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454章

作者:飞星骑士

寒风呼啸着,隐隐地夹杂着一些很凌厉的声音,白茫茫的半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地罗过来。

有老兵立刻醒悟,继而脸色大变,声嘶力竭地喊道:“炮弹!隐蔽!是炮弹!”

几十发迫击炮弹呼啸着落到这个据点上,霎那间电闪雷鸣、火球狂舞,官兵们在猝不及防中血肉横飞一大片。

“杀死中国人!”涌来的苏联人发出鬼怪般的嚎叫声,犹如决堤洪水。

队伍前方的苏军官兵们用迫击炮猛烈轰击,用枪械猛烈扫射,在军人们后面的民兵们同样勇不可挡,排山倒海地扑上来,人人手里拿着大刀、长矛之类的冷兵器。

根据科涅夫的部署,攻击的苏军以正规军打头,撕开包围圈裂缝后一路向前猛打猛冲,扫荡后方交给民兵。

中国军队的这个据点迅速被攻破了,只有一百多名中国军人的这个据点遭到二三百名苏军以及一千多名苏军民兵的攻击。

第一波炮击就把这个据点炸成了燃烧的废墟,木制结构土崩瓦解,轰然倒塌的木头在爆炸中熊熊燃烧,守军因为毫无防备,死伤狼藉,剩余的守军拼命地展开还击,但无济于事,他们看到大量的苏联人两眼发红,犹如野兽般发疯地冲上来。

黄小三在炮弹爆炸中被炸断了右腿,剧痛让他没有昏过去,他惊恐不安地看着周围的可怕画面:挥舞着大刀和长矛的苏联民兵正在发疯地杀着已经受伤的、战斗中的、逃跑了的同伴们,汉语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对中国人恨之入骨的这些苏联人用最残忍的手段发泄他们的仇恨,被他们攻杀的中国军人要么被乱刀砍成肉泥,要么被长矛捅成马蜂窝,连已经死掉的中国军人也被乱刀分尸。

黄小三感到浑身血液都结冰了,他看到一个苏军民兵冲到了自己的跟前,是一个年轻的俄罗斯女人。

俄罗斯女人用吃人般的眼神看着黄小三,嘴里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什么,黄小三听不懂俄语,这个俄罗斯女人嘶吼道:“为了被活活饿死的我的母亲和孩子!”然后把长矛捅进了黄小三的肚子里。

黄小三难以置信地看到自己肚破肠流,他想要惨叫,但长矛随即又捅穿了他的喉咙。

在这个被鲜血染红了的风雪清晨,数十万苏军(包括正规军和民兵)朝着第31集团军第29军的防线发动了狂澜般的攻击,第29军下辖的三个师几乎全部崩溃。

最先遭到攻击的第91师在半个小时内就被苏军的怒涛给吞没了,师长全瑛冲出师部,他面如死灰地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漫山遍野的苏联人发疯发狂地攻击着他的部队,他的部队一下子就被打垮了,到处都是狂奔逃命的官兵,到处都是被杀死、在雪地上溅开一团团血泊的官兵,有部队正在进行全力的拦截,机枪群疯狂扫射,苏联人被打死无数,但后续苏联人根本就不怕死,继续发疯发狂地冲击,一个个据点就像惊涛骇浪里的小船般被掀翻掉,一条条防线就像泥石流前的防波堤般被淹没掉。

白茫茫的雪地上就像下了一场红色的暴雨,鲜血遍地开花,嚎叫声中。

扑上来的苏联人把大批大批的中国军人给杀死甚至给肢解掉。

“立刻联系军座!”全瑛满头冷汗,“我部需要增援!需要增援!”

