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24章

作者:有个探长

“死啦死啦呢?”陈余问。

烦啦没好气的说:“您老自己个去前面看,咱这伪团长现在可以说是意气风发。”

“意气风发?”

不明所以的陈余拆开烦啦递来的饼干油纸,一边吃一边往前面走,饼干碎屑一路走掉的满地都是。找到死啦死啦时,这个家伙身旁跟着一堆人,一堆陈余见过的人,绝不是我们打机场一起过来的人。

见陈余活蹦乱跳,死啦死啦板着脸说:“好了,好了就带着你的人。”

“你在这里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陈余语气不善。

“望远镜。”

陈余没理他,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看向前方。一座高山挡在面前,这座便是南天门,在禅达看惯了这座大山的前脸,第一次在后面瞧见它的后背。

“给我望远镜。”死啦死啦沉声说。

“你不是有吗?”

“死瘸子身上,他腿上有伤走的慢。”

陈余依旧用望远镜观看:“您自己找他拿呗,快要回家了,我们现在也该散喽。您老身旁也聚了不少人,犯不着跟我们这群老兵油子打机锋,大家以后就各走各路。”

“我是你们团长!”死啦死啦语气严厉起来。

“大杂碎团座······”

骂完一句,陈余给死啦死啦甩脸子,径直往后走。气的死啦死啦鼻子直抽抽,碍于身旁这群没打过仗把他视如神明的年轻人,死啦死啦最终还是没有发火,而是释然一笑。

“你病刚好,小心点。”

陈余举起手挥动:“不劳团座大人费心,我能带他们回家。”

第五十章 日军探子

“前面就是南天门,山下有座桥叫行天渡,过了行天渡就是禅达,我们就算是回家了。大家伙走起来,没几步就到地方,看着点伤员。”

这次是陈余鼓动军心,他可不是鼓动后面加入的溃兵,那些人早已将死啦死啦视如神明。他所鼓动的是从机场出来一路大战的人,那些在大雨中与日军拼死相抗的人。

咬着牙,死啦死啦刚才被陈余背刺一顿,心里很不舒服。

揽住陈余的肩膀,死啦死啦说:“都是一起过来的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失了宠乱发脾气的小媳妇?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这像是从血里滚过来的兄弟吗?

迷龙带着一群人到处捡死人东西,连枪都不管,推他那辆破车。死瘸子一见我就腿疼,找老爷子看腿,我不喜欢跟老爷子说话,他让我感觉自己很恶心。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没到家就散了?”

“没什么意思。”陈余不咸不淡的回道。

“还没到家,我们不能散!”

“你准备让那群没打过仗的小年轻做什么,让他们冲锋陷阵,他们没一分钟就能让日军杀完。”

死啦死啦揽陈余的手臂用力:“这和日军有什么关系,我说咱们不能散,这一散人心就散完了。”

陈余伸手指向前面领队的阿译长官,他正在军旗下昂扬行军。

“这不是挺好的,你看阿译长官带队那个气势,走出了歼敌八百,虎踞滇南的气势。”

“他就是块纸包豆腐。”

陈余丢开死啦死啦揽在自己肩膀的手臂:“记得在机场那个会说中国话的日本兵吗?”

“记得。”死啦死啦不解的问:“这里又没有日本人,他们斥候被我们干掉一队,现在正离我们有几座山那么远。”

“那您老记得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加入吗?”

“快一千了吧?”死啦死啦思索道:“我没仔细数过,反正有一个团那么多。”

陈余讪讪一笑:“您老敢保证那些人里面没有日军探子,您敢保证日军探子不会混入我们?像你这样在路边拉人头,不问部队番号和军衔姓名,谁不能混进来?”

“你说我们里面有日军探子?”

