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50章

作者:有个探长

陈余独自一人离开师部,朝向山下的禅达走去,自己又不是缺心眼,死啦死啦刚才弄的一群人不欢而散,搞不好留在这里是要挨揍的。

第一百零九章 遇见

坐在面摊上吃米线,陈余看了一眼木板上的米线价格。

好家伙,一碗米线要一块五。摸遍全身,陈余身上就只有五块钱国币,帮孟父给完运输费,发下来的军饷已经所剩无几。

老板瞥了眼陈余说:“军爷,像你这样吃面还给钱的不多,哪里人士?”

“弗兰的。”

“以前我们这里走马帮,就有很多人跑弗兰,都说弗兰人讲情义,看见军爷我在知道是真的讲情义。”

陈余嗦了一口米线:“如今这个世道谁不讲情义,你们禅达人也讲,不讲情义活不下去。”

“是极、是极。”

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面摊老板聊天,天空中又下起毛毛雨,还好不大。帮老板支起帐篷,陈余一边吃面一边等死啦死啦来接自己。

路边街道上走过一位学生,嘴唇发干裂出口子,看了一眼锅中翻滚的热水,深吸一口香气。学生扭过头不在看面摊,继续步履蹒跚向前走,也不知要去往何方。

‘扑通’

那个学生摔倒在地,背后的书架子也摔在地上,脚上稻草编织的草鞋断掉,这也是他摔倒的原因。

老板瞅了一眼不打算帮忙,只是卖力揉搓陶瓷土盆中的糍粑。

放下筷子,陈余走上前扶起这位摔倒的学生,将洒落一地的书籍捡起来。那个学生爬起身也在拾捡,然后小心翼翼放进书架子扎好,嘴中不停道谢。

“谢谢,谢谢。”

陈余捡起一本书,看了一眼书名,差点吓的手软丢掉。要不是自己心里素质过硬,得被这本书吓死,这是能随便看的书?

《中国革命与欧洲革命》,你这家伙是真不怕死,这书都敢看。陈余将书拿在手里,又捡起地上另一本书,这本书更是重量级,《**党宣言》。

“谢谢。”

学生握住陈余手上的两本书,抬起头露出笑容。陈余厌恶这种笑容,这是一种不怕死的笑容,也是一种自从加入战争后从未看见过的笑容。

陈余拿着两本书站起来:“哪儿来的,别说是捡到的。”

“我······”学生说:“这只是两本书,很好的书。”

“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学生天真的问:“会死吗?就因为两本书,你就要杀了我吗?”

靠!陈余将书丢给小书虫,这种人真恶心。嘴上从没输过,动手打又觉得亏欠,让人实实在在的不舒服。过惯的军旅生活,听多了淫词秽语,说出的话总得带几句‘国粹’,久违的遇见这种人真不舒服。

“谢谢。”

陈余坐在面摊长凳上:“给他一碗面,让他吃完滚蛋。”

“军爷大气,是个发财人。”面摊老板愉快的开始下面。

腼腆的坐在长凳上,将书架子放在脚下,小书虫舔舐自己干燥龟裂的嘴唇,肚子发出呐喊。

“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吃完滚蛋。”

小书虫说:“你是军官,认识这些书,你也看过这些书吗?”

“没有。”陈余慌神了:“你别乱说,我怎么看过这些书,这些都是禁书,看这些书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哈哈。你说话真有趣,这些书我觉得很好。”

“闭嘴吧你。”

小书虫继续说:“你如果要看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但是要保存好。这些书很不容易,或许我会在这里留几天,直到你看完这些书。”

‘啪!’陈余掏出手枪趴在桌上。

‘乓!’

端着面碗的老板被吓一跳,手里的碗也掉在地上,看见桌上的手枪,小书虫终于懂得什么是闭嘴,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等待米线。

老板捡起地上的碎碗,用扫帚将米线扫起倒进潲水桶。

“军爷稍等,我再给你下一碗,快得很快得很。”

两人安静坐在长凳上,吃完米线的陈余喝上一口汤,将手枪收入枪套,掏出兜里的五元国币递给老板。

“之前掉地上的算我的,就这么多了。”

老板收下钱执意找零:“使不得使不得,是小人手滑,军爷光顾我这个小摊子已经是给面子了。本来就不应该收恩公的钱,再收地上的那碗钱,禅达的老祖宗们在地下都得戳小人脊梁骨。”

“行。”

陈余收下两元国币,下次还可以再吃一碗,估计那个时候也得涨到两元一碗了。

吃完米线的陈余起身准备立刻,一旁的小书虫飞速将碗中米线吞咽下肚,喝上一口面汤也起身。

“你好,谢谢请我吃米线。”

陈余回头看了一眼:“别往前走了,前面是怒江防线军事重地,小心被人抓住当日军探子。往回走,还有趁早把你那几本书烧了,被其他人知道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的。”小书虫苦涩一笑:“只是打我一顿,不会怎么样。而且我也不是他们的人,看过这两本书而已,跟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往内地走,这里在打仗知道吗?”