通讯兵反复呼叫军部,但得到的是“军座不在军部”的回复。

“他妈的!肯定又在玩女人!”全瑛悲愤交加地大骂一声,然后他浑身无力地跌倒。

第529节 大雪崩(9)

罗卓英是北亚四城战场上四个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官,但实际上他对四个集团军并没有太强劲的约束力,原因很简单,就是两个字:“派系”。

罗卓英本人属于陈诚派系(土木系),但他的四个集团军却是各种派系的混合体,既有何应钦派系、陈诚派系的部队,也有胡宗南、汤恩伯派系的部队,还有一些地方军的余脉部队。

眼下,中央军里共有五大派系,最强大的是蒋纬国的“宁系”,其次是树大根深、资历雄厚的何应钦派系,第三是这几年来地位日增、炙手可热的陈诚派系,第四和第五分别是胡宗南和汤恩伯的派系。

胡汤二人都是“封疆大吏”,一个坐镇陕西、甘肃等地(胡宗南原本的地盘是陕西,马家军被剿灭后,西北三省处于势力真空状态,因此胡宗南便把手伸进了甘肃),一个坐镇河南、安徽等地(汤恩伯原本的地盘是河南,安徽在中日战争期间被桂系试图染指,桂系被赶回广西后,汤恩伯近水楼台先得月,控制了安徽部分地区),胡宗南号称“西北王”,汤恩伯号称“中原王”,都已经自成一系。

面对这种“各方合股”部队,罗卓英岂能如臂使指、得心应手?陈诚派系的部队当然听他的,但何应钦、胡宗南、汤恩伯的部队各有各的“主子”,对他阳奉阴违,使得罗卓英就好像“武林盟主”,手下那些军头们顶多在明面上给他几分面子,实则我行我素,只听真正主子的话。

这也导致罗卓英发现有些部队干出严重违反军纪的事情,也无可奈何,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罗卓英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他难以管束这个最大原因外,还因为他误判了两件事,他既低估了北亚四城的苏军实力,也低估了部队的“堕落”程度。

如果罗卓英亲眼看到部分部队正在干的事情,他一定会悔恨不已,悔恨自己的姑息,产生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北亚四城位于西伯利亚中南部,当地本来就人烟稀少,由于受到战争影响,包围圈外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当地村镇更加是十室十空、鸡犬不闻,仅靠几条临时公路与大后方相连(苏联的西伯利亚铁路干线有三分之一已在中国军队手里,但并不连贯,短缺处用临时公路填补,一东一西延展进中国境内,东部进入外蒙古,西部进入新疆),驻守在这里的各部官兵自然深感枯燥烦闷,加上时间较长,不可避免地产生各种本能需求。

被围的苏联人一开始想投降、想突围,都毫不客气地遭到机枪火力网的扫射,使得苏联人学会了变通。

急需食物、药品等物资的苏联人在北亚四城内部可以进行交易,但北亚四城毕竟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内部交易愈发困难,所以苏联人开始跟围城的中国军人们展开“交易”。

包围线上的很多地方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一个苏联老汉哆哆嗦嗦地举着双手走到中国军队某处阵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金戒指,比划着手势希望能换到食物,一名中国军人走上去,接过金戒指,看了看,又放嘴里咬了咬,咬出牙印证明是真金,然后扔了一个馒头过去。

苏联老汉急切地捡起馒头,但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满脸乞求地说着什么,希望能多给一点。

“滚蛋!”中国军人不耐烦地挥起刺刀,吓得苏联老汉连忙转身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跌跌撞撞地跑掉。

一个饿得面黄肌瘦但面容姣好的苏联少女战战栗栗地举着双手走到中国军队某处阵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字条上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一块面包或一个馒头一次”之类字样。

看到这个苏联少女的几名中国军人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带着她到附近某个小木屋里,军人们依次排队进去。

半个小时后,这个苏联少女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一个馒头一边怀抱着几个馒头离开这处阵地。

以上情况只是“初级阶段”的体现,人适应环境并进行拓展变通的头脑是非常聪明的。

很快,跑到包围圈上跟中国军人们用金银首饰换取食物的苏联人变得成群结队,跑来卖身的苏联女人们也变得成群结队,甚至已经有了正规化的形式。

由于金银首饰是有限的,那方面则是无限的,所以演变到最后,跑来的苏联人基本上都是卖身的女人,并且不再是小规模的、无组织的、个人的,而是大规模的、有组织的、群体的。

在部分部队的阵地上,甚至专门地设立了这样的皮肉场所,俨然间就是战地妓院,二十四小时都有苏联女人在里面“等待工作”,赚到的馒头面包由专人送回包围圈内的北亚四城,据说,这种畸形的行业已经成为北亚四城获得食物的一项重要途径,并且被苏联军队严格控制着,换而言之,那些苏联女人就是苏联军队用来获取物资的工具,负责这件事的崔可夫堪称“苏联历史上最大的鸡头”,这些妇女不受到歧视,恰恰相反,她们在北亚四城境内被宣传为“忍受耻辱为同胞牟取活路的女英雄”。

