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3章

作者:有个探长

烦啦又推了一下陈余,“你是寻食组副组长,说说呗?”

躺在烦啦怀中的陈余楞起身,这个两个一老一少,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阿译长官,你直接说吃什么。这群杂碎们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你说这些有屁用,谁听啊?”

“哦哦哦。”

阿译忙不迭的将黑板翻过来,上书精美的工笔粉字‘白菜猪肉炖粉条!’

“今天我们吃白菜猪肉炖粉条,因为我们打了打胜仗,打了打胜仗就证明胜利有望,我们就要胜利了。”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一群人开始耍起小聪明,康丫第一个站出来说要弄盐;要麻扯着豆饼去弄白菜,顺带让豆饼负责劈柴,作为兵油子的要麻很懂偷奸耍滑。

躺在兽医肩膀旁的烦啦迷茫不已,因为这件事因为阿译的拖沓已经变味了,每个人都已经丧心病狂。

一群人做鸟兽散,大喊着‘劈柴’、‘架锅’、‘烧水’······

兽医推开烦啦说自己还有些猪油,烦啦诧异的盯着兽医,后者抱羞说自己还有伤员,没得办法。烦啦和陈余被这几十岁老头的不要脸怔住了,阿译将希望放在烦啦和陈余身上。

作为收容站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兽医都开始不要脸,烦啦这个年轻人索性也不要脸了,一把推开陈余。

“我粉条子,粉条子。”说着说着,烦啦拖着瘸腿走出收容站。

一群人剩下躺在地上的陈余,还有看着黑板白字发愣的李乌拉。白菜猪肉炖粉条,这肯定触碰到现场每一个东北人的内心,李乌拉看了两眼阿译,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离开。

如果说谁最想家,那么无疑是身为东北人的迷龙和李乌拉,从东北到西南,何止千里路。

“猪肉不好弄。”阿译委屈巴巴的小声说着,“还有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我······”

似乎觉得陈余在这里,阿译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只是痴痴地站在原地。

“哎呦喂。”

陈余想做些什么,于是翻了一个身。

“陈连长,猪肉······”

“嗯?”

阿译欲哭无泪,只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陈余身上。“陈连长,我们两个要怎么弄猪肉,这猪肉不好弄的啦!”

“别,我们俩个,是您。”

“侬不好这样欺负人的啦!”

陈余侧身笑道:“你不是有块手表吗?你拿着手表找迷龙不就得了,说那么些还是舍不得东西,老子两块表都没了,你有脸让我弄猪肉?”

“那破表不值钱,老子不换!”躺在椅子上迷龙听的切切的,大吼一声,阿译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听见这话,阿译失魂落魄的靠在柱子上,阿译很失败,脸憋得通红。他满腹委屈和痛苦的根源,他悲苦甚至悲愤地抱怨:“猪肉,真的不好弄啊。”

他守着木牌,这是他自找的,也是命中注定的。

躺在地上的陈余慢悠悠起身,看了一眼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顿的蛇屁股,作为厨师的他很是激动,很久没有弄这样的大菜了。

“蛇屁股,老子让你晒干的南瓜子呢?赶紧炒熟给迷龙送过去,值一个罐头,你想不想加肉的?”

蛇屁股走上楼梯收拾晒的半干半湿的南瓜子,“催什么催,勿忧啦!交给我的事当然办的好好的,我还加了点盐,偷的康丫的,你不要乱说。”

“快点。”

阿译眼中有了光,觉得陈余那张普普通通的脸顿时好看许多,简直要用玉树临风来形容,其智慧比肩武侯。

陈余拍打了一下衣服,“迷龙,咱东北老爷们说话可不许作假。”

“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人,找削呢?”

“阿译长官。”陈余说道:“我出一个罐头,蛇屁股等下炒好给龙爷送来,记得是一个罐头,知道吗?”

“洒洒水拉!”

阿译脸涨成猪肝色,郁闷不已,拧着衣角敢怒不敢言。

第六章,寻找

无论阿译要如何弄到猪肉,不管是当兔爷还是典当卖身,今天陈余必须让阿译出出血,反正最后手表还是会失而复得。

揣着手走出收容站溜达,路过王八蛋站长家门口,屋内传来留声机吱吱呀呀的转动声,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声。王八蛋站长是整个收容站杂碎们最痛恨也是最羡慕的人,因为他有钱、有女人,而且不用在战场上拼杀的你死我活。

‘hei~~~pei!’陈余朝门口吐出一口吐沫。

如果说建制部队里的长官是吸兵血的,那么站长就是吸溃兵们的血。溃兵们想要当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期望能上战场,这样他们就是人,有人要就是人,没人要就是烂肉。