“因为打仗我才来的,你能给我发一把枪吗?我也想保家卫国,我做梦都想,正因为如此才来到这里,听说这里在打仗,很激烈。”

陈余:“想着浑水摸鱼,抱歉我没有权利征兵。你要是加入我们,我手里的枪也要没有,我们全团的枪都会没有,孰重孰轻你不明白?”

“很多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就长点心,别去祸害人。”

小书虫面露怨气,但还是会心一笑:“谢谢你的米线,很好吃。但是我不会放弃从军,我的同学很多都去打仗,我不想被落在后面,只是因为我有两本关于他们的书籍,而不是因为身体原因。”

陈余将兜里的两块钱丢给小书虫:“你没有落在那些同学身后,只是因为你走的太超前,现在你该停下来让他们来追上脚步。他们的脚步比你快,但是思想却比你慢,让他们追上你就好。兜里就剩下这些了,拿上离开这里,别往前走了。”

“你果然看过这些书,为什么不能带上我一起打仗?”小书虫惊喜又显疑惑。

“因为你不会开枪,这个理由够充足吗?”

“我可以学。”

陈余停下离开的脚步,回头狠狠踢了他一脚:“鬼迷日眼的,学你阿妈,今天你是找死是吧?说了带上你,老子全团都得没枪,你贱不贱啊!”

被踢翻在地的小书虫悲伤的哭泣,刚刚有一个似乎和他志同道合的人,目光看见书的时候明显不同,但是那个人抛弃了他。

小书虫想打仗,可那个人也想打仗,为了自己和同袍能够打仗,果断抛弃他。

第一百一十章 好人就该被枪指着?

挨上一脚,瘫坐在地的小书虫捂面哭泣,地上的书籍散落一地。

不仅仅是一脚,陈余又踢了他几脚,现在陈余想效仿迷龙揍羊蛋子,把他的腿打断,这样他就不会想着去战场上送死。

面摊老板拿着竹子编织而成的篓子煮面,没人来他面摊上吃面,这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面摊老板现在害怕陈余气愤的将小面摊子给掀翻。

“为什么不要我,虽然我不会打仗,但是可以学。我知道你看过这些书,从书中我看见了什么是真正的中国青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陈余拿起那两本书,推开面摊老板,将书撕碎后塞进火炉里。看见自己心爱的书被烧毁,小书虫只是擦拭自己的泪水,就像以前他想从军,当人看见那些书,将他狠狠打上一顿后所表现的那样。

被动接受来自不同信仰的攻击,碍于国内环境没有人处决他,但是会狠狠打他一顿。这位涉世尚浅的少年不明白,拿着这样书、信奉如此思想的人想加入军队,无疑是挑衅。

扶起小书虫,陈余帮他将木架子上肩,然后系好架子上的束带。

“你信书中的道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书虫发出质疑。

陈余帮他拍打衣服上的污垢:“去四川,入汉中走关中,你应该生活在那里,而不是想着和我们这样的人死在一起,这样没价值。”

“没价值的事情你们也在做,你说没价值,那么为什么会做?”

“你十万个为什么是吧?”

小书虫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说话让你感到很厌烦。我就是想知道一个道理,为什么你看过这些书,做着利国利民的大事,保护身后的城市,却还说这样做没价值。”

“读过关于他们的其他书吗?”陈余问。

“看过一些,他们的书不好找。”

陈余抬头望向远处公路上行驶的吉普车,是死啦死啦来接自己了。

拍打小书虫的肩膀,陈余回头微笑:“价值是凝结在商品中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而我们在消耗凝结而成的人类劳动,所以没有价值。”

“你这是狡辩,是曲解。”小书虫愤怒了。

陈余继续说:“我们唯一产生的价值就是时间,让后方的孩子能够长大,让学校能够有时间教书,让工厂能够有时间运转机器。我们的价值就是这个,但你不同,你是无价值的,因为你根本无法生产出时间,只会消耗后方人民凝结出的商品价值,懂了吗?”

