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当皇帝 第43章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方皮大声道,“王爷,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打个半死!”

崔耿仁也拍着瘦弱的小胸脯道,“王爷,我知道,水里有细菌,细菌是摸不着看不见的!

沾上了就会生病!

生病就会死!”

“是啊,所以呢,你们勤洗手,回头看看井水混不混,要喝开水,不然光是一个拉肚子,也能拉死你们。”

林逸很欣慰,看来自己普及卫生常识的工作没有白做。

“俺不要死……”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立马扯开嗓子开始哭。

“我也不要……”

其她小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就哭成一片。

林逸头大,下了驴子,穿着靴子踩着泥泞路,走过去一个个哄。

好在明月和紫霞过来了,把他从苦海中解脱了出来。

再次上驴子后,沿着白云城的大小街道走了一圈,好在都没有什么大碍。

倒是半途中遇到一个男人,大早上的喝酒,晕乎乎的拿着木棍打老婆孩子,被侍卫给收拾后,送去做劳改了。

当然不是免费劳动力,林逸看着那母子终究不落忍,让明月偷偷摸摸的给塞了一块碎银子。

“谢大人……”

林逸想了想道,“咱们得再加一个条例了。”

谢赞道,“王爷尽管吩咐,卑职马上就张贴出去。”

“打老婆孩子犯法!”

林逸说的简单,通俗易懂。

白云城现在是个人都知道,只要犯法了,要么偿命,要么去做苦力,目前没有第三条道可以选。

谢赞有点懵,他决然想不到林逸会出这种条例。

忍俊不禁道,“卑职明白了。”

林逸笑着道,“这些臭男人,得好好治一治,屡教不改的,支持她老婆改嫁,孩子咱们给帮着养。”

这种操作,谢赞是第一次听说,但是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因此也就欣然同意了。

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思想已经在悄然改变,因为他在渐渐认可:女人也算人。

临近中午,太阳挂的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热,空气中到处都是石灰粉的焦灼味。

积水已经基本退干净,宽阔的简易水泥路面被阳光晒的发亮,比大部分人家的屋里都干净。

不少人家干脆把被雨浸湿了的稻谷和衣服放在路上晒。

林逸骑着驴子经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免得把人家的被子给踩踏上了。

王府的侍卫各个拿着铁锹在疏浚积水,平整路面。

一些枯枝败叶,直接铲进了贯通王府南北的河流中。

林逸看着被收拾的整洁如新的府邸,心情再次好了不少。

刚喝上一杯茶,孙邑便递上了一封信。

“谁寄的?”

林逸好奇。

这么大的信封,根本不可能由信鸽传过来。

而且,三和没有驿站,往来客商也极少,谁能给他送信?

“小的不知道,”

孙邑摇头道,“有人直接投进了门房,等小人出去找人,连个影子都没,这信封上面有王爷的名讳,小的便拿过来了。”

林逸让孙邑下去后,便拆开了信封。

字迹飘逸,可惜是草体。

他只能艰难的认出其中几个。

直接看最后一页落款,也是潦草的很。

“这他娘的谁写的,跟老子有仇啊。”

林逸气鼓鼓的道,“到后院喊一下王先生。”

一夜暴雨,把鸽子笼浇了个透,此刻王庆邦正带着徒弟方彬修补鸽笼,调理鸽子,听见王爷相召,忙不迭的就过去了。

见过信后道,“王爷,这是有人给你的关于这海贼杜三河的生平。”

“还有呢?”

林逸继续问。

王庆邦干脆照着信念了一遍,笑着道,“王爷,就些了。”

“谁写的?”

“王爷,落款人叫:影子。”王庆邦说完后又把信放到了桌子上。

“影子?还整的一套一套的,跟老子玩这些把戏。”

林逸淡淡地道,“那天本王和杜隐娘等人的谈话,只有王府众人和杜隐娘那边的八个人知道。

要么他们那边出内奸了,要么就是……”

“小的现在就去彻查!”

不等林逸说完,洪应就噗通跪了下来。

林逸笑着道,“不用紧张,咱们府里的人知根知底,也许问题出在杜隐娘那边,那帮海贼里出几个内奸,再正常不过。

老子现在就好奇,到底是哪个好心人把杜三河的老底都给抖落过来了。

是王成还是邵庆等人?”

