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30章

作者:有个探长

这是虞啸卿说的第二次,悻悻然的何书光挥手让后面的宪兵上车,瞪着牛眼睛继续和陈余那支李英菲尔德步枪枪口作对。

车队继续行进,当穿过禅达城外的青石板路。眼前的画面让张立宪和何书光愣住,因为禅达人正在欢迎他们的英雄,拿出自己的食物和鲜花送给死啦死啦他们。

虞啸卿下车,一群人也下车徒步走过去,站着街头看禅达人民是如何欢迎自己的英雄。特别是虞啸卿,他双眼闪露亮光,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接受禅达人的欢呼与赞美。

短暂过后,烦啦手里拿着两个大肉包子回头,忽然愣住,用手肘戳了下死啦死啦。他们停下咀嚼,一起回头看向与虞啸卿一行的陈余。

死啦死啦咽了一口唾沫,整理自己的军服走上来敬礼。

“虞团座。”

虞啸卿回了一个军礼说:“你的这位连长很信服你,一路上不停的说你的丰功伟绩,差点给我耳朵说起茧子。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仗打的很好,但是你不尊军令,临阵脱逃。

军部的命令是让你们死守南天门,而你们没有守住,一群人跑到东岸固防。如果不是从盟军联络官那里获得你们一路以来的战绩,我现在就会处决你。”

“是我下达的命令。”死啦死啦低下头说:“他们一路打过了,很好。”

“放屁!”

虞啸卿怒道:“你的连长说,撤退是他自作主张,你根本不愿意撤退。于是他带走想撤退的人,你想要坚守却无兵可守,你们两人到底谁说谎,都想承担临阵脱逃的罪名吗?”

死啦死啦抬起头,没好气的伸手指向陈余:“你这个死鱼!虞团座别听这个小人的一面之词,撤退命令是我下达的,与旁人无关。”

“是吗?可我更愿意相信他的话。”

陈余暗戳戳自言自语道:“打了那么多胜仗,又保住了江防,还值不得一颗脑袋了?”

话很轻,但足以传入周围几人的耳中。

反正虞啸卿听了三尸神暴跳,差点没绷住转身给陈余一枪,如果是平时,虞啸卿一定会赏几十军棍,以儆效尤。但现在不同,我们是有功之人,用功不用,等几天谁管你。

闭眼平息心中的怒火,虞啸卿淡然道:“跟我走一趟,这一仗你功大于过,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解决,是非曲折还是得看军部如何决断。”

第六十三章 民众皆诚欢迎

“我能跟后面这个人说几句话吗?我信他,他很不错。”

死啦死啦面带祈求,看的陈余蒙脑袋。你这么怕他做什么,我们有命令,你负责川军团在缅甸的作战,你硬气一点不行?

虞啸卿叹了口气:“不是枪毙你,是回去复命!”

“哦。”死啦死啦脸褶子笑开花:“那没事了,走吧!坐车走,还是走路去?”

“你这一惊一乍,真是让人讨厌。”

死啦死啦笑起来:“嘿嘿~~~”

然后死啦死啦扯过陈余的手臂,自然而然揽住他的肩膀。两人走到街头的角落,虞啸卿如同青松一样挺直,他的簇拥们也如同青松挺拔,在禅达百姓面前昂起头。而烦啦他们满身污泥,浑身臭汗,脏兮兮、臭烘烘如同街边的乞丐。

可禅达的百姓还是将手里的食物送给烦啦他们,绝不交给虞啸卿和他的簇拥。

迷龙哼哼两声:“这犊子让他们装的,比那个二百五少校还能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仗是他们打的,我们是路边抢东西的叫花子。”

“辣么多人,还以为抢了头牛哎。”不辣看热闹不嫌火大。

这话自然也传入虞啸卿和他的簇拥耳中,挺起的胸膛不觉矮了些许。他们表错情、会错意,虽然我们顶着‘川军团’的名号在南天门血战,可是仗是我们打的,正所谓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死啦死啦将陈余扯到角落里摇晃,摇的陈余眼冒金星:“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没事的。”陈余低声说:“咱不是干死一个中佐,你到时候把那把手枪一交给上面的人,我去找麦师傅帮你造势。估摸着能赏我们几千大洋,最次也是一个全体晋升一级。”

“我怎么办?我可不是什么中校团长,是假冒的。”

“关中校团长什么事,麦师傅的电报里说您负责川军团在缅甸作战,军部早就知道。就算你不是,虞啸卿也会捏着鼻子认你是,我们可是顶着‘川军团’在打仗,除非虞啸卿不想要这份功劳。”

死啦死啦急切的问:“他们真的不会杀我,还给我升官?”

“不然呢?我都升官了,叫你去复命,不是送命,你耳朵听劈叉了吧?”

“老子信你一回,把命交给你。”

陈余踹了死啦死啦一脚:“感情您这是头一次信我,头一次把命交给我,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差你一条烂命吗?”