“我不知道,我没说过,您老听岔了。”

死啦死啦恍然如梦,停下脚步回首查看身后的队伍。里面有太多的人,有太多不认识的人,死啦死啦用力拍打自己的脑子,蹲地上后悔。

片刻后,悔过自身罪过的死啦死啦追上陈余,这次手臂没有搭在他肩膀上。

“有些事你得给我说,鱼爷你脑子好使,没你帮忙我不好做事,那些事我一个人做不完。你得帮我,帮我把队伍里的日军找出来,帮帮我,求你了鱼爷。”死啦死啦恳求道。

陈余侧身说:“你去找烦啦,让他去试探里面的人。日军混进我们肯定有标识,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我带人去后面,防止日军继续混入队伍里面。”

“死瘸子他心里有气······”

陈余愕然回头盯着死啦死啦:“你把烦啦当什么人了,他什么时候拎不清事,别用你那个小心眼子看人,就我们那帮哥们儿,虽然认字的没几个,但没一个不识大体的。”

“行。”死啦死啦点头。

如此。

陈余又带人回到队尾,整支队伍又停下来休息,一群人坐在路边休息。带人断后,陈余将可能有日军探子准备混入我们其中的事情向众人解释,机场战斗中遇见过会说中国话的日本兵,众人也见到过。

站在队尾,山路上络绎有散兵往前走。陈余让要麻架起重机枪,在路边弄了一个简易检查站。

几个丢弃自己武器的溃兵看见有人拦路,正准备停下,可是陈余却挥手让他们走。日军探子不会丢下武器加入我们,但是我们的人绝对会丢弃武器逃跑,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缓缓山路中,两三个背着枪械的溃兵走来,看见陈余没有阻拦前面那伙溃兵,于是也跟着走上去。

当看见他们脖子上的白毛巾,陈余背着手对要麻使眼色,身后的不辣和崔勇也默默打开上弹,随时准备举枪扣动扳机。

“你们那个部队的?”陈余相问。

一个身材高瘦的溃兵走上前说:“第66军新编第三十八师的,长官能让我们过去吗?”

“没问你。”陈余看向躲在高瘦溃兵身后的人:“你是那个部队的?”

“长官。”高瘦溃兵走上前笑着解释:“他嗓子被日军毒气弹给毒哑了,说不了话,他跟我是一起的。”

陈余点点头:“你们几个,一起向后转。”

为首的高瘦溃兵迅速转过身,姿势和速度很快、很标准,而他身后的两个人却一脸懵逼。知道被查出来,那个高瘦溃兵想转身挟持陈余,剩下的两个人正在举枪。

‘砰~~~哒哒哒~~~’

一轮扫射,三个想要混入队伍的日军探子被解决。陈余蹲下身扯开他们的衣领,在他们身上摸索,最后在鞋子里面找到他们的日军士兵证件。

不辣凑过头看:“真滴是小东洋勒。”

“把他们都吊树上,让那些准备混入我们的日军探子长长记性,吃了痛才明白。崔勇,告诉死啦死啦重点关注那些带白毛巾的人。”

崔勇拿起步枪往后跑:“中,俺这就去。”

“好嘞!”要麻关上重机枪保险,兴致冲冲自告奋勇:“我来嘛,这群小日本。让他们看看我们川军团,估计看见我们川军团吓的要尿裤子。”

几具尸体又被吊在树上,用鞋带系上他们的士兵证,在上面写上‘川军团’三字。

在路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有几个日军探子看见吊在树上的同僚直接往后跑,再也不敢扮成溃兵混入其中。而死啦死啦哪里也解决完,路边又多了一个日军步兵班的探子,尸体像猪肉似的被挂在树上。

路上的难民起初看见被吊在树上士兵恐惧不已,当发现日军的士兵证时,每个逃难而过的民众都吐出一口唾沫,嘴里念叨那些对于日军祖上女性的问候。

解决完混入其中,准备混入其中的日军探子,阿译长官再度昂扬挺胸,一马当先走在队伍前列。又和往常一样,阿译带头走在前列,死啦死啦上下奔走鼓舞军心,陈余殿后防止日军前锋或者斥候探子。

第五十一章 君子

“过路君子,能不能葬了我公公。”

“过路君子,能不能帮我葬了我公公。”

“过路君子······”

蜿蜒山路边,有一位面容姣好,脸上带着疲倦,衣服有些脏的女子。她怀中抱着一个幼童,孩子抱住母亲的腿躲在身后,用怯懦的眼神观察路过的士兵和民众。

在母子脚下,躺着一位衣着得体的老人。老者已经去世,以锦帛覆面,为他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队伍没有停下,从她们母子身旁走过。路过的士兵听见声音也只是转过头看看,路过的难民自顾不暇赶路,生怕被队伍丢在后面。没有人愿意帮这对母子,我们愿意为她给予怜悯,不愿意为她提供帮助。

