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舞
雨督主直言不讳道。
论情报能力。
两厂是比不过锦衣卫的。
所以。
在整个辽东战场中，是锦衣卫始终配合着军方。
两厂鲜有事迹出现。
但掺和不进去，不代表真的什么事都没做，像那些弃城，要没有两厂帮助稳定民心。
军方的接手，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光复辽东速度也不会这么快。
对沈阳城中的事。
两厂是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以“二孙”的雷霆手段，彻底稳住局势的日子，就在这几日。
军方、锦衣卫吃肉，两厂没啥意见，但不能连汤都没有。
为防止魏代指挥使提前给皇爷贺捷，抢占两厂一卫所有功劳，从数日前，两位督主就派人盯着魏代指挥使的动向。
在得知魏代指挥使往宫里来时，两位督主就火速赶来等候了。
“老督主，辽东彻底光复了？”
曹督主是满脸堆欢，态度温和亲切，请问道。
与西厂那位督主略带质询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没办法。
底气不足啊。
“嗯！”
魏代指挥使点点头，承认道。
但眼神，先看了看矜持自傲雨督主，又看了看谄媚讨好曹督主。
东西厂，差距越来越大了。
“敢问魏代指挥使准备怎样向皇爷贺捷？”
雨督主眼神微动道。
这份贺捷。
是很有说法的。
皇爷高兴之下，肯定会有赏赐，要是魏代指挥使只说锦衣卫的功劳，那赏赐，就全落到了锦衣卫头上。
要是锦衣卫、西厂和东厂的功劳，分级的说，那两厂也能喝口汤。
“老督主，您看看拉东厂一把？”
曹督主厚着脸皮，扯着魏代指挥使飞鱼服的衣襟，祈求道。
别整那些虚的。
等这么久。
就是要功劳。
魏代指挥使满头黑线，这两位督主的表现，让他想起没入宫前养的两条狗，到饭点了，一个，死死盯着饭盆，另一个，则跑到人面前，狗尾巴摇到快飞起来，求食物。
“这功劳，两厂拿着不亏心？”
魏代指挥使嘴角抽搐道。
说实话。
两厂在辽东的表现，连合格都算不上。
情报上。
没能提供军方任何想要的情报。
在暗杀上。
更是毫无建树。
就稳住弃城民心那点功劳，让他怎样能在皇爷面前给两厂讨功。
“锦衣卫，真乃西厂一生之敌也！”
雨督主眼神游离道。
这事。
说起来都是泪。
密探，西厂在辽东安插的也有啊，情报，自然也能获取到。
可西厂情报，往往才到手，军方就收到锦衣卫的情报了。
而暗杀……
就锦衣卫在大佛寺那个大爆炸的成果，遮掩了两厂所有暗杀的成果。
两厂趁乱暗杀的一些后金将领，连提及都不配。
“这不是在老督主您的指挥下，锦衣卫太强了嘛，东厂没能有施展能力的时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曹督主讪笑道。
一记拍马屁不留痕迹送上。
至于脸面？
现在的东厂还有什么脸面？
撕下来，扔地上，再狠狠踩两脚。
“诸王”和“众神佛”，已走到半路了。
刘阁老已在对“清丈田亩，还地于民”国策执行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事情，进行最后的安排。
而东厂，被特孃的沈炼坑了一手，要对上国朝百万大族豪强。
必须弄点功劳，才好意思向皇爷张嘴，求点支持。
不然。
东厂厂破指日可待。
“以私心来说，咱家可以说，锦衣卫在辽东的情报，皆得到了两厂的配合！”
魏代指挥使叹了口气道。
东厂，是以前自己的麾下，旧情在，不可能完全抛下。
西厂，雨化田那厮虽说自傲些、讨人厌些、事多些、惹麻烦能力大些等等。
没什么大毛病，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多谢老…”
“多谢魏…”
“不忙谢！”
魏代指挥使叫停了两位督主行礼感谢，正色道：“但我总归是锦衣卫代指挥使，就这样，把属于锦衣卫的功劳送出去，麾下的千户缇骑们，势必会生出不满，两厂，折现吧！”
功劳。
主要作用，就是升官和获银。
而锦衣卫功劳很大，除了那位大佛寺纯洁大法师的世袭虚职锦衣卫指挥同知之位，福荫八代子孙不能分外，其他的千户缇骑，多少能在升官之外，余下来些功劳。
这部分功劳，分给两厂，多换点金银，对锦衣卫来说，会更好些。
之前皇爷一怒之下，收回了对锦衣卫的半数晋商赏赐，最近，锦衣卫们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西厂出银百万，慰劳锦衣卫同僚！”
雨督主皱眉道。
西厂也没有余粮啊。
“东厂出银二十万两，慰劳锦衣卫同僚！”
曹督主牙疼道。
东厂更是穷啊。
“那可是锦衣卫千户缇骑，用性命换来的军功？”
魏代指挥使没好气道。
这西厂，有皇爷赐下徽商赏赐的六千万两纹银，虽说扩张花了不少，但绝对是大富。
这东厂，之前在除夕夜搞献美那一套，皇爷对其暗地里赏了不少东西，这可是从他手里亲手过的。
都是老医师，别给我整这些偏方。
“多年来，西厂与锦衣卫之间，可谓是肝胆衙门，彼此相互扶持照应，着实不易，五百万两纹银！”
“东厂，一百万纹银！”
“这可是功劳啊，锦衣卫视为一切的东西，个个指着换世袭官职，福荫子孙呢？”
“西厂，出银七百万两纹银！”
“东厂，出银两百万两纹银！”
“凑个整吧，一千。”
魏代指挥使抛出心理底价，摇头道。
“成交！”
雨督主点头同意，瞅了眼曹督主，佯装无意道：“西厂出银七百五！”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金银战争，敲骨吸髓
东暖阁。
魏代指挥使躬身汇报。
着重点明了军方光复失地，灭掉后金，迫使建奴女真龟缩王庭。
其次。
说了锦衣卫，在两厂配合下，近乎完美为军方提供情报。
在暗杀上，大佛寺大爆炸，那只黄犬是两厂训练出的。
人是密使。
狗是密犬。
魏代指挥使非常遵守诺言，凡是功劳，都给两厂划了一部分。
只是听完这些后。
两位督主就觉得，那千万两纹银，花的有点亏。
“到这吧！”
朱由检摆摆手，淡笑道：“说吧，两厂一卫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要说待在朱由检身边最长时间的人儿，绝对是魏忠。
一直以来尽心尽力的，虽说刚才讲功劳时编的是假话。
但这假话，是魏忠故意的，让人一听就觉得假。
假到令人感到好笑。
“皇爷笑了，那老奴就放心了。”
魏代指挥使身体陡然放松下来，恭声道：“回皇爷的话，于老奴而言，不是什么交易，只是有两个大傻子花一千万两纹银，买下锦衣卫在辽东部分功劳而已。”
雨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