当然了,除了这种大规模的、有组织的、群体性的皮肉交易外,零零散散的个人交易也一直没有停止过,甚至还与“官方”进行了如火如荼的竞争(因为被苏军控制的那些妇女赚到的馒头面包绝大部分要交给军方,如果单独活动,赚到多少都是属于自己的,无疑,这很讽刺)。

对于这种荒诞而怪异的现象,四个集团军里的大部分知情军官并不反对,他们的理由是非常充足的:“弟兄们在这里这么苦,适当地放松放松也没什么”“反正苏联人要的不多,一个馒头半块面包而已,对于包围圈内几百万苏联人的粮食需求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不会耽误大事”“弟兄们也没有拿公家的财产去交易,他们一天三顿饭只要省下半个馒头就行了”。

实际上,以上这些“无伤大雅、无关紧要”的情况只存在部队中下级里,在部队上层,更大胆更出格的事情要严重得多。

通过重金贿赂某几支部队的高层,苏军秘密地开辟了几条运输通道;因为能中饱私囊,明明苏军的运输通道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那几支部队的高层却知情不报,因为苏军的运输路就是他们的财路;通过金钱美色的贿赂,苏军跟某几支部队的高层购买了大批的粮食医药等物资,因为能损公肥私,那几支部队的高层把属于军队的财产变卖给苏军,捞取到源源不断的横财,再全部收入自己囊中。

...当第29军被打垮时,军长孙元良却正在他的安乐窝里醉生梦死。

北亚四城周围基本是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第29军负责的地带更是只有冰雪和森林的不毛之地,孙元良是一个追求享受的人,他十分厌烦呆在条件艰苦的前线指挥部内,在得到几个年轻貌美的俄罗斯女子后,他也不方便把她们放在自己的军部,于是他灵机一动,调动工兵部队,在军部几公里外一片背风的小山坳树林里砍伐树木,修建了一栋木制结构的别墅,名为“预备指挥部”,其实就是他的个人安乐窝。

别墅很坚固,建筑材料用的都是直径两米以上的巨木,拼接得密不透风,可以防止狂风暴雪,里面更是奢华得令人难以置信,地面上铺着好几层厚厚的羊绒地毯,墙壁上也一样,从而隔绝寒气、密封保暖,天花板上还悬挂着一顶大吊灯,每个房间都有壁炉和火炉,日夜不停地烧火取暖,使得别墅里犹如春天般温暖宜人。

金碧辉煌的大吊灯下,音乐悠悠,几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孙元良坐在一张矮桌后面,眯眼欣赏着舞蹈,矮桌上摆放着一只油香四溢的烤鹿以及几瓶中外美酒,孙元良左拥右抱,怀里是两个肤白貌美、衣裙半褪的性感女郎,还有一名女郎时不时地割下一块鹿肉递到他嘴边。

“嗯,好...”孙元良嚼着鹿肉,满脸都是惬意尽兴的笑意,双手同时在怀中女郎身上肆意地游走着,“我会把你们带回中国,你们下半辈子就不用担心了,尽管好好地跟着我,保证你们吃香喝辣...”他在心里长长地感慨,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让他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孙元良从来就不是一个吃苦耐劳、实心做事的人,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很大程度是因为运气好,考入黄埔一期是因为有李大钊作为他的举荐人,第一次遇到蒋介石时,他因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谈吐得体而让蒋介石很有好感,参加东征后,他的第一份功劳是因为敌军不战而退,让他白捡了一个便宜,他的第二份功劳是因为他冒领了原属于陈明仁的军功,北伐时,他率部攻打南昌,再次福星高照,因敌军轻易弃城而侥幸得手,但他在拿下南昌后,不思巩固战果,反而大肆寻欢作乐,结果敌军连夜反扑时,他本人临阵脱逃,部队一败涂地,南昌得而复失,对此,蒋介石大为震怒,按照军法,孙元良必死无疑,但蒋介石老毛病复发,因为孙元良是黄埔嫡系,加上他缺点虽多,但对蒋介石却十分忠心,所以蒋介石一方面杀气腾腾地宣布要处决他,一方面却又心软护短、网开一面,使得他根本没有受到实质性处罚(蒋介石这种赏罚不公的老毛病产生了非常大的负面影响,蒋纬国对此深有体会)。

