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82章

作者:有个探长

“我算一个。”丧门星沉闷的说。

屋子里的老炮灰们大眼瞪小眼,丧门星一马当先,几秒钟后迷龙丢下手里的小饼干,站起身来。

“死鱼那小子说对面日本人是九一八那批人,就是他们打的北大营。老子要干死他们,往死里揍,弄死那群小娘养的!”

死啦死啦看了一眼:“两个。”

环视众人后,死啦死啦站起身指向自己,露出贱笑:“我三个,现在三个领头的有了······”

陈余眉头轻皱:“你不会是想趁着盟军飞机轰炸,日军防御不及时,然后集结川军团兵力进攻吧?”

“啊?”死啦死啦开始装傻:“鱼爷您老不是说对面最少有三个日军大队,我犯那个傻事干嘛?”

“那就是了。”

阿译先知后觉说道:“全团戒备,待盟军飞机抵达后准备进攻!余治连长你部战车队作为先锋,张营长你部担任主攻,烦啦二营由龙副团长率领三营,两翼包抄。”

陈余气的伸手一拍,先打了阿译一个措手不及:“包你大爷的上海生煎包,他犯傻你也跟着犯傻?自打缅甸机场开始,他那次不是想着全军进攻,阿译你是他磕头虫啊?

军部的命令是川军团固守五日,等候援军抵达。私自出击,就算我们全军战死,也是一个违抗军令!川军团的番号可就没有了,会被撤销。老子宁愿战死在阵地上,也不愿看见川军团番号被取消。”

阿译苦着脸说:“友军两个师都快没了,我们能守多久?”

“两百师已经接到军部命令,放弃围攻龙陵,而是增援龙芒公路防线,重新占领被日军攻陷的阵地。那是两百师,两百师知道吗?”

“可是要什么时候?”阿译颓丧的说。

“稍等,先生们。我这里有一份陈长官告诉我们的电文,你们肯定会高兴的。”

电台前的麦师傅站起身拿着电报说:“朋友们,两百师的情况好像不太好,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好的。他们一个团进攻时伤亡惨重,但是阵地被拿下,另一个团已经接替侧翼防线阵地,会和我们一起防御日军进攻。

情况看起来蛮好,不是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短兵相接中的死啦死啦

一群人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死啦死啦还是缅甸打仗那一套,想借助盟军飞机来进行反击,逼迫日军后撤,为巩固阵地打下坚实的基础。陈余对此持反对意见,先不说对面多达一个联队的日军,此去能否击溃日军主力尚未可知,若是没有遵从军部命令坚守五日,后果······

后果就是军部发现川军团擅自出击,导致扼锁龙芒公路的高地失守,那么川军团会被取消番号。这不是一件小时,自川军团出川后,几番血战全军覆没,整个团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面战旗。如果连战旗番号都丢失,拿什么去告慰那些战死的同袍?

不辣勾着腰从战壕外跑进来说:“小东洋,他们又来了。外面放出去的斥候跑回来报信,小东洋来了,这次没有坦克车,带了好多小手炮。”

“掷弹筒?”阿译与死啦死啦面面相觑。

日军这样的战术早在之前就领教过,依靠大量掷弹筒对阵地火力点进行打击,压制持续机枪火力,为步兵提供更为舒适的进攻环境。之前陈余选择与日军短兵相接,依靠人数优势和武器优势重创敌军,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不可能与日军短兵相接。

死啦死啦开口道:“各营、连主官返回阵地指挥战斗,重枪连、战防炮连、迫击炮连,其重武器分配各步兵连队,各自为战。三营、坦克连作为总预备队不动。

日本人可以打来,我们也可以打过去。我们的炮比他们远,比他们准,光比小口径火炮,我团火炮数量堪比一个师,更别说还有两门75毫米山炮,日军一个联队也才几门山炮,怕什么?”

“大家马上进入阵地,日军炮击马上开始。”

阿译扯着喉咙发布军令:“重武器下放步兵连队,各自为战。优先攻击日军火力点,利用装备优势将日军消灭在阵地前,不能让他们踏上阵地一步!”

前沿指挥部内,众人异口同声向阿译敬礼:“是!”

