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469章

作者:飞星骑士

钟松摇头:“打坦克,还是步兵比较合适。

骑马行军是骑兵的基本能力,下马打坦克,骑兵就难以得心应手了,我们只把很多步兵训练成反坦克步兵,没把骑兵训练成反坦克骑兵,临阵磨枪反而得不偿失,白白付出更多不必要的损失,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另外根据侦察兵的汇报,战马是活物,本能地不肯进入火场。

实际上,我算了算时间,如果一小时后出发,步行前进,大概凌晨四点抵达,那时候正是苏军警惕性最松懈、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

关于夜袭部队的行军方式和使用工具,钟松等人研究过,首先,坦克排除,没那么多坦克,战马也排除,会骑马的骑兵不擅长打坦克,擅长打坦克的步兵又不会骑马,南京军的制式装备自行车同样要排除,众所周知,在积雪里骑自行车是一种比较困难也比较麻烦的事,车轮会陷入积雪,会打滑,还不如用两腿走路,装甲车、装甲汽车、汽车还是要排除,虽然使用汽车运兵具有很多优点,车轮胎可以用浸透泥水的棉花包裹起来从而防火,士兵们坐在车上可以临时地用野营帐篷蒙起来从而减少烟熏火燎和缺氧窒息的危害,但是,部队要展开迂回,只能在原始森林里,原始森林里可没有让汽车开动的道路,边开车边修路显然行不通,一路砍树既浪费时间也会产生很大的动静,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步行前进,没有更好的了。

钟松望向孙天放和方先觉,语气沉重:“我需要三千个豁出命的敢死队员!”

孙天放微微一笑:“我就是第一个!”

方先觉也微微一笑:“我是第二个!”

刘峰岭同样微笑:“孙旅座,不要跟我抢,我才是第一个报名的!”

钟松眼眶湿润地先后拍了拍刘峰岭、孙天放、方先觉:“好兄弟!”

孙天放和方先觉随即召集了第78旅暂时退下来休整的官兵,宣布道:“现在,有一个十死无生、必死无疑的任务需要完成,谁愿意?愿意加入的自愿报名!本旅长、本副旅长和师部的刘参谋长已经报名了!”

沉默了一秒后,官兵们霎时爆发出异口同声的、惊雷闪电般的怒吼:“我愿意!”

孙天放双手抱拳地向部下官兵们连连拱手:“诸位好兄弟,大家都是好样的!”钟松也看得热泪盈眶:“不错!不错!都是有种的男子汉!来人!”他喝道,“把酒和赏钱拿来!”

饱餐一顿后,出击的三千余官兵人人被发到倒满饭盒的伏特加以及五百元的法币钞票。

白天的血战早就让官兵们都杀红了眼,尽管伏特加是俄罗斯的烈酒,中国人其实非常喝不惯,但官兵们无不一饮而尽,拿到钱的官兵们更有甚者当场撕得粉碎,向天上抛洒,眼睛发红地吼道:“老子连命都不要了,还要钱干什么!”

被撕碎的钞票犹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画面荡气回肠。

“杀光老毛子!”

“跟他们拼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一条命换老毛子一辆坦克!值了!”

敢死队员们在怒发冲冠、目眦尽裂的昂扬战意中整装出发,三千余人,足有两千余人扛着铁拳,并且背上还背着第二支铁拳,另外一千官兵携带冲锋枪、机枪、掷弹筒、迫击炮进行协助作战。

带队的除了刘峰岭和孙天放、方先觉,还有第78旅的三名团长,第781团团长龙云峰、第782团团长张子庚、第783团团长张空逸全部参加,若不是考虑到还有其余官兵需要指挥,第78旅的正副参谋长、三个团的副团长和正副参谋长都要参加。