中日开战后,孙元良是第88师师长,其所作所为就无需多言了,南京会战爆发前,蒋纬国把第88师吞并,该师成为南京军的老部队之一,但蒋纬国没要孙元良,因为他很清楚此人有名无实,孙元良因此而被调入后方国军部队内,辗转至今,担任第29军军长之职,此次参加苏联战争其实就是来镀镀金的,但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他在北亚四城前线迅速恶癖复发、贪财好色,只顾发财享乐玩女人,完全把国家和责任抛诸脑后。

一阵粗重的脚步声从门外院子里传来,孙元良的亲信卫兵在外面进行着劝阻,但来人声色俱厉:“都滚开!火烧眉毛了!”

房间里,孙元良心头一惊,听出是副军长沈发藻的声音。

沈发藻在孙元良担任第88师师长时担任兄弟部队第87师师长,第87师同样被蒋纬国吞并,沈发藻同样没被蒋纬国看上,由于沈发藻是黄埔二期,孙元良是黄埔一期(孙沈两人同龄),因此孙元良是第29军军长,沈发藻是副军长。

听到沈发藻的声音后,孙元良急忙推开怀里的俄罗斯女郎,但沈发藻已经一脚踹开门,刺骨寒气霎那间汹涌而入,现场的俄罗斯女人们纷纷尖叫着,找东西捂住身体。

“思鲁(沈发藻表字),你干什么?”孙元良急忙裹紧身上的衣服,“快点把门关上!冷死了!”

“冷死了?”沈发藻怒不可遏,“我们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还在乎冷不冷?”

“怎么回事?”孙元良惊疑不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发藻差点儿气炸肺,孙元良为了在他沉迷温柔乡时不被打搅,故意不在他的别墅里安装电台和电话机,使得沈发藻根本联系不上他,不得不亲自跑来。

“苏联人展开大突围了!展开大反击了!我们第29军首当其冲!全军恐怕已经崩溃了!”沈发藻怒发冲冠地吼起来。

孙元良听得呆若木鸡:“怎么...怎么会这样?苏联人什么时候进行突围反击的?”

“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部队怎么可能连一个小时都撑不住?”

“你比我清楚!”沈发藻越说越气,他五内俱焚地吼叫道,“我们必须组织部队反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否则一切都完了!”

孙元良如梦初醒,慌忙起身,慌手慌脚地穿军装。

尽管沈发藻以及孙元良拼命地想要挽救局势,但局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苏军的突围和反攻都犹如雪崩般势不可挡,打得毫无防备的围城国军措手不及,并且参战的苏军、苏军民兵以及后方的苏联平民都对中国人恨之入骨,展开战斗时无不视死如归、犹如野兽般疯狂,科涅夫十分高明地集中部队于一点,以最薄弱的第29军作为突破点,一下子就达到了势如破竹的效果。

被攻击的国军一方面猝不及防,一方面战斗力本来就不如南京军,同时还严重低估了苏军的实力,自然被打得丢盔弃甲。

急匆匆赶到军部的孙元良立刻浑身冷汗,他看到参谋军官们正在声嘶力竭地呼叫各部队,回复者寥寥无几,大部分部队都被打散了,他随即跑到军部附近的一座小山包上,举起望远镜观看,顿时,他浑身血液都结冰了。

孙元良看到,白茫茫的雪地远处,无数黑压压的苏联人正在犹如山洪海啸般席卷而来,人数不下五十万,地面都被震动得轰鸣作响,而他的第29军只有3个师,总兵力3万左右,根本就挡不住这股浩瀚的狂澜。

攻击过来的苏军无不在精神上陷入癫狂状态,因为这是一支“吃人肉的军队”。

苏军队伍里,军官们、政治工作人员们声嘶力竭地喊道:

“为了祖国,为了苏维埃,为了斯大林,前进!”