陈余正带着不辣等人断后,防止日军斥候偷袭,识别后面而来加入的溃兵。忽然,队伍停下来,前面传来口令原地休息。

然后陈余看见迷龙趴在辎重大车旁,眼神直勾勾盯着这对母子。

“怪可怜的。”迷龙嘀咕着。

陈余从他辎重车上拿出一盒饼干桶,迷龙没有阻止陈余,他已经陷入自己的美好遐想中。取出罐中饼干,陈余散发给身旁的人,一罐饼干桶很快被抢夺干净。

“春心萌动了?”陈余笑眯眯的问。

迷龙不好意思的挠头,陈余从未见过迷龙这幅小女儿模样,羞涩且腼腆。迷龙春心萌动了,他在这对母子身上看见曾经属于他的家庭,迷龙有家庭,那是在他随东北军离开东北之前,然后他便随东北军离开那片白山黑水。

“我们要回去了。”陈余不怀好意的说:“把她公公葬了,然后借她些盘缠。你手上金戒指那么多,借两个出去也没啥,大不了要她回禅达再还呗。”

迷龙不自在的整理辎重车上的物品:“没那意思,你别瞎掺和。”

嘴上说没意思,眼睛却从没有离开那对母子。陈余摇头笑了笑,挺大东北老爷们儿,还是哥们儿得帮帮他。

“我可告诉你,要是趁人之危,我可是要执行军法的。”陈余淡淡的说。

“啥趁人之危,你们这群读书人脑子里装的是啥。”

“啊?”

陈余佯装难以接受的样子,摇头摆手。“不行,我们还要行军打仗呢?”

突然陈余大声叫喊,迷龙更加不自在,抱住陈余用自己满是戒指的手捂住他的嘴巴。

“死鱼你干啥?”

“放开我!”

挣脱出迷龙的手臂,陈余感叹这熊罴的力气真大。收容站里的人纷纷侧目,连同站在路边的那位女子,满是杂草和污垢的脸抬起来,疲倦的脸庞下难掩面容的美丽。

陈余整理衣领,装作很难接受的样子说:“我们打仗就是为了国泰民安,是这个道理。你也不用求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怎么还跪!下了?”

“死鱼你······”

“跪下了?”

一直对迷龙眨眼间,陈余眼睛都快眨花了,实在眨不动眼睛只好踢在迷龙膝盖。后知后觉的迷龙幡然醒悟,然后跪在陈余面前,又朝收容站里的几人磕头。

“起来!别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快起来。”

迷龙长跪不起,他是认真的。

“行了。”陈余扯动他的衣袖朝后面的杂碎们说:“大家就算帮迷龙一个忙,这小子今天菩萨心,执意要帮这位姐妹葬了她公公。车上的东西随便拿,拿了可要出力。”

不辣贱兮兮从车上拿了个罐头,迷龙立即向不辣磕上一个响头。

“东北佬,你是疯了?”

“湖南佬,这个头是真心实意的,真心的。”

烦啦凑来,拿起一块饼干咀嚼:“你老是看上这姐妹了,就为了帮葬她公公,这一车东西可太贵重了。”

“兄弟们,我求求你们了。”

说完,迷龙将车上的物资丢给众人,朝众人磕头。女人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四处磕头的迷龙,见迷龙走来将孩子藏在她身后,卷烫的长发像极一直守护幼崽的雄狮,只不过这只狮子是一位母亲。

“你能帮我葬了我公公?”

迷龙脸红起来:“你丈夫呢?”

沉默片刻,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孩子紧紧藏在身后。

“你能不能帮我葬了我公公?”女子一直在问。

迷龙说:“能啊。”

“谢谢。”

“那啥。”迷龙继续问:“你这样怎么回去,要不我帮你在国内找找亲人,你带个孩子也不是事。”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啊?这样啊。”

迷龙艰难的挠头:“那你们咋过,无依无靠的。”

“帮我葬了我公公,把我们娘俩带回国,我当牛做马伺候你。”

一群人围在身旁,观看这两人的对话。烦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陈余也笑的捂住肚子,而不辣和蛇屁股几人正在翻找迷龙那辆辎重大车上的各种物资。

我们都知道迷龙想要什么,这位女子也知道迷龙是真心想帮她。

“不是。”

迷龙摆手说:“当牛做马那是畜生做的,我就是为了啥,那个路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