很快,重武器下放各步兵连队后,日军的开胃菜又开始。集群炮火又开始在阵地上耕耘,不厌其烦的将本就炸的松软的土壤再翻一次,阵地上的士兵低着头沉闷的蹲在防炮洞内,等待炮击结束,听候长官命令进入阵地开始反击。

感谢阿译长官近一年半以来的军事训练,川军团的士兵们大多数虽然没打过几次仗,但遇敌不慌,遇事不急,并不会出现日军炮击便溃散慌乱的景象。特别是自再度远征,打了一仗就被关进笼子里,两千多人都憋着一股火气。

川军团的人都想向军部证明,派遣我们扼守公路要道是明智之举,川军团有能力扛住日军进攻,为收复龙陵打出时间。

这次陈余没有在前沿指挥部里窝着,而是随着烦啦来到二营阵地,死啦死啦已经去了一营张立宪阵地,现在前沿指挥部里只有阿译和麦师傅几人。

一处由原木搭建,上面覆盖岩石和泥土的掩体内,陈余握着手里的79步枪,闭上眼安静等待日军集群炮火结束。一轮炮火结束,又是一轮炮火开始,断断续续投放至阵地上。

烦啦歪着头扯动陈余的裤腿:“哎,爷们儿。之前你说友邻师一个团全军覆没,是不是真的,几千号人都死完了?”

“死的就剩下几百号人,一个师。”

“真是该死。”

陈余睁开眼笑道:“你怕了?觉得现在自己是个人,又开始害怕起来?”

“我没说怕。”烦啦心虚的反驳道。

“没怕就好。”

炮击还在继续,陈余微微一笑不准备和烦啦继续辩论。以前我们不是人,只要有杆枪,有编制就行。现在川军团战防炮、迫击炮、山炮都有,连其他师级、军级才能配属的战车队也有。

现在川军团可以阔气的更其他人说,我们团是精锐团。

家伙事多了就怕打碎,陈余不怕打碎家伙事,因为有一个人说不要害怕打烂一些瓶瓶罐罐,只要胜利了,那些瓶瓶罐罐都会回来。可川军团的老炮灰们害怕,害怕失去这一切便不再拥有。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些苗头,陈余不及时掐断,没几年保准又是一支只会保存实力的军阀部队。

不多时,日军集群炮火结束,步兵携带的掷弹筒代替集群炮火,在掩护步兵进行冲锋。耳边一声急促的铜哨声,‘滴——!’急促的铜哨声响起,蹲在防炮洞内的士兵钻出来,开始向已经推进至阵地前不足百米远的日军射击。

重机枪、轻机枪、步枪、冲锋枪,各种枪械所发射出的子弹汇聚成火力网,强大的火力出现立刻射杀日军二十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步兵。

当阵地上的机枪火力点出现,日军掷弹筒开始在弹坑中组装,优先够得着的轻机枪火力点进行点名投掷,尽可能清理妨碍步兵冲锋的持续火力点。

然后诡异的事情出现,当日军掷弹筒、迫击炮对前沿轻机枪阵地进行点名投掷后,很快便有炮弹落在他们头上。射程比他们更远的美军60毫米迫击炮,三十七毫米战防炮,毫无压力对日军小口径炮进行压制摧毁。

阵地上,迫击炮发射出的高爆榴弹让周围半径数米距离内的日军死伤一片,战防炮穿甲弹轻易穿破土层,对躲在弹坑内的日军进行精确射击。

陈余翻出防炮洞,趴在沙袋工事后拿望远镜观看。只能说死啦死啦是一个短兵相接的天才,拿前沿火力作为诱饵,诱导日军的小口径炮出现,然后再度利用装备优势反打击。

日军掷弹筒、迫击炮所发射的榴弹很难摧毁工事内的轻重机枪组,反倒是我们的火炮可以轻而易举摧毁日军火力点,在没有掩体和工事的保护性下,日军的火力点简直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牛羊。

十几分钟下来,虽然川军团的轻重机枪组被摧毁好几个,但是日军的轻重机枪组已经差不多报销一半之多。战防炮和迫击炮甚至能打击日军散兵坑,日军小口径炮和机枪组胆敢露头,便会被战防炮精准点射。

烦啦咧着嘴说:“日本人没有想到我们火力这么强大,他们还以为自己的招式很高明,结果拿起鸡蛋碰石头了。”

“这次日军是吃了没有情报的亏,他们只知道我们有坦克车,不知道我们还有这么多小口径火炮。他们脑袋碰了个包,用不了多久就会撤下去。”

烦啦满心欢喜在沙袋后打滚,一连串子弹打在头顶的沙袋上,烦啦下意识的蹲下身,惹的陈余哈哈大笑。

拿起许久不用的79步枪,陈余也想凑个热闹看自己的枪法怎么样。战斗已成定局,日军火力点在优势炮火下荡然无存,依靠步枪和人肉是无法突入阵地进行争夺战的。

拉开枪栓检查子弹,而后上膛瞄准。对着三百米外,步枪上绑着旭日旗的日军军曹,陈余瞄准片刻后扣下扳机。

‘砰!’