对于此事,陈余很不意外。但对于烦啦等人来说很意外,他们还分不清状况。

虞啸卿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又看了一眼如同难民一样的烦啦等人。眼中带着傲慢与轻视,但又不乏尊敬,他就是一个这么如此的人,掺杂无数感情。

挥手告别众人,死啦死啦大大咧咧的坐上虞啸卿的副驾驶座位,而虞啸卿看了一眼如此狂妄的死啦死啦没说什么,只是走上后座坐上。张立宪立马跟上去,而何书光看了看后座,不敢将虞啸卿挤在中间,只能跑去后面的卡车。

坐在后座的虞啸卿伸手唤来陈余:“把你这群人领走,让唐参谋长给你们发一批新军装,一个个蓬头垢面如同乞丐。就你们这个样子,禅达百姓该如何看待我们?”

“是,劳烦团座您下个手令。”陈余说。

“张立宪。”

虞啸卿叫了一声,身旁的张立宪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和钢笔。虞啸卿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最后签下自己的大名,撕下纸张交给陈余,然后领着车队和跟在后面的宪兵扬长而去。

目送他们离开,陈余看了一眼纸条上的数字,五百套新军装,真是小气至极。

一条狗从烦啦那群人钻出来,被烦啦领来。

“怎么回事?”

陈余被狗吓了一跳:“谁的狗,不牵绳子有没有公德心?”

“死啦死啦刚认的兄弟。”烦啦不咸不淡的说:“虞啸卿就抓走死啦死啦,没管我们了?”

“管啊!阿译正带人去驻地,伤员给送医院,虞大老爷还给我们发了五百套新军装,五百套新军装哎!”

烦啦略显惊讶,痴呆呆的站在原地,狗肉用嘴从他手里叼出没吃完的肉包子,一人一狗,呆滞如斯。现在烦啦还没搞明白,我们居然如此受尊重。

陈余背着步枪大喊:“全体都有,集合!”

“集合了!”

四五十个人乱糟糟挤在一起,踹了一脚已经痴呆的烦啦,陈余把他推进队列中。禅达人让开空间,让这四五十个如同乞丐般的军人集合,集合用了几分钟,因为总是有禅达民众给我们送食物,投掷路边的野花或者有品种名称的鲜花。

“立定!”

陈余摘下步枪拄地站立,面前的四五十人也排好队列。重新背好步枪,陈余向后转并且发出指令。

“向前走。”

队列前的迷龙和不辣摆着手,踏着极其不美观的军步前进,陈余走在队伍右侧。我们现在要回驻地,虽然陈余不知道驻地在什么地方,但是禅达不大,多转几个圈就行。

禅达人没有觉得如此不美观的队伍有什么问题,他们还是将刚才手举的食物塞进队伍中的同袍,用鲜花来表达自己对于这些人的喜爱。烦啦被人塞了一个大南瓜,抱着南瓜瘸着腿,如此画面让陈余想笑。

“美事啊!其他兄弟可没有你们这个待遇,所到之处民众皆诚欢迎,如此生机勃勃,宛如万物迸发的境界,正在眼前啊!”陈余噎着喉咙说。

烦啦抱着南瓜咧起嘴笑:“小太爷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当然嘞。”不辣扭过头插嘴:“以前都是打败仗,偷个苞谷都要喊打喊杀。现在打胜仗,莫说苞谷了,猪蹄子都端上来,还是打胜仗地好嘛!”

“打胜仗好啊!”烦啦感慨万千。

正在感慨万千的烦啦被一只花朵砸中眼睛,那是一朵带刺的月季,一个冒失鬼丢的,被一个感慨的人用眼睛接住。面容清秀的小醉站着路边,眼睛怯生生看着烦啦和陈余,想要打招呼又怕被烦啦骂,更害怕陈余骂她打扰行军。

“对不起啦!”小醉惶恐的说:“孟连长,刚刚对不起了,我······”

陈余停下脚步微笑着:“小醉,我们回来了。”

“陈大哥,你也在?”

小醉穿过人群,走到陈余身旁,脸上的惊恐瞬间便是笑容。笑的比鲜花还美,比芙蓉高洁、比牡丹清秀、比月季淡雅,宛如荷塘中一弯低垂待放的秀莲。

“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小醉重复一句话。

陈余挥手说:“公务繁忙,明天我们去看你。”

“好啊!我等你们,院子里面的鸡被我喂的好肥,正好给你们杀鸡吃。”

想起小醉院子里那几只没有二两重的小鸡,陈余不觉想笑,推搡着烦啦往前走。走在这条鲜花铺垫的青石板路上,带走禅达民众的赞誉,消失在道路尽头。

第六十四章吃饭

左右在禅达城中穿行一个多小时,陈余终于在一个巡逻队的上士口中得知我们的营地在何方。那是一个废弃的前朝县学遗址,曾被当成新式学堂使用,可四书五经八股文早已没有市场。

后又因为本地政府发不出工资,曾经改头换面成为学堂老师的夫子们弃之而去。偌大的学堂终究空无一人,而后废弃无人。我们的驻地不止这一个学堂,还有周围几个没人的老旧破院子。

