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帮刘备种出万里江山 第357章

作者:西门扬舟

“是庞军师。”

蓝田点头肯定,他猜不是庞统就是法正,两大谋主在取雍凉的战役中,都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翼德那路兵马原本是牵制,人数也只有三万左右,打完天水应该还有损伤,他抽兵去长安帮忙,不担心陇右张既卷土重来?”蓝田心有疑惑。

赖恭笑着解释:“当时有姜伯约的相助,其实没有折损多少兵马,但天水各地需要有兵驻守,否则曹真从陇山绕路来攻,就有得而复失的隐患,兵少强攻陇右也不太够,所以打下天水之后一直休整,因此庞军师才向大王提这建议。”

“翼德率军离开之后,天水驻军由谁掌管?”蓝田急忙追问,他担心马超回到自己地盘,万一又生出什么野心,大好的局面又要被破坏。

赖恭回答:“庞军师暂时接管了军权。”

“马将军与翼德一起回的长安么?”蓝田又问。

赖恭摇摇头:“孟起将军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与陇右的羌氐胡人取得联系,待翼德将军回归天水,大王缓过来牵制住曹真,就是彻底夺取凉州的时候。”

蓝田捋着胡须欣慰地点头,马超经历过前半生的变故,看来入蜀后变得更加理智,应该不会有什么不臣之举,毕竟现在天下局势大不如前,即便在凉州再次发动叛乱,也挡不住关中那群精兵良将。

“不骄不躁,果然不负凤雏之名。”蓝田感叹结束,突然想起忘了问来意,遂曰:“德顺不应该在成都么?你什么时候去的长安?”

赖恭微笑回答:“我大概四月从成都出发,先生不是建议大王拿下关中就称帝么?诸葛丞相与朝臣写了奏表,命我赶赴长安送到大王处,建议他早日登基延续汉祚,这样不但能够鼓舞军队的士气,也能给天下向汉之人以寄托。”

“嗯,现在关中已相对稳固,南乡又被关将军掌控,的确是称帝的好时机,你身为太常应该忙于筹备,怎有闲暇跑来交州见我?”蓝田很疑惑。

“登基称帝礼仪繁琐,大王身边不缺筹备的人,他特地派我来见先生,就是想说现在天下未定,以您的功勋本可入朝位列三公,只能委屈先生继续镇守南方……”赖恭抱拳解释。

“就这事儿?大王派使者来就行,何必德顺大老远跑一趟?另外打天下的功劳,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有份,不要对我多过分恩赏,三公之位一定让与他人……”蓝田连忙拒绝。

“啊这……先生,您该当仁不让才对……”赖恭见蓝田如此决绝,心说实在有些可惜。

“德顺请一定把话带到,大王知道我素来淡泊名利,应该能够理解的。”蓝田抱拳行礼。

赖恭慌忙回礼,“先生高风亮节,末将岂敢不从?另外您这边可有战事?我打进临湘就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德顺真是好嗅觉,不知登基大典定在什么时候?”蓝田微笑打趣。

“八月十六。”

“真是好日子。”

蓝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昭烈帝虽然迟了两年,但这就像八月十六的月亮,恰到好处才是适宜之时。

“对啊,先生精通天文星象,应该也会算吉日吉时,这我让太卜(官名,太常属官)选的日子……”赖恭有些被表扬的感觉。

“德顺刚才问我是否有战事,实际上灭吴战斗已经打响,我很快就会以扬州为礼,贺陛下承继汉家宗庙。”

蓝田语气郑重无比,赖恭听完眼睛持续睁大,他仿佛不相信自己耳朵。

“刚才是说灭吴?您没有说笑吧?”

“我看着像在说笑?孙权此人左右摇摆,他害怕我们持续变强,所以与曹丕在淮南讲和在先,在豫章、庐陵两地集结重兵在后,其先头部队已进入桂阳、交州、长沙,我这可是被动反击呢。”

赖恭看着蓝田的表情一脸不信,心说您说得这么轻松叫做被动反击?说不定孙权又被你算计进去了。

“孙权这次有多少人?”赖恭追问。

蓝田轻蔑吐出两个字:“十万。”

赖恭大惊:“十万?可惜关将军那里抽不开身,先生您没问题吧?”