军官们的身先士卒,正是士兵们视死如归的精神来源之一,这也是南京军的优秀传统。

出发前,钟松、易水寒等军官都眼睛含泪地敬礼,目送敢死队离去。

“破釜沉舟,三千越甲可吞吴!”钟松潸然泪下,“壮哉!我的三千弟兄!”他情难自已,放声大吼,“诸位好兄弟!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下辈子还做兄弟!”出击的敢死队员们和坚守阵地的其余官兵们一起放声大喊。

双方拼命地互相挥手告别,敢死队员们义无返顾,神色如铁、目光似火,而目送他们离开的坚守阵地的官兵们无不泪流满面,一边流泪一边挥舞着国旗军旗。

目睹这一幕的罗伯特·卡帕事后激动忘情地写道:“这一刻,我感受到了这个民族的魂魄!中华之魂!龙之魂!啊,我突然间想起来了,南京军的荣誉称号不就是‘龙魂军’吗?这支军队真是龙的军队啊!”

靠着数百名侦察兵和特种兵的搜索探路,第77师的夜袭敢死队一路快速而隐秘地前进,在凌晨三点多抵达目标地点的北部,呈现在他们面前是一片烟与火组成的焦土,无数被烧得只剩下光秃秃树干和一些较粗树枝的树木,犹如无数鬼怪般密密麻麻地汇聚着,遍地倒满了枯木焦炭,积满了草木灰烬,偶尔可见到烧焦的鸟兽的尸体,大火虽然基本熄灭了,但余火星星点点,映照得夜空和烟云闪耀着暗红色的光亮,并且浓烟滚滚,被暗火继续烧着的树木冒出乌云黑雾般的浓烟,昏天暗地、遮日蔽月。

穿过这样的地带,火焰的威胁其实并不算大,虽然火焰带来高温和缺氧,但真正的威胁还是浓烟。

“弟兄们,按照计划,准备五分钟!”孙天放吼道,然后点起一根香烟。

方先觉笑着道:“旅座,别吸烟了,等一下你不想吸都要吸,满鼻子都是烟,空气里都是烟,老烟枪们要有福喽!”

刘峰岭深深地吸着火场边缘的空气,由于刮着北风,火场的烟气都被吹向南方,所以火场北边的空气还算是比较清洁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这辈子喘的最后一口新鲜的空气!”刘峰岭苦笑着,然后戴上防毒面具。

敢死队员们纷纷戴上防毒面具。

南京军素来高度重视化学战和防化学战,几十万前线部队基本上人手有一个防毒面具,虽然蒋纬国不确定苏军是否像日本人那样拥有大量的化学武器,但为了防患于未然,南京军在苏联战场上的部队还是严格地装备着防毒器具。

此时,敢死队员们自然都携带着防毒面具,并且携带了很多的湿毛巾。

在正式踏入火场时,官兵们都在附近找被大火融化开的泥坑水坑,跳进去反复打滚,把身上的军装和棉衣都弄得湿透。

在北亚的寒冬里,棉衣本是用来保暖的,但此时,棉衣的作用是浸透水后防火、抵御高温。

官兵们捂得十分严实,双手也都戴着手套,防毒面具里戴着口罩,脖子上扎着毛巾,但手套、口罩、毛巾跟身上的衣裤一样,都是湿的。

“前进!”孙天放第一个走进了火场,方先觉跟在后面,用戴手套的手拉着孙天放的武装带,后面是刘峰岭。

官兵们都这样,排成了几条蜈蚣一样的队伍,后面人拉着前面人的武装带,依次地向前走动。

每支队伍最前面的官兵都拿着指南针和手电筒,因为浓烟太稠密,加上此时是夜里,更加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打开手电筒,也照不到几米远,空气里漂浮满了不计其数的灰烬微粒,把手电筒光柱阻挡得严严实实。

官兵们基本上都闭眼睛走路,因为队伍最前面的官兵睁眼看路(其实是看手电筒,根本看不到路),后面官兵只需要拉着前面官兵顺着前面官兵走就可以了,睁开眼睛也没什么用,周围黑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并且钻进防毒面具里的烟尘还会刺激到眼睛。