洪应道,“小的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转过身,走出屋子,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

第54章 一剑行空神鬼惧

他身为府内大总管,要是府内出了内奸,他这脸上哪里还有光?

即使不是内奸,只因为下人或者侍卫在外面多扯了几句闲话,让有心人听了去,也是他管教不严!

说来说去,都是他这个总管的责任。

他怕的不是王爷责怪他。

而是怕王爷不肯责怪于他,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百倍。

太阳正盛。

以往令林逸厌恶至极的太阳光此刻透过窗户漫进屋子里,一扫因暴雨滞留在屋里不散的湿气,让人神清气爽。

“杜三河原名聂有道,”

林逸笑着道,“想不到堂堂正四品宣慰同知,居然做了海贼,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王老先生,你曾经是吏部尚书,掌管我梁国官吏的任免、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这聂有道你可有印象?”

王庆邦拱手道,“草民久居三和,早就听说过这杜三河的威名,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却没有想到他是聂有道。

说起这聂有道,不知道王爷可知凉州王林苌谋逆之事?”

林逸点点头道,“自然知道,这是德隆十八年的事情。

那时本王尚且年幼,宫中例行节俭,居然连几块肉都吃不上,这可把本王坑苦了。”

王庆邦颔首点头道,“凉州王的侧妃乃是这聂有道的胞姐,凉州王造反,说他不知情,倒是不可信。

可他聂家确实没有参与。

陛下盛怒之下,这聂家便被殃及了,阖府一百一十六口人,十五岁以上男丁斩首,女眷皆被没入教坊司。

只逃出了一个聂有道。

当时他是川州宣慰同知。”

“川州?”

林逸好奇的道,“他是二皇兄的人?”

他想起了在象蹄下惨死的二皇子。

王庆邦笑着道,“聂有道确实随着平川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这才得以做了这宣慰同知。”

林逸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本王的侍卫统领这次在海上栽了,你是知道的。

本王不通武艺,但是这沈初的本事,还是知道一点。

即使他不是海贼的对手,何况他还带着三十多名侍卫,不能就这么被放倒了吧?

本王这脸啊,被打的生疼。

这聂有道的本事到底如何,武功很高?”

“沈统领乃是七品高手,其它侍卫五品、六品众多。

只是这聂有道确实不是好易于之辈。

乃是人中龙凤,灵心慧性。

三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德隆十六年的时候,已然是八品巅峰,距离九品只有半步之遥!

说是旷世奇才也不为过!”

王庆邦越说越是激昂,“当时负责抄家的乃是都城兵马司,聂有道一剑行空神鬼惧,一剑一骑杀出都城。

再之后,齐庸新法,老夫针对新法的弊端向圣上上书一封。

齐庸得知后大怒,让御史在圣上面前进谗言。

老夫被贬三和后,就不再知晓这聂有道的具体情况了。

却没想到居然能逃过廷卫和暗卫的双双追杀,也来到了三和,改名换姓做了海贼。”

想到被贬至今,依然没有被召回,不禁悲从中来。

“八品?”

林逸虚心请教道,“本王有一点不解,文官是九品最低,这武者为何是九品最高?”

他自小跟着皇宫教头后面打酱油,算是勉强也了解一点武术的等级。

但是,还是有许多不解,抱着求教之心问了许多人,人家就告诉他,九品最高,自古皆然,哪里有什么道理。

之后问文昭仪,身为大宗师的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此刻难得遇到王庆邦这样博闻强识、文武双全的,自然不放过机会。

“久在远古,天子易教于田猎,以习五戎,”

王庆邦突然看到林逸一脸迷茫的神色,不禁哑然失笑,他又犯了这位王爷说的“拽文”的毛病,因此不得用浅显的话道,“五戎即弓矢、殳、矛、戈、戟五种兵器。

其中的佼佼者,举之如鸟飞,动之如雷电,发之如风雨,莫挡其前,莫害其后……”

他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够简单,却想不到还是被林逸打断了。

“王尚书,王大人,王先生……”

林逸叹气道,“咱们能不能长话短说?”

王庆邦沉吟半晌后道,“武功的功法之后越来越多,五国时期,出现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