子弹从那个军曹腹部进入,瞬间倒地不起,周围的日军匍匐着将那个军曹拉进散兵坑。

陈余纳闷的溜下战壕,自己明明射的是脑袋,为什么会打在肚子上?

枪法生疏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敌袭

龙芒公路高地阻击战,第二师团日军一部,在第二次进攻川军团阵地时有吃了一个闷亏。

第一次进攻派遣八辆坦克车想要趁川军团立足未稳,不了解战事情况一举夺下阵地,结果被余治战车队侧面切入,给打的七零八落;

第二次进攻,想要依靠大量小口径炮,衔接集群炮火进行压制,掩护步兵冲锋。因为不了解川军团武器人员装备,再一次被打退,大量小口径火炮和轻重武器丧失,失去进攻能力。

战斗持续至黄昏,眼见失去轻重火力支援的日军,再度丢下一百多具尸体后离开。

橘红色的晚霞下,阵地前一片狼藉。

阻击战已经持续好几天,川军团只不过是接手防御任务而已。在之前,已经有很多日军尸体被遗弃在地上,长时间的放置加上南方地区的湿热,空气中飘来几股臭味。

之前的守军不允许日军收敛尸体,让日军尸体在高地前的公路平地暴晒,川军团自然也不会,而且会变本加厉。熟悉的老套路,将日军军官尸体吊起来示众。

最钟爱此事的丧门星和蛇屁股略显失望,自从他们在南天门上吊了一个日军中佐,已经很久没有吊上一个日军佐官,只能吊几个低级军官充数。

夕阳将木头和尸体影子拉的极长,陈余看着竖立在阵地上大大小小五六根木头,一个人坐在战壕内抽烟。

烦啦拿着一支铅笔和纸张走来:“我这里死了七十几个,轻伤不算,重伤五个,已经告诉阿译让他统计起来。重机枪损坏一挺可以维修、轻机枪两挺,死的人有二十来个是被日军集群炮火炸死的,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小日本炮兵挺烦的,真想把我们的重炮调过来。”陈余郁闷的丢下烟头。

‘嘭!’

一声呼啸声从天空中响起,而后落在阵地上。陈余拉着烦啦钻进防炮洞里,静静听着耳边传来的炮声,只是零星几发炮弹,目标只是为了炸毁竖立起来的日军尸体木桩。

断断续续十来分钟,日军远程炮火摧毁竖立起来的尸体后才罢休。

丧门星跳出阵地朝山下树林大骂:“砍脑壳死的,弄这些累死累活,你们一炮把炸了,老子等会儿吃完饭,吃饱喝足继续砍树吊起你们的死人。”

钻出防炮洞,陈余一脚踢下来丧门星:“找死啊!滚回去,看把你能的,整天背把大砍刀真把自己当砍刀了,日本人炸不死你。”

摔在战壕内的丧门星揉搓着屁股:“死鱼,你下手真狠,练家子,看出来了。”

“练再多也顶不上你那把牛力气,滚回去等吃饭,没事帮兽医劈柴去。”

“我的刀是砍日本人的,不是砍木头的。”

陈余说:“那你的木桩子从哪儿来的,不是用大刀砍的?”

“那是······”

烦啦悻悻的说:“老哥几个剩下来没几个,发发善心让我们逢年过节少烧几张纸,不值当。”

嘴笨的丧门星郁闷的拿起手中的步枪,沿着战壕七拐八拐离开。此时,天空中响起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陈余和烦啦不自觉抬起头看,只是一架盟军侦察机,他们俩也没打算继续钻防炮洞。

现在滇缅战场上已经看不见日军飞机,如此一架侦察机才敢大摇大摆出现在前沿战场。飞离川军团阵地,侦察机朝着远处日军囤积的南面继续飞去,在夕阳下出现几道可怜的火线,日军的高射机枪打不下来,只能如此装门面。

入夜。

照明弹升起,将硝烟遍地的战场照的宛如白昼。跟日军打了无数次血战,知道日军最善夜袭,迫击炮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射照明弹,以防日军突袭。

前沿指挥部里,川军团的几个主官和各部队的长官都汇聚在一起,桌上放着一锅子大米焖地瓜,随意浇上几勺腊肉白菜汤,便是一顿晚饭。

陈余扒拉着碗中食物,见有几粒米饭掉在衣服上,满是污垢的手指捻起米粒送入嘴中。没有人嘲笑陈余,大家都在闷声吃饭。

一边端着碗,阿译一边拿起桌上的电报说:“军部来电文了,说龙陵外围据点已经攻克大部分,他们已经对龙陵县城展开二十四小时轮流强攻。还是那句话,务必保证日军五日内无法通过。”

嘴上冒着油花,咬了口腊肉的死啦死啦说:“日军如果像今天那样攻击,别说五天,给他十天都攻不下来。我们的物资人员可以源源不断从南天门运过来,只要别出现问题,龙陵五日内必破!”