三千南京军敢死队员以“下火海”之势进入了火场。

刘峰岭在事后叙述道:“...这个过程真的很痛苦。

开始时,为了防止衣服被余火给点燃,我们都把浑身弄湿并且抹上了很多的烂泥,使得我们就像一群会走路的泥人,这里可是北亚,并且还是寒冬,我们立刻感受到原本保暖住热气的衣服变成了冰箱,寒气就像钢针般刺进来,皮肤完全跟湿漉漉、冷冰冰的衣服粘在一起,刺骨的寒意钻到了骨子里,冻得我们纷纷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短短几分钟,北风一吹,我们从泥人变成了泥俑,浸透泥水、抹满烂泥的衣服冻得就像古代军人的盔甲,硬邦邦的、沉甸甸的,就好像把我们装在陶罐里,冰冷彻骨,身体都冻得没有知觉了,特别是关节部位,衣服冻成了一块疙瘩,腿差点儿没法弯,胳膊肘差点儿没法拐,我们互相开玩笑,这样倒好,披上铠甲了,苏联人子弹打过来也不怕,因为我们刀枪不入。

出发后,我们的动作非常笨拙,就像一群木头人在走路,膝盖没法随意弯曲,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我苦笑,如果苏军此时发现我们,我们简直就是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

不过,这个情况很快就被改变了,走入火场后,我们慢慢地感受到,我们的‘铠甲’开始变软了。

我们横穿的地带原本是原始森林,被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树木都被烧成了木炭,没有可烧之物,火势自然大大降低了,但余火和暗火还是很多的,我们就像一块快自动走上烤架的烤肉,脚下和身边都是在慢慢燃烧着的木炭。

由于烟熏火燎,空气不但浑浊肮脏至极,并且温度很高,一百度没有,起码七八十度,部分余火暗火比较旺盛的地方肯定有几百度的,热腾腾的空气慢慢地融化了我们已经冻结起来的衣服,我们走得越来越自然,关节处的冻结首先被解除了,然后就是全身,接下来,我们走得‘十分舒服’,因为原本裹着我们全身的寒气逐渐地变成了温气、热气,被空气给加热了,弟兄们人人浑身流水,那是事先浸透衣服并且跟衣服冻在一起的泥水被融化了,原本冻得结结实实、犹如石头的烂泥也重新变成烂泥,簌簌地从我们身上掉了下去,但再接下来,我们就走得不舒服了,因为热气的温度逐步超出人体感到舒适的范围,变得热乎乎、热烘烘,弟兄们还是人人浑身流水,但流的不再是泥水,而是汗水,所有人都大汗淋漓。

我感到衣服越来越燥热,活像在炙烤,皮肤非常难受,每个毛孔都在排出汗水,其他人也一样,衣服里面热气腾腾,因为汗水在衣服里面变成了水蒸气,就像蒸桑拿似的,最后,汗水流得越来越少,衣服里面的湿漉漉的热气也没了,都被烤干了,只剩下滚烫滚烫的干热。

我简直产生了幻觉,好像自己正行走在沙漠里,并且是黑色的沙漠,空气里的水分都完全地干掉了,只有那种沙子般的干涩的高温,皮肤火辣辣地痛,简直就像被剥皮了,很多弟兄都被严重烫伤了,皮肤皲裂,冒出大片大片的水泡和火痘,生疼生疼的。