溃兵们并不害怕去打仗,他们把自己对于生活的痛恨化为对日军的子弹、刺刀,这不失为一种正常发泄的手段。

摸遍全身,陈余找不出一枚子弹或者手榴弹,如果有他绝对会先给这个王八蛋站长一枚,送他去西天体验极乐世界。

禅达并不大,如今已经成为一个半军事化的小城镇,路边到处都是溃兵。区别溃兵和士兵很简单,戴着枪的就是士兵,没带枪的便是溃兵,因为溃兵们会把一切妨碍自己逃跑的物件丢下,如果留的有就是溃败不够惨烈。

陈余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伴随着大战,一场大战过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团长死了”,然后只是远远听见炮响就丢盔弃甲逃之夭夭。后面的督战队拿着花机关顶在脑门上,陈余看见自己的副连长因为逃跑被打成筛子,没等自己说话,剩下数十口子人立马掉头顶上去。

打退第一波进攻,陈余数了一下日军数量,大概一支小队的日军,在大队炮队两门七十毫米步炮的支援下,大喊大叫着就敢对一个国军营发起进攻。

最终,打退侧翼连队的一小队日军支援过来,剩下的就只有溃散,因为督战队被抽调到其他阵地。期间陈余励志带领出一支部队,可是没人听他的,跑着跑着自己所在的连队一个不剩。之后陈余被暂编进另一支部队,大概在广西和日军打了两天,整个团也溃散了。

然后他就随着溃兵们来到禅达,路上认识不辣和要麻,住进收容站里和人渣们整天为肚子发愁。

这半年陈余体验到什么叫做胆战心惊,小鬼子的枪法和掷弹筒贼准,机枪开火没打出一个弹夹,掷弹筒抛掷的榴弹就砸了下来。日军的掷弹筒甚至不找掩体,最开始砸散兵坑,后来如果不是机枪根本不愿意使用掷弹筒。

走在禅达狭窄街道上,陈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所剩无几的香烟,路边有两个哨兵坐在沙袋工事里聊天。

“哥几个,有火没?”陈余顺势将香烟丢出两根。

“有有,长官。”

哨兵瞧见陈余身上的尉官服,领子上的军衔早已丢失,但是胸口的标识牌还是能看见的。五十四军上尉连长,这是陈余最开始的部队,肚里有些墨水升官快,没几年就是上尉连长,数千湖湘子弟出湘,余者寥寥。

他是被人扒出来的,从战场上。奉命狙击敌军到整个连队都没了,本想归队可是战场乱糟糟,只能跟着其他溃兵走,被简单整编,又送入战场。

本以为整编后,自己会和五十四军那些同袍一起死战不退,结果却是溃散。没有督战队的花机关,一轮火炮覆盖就让那些脱产农民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哨兵划燃一根火柴,献殷勤给陈余点上,然后两人就着剩下的火苗点燃香烟。

吐出一口烟雾,陈余询问道:“哥几个,瞧见有两百师的人吗?”

“没咧,遇见两百师的人一定给长官你说。”

陈余在这里一直希望看见两百师的人,说不准能遇见认识的熟人,之前有同学给他写信说在两百师,而且混的相当不错。而且他还有一件事情,这是他的五十四军时期,最后阻击战时手下一位排长给他的东西。

一块袖章,上面写着‘还我山河’。那位排长临死前让他把袖章送给他的弟弟,他弟弟加入两百师,这是那位排长最后的遗愿。而且两百师有几位同窗好友,关系极好。

“有嘛!”另一个哨兵说道:“前天我窜稀找地方,路上就看见两百师的人,他们就是两百师的,看样子是运送伤兵的,长官你去看哈嘛。”

“在什么地方?”

“就在河边,听他们说要过河去后方。”

捏灭烟头,陈余大步流星朝怒江跑去。能带着这群杂碎进两百师,鬼才去川军团或者在虞啸卿手下,两百师才是精锐,虞啸卿就是杂牌军阀。

跑的气喘吁吁,怒江边早已被军队占据,一队又一队的部队从桥上走去。浩浩荡荡宛如长龙,尾巴在对岸看都看不见。

“兄弟,看见两百师的人了吗?看见两百师了吗?”

“有两百师的兄弟吗?”

“两百师有人吗?”

······

陈余站在路边见人就问,找部队是很多溃兵们都会做的,特别是中央军等精锐部队,其中兵卒舍不得,原因就是杂牌炮灰部队待遇太差。

警戒渡河的一个上尉走来,身后两个卫兵将陈余拦下。

“两百师的伤员早就过河回国内,兄弟你来晚了。”

陈余难以置信道:“两百师走了?”

“早走了。”

“走了?”

上尉看见陈余难以置信的面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荷包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抽了两口无意询问着。

“兄弟两百师的?”

陈余黯然摇了摇头:“第五十四军的,找我两百师的好友,之前写信和他联系过。”

那个上尉看着陈余,急忙从荷包里取出香烟递上一根,后面的士兵拿出火柴给陈余点烟。

“兄弟,你也是湖南人,听口音不像啊?”