“可就是不知道日本人下一步怎么攻。”阿译捧着饭碗含糊不清道。

“日军集群火炮是个大问题。”

“嗯,是个麻烦。”

陈余吃完饭后放下碗筷准备走出去抽两根,身后的阿译叫停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封信件。

阿译放下碗说:“死鱼,白天康丫从后方运输补给,正好收到有人捎信过来,有迷龙他老婆写的,也有烦啦他爹妈的,还有你的最多。剩下的几封信都是其他人的,都是禅达补充兵,家里给他写信问候。

有些兵不认识字,你去给他们念一念家书。”

接过书信,陈余凑到灯火下看了看。自己好几封信,一封是驻印军米西米西写给自己的,一封是转交的家书,还有两封是当初在54军同袍写的。

最后一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陈余看见了想笑,那无疑是一个读书不多的人写的,更何况上面写着‘吾君亲启’,其他地址先不说,这几个字写的蛮认真,就是跌了跟头。

拿出属于自己的信,陈余将其他信件塞进正在端着碗吃饭的烦啦怀里,拿起一盏油灯便跑出去。

“嗨!死鱼你塞给我干嘛?”烦啦嫌弃的将信丢在桌上。

陈余嘿嘿一笑:“有小醉的,小张你也有一封。”

闻言,张立宪立即丢下碗筷抢夺桌上的信件,烦啦不甘示弱,两个人差点干起来。

荒芜的阵地上微风吹拂,陈余一个人躲在防炮洞里点燃油灯,小心翼翼打开米西米西写的那份信。信中字里行间都是对陈余的道歉,他说已经托关系想帮陈余调离川军团,来他驻印军,想问问陈余愿不愿意。

看完米西米西的信,陈余忍着没有发火。这不是帮陈余,而只是为了某一个死人,那个死人临死前对米西米西说了些什么,最后留下的断后死在西撤的路上。

米西米西所做的一切,对陈余的一切,都是源于何慎之,那位陈余的同窗好友,以及米西米西永远愧疚的下属兼朋友。信件最后,米西米西说已经找到何慎之的尸骨,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只能将一堆尸骨收集起来掩埋,算是入土为安。

这不是道歉,这是跟虞啸卿一样的愧疚,事后的愧疚。陈余不需要这样的愧疚,更不需要来自已故好友的遗泽,那是对死人的侮辱,以及对陈余的侮辱。

匆匆看完米西米西的信,陈余拆开第二封信件。那是老家亲属寄往54军的信件,信上说父母已经在去年离世,老父不愿屈居于日寇统治之下,在日军占领老家县城后便投水自尽。母亲伤心欲绝之下,在一个冬日夜晚跑去河边喝了些冷水去世。

这些年,54军的老乡们一直伪造陈余还在的消息,每隔一段时间便向家中报平安。

第三份信件是那些54军同乡们的信件,说是看了报纸上的照片才知道陈余还活着,并且在川军团被虞师长官打压下出声,同乡们也希望陈余能转回54军。54军某位老长官也承诺愿意向71军申请调任陈余,毕竟能打仗的人是个香饽饽,而且还是54军军官出身。

信中有当初同一个营的老乡,说自己已经成了营长,但看见陈余已经是团参谋长,顿时觉得好像没什么可炫耀的。当初的同乡已经不多,但都是中基层军官,顺带希望陈余能够回信告知这些年的过往。

看完同乡的几封信还有家书,陈余感觉到几分温暖又十分难受。男儿保家卫国,现在连故乡都被日寇占据,老父学了三闾大夫,投了家乡河不忍见国亡。

昏暗的火光下,陈余看完几封信,拿出一支烟缓解自己的心情。

抽了好几根后,陈余拿出最后一封信,撕开信封。结果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十个字有四个都是错别字,写信给自己真是难为她了。

短短几行字,陈余看了十几分钟。

看字猜意大概是:活着回来,等陈余陪她去一趟龙陵,祭奠她那位被抓壮丁修碉堡工事,最后完工时被日军坑杀的亲弟弟。

‘咻~~~咻咻咻~~~’

天空中响起呼啸声,炮弹落在阵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