这种感觉就像把干燥的衣服在火炉边烘烤得发黄发焦,热得已经冒出青烟,几乎就要被点燃,然后用这套衣服把一个赤身露体的人从头到脚裹起来。

实际上,浑身皮肤被烫伤还是其次的,更严重的还是呼吸问题。

我们走的地方就像一片黑色的、热烫的沼泽,森林大火把积雪还有冻土层都给融化了,烂泥、雪水、草木灰烬混合在一起,遍地都是黑色泥浆,虽然寒风呼啸,但因为火场里到处都是余火暗火,继续烘烤着地面,使得黑色泥浆没有冻起来,保持着液态,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膝盖,弟兄们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路,发烫的空气里充满了无数的烟灰,并且氧气又被大火消耗得非常严重,人走在其中立刻感到喘不上气,哪怕有防毒面具过滤着空气里的烟灰,也让人几乎难以忍受,缺氧令人窒息,我头晕眼花、强烈作呕,被憋得肺叶几乎要爆炸,大脑因为缺氧而反应迟钝,嘴巴本能性地张得老大,想要多呼吸点空气,结果吸入了大量的烟灰,继而剧烈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按道理,我们要进行一场夜袭行动,必须绝对保密,尽量不发出声响,但队伍里咳嗽声密集延绵,弟兄们无法控制这种人的本能。

我和别人一样,咳得眼球凸出,眼前发黑,黑中金星飞舞,整个人头晕目眩,感到天旋地转。

缺氧并且还要吸入大量烟灰,这种感觉太恐怖、太可怕、太煎熬了,真真让人极度生不如死。

憋死是极度恐怖的,所以被水淹死的人会死得非常痛苦,我记得古波斯帝国有一种活埋刑法,这种活埋不是常规意义的活埋,常规的活埋是把活人扔进土坑里埋掉,古波斯人的活埋则是把受刑人从高处推进一大堆事先刻意烧成的烟灰里,受刑人会拼命喘气,结果吸入大量烟灰,烟灰进入受刑人肺部后所引起的窒息远比常规活埋所引起的单纯缺氧要可怕得多。

我们眼下就是在集体忍受着古波斯人的‘烟灰活埋’,好在,我们戴着防毒面具,并且我们忍受着的只是空气里的烟灰,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弟兄没有撑过去,死在了这片死亡地带里!”

三千多名敢死队员,共有四百多人死在了火场里,除了五十多人是因为随身弹药保管不当被余火暗火引爆而被炸死外,以及十多人失踪(很有可能是掉进泥浆里淹死了),其余三百五十多人都是因为窒息、缺氧、吸入大量烟灰而倒下去。

这些官兵在自觉撑不住的时候,拼尽最后一口气,把身上所有武器、弹药、装备交给身边战友,甚至包括防毒面具。

队伍里,时不时就有因为窒息而坚持不下去的官兵倒在地上的黑色烂泥里,然后哆哆嗦嗦地解下身上装备,吃力地交给别人,他们此时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但他们这么做的意思则是清清楚楚的:

“兄弟,我不行了,你们把我的装备拿去打苏联人吧!”

看到这一幕的官兵都拼命地想要扶起倒下去的弟兄,想扶着他一起前进,防毒面具里泪流满面,伴随着一阵阵闷声吼叫:

“起来!一起走!不要放弃!”

决定放弃的官兵其实也不想放弃,他们渴望死在战斗里,但他们确实撑不住了,已经撑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只得含恨地提前退出,他们也想坚持地走下去,但身体已经完全垮了。

有的官兵倒下去后立刻一动不动,陷入濒死的深度昏迷中,有的官兵吃力地推开战友的双手,还有的官兵为了不让自己拖累战友,采取了极端的手段:直接脱掉防毒面具。

连续不断地丢下四百多个弟兄在身后,热泪滚滚的敢死队员们继续奋力前进,近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由燃烧的焦木、遍地的黑色烂泥、充满烟灰的滚烫空气组成的死亡地带,出现在预定目标的附近,预定目标正是苏军第16集团军第9坦克军最大的后勤基地和后续部队集结地。

在这片没有被大火吞没的森林里(苏军进行了灭火),停放着苏军五百多辆坦克、七百多辆汽车、超过八千吨柴油、一万多吨坦克炮弹子弹以及大量其它物资。

当南京军的敢死队出现在苏军眼前时,苏军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苏军惊呆的原因不是没想到南京军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起初没想到也没认为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会是人,甚至以为是兽群或怪物,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支简直像鬼的军队:浑身都是黑乎乎,根本看不出军人哪怕是人的样子,就像“一大群北极熊在黑色烂泥坑里打滚后起来的样子”。