陈余脸颊抽搐,这已经不是第二个说自己口音不像湖南口音的了,不辣也不是第二个,至于第一个早已经埋在地下发臭。

“宝气,之前在北边住了几年口音没改回来。”

“哦。”

年轻的上尉是湖南凤凰人,叫彭水。凤凰是有名的兵县,那里的人不是当土匪就是当兵,有的是当兵后带枪直接去当土匪,也有土匪带枪带人直接去当兵。

凤凰隔陈余老家有些远,但是吃一条水长大的,正儿八经的老乡。

两人越谈越投机,彭水见陈余是湖南人还是老乡,还带有十几个老兵跟着他,于是劝他来自己师,虽然不是精锐,但好歹川湘人居多。

陈余婉拒,最后彭水甚至找来他的营长,他们营长是广东人,劝陈余留下,带多少人就给他多少粮饷,保底一个副连长。

陈余最后一一婉拒,见陈余也是老乡,彭水给了陈余一包烟外加两盒罐头。意思是见面礼,拿回去带着兄弟们过来,最好多带人过来,这是给陈余的贿赂。

大战在即,拉人头,还是老兵得下功夫。

揣着东西,陈余心情很是低落,这次没有找到两百师,说不准以后就找不到了,即使找到也无法离开。这是最后的机会,带着人渣们去两百师等精锐,那里不仅有鬼子可以杀,武器弹药更是充足,比起在炮灰团发霉更好。

第七章 偷窃

带着落寞回到禅达城,陈余没有回收容站,而是径直走向东市的当铺。他手里的罐头给人渣们吃是浪费,像罐头这种硬通货在禅达很有市场。

再次走出当铺时,陈余手里多了几枚半开,这种银元是云南的流通货币。两个罐头换了半开,半开的价值并不高,因为成色不足,往往只有袁大头的二分之一,如今更是贬值,但在云南等地还是很吃的开。

没走多远,陈余就看见一个灰猴子钻进当铺。是不辣那个家伙,他应该准备当掉自己的军服,陈余没管他,继续向前走去。

路过一个小摊贩,禅达的摊贩很小心,特别是面对溃兵们的时候,但是前几天有股溃兵直接将县衙给抢了,上面枪毙了十几个溃兵。于是乎溃兵们理智了许多,而摊贩们也更小心,说不准摊子下面就放着一把刀子。

‘哐当’一声,一个半开丢在摊贩面前。本对着陈余警戒味十足,周围的摊贩也深知互保原则,待陈余抢东西后提刀再抢回来,及时杀了陈余也无碍,因为大员们还在乎脸面,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败坏自己在禅达人的名声。

“红苕粉,想不认账?”

小摊贩急忙收起半开左右辨别真伪,确认是真币后弯腰谄媚,小心翼翼将两卷红苕粉用草纸包裹再用绳子系好。对于有钱的当兵的,摊贩们就得另当别论,因为他们往往出手大方,不在乎给多还是给少。

“长官你发财,收好。”

陈余领着红苕粉看了小贩两眼,“裤裆巷在什么地方?”

听见陈余问起裤裆巷,小贩顿时觉得陈余不是溃兵,至于衣服脏了点,权当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话说饱暖思**,小贩觉得陈余去那里并无不可,买东西给钱的兵就是好兵。

“长官您往巷子走,拐两个弯就到了,好找的很。”

“谢了。”

“长官您慢走,哈!”

拎着红苕粉,陈余左拐右拐来到裤裆巷,挺眼熟的地方。往上走一截小坡就到了,陈余还没走到门口,面前一个瘦小清秀的小姑娘便一头撞进他怀里。

陈余倒是没事,可这小姑娘倒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手里死死攥着几张纸币。如果不是陈余手疾眼快拉住她,说不准这个傻姑娘要滚下巷子。

“对不起、对不起,长官我真的没看见你,你莫生气。”

陈余饶有兴致的看着小醉,心中不觉生出一股无名怒火,这是什么世道?

“没事,你走吧。”

“谢谢你长官,不好意思。”小醉用她浓郁的四川口音鞠躬道歉,然后捂着头像个傻兔子般离开。

目送小醉离开巷子,陈余摘下一截红苕粉叼在嘴里,来到那个狭**厌的院子,正头遇见偷拿小姑娘红苕粉和散碎铜板的烦啦。

“龟儿子滴!”陈余二话没说,先给了烦啦一脚。

懵逼的烦啦还没有在撞见陈余惊悚中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正巧按在一坨鸡粪上,随便在地上抹了两下。

“哟喂,您怎么在这里,感情我鱼爷还是千里眼、顺风耳。”烦啦坐在地上笑道,他正在用笑容缓解偷拿小醉红苕粉和钱财的罪恶感。

“你怎么在这里,死瘸子。”

烦啦看着院子里满地蹿的鸡,“这我妹子家,她哥是个连长和我认识,这不正巧遇见来这里坐坐。”

“你认识川军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