陈余站着这栋等级讲究、装饰精美的学堂外。前朝县学讲究前庙后学,可是前庙早已不复当年,那尊至圣先师的供奉神位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前人文士留在白墙黑瓦上的笔墨文字。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烦啦细细说出白墙上依稀可见的文字:“《劝学》,小太爷当初背这的时候,可没少遭我爹的竹条。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你说说这书满是人情味,可小太爷念叨这书是总觉得一股子嚼蜡味,书有道理,可人生世事无常。我们觉得没道理的事不能做,可日本人不管有无道理,他们可不看圣贤文章。”

“不看为什么一进北平城就直奔京师图书馆,抢走数以几十万册的古本文章,连同太常寺的礼乐典籍也抢走了?”陈余郁闷道。

烦啦哼哼两声:“这您得去问日本天皇,或许他觉得自家曲子不好听,想换换。”

“少年的中国没有学校,他的学校是大地和山川!”陈余对着破败的学府大喊。

“没学校,你从哪儿读的书?”

“你个死瘸子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

烦啦将之前陈余借给他的m1911手枪丢来,瘸着腿走进驻地内。拿起手枪,枪内弹匣已经打空,陈余淡淡一笑将手枪塞进腰间的枪套,招呼后面的人走进去。

走进三开门的院子,偌大的院落里架起铁锅和窝棚,一群人忙忙碌碌正在煮饭吃。阿译一个人站在大堂的台阶,他现在真的有长官样,安排人煮饭吃。

吃的是红薯焖米饭,外加两大锅子白菜,唐基甚至还送了半扇猪肉。这样的伙食很好了,我们很久都没有吃到这样的伙食。

“排队!每一个人都能吃饱,第二碗的等一下啦,还有很多兄弟第一碗都没有吃到。”阿译站在台阶上说。

领着一帮子人走进来,蹲在门口吃饭的崔勇站起身,碗里还有一块白花花的猪肉,端着碗向陈余敬礼。于是陈余也给他回了一个礼,我们现在不是在缅甸乱哄哄的溃兵,而是有编制的部队。

“长官,吃饭咧。”

陈余点点头:“闻着味过来的,有碗吗?”

“去林长官那里拿。”

“哦。”

走去院内的窝棚,锅里闷着红薯饭,陈余用勺子搅了几下。他还能装装样子,可是烦啦他们早就忍不住,阿译正在忙着给他们发碗筷,亲自给这些断后的兄弟从锅里舀出一块大肉片。

陈余走去阿译那里拿碗,站在后面排队打饭。

死胖子克虏伯蹲在煮肉的大锅旁,土瓷海碗里被舔的干干净净,看着锅里翻开冒烟的猪肉,眼泪不争气的从口中流出。

“给他再打一碗,这像什么样子。”陈余端着碗说。

阿译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这个家伙已经吃了四碗,再吃我怕他肚皮都要撑破,一个人顶五个人的饭量。”

“滚滚滚,死胖子,也不怕把肚子吃坏。”

克虏伯端着大海碗痴呆呆望向陈余:“饿,还是好饿。”

陈余伸出碗,阿译给陈余打了好几块大肥肉片:“等着吃晚饭。”

“那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等着。”

“哦。”

扒拉碗中的红薯饭,陈余大口咀嚼满是油脂的肥肉片,和其他人一样蹲在台阶上吃饭。饭棚里的人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小心翼翼护着碗中的肥肉片,讨论大肉片的肥瘦差距,被分到骨头的人仰天长啸,恨不能化身野狗,用巨大的咬合力嚼碎每一块骨头。

佝偻着腰,兽医端着一碗黑黑的榨菜走来,每个人看见都用筷子夹上一下,埋进饭中。

“哎,我说。”兽医走到陈余身前:“你和那个虞啸卿聊了那么长时间,不辣说虞啸卿把他带走咧,你就不知道他把死啦死啦带去什么地方,是杀是剐总要给个话啊。”

阿译也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团长:“是啊,团长他去什么地方了?”

“虞啸卿给带走了。”烦啦把头闷在碗里说。

“他带走死啦死啦做什么,我们不是打了那么多胜仗,难道还要枪毙他?”

陈余用衣袖抹掉嘴角的油光说:“枪毙你,我们在缅甸的番号是川军团少校营长林译所部。军部知道的也是你,枪毙他做什么,要枪毙也是枪毙你。”

“不要吓唬我,关我什么事。”阿译脸色惨白:“就是带兵打了两次败仗,最后还是我们赢了,难道这也要枪毙我,不至于啦!”

“害死那么多兄弟,不枪毙你枪毙谁,犊子营长尽是钻日本人的套子。”迷龙起身从锅里舀起一大碗饭说。

“行啦!”

陈余站起身放下碗筷,在窝棚的水缸里舀起一碗水喝:“带他去军部复命,估计明天阿译你也要去。我们的长官到现在还没明白东岸是怎么守住的,从什么地方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团。

对了,谁看见麦师傅了?”

阿译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骆驼香烟说:“麦师傅走了,唐参谋长亲自送他去军部,说是要回昆明。这一忙起来就忘记叫他吃完饭再走,他还说有机会请你喝酒,走的时候还给你留了一包烟。”

陈余接过香烟说:“您可别叫他吃饭,人家在昆明一天的饭钱可是我们一个排的月饷,就我们这些东西,人家都不带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