呈现在南京军敢死队前的苏军是刚刚抵达城北战场的第14坦克师,该师作为苏军后续坦克部队,除了坦克外还拥有大量的汽车,押运携带了大量的油料、弹药等物资刚抵达战场,预计在这个白天里投入战斗。

此时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该师绝大部分官兵还在熟睡中。

看到南京军敢死队的苏军巡逻队官兵都愣愣地呆看着,他们看到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物摇摇晃晃地从远处火场里钻出来,纷纷摘掉头上的两样因覆盖满烟灰烂泥以至于看不出原物的东西,一样是钢盔,一样是防毒面具。

当钢盔和防毒面具被摘下后,露出里面一颗颗冒着滚滚热气的黑漆漆的脑袋,以及一双双发红流泪的眼睛。

“啊!...”重新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南京军敢死队员们在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爆发式的本能中发出仰天长啸般、犹如鬼怪野兽的吼叫声。

摘掉钢盔和防毒面具的敢死队员们拼命地拍打着身上已经发焦发糊的衣服,有的官兵用力过猛,撕扯下衣服,同时撕扯下已经跟衣服粘在一起的大块大块的皮肤,露出皮肤下面几乎快被焖熟烤熟的肌肉组织。

“中国人!”终于,有苏军如梦初醒地地大喊起来。

苏军官兵们纷纷惊慌失措地想要开火,但劈头盖脑的弹雨已经把他们笼罩在了血雾和惨叫声中。

“杀呀!”孙天放用嘶哑的嗓子放声长嚎。

敢死队员们发疯发狂地冲向不远处犹如阅兵式般停得整整齐齐的苏军坦克,铁拳弹头呼啸着飞去,霎时炸开了一团又一团滚滚的火球(由于燃烧瓶、手榴弹、炸药包容易被引燃引爆,所以敢死队基本上没有携带这些武器)。

恶战刚刚爆发,南京军的敢死队员们就陷入歇斯底里般的癫狂状态中,苏军坦克部队毫无防备,数百辆坦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使得展开攻击的敢死队员们对这些钢铁野兽进行砍瓜切菜般的大开杀戒。

“二十!”第781团第3营营长张兴文操控着一支铁拳,弹头犹如离弦之箭般呼啸向一百多米外的一辆苏军t-34坦克,眼看目标的钢铁身躯上被轻而易举地炸出一团霹雳火球,他热泪霎时夺眶而出,他想起白天的战斗里,那么多反坦克手弟兄就为了摧毁苏军一辆坦克,前赴后继地献出生命,但现在,几百辆苏军坦克却犹如几百头死猪般等着宰割,不得不让他情难自已,更何况,根据黄维制定的规定,单人击毁二十辆苏军坦克就能获得青天白日勋章。

张兴文在白天战斗里击毁了十九辆苏军坦克,距离青天白日勋章只有一步之差了,此时此刻,他激动至极。

刚刚获得自己的第二十个战果,张兴文看到附近一个野战帐篷里猛地跑出来几个苏军,他来不及多想,取出冲锋枪一顿扫射,打死那几个苏军后,他的冲锋枪也打光了所有的子弹,但就在这时,又有一个苏军从帐篷里跑出来,怪叫着扑向他。

张兴文来不及多想,抡起打掉弹头的铁拳发射管,犹如铁锤般抡了上去。

这个苏军中尉被张兴文砸得天旋地转。

“狗日的!”张兴文一脚踩上去,他本想抡起发射管砸死这个苏军中尉,但又觉得抓个俘虏应该有用,因此没有下手。

张兴文此时不知道,这个苏军中尉是苏联最高领袖斯大林的长子、在苏军第14坦克师担任中尉军官的雅科夫·朱加什维利。

苏军第14坦克师的驻扎地,一场步兵对坦克的大屠杀正在火山爆发般地展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