“德顺看我像有问题么?庐陵进入桂阳的两万兵马,已经让伯阳率陷阵军击溃,而且反客为主夺取了庐陵郡,吕岱那路入侵龙川的兵马,估计也很快会有确切消息传回,至少到现在广州方面也没战争预警。”蓝田表情十分从容。

“看来先生真是胜券在握。”赖恭吞了吞口水,继续激动地说:“我得马上赶回长安去,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第八百三十八章 浪漫道上立榜样

赖恭说罢就起身要走,蓝田连忙挽留曰:“德顺远道而来,连口水都还没喝,晚上我在临湘给你设宴洗尘?”

“先生不必客气,您就要立不世奇功,我哪里还有心思饮宴?等将来陛下封赏功臣,我们京城再会不迟。”赖恭躬身行礼。

蓝田本来就是客套话,见赖恭如此郑重便没有阻拦,他跟上去送对方出门。

赖恭刚跨过门槛,就看见宋谌神色匆匆,心想应该是战场上的事,于是转身抱拳说道:“先生军务繁忙,请不必远送,咱们来日再会。”

蓝田回礼的时候,突然想起刘协的事来,于是靠在赖恭耳边小声问:“关中是否有刘协传位大王的消息?”

“有之,应该是先生手笔?”赖恭轻轻点头。

蓝田不置可否,继续嘱咐道:“德顺回长安前去趟襄阳,找元直(徐庶)拿刘协传位的诏书,大王继位也好名正言顺。”

“刘协诏书怎么……”赖恭话到一半马上明白过来,遂正色点头曰:“我省得了,先生保重。”

赖恭说罢匆匆离去,蓝田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自己不知不觉成了实权外戚,即便自己没有结党的意思,但诸如赖恭、甘宁、沙摩柯等人,都实实地打上了蓝系烙印,这样虽然对稳固刘禅地位很有帮助,却为权臣埋下了隐患,所以他坚决要让出三公荣誉,这样才能起到表率作用。

魏蜀吴三家都有权臣,但每家权臣的表现都不一样。

东吴诸葛恪、孙峻、孙綝虽然把持朝政,也有人做出过废立之举,可孙氏子孙始终有亲政机会;魏国司马父子,长期把持着魏国的军政大权,曹叡死后的魏国再没真正帝王,司马昭更是当街弑君。

与吴魏两家权力交接的腥风血雨相比,蜀汉权力交接充满浪漫与温柔,这也是后世引为佳话的原因之一,‘权臣’诸葛亮在奏疏中提前指定蒋琬为接班人,蒋琬在死前两年主动辞去职务,提前向新执政者费祎移交权力,费祎死后刘禅轻松收回权力而亲政,蜀国也在他们的治理下政治安定、百姓称道。

诸葛亮、蒋琬、费祎既无血缘关系,也没有姻亲关系,更没在当政时培育家族势力,继任者没有清算上一任权臣,而是凭对方的奏疏就践行承诺,这样梦幻的权利交接,在千年的封建王朝不多见。

诸葛亮以高尚的人格开了头,继任者争相效仿直至国灭,蓝田自问做不到诸葛亮那般淋漓尽致,但仍愿意为建设这浪漫的道路,力所能及地留下一块垫脚石,或许这个位面的后来者会不一样,因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蓝田眉头紧蹙迟迟未动,宋谌忍不住打断说道:“先生,豫章那边有消息了,您之前猜得一点都不错,朱然出艾县那路兵马为疑兵,吕范亲率四万大军开赴宜春进军,估计月底就能抵达醴陵附近。”

“不是我猜得准,而是正面战争都会选最优方式,谁会在自身占优的基础上,去选择相对冒险的道路?吕范只带了四万兵马,看来柴桑留的守军还不少,得给这厮增加些压力。”蓝田点头回答。

“还要增加压力?”宋谌额头上汗水滴落。

“柴桑是东吴水军重镇,守军太多我担心兴霸(甘宁)不好办,再者江东的兵没有抽干净,得让吕范再向孙权继续要。”蓝田表情严肃。

宋谌疑惑地问:“胡将军来信汇报,建业只剩下万余驻军,孙权总不能一点兵都不留吧?”

蓝田捋须点头,“建业驻军是孙权私人部曲,基本不可能交给外人统帅,我是担心濡须坞的东吴水军,如果孙权把他们调来陆战就好了。”

“呃……您不是说陆逊足智多谋,也费了很大力气才调开此人,此时为何又想把他调回来?”宋谌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

蓝田解释:“陆逊绝对不会来的,但濡须还有其他将领,这就要吕范给孙权败家了……”

宋谌还在低头沉思的时候,长沙太守糜芳突然赶来求见。

糜芳走到门边抱拳向蓝田行礼,问道:“府君,长沙各地秋粮播种快开始了,醴陵、刘阳、吴昌、下隽等边境县要不要停种?”

