不正常型月 第42章

　　苍崎橙子向霞之丘诗羽的屋子努了努下巴，暧昧地示意。

　　“……算了，不胜腰力。”

　　罗伊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还是放弃了这个令人心动的提议。

　　“那就明天重来吧。”

　　苍崎橙子脸上笑容敛去。

　　“这不是开玩笑，你应该能意识到吧？”

　　罗伊沉默了一下。

　　还是缓缓地点头，神情无奈地叹息。

　　“这三年间，我跟大圣杯接触得太多了。”

　　“谁让你这么不知死活！”

　　苍崎橙子不留情面地喝骂了他一句。

　　但转眼，她又冷静下来，叹息一声，坐在了他的旁边。

　　“一转眼，你来冬木市也有三年了……”

第56章 还要加大频率？

　　罗伊没有说话。

　　他抬头望着天。

　　天空中看不到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漆黑的浑浊夜幕，阻断了人类的一切野心。

　　虽然时空错位，但唯独这片夜幕，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三年前。

　　他在大雪天中毫无方向，茫然前行时，不小心碰上了魔兽。

　　被某红发女子救下之后，他被她带到了冬木市，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这个宅邸也是她名下的。

　　当然，她没钱，是魔术协会为讨好她送的。

　　和苍崎橙子相遇，是因为这女人听说自己的妹妹在冬木市养了个小白脸，所以来看看情况。

　　她压根没觉得自己那个妹妹会轻易被什么小白脸拿下。

　　但橙子没想到的是，她自己却反而对这个小白脸上了心。

　　慢慢地，她开始教他魔术。

　　教他运用魔眼。

　　教他切割性格。

　　于是乎。

　　罗伊开始接触大圣杯。

　　大圣杯压根没法触碰。

　　它的外围积压了无比庞大的诅咒，任何胆敢触碰的人，都在这十年间付出了代价，就连魔术协会，也没有拔除其诅咒的能力，只能将它留在地下大空洞。

　　然后恬不知耻地宣告大圣杯从此由协会管理。

　　实际上，没有任何人能碰得到大圣杯。

　　所有人，包括冠位魔术师，在触碰到大圣杯之时，在使用其力量之前，就会被庞大的诅咒污染。

　　从此人不人鬼不鬼，变成精神病都是轻的。

　　可罗伊不在此列。

　　罗伊拥有逆月魔眼，能够控制印入眼帘的一切术式。

　　并非是无效、干扰，而是控制。

　　也就是强行介入术式，得到其控制权，让这个术式泯灭，它就得泯灭，让这个术式暴走，它就得暴走，让这个术式狂吸魔术师魔力，它就得狂吸魔术师魔力。

　　无效只能做到将对手能力无效化，让自己和对手站在同一个起点上，干扰就更不用说。

　　但控制，却能够将对手的力量化为己用。

　　凭借着这双逆月魔眼，他能篡夺对手术式的控制权，能够操控术式反噬魔术师，能够摧毁刻有术式的魔导书，能够无效刻有术式的魔术礼装……甚至于，如果对手将自己的魔术刻印暴露出来，他连对手的魔术刻印都能夺取。

　　就算是大圣杯，这种魔法的造物，也不能逃脱他魔眼的力量。

　　大圣杯本身，本质上也就是一个巨型术式罢了。

　　只要他打开魔眼，将大圣杯纳入眼中，就能操控大圣杯。

　　篡改其设定，改变其魔力走向等等，他都能做到。

　　前提是，大圣杯不进行反击。

　　或者说，大圣杯里面的东西，不进行反击。

　　但很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罗伊在数次和大圣杯的接触中篡改了它部分的设定。

　　但与此同时，他也被大圣杯里面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污染。

　　在他用魔眼接触大圣杯的过程中，大圣杯里面的东西也以他的魔眼为媒介向他输送了诅咒。

　　长此以往，他的魔眼便积蓄了大量来自大圣杯的诅咒。

　　这就是他身上诅咒的来源。

　　这些诅咒像种子一样，在他魔眼中根深蒂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炙烤他的肉体，污染他的精神。