“杀光中国人!报仇雪恨!”

“中国人的军营里有粮食!抢不到他们的粮食,我们就要都饿死了!”

三种口号里,第二种和第三种要比第一种更能振奋士气、激励人心,北亚四城的苏联军民无不刻骨铭心地记得,是谁逼得他们要自相残杀、吃人为生,因此心里充满疯狂至极的仇恨,大部分参战的苏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杀死这些恶毒至极的中国人,为饿死的亲人、为惨死的同胞报仇。

至于第三种口号,更加务实,北亚四城的苏军完全是破釜沉舟,若不能抢到中国军队的粮食,他们就要继续一片接一片地饿死,对于他们而言,战死远远地要好过活活地饿死,在经历这么久的地狱般的可怕经历后,他们已经彻底无畏死亡,无不视死如归。

孙元良毛骨悚然地看到:自己部队的防线正在犹如出现裂痕的玻璃般,不断地、并且加速地崩溃掉。

因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已有很多防线在开战初就分崩离析,剩下的防线也都摇摇欲坠。

防线上,有的官兵在拼命地反抗,拼命地开枪、扫射、扔手榴弹、发射炮弹,阵地前肉块横飞、血雾滚滚,涌来的苏军死伤惨重,尸骸狼藉遍野,但后续苏军根本不怕死,争先恐后地前赴后继,杀光一批后又涌上来两批甚至更多,踩着遍地的迅速冻成石头的尸体、踏着迅速冻成红色水塘的血泊,嘶吼狂喊着继续冲锋。

很多国军官兵彻底地感到了心惊胆寒,纷纷抛弃阵地,转身逃跑,这些国军的武器优良程度和弹药充足程度都大不如南京军,没有那么多的机枪,没有那么多的子弹,在看到远处的苏联人根本杀不尽并且眼睛都发绿发红时,即便枪膛里还有子弹,越来越多的国军官兵也魂不附体地临阵脱逃,继而导致防线彻底瓦解。

这些国军官兵知道,自己手里的子弹根本就杀不光、打不退眼前数量极多的苏联人,留下来坚持战斗的唯一结局就是耗尽弹药后死无全尸,更何况,面对涌上来的无数犹如鬼怪的敌人,心理上的巨大压力足以令人精神崩溃掉。

越来越多的惨状出现在孙元良眼中:坚守阵地的一些官兵在打光子弹后根本就来不及撤离,附近阵地上的友军已经跑了,使得他们已经被无穷无尽的苏军给包围了,接下来就是血肉横飞的场景,被苏军子弹炮弹打死打伤的国军官兵倒在地上,来不及惨叫就被后面更多涌上来的苏军民兵给吞没,手持大刀长矛的苏军民兵几乎把那些死伤的国军官兵给剁成了肉泥,瓢泼的血雾中,人头乱滚、碎尸狼藉;部分耗尽弹药后的国军官兵勇敢地端起刺刀展开肉搏,但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劈头盖脑的子弹、大刀、长矛里,苏联人顷刻间就淹没掉了他们;临阵脱逃的国军官兵在恐惧的叫喊声中拼命地抱头逃跑,后面跟着涨潮般的苏军人群,数量是国军十倍百倍的苏军犹如狼群追逐野兔般穷追不舍,双方在追逐中互相对射,但国军的射击没有任何效果,一个苏军被打死,立刻又有十个百个填不上来,被苏军子弹打死了的国军倒在地上,旋即被蜂拥而上的苏军民兵给砍成肉酱,被苏军子弹打伤了的国军倒在地上,来不及呼喊,来不及求饶,随即也被蜂拥而上的苏军民兵给砍成肉酱。

白茫茫的雪地间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一团又一团,喷射的鲜血、稀烂的骨肉,都在寒风中冻成了红色固体。

“军座!”沈发藻十万火急地跑到孙元良身边,“部队都崩溃了!第91师已经覆灭了,师长全瑛被苏军击毙,第193师也完了,师长郭文粲不知所踪,这两个师都被全面打散了,第197师岌岌可危,还剩下一半防线在撑着,师长蒋当翊请求增援...”

孙元良充耳不闻,呆呆地站着。

“军座!”沈发藻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请你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