蓝田打断宋谌思考,“元雄(吴班)所部目前在什么位置?”

宋谌回答:“吴将军在下隽附近与朱然周旋。”

蓝田捋须分析:“元雄坐拥地利,与朱然兵力相当,对方补给线漫长,绝对不敢深入长沙,传令他围绕下隽防守,若朱然敢贸然前行,就切断艾县方向粮道。”

“唯。”宋谌抱拳。

“除了下隽暂停秋种,其余各县按计划种植,这两年各地战争持续进行,荆南和交州储备粮已经不多了,若不趁年岁好加紧种植,一旦遇上灾年就要闹粮荒。”蓝田满脸严肃,粮食是人类最基础的东西,在战争状态下继续搞种植,非常考验战区将领的能力。

糜芳听完挠头反问:“刘阳、吴昌倒还好说,毕竟朱然就一万兵,可末将听闻吕范带主力已赶赴宜春,醴陵很快就是未来的战场,我们现在还要继续秋种?”

“即刻给醴陵的郝太守传令,让其率部向东边的萍乡进发,另外让习太守向北边靠拢,吕范不会从平都绕路,你先去吧。”蓝田继续向宋谌下令。

“末将马上去办。”宋谌抱拳离去。

“嘶……”糜芳吸了一口凉气,跟着抱拳说:“末将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下去。”

“子方,长沙郡兵也要马上集结,两日后我们也向萍乡进军,是时候会会吕大怨种了。”蓝田会心一笑。

“唯。”糜芳不知怨种为何物,但知道自己马上要随军出征,沉寂心中的那份热血又燃烧起来,以至于快步离开时很想蹦跳。

七月底,蓝田率军抵达萍乡,与郝普、习珍两部汇合,萍乡县城已被郝普攻占。

蓝田到后第一个命令,就让帐下诸将都不理解,因为他命令大军退出县城,然后去西面山脚下安营扎寨,并让习珍把萍乡百姓迁至醴陵,桂阳郡兵则作为后备在醴陵屯驻。

第八百三十九章 请君入瓮困吕范

蓝田做事向来高深莫测,糜芳、郝普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段时间沉默的蓝霁站了出来,代表众人不解地问:“吕范从宜春往醴陵进兵,萍乡东部的大岭是必经之路,父亲应该在岭下设伏才对,再不济也应该据城进行防守,可您为何反而要让出城池?”

营地里没有布置沙盘,蓝田让宋谌把地图摆到案上,他指着萍乡的地形对众人说:“你们看萍乡地形像不像一个盘子?县城周边地势开阔适宜驻军,远一些周边皆有高山围绕,此处难道不是最好的决战之地?”

蓝田见众人都不理解,便继续解释:“萍乡与宜春之间,横亘着一条大岭,如我们在岭下设防,吕范主力必然停在东边谷内,相持日久就会思而生变,或退兵或绕道其它路进兵,这样容易让庐陵的陷阵军暴露。”

“先生之意,莫非要用萍乡困住吕范?”宋谌最先明白过来。

蓝田点点头,“然也,此乃请君入瓮,萍乡就是天地间的大瓮,这开阔的地势、闲置的县城,怎么也比岭东的谷地强,而百姓迁移时带走了所有物资,东吴军队的吃用全得从后方运来,这样也能延长吕范的补给线。”

“原来是这样,孩儿明白了。”蓝霁点点头,心说父亲不是没统过兵么?为何对看上去像个老手?

蓝田与高顺相处多年相互影响,排兵布阵可能比不上高顺优秀,但全方位布局却因思维高度更胜一筹。

数天以后,吕范怀揣忐忑进驻萍乡,入城前他反复派出斥候,生怕蓝田在城中设了埋伏,最后大军进城畅通无阻。

萍乡县衙内,吕范神色略显凝重,因为蓝田的两万兵,就驻扎在县城西边十里外,萍乡空城摆明就是对方留下的。

这玄鸮,到底有什么计谋?