“你的意思······”

陈余毫不留情的说:“在这里你就是个废物,徒耗粮饷的废物。你知道从后方运输供给一个士兵所需的物资,需要多少人吗?”

“不知道。”小书虫很诚实。

“后方平均五户人家一年的生产,才能供养起前线一位作战的士兵,光沿途损耗和上层贪污腐败,就能让四户人家的生产价值归零,而且运输物资的民夫,他一年运输十个士兵作战所需物资,就会活活累死在路边。

如果你想加入军队,那么先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加入军队不是给你发一把枪就可以,每天你所需的一切物资都是后方人民用血汗堆积而成。我现在问你,你能承担起五户人家一年的生产,外加每年一位民夫的生命吗?”

“我~~~”

小书虫哭着摇头:“我很不想承认,我想我不能。”

“那就离开这里。”

“今天的话我会记住的,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这样的人加入军队只会使给后方徒增压力,让更多的农户失去食物,让民夫累死在路边。”

背上书架子,他就这样走了。来的匆忙,带着属于少年的希望,怀揣着少年中国,最后走的时候如同老大帝国,每一步都极为艰难,似乎下一刻即将崩溃解体。

陈余看着他离开,无比寂寞,周围无比寂静。跟这样的人没有办法用武力使其屈服,只能讲道理,恰好陈余比较会唬弄这种年轻人,对待川军团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就不行,还是鞋底子和枪托更好说话。

‘哔哔···’

死啦死啦坐在驾驶位上问:“刚才那是谁,你打人家学生了?”

“嗯。”陈余承认。

“欺负人家小孩子干什么,你以前也是学生,就没有一丝同理心和共情力?”

陈余坐上副驾驶说:“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这些学生不用打仗,我不上学就是为了他们能上学,当他说出要从军的时候,老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感情我打那么多仗,就是让他们这些学生也跟着去送死?”

发动汽车,死啦死啦笑着说:“你这是狡辩,都快亡国了,还在乎什么学生和农民,分个三六九等?这些学生不忍见国破家亡,想从军是好事,就怕那些看见国破家亡还想着读书的学生,毕业后找个来钱快的营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才是坏事。”

“所以我不想让他从军送死,不忍见国破家亡的学生死了,苟且偷生的活着,那更糟糕。打完仗发现,嘿!好人死了,国家得那群坏人做主,那我们打仗还拼死拼活做什么?”

“我跟你不同,我是为了死人打仗,你是为了活人打仗。”

陈余闭上眼睛感受身下的颠簸:“全民族的沉珂绝症,我们就是稍微让人能喘口气,喘气活的了一时。有些人早该死了,以毒攻毒才能喘上一口气,外毒拔除,内毒早晚让它暴毙身亡。”

“咋地?跟老头子学过,什么外毒、内毒,我看无论什么毒都能让人死。”

交流完关于内毒、外毒,两人坐在车内便不在说话,车内一阵沉默。

走过禅达城内弯曲错杂的巷子,路过城外流淌的水渠时,陈余看见了小醉。她正在帮人洗绷带,一双手搓的通红,不知道是绷带上的血染红或本是如此。

“小醉。”

正在搓洗绷带的小醉迷茫的抬起头,看见车上的两人时露出笑容。

“陈大哥,龙大哥,你们两个咋在这里嘛?”

陈余笑着说:“进城公办,要我帮你给烦啦带话吗?”

“不了。”小醉笑着羞红脸摆手:“不啦!你们公事要紧,不麻烦你们了。”

“我明天给烦啦批一天的假,要不要?”

“不啦!”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聚

此次去师部开会不算没有收获,起码虞啸卿知道川军团是不想打这一趟子浑水仗。

好吧!当初唐基的话成真了,我们川军团现在是真的听调不停宣,死啦死啦在虞师诸多高官,乃至盟军中校面前损了虞啸卿的面子。面子是小,可奈何虞啸卿是个极为要面子的人。

回到祭旗坡的第二天,传说中的美式装备终于到来。

我们没给虞啸卿面子,虞师的军需官也没打算给他的牌友,兼‘同道中人’死啦死啦的面子。其他团的美式装备够一个营,并且有坦克、重型榴弹炮等装备,而川军团就只有一个连的步兵装备,其他的电台、步话机,美名其曰没人会用,也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