　　如果在一开始刚刚感染诅咒的时候，把他的魔眼拔掉，换一双普通的眼睛，那或许还有救。

　　但罗伊拒绝了。

　　来到三年后的现在，诅咒已经覆盖他全身，变得和他本身共存，这时候就算再把魔眼换成普通眼睛，诅咒也已经无法彻底根除了。

　　这双魔眼已经被诅咒腌入味了，但凡其他任何人敢用，瞬间就会被诅咒污染。

　　就算他死了，诅咒也会把他的尸体变成僵尸之类的魔物吧。

　　说不定还挺强的呢。

　　“三年前，你拒绝我帮你换掉眼睛，为的就是现在吧，这一点已经是过去式，什么都改不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苍崎橙子面色严肃地看着罗伊。

　　“以前，一般十天半个月，你身上的诅咒才会爆发一次，但这一次，却只过了三天不到，诅咒就再次爆发，精神上的负担加重是一个原因……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伱这两天，魔眼使用太频繁了。”

　　使役两个从者，精神上的负担的确加重了。

　　加上他数度使用被诅咒腌入味的魔眼，诅咒爆发得才这么频繁。

　　而圣杯战争这才刚刚开始。

　　为了应对接下来的战斗，罗伊必然会更加频繁地使用魔眼。

　　诅咒也必然会爆发得更加频繁。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那就是加大发泄的频率。”

　　苍崎橙子说道：“与其像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不如将一切都发泄出去，堵不如疏的道理想必不需要我来教你，正好，现在也有人选了。”

　　过去的三年前，罗伊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硬扛诅咒。

　　苍崎橙子经常在外面乱跑，寻找这个世界多出来的新鲜事物，调查十年前的真相，只偶尔才会回到冬木市，帮罗伊发泄诅咒。

　　但现在有霞之丘诗羽可以帮他了。

　　“她想来不会拒绝你，如果拒绝了，嗯，你就自己加油吧，多说点甜言蜜语什么的，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爱听这个。”

　　苍崎橙子耸了耸肩，笑着道。

　　院子里。

　　中野一花一直在默默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大部分的对话内容，她压根听不懂。

　　但需要增加发泄频率这个说辞，她福至心灵，不言自明地理解了。

　　所谓发泄，就是早上和霞之丘诗羽那个女孩子做的事吧。

　　魔术师可真是厉害，这种话也能毫无羞耻心地说出口。

　　但只要做了之后，把那个留在身体里，就可以通过罗伊的适应特性，适应这个世界，得到这个世界的力量。

　　中野一花担忧地看了眼旁边闷葫芦一样的中野三玖。

　　她们姐妹俩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

　　想要生存下去，只依附于强者，不是长久之计。

　　她们必须要有立身之本才行。

　　“啊对了对了，霞之丘诗羽得到魔术回路了。”

　　“你说什么？！”

　　苍崎橙子忽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把罗伊吓了一大跳。

　　“嗯，其实我之前一直没跟你说，你身上有一种非常厉害的特性呢，适应能力非常强，甚至能帮助别人适应这个世界，霞之丘诗羽就是这么得到力量的，还有——”

　　苍崎橙子微微顿了顿，脸色说不出的深邃。

　　“你的魔眼，八成也是这么适应来的。”

第57章 人格对等

　　“诗羽，你醒了吗？”

　　“醒了，请进。”

　　罗伊推开门。

　　霞之丘诗羽应该刚醒不久，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明黄色的睡裙，领口处还能看到结痂的锁骨，眼神已经很清醒了。

　　“今早的事，谢谢你了，还有，对不起。”

　　罗伊来到床边坐下，诚恳地向霞之丘诗羽道歉。

　　虽说当时自己是失了智的状态，但给一个妙龄少女带来如此糟糕的初体验，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帮你疗下伤吧。”

　　罗伊伸出手，在霞之丘诗羽的身上画下治疗的符文。

　　“今早的事，是我自愿的。”

　　霞之丘诗羽感受着身上伤痕处传来的阵阵暖流，意外于罗伊的魔术真是万能。

　　“我之前也任性过，伊莉雅大人也帮我减弱了痛觉，所以罗伊大人不用道歉。”

　　说到底，她的身份其实只是个侍从。

　　就算在他家死了，对罗伊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罗伊把她当成人看，而且还是人格上对等的人。

　　像这样道谢、道歉，也是出于人格上的平等吧，这让已经知晓魔术世界有多黑暗的霞之丘诗羽深感慰藉。

　　“那伱把这个收下吧，姑且当做是我的赔礼。”

　　罗伊从怀里取出一只特意用粉色包装起来的护身符，递给了霞之丘诗羽。

　　“这是？”

　　不知道是不是开启魔术回路的缘故，霞之丘诗羽似乎能感觉到这护身符不简单，上面有一股隐晦的魔力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