“将军,看来蓝田早有准备,朱将军出艾县不久,便遇到吴班的阻击,我们大军还未到达,蓝田却亲自率军来萍乡,会不会之前的情报有误?”随军主簿刘惇立刻提醒。

刘惇原是平原人士,因中原战乱避难各地,后客居庐陵成为孙辅军师,孙辅后被孙权流放,他又成了孙权府中幕僚,此人擅长占星术数有智慧,刘惇在战前被委任主簿,跟随吕范参赞军务。

吕范面容冷静,轻轻摇头回答:“本将数万军队大规模行进,蓝田应该是听到了些风吹草动,要是毫无准备才可疑,毕竟长沙乃是荆南的大郡,急征两万人马也不奇怪。”

“既然意图被识破,我们还需要继续进攻么?”刘惇追问。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吕范冷冷看着刘惇老脸,心说你当我这几万人来玩的?

刘惇见吕范表情不善,马上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萍乡现在是一座空城,分明是被蓝田劫掠走了人口,可他为何放弃城池不要,放弃东边大岭不设防,主动撤到城西去下寨?”

“子仁你在问我?本将军也很想知道,我打了这么多年仗,第一见到对方送城池……”吕范眉头紧锁。

刘惇捋须分析:“既然高顺在广州,蓝田也许就是独立带兵,会不会是他不会用兵?”

吕范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性,蓝田往日倚仗高顺,此次有些托大了。”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或许他有什么阴谋……”刘惇没把话说死。

“我们有城池做营,也不担心蓝田来偷袭,明日我亲自去阵前会会他,倒要看看他离开高顺有多少斤两。”吕范眉头紧蹙。

次日清晨,吕范率军逼近西山大营,蓝田一方早早列阵以待。

“蓝子玉阵前答话否?”吕范策马走到阵前吆喝,点名要见老冤家蓝田。

蓝田缓缓催马走出,抱拳行礼道:“吕将军别来无恙,看起来你对我日思夜想?”

“哼哼,想不到当年的小贼,摇身一变成了一方重臣,刘备对你可真不错。”吕范想起往事咬牙切齿。

“孙权待你也不错,将军身后浩浩荡荡,看起来人可真不少,来萍乡游山玩水?”蓝田抬手额前做眺望姿态。

吕范轻蔑说道:“玄鸮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先生数次用诡计折损我江东士卒,这一次吴王要连本带利收回来,倘若能识时务就此降吴,我保你蓝家后半生衣食无忧。”

“要投降江东鼠辈,实在有些令人为难,你的底气就是那些臭鱼烂虾?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蓝田大声冷笑,吕范阵后将士皆满脸怒色。

吕范冷笑:“先生好一张利口,可惜眼下形势容不得你张狂,你可能不知广州已被我军攻破?先生家眷也被一网成擒了。”

蓝田佯装很吃惊,旋即表现的很激动:“休要扰我军心,即便真是那样,我就先灭了你们,为广州的将士出气。”

“哦?我喜欢看你动怒的样子,哈哈哈。”吕范狂笑。

蓝田神色突变,冷哼道:“印象中的吕子衡这么怂?说了半天不过嘴上功夫,气氛烘托到现在,不如厮杀一场?”

“正合我意。”吕范轻蔑地点头,他趁说话的功夫扫视了一圈,暗忖风头很劲的沙摩柯并不在,也不知蓝田有什么将可用。

蓝田笑着提议:“我们各自回阵点将出战,既然吕将军远来是客,就先让你派人出阵如何?”

“甚好。”吕范点头回马。

吕范回阵环视诸将,发现拿得出手的实在不多,阵前全都是些年轻的面孔。

赤壁之战结束后,江东对外作战败多胜少,主征伐的淮泗将领,在这些年内大量阵亡、病故,以至于此次偷袭作战,吕范可用之将少之又少,除了程普的儿子程咨已是壮年,陈修(陈武子)、周邵(周泰子)皆不到而立。

正在吕范犹豫的时候,次子吕据突然抱拳请缨:“父亲,孩儿愿立首功。”

“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吕范先是摇头斥责,随后对将军宋谦吩咐:“将军乃是我江东宿将,你去打头阵如何?”

“末将领命。”

宋谦抱拳应答,提着一柄大斧跃马闯入阵中,指着对方喝叫:“宋谦在此,谁敢出来送死?”

蓝田寻思江东只剩这种歪瓜裂枣了?他看见阵中蓝霁跃跃欲试,却把目光放到郝普身上:“子太敢出战否?”

“如何不敢?”郝普应声出马。

郝普的兵器是大刀,他勒马上前大喝报名:“我乃义阳郝普,你既然叫送死,本将军这就成全你。”

“匹夫受死。”

宋谦大怒舞动战斧催马上前,郝普扬起大刀冲上阵中迎击,两人你来我往虽打得难解难分,但旁边的人看得并不过瘾,似有一种菜鸡互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