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444章

作者:飞星骑士

“二公子,你是我们心中的英雄啊!先是打败了日本人,现在又打苏联人...”

“二公子,你是国家的栋梁,如果能得到你的指点...”

“二公子,能够见到你本人真是三生有幸,我请你下次...”

蒋纬国勉强地保持着微笑,他看到眼前满目都是笑脸,每张笑脸上都堆满了一种渴望跟他相识的讨好。

蒋纬国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孔令侃之所以带着他的弟弟和姐姐妹妹跑到火车站接自己,明显是为了跟自己套近乎,而这场舞会上的这些二代也怀着同样的目的。

逻辑是现成的:蒋纬国是全国第一官二代,连他兄长蒋经国都大不如他,势力和实力远远地不如他,受宠程度也远远地不如他,国府官场上已经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公认:老头子把位置会还给蒋纬国而不是蒋经国。

正因为如此,想要认识蒋纬国、结交蒋纬国、巴结蒋纬国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靠上蒋纬国这棵大树,以后的前途还用说?这场由孔令侃组织的舞会正好是认识蒋纬国的大好机会,国府的达官贵人们肯定要抓住机会,考虑到蒋纬国现在还非常年轻,跟那些父辈老者之间存在代沟隔阂,年轻人自然跟年轻人最好相处,所以参加舞会的人都是二代或三代,男的都想跟蒋纬国成为朋友,女的特别是还没有家人的闺秀名媛们更是暗暗地希望自己可以跟蒋纬国“一见钟情”,虽然蒋纬国有一堆女朋友,但他毕竟还没有正式结婚,机会还是有的。

“好了,好了!”孔令侃看出了蒋纬国笑得很勉强,因此立刻打圆场,“二公子公务繁忙,难得出来放松休闲一下,大家就不要太热情了!”他犹如蒋纬国的马弁般,更是俨然犹如蒋纬国的铁杆哥们,“二表哥,这边请!”

蒋纬国点点头,勉为其难地带着纯子走到舞池边缘的一处休息处。

“来,跳起来,跳起来!”舞会主持人兴高采烈地招呼道。

乐队开始奏乐,悠扬的西式音乐中,一对对男女开始在舞池里摇曳生姿。

蒋纬国坐在沙发上,纯子端坐在他身边,侍者端着托盘过来送上香槟。

孔令侃热情无比地端起酒杯:“二表哥,来!”

蒋纬国看了看面前的香槟:“这是什么酒?”

孔令侃嘻嘻一笑:“从法国空运来的原产reims香槟!”

蒋纬国不动声色地问道:“多少钱一瓶?”

“不贵!”孔令侃大大咧咧,“一瓶才二百四十美元而已!”

蒋纬国心头产生了极度的恼火,他暗暗想道:“一瓶就是二百四十美元!折合成法币差不多是七百多,妈的,一瓶酒七百多!一个农民种十亩地一年也不过一百多块钱!”

陆续有几个年轻女子过来邀请蒋纬国跳舞,同时还用一种带有敌意的眼神看着蒋纬国身边的纯子,蒋纬国在扑面而来的香水味中不得不表示自己不会跳舞,使得那几个年轻女子颇为失望,但还想继续邀请,结果被孔令侃笑着打发走,不过,孔令仪很快也过来发出邀请,孔令侃这次倒没有帮助蒋纬国摆脱,恰恰相反,他帮助他姐姐说话:“二表哥,不会就学嘛!我姐跳舞很棒的,肯定能教会你的!”

蒋纬国拉着脸:“我真的不会!”他掏出烟盒,“我出去抽烟!”

走出舞厅后,蒋纬国闷闷地点起一根香烟,然后低声骂道:“他妈的!”他看着对面,这里是武汉市城区里歌舞厅集中的地方,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传来音乐声和男女的嬉闹笑声,一片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场景。

纯子已经在学习汉语,她知道蒋纬国嘴里的“他妈的”是骂人的话,因此十分惊讶地看着蒋纬国:“你为什么...不高兴?”

蒋纬国怒道:“前线那么苦,后方还天天跳舞!”他走向他带来的汽车,孙涛正等着。

蒋纬国忍住怒意,带着纯子上车。

“老孙,带我去郊区转一转!”蒋纬国实在不想再回去了。

“好!”孙涛发动汽车。

蒋纬国坐在车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车外,他越看脸色越沉重,因为他看到了大片的贫穷和困苦,高楼大厦间乞丐成群,城区边缘处的贫民窟更加是触目惊心,面黄肌瘦的穷人神色麻木,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小孩犹如小猫小狗般蜷缩在昏暗的角落里,处处垃圾遍地,污水横流。

蒋纬国看得心如刀绞,城市里,那些浑身上下充满着优雅和高贵气息的所谓上流人士们无不钟鸣鼎食、鲜衣怒马,但就在他们身边,大量的穷人贫民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公子哥们贵人们富人们油头粉面,娇小姐们阔太太们光彩照人,穷人们贫民们犹如孤魂野鬼,富人穷奢极欲、酒池肉林,穷人家徒四壁、饥寒交迫,形成了极度刺眼的对比。

蒋纬国知道,这是武汉,武汉好歹是目前的临时国都,问题都这么严重,更何况广大中国,无数阴暗角落,他亲眼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蒋纬国看得咬牙切齿,他脑中一下子蹦出一连串的诗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怎么会这样?蒋纬国既痛苦又有些无法理解。

要是原先历史上的1941年,中国是这样,蒋纬国还能理解和接受,毕竟中国当时被日本人打得近乎灭亡,山河破碎,人民流离,财富流失,战争消耗...导致原本就很贫困的中国基层民众更加贫困,这是自然的,可是,眼下的中国已经不被外敌威胁了,中日战争持续一年零三个月就结束了,并且中国在中日战争期间虽然遭到了严重的财富损失,但并未遭到太大的破坏,接下来,中国一直处于很和平安宁的社会环境中,轰轰烈烈的大发展、大建设已经持续二三年了,眼下虽然在打仗,但战场是在境外,屡战屡胜的中国军队还从异国境内掠夺到大量的资源和财富,此时的中国应该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经济在快速发展,财富在不断积累,社会在持续进步,民众的生活水平也应该更上一层楼的,可蒋纬国在武汉却没有看到这些,他只看到富人更富了,穷人更穷了。

怀着这样的幽思,蒋纬国让孙涛开车回家,然后去找蒋经国。

蒋纬国主要是搞军事的,蒋经国主要是搞政治以及民生的,在这方面自然要比蒋纬国更懂。

听完蒋纬国的阐述,蒋经国叹口气:“纬国,事实确实如此,咱们国家确实是安定了,各方面的建设和发展也在持续着,但是,积累下的大量财富却很少惠及到广大民众!”

“财富去哪里了?”蒋纬国闷闷地问道。

“还用说吗?”蒋经国苦笑一声,“都被集中到权贵们的手里了!”

蒋纬国沉默了下去,他随即感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仇恨:他妈的!国家的建设和发展需要大量资金,军队对外打仗需要大量的资金,为了弄到钱,老子不得不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来花,甚至,军队缺少飞机大炮,老子不得不忍气吞声、低三下四地去求日本人,结果呢?中国穷吗?中国当然穷,不只是穷,中国的国家财富本就不多,最可恨的还是大量的国家财富根本就没有被用到军事、民生等关键的地方,都被集中到了权贵的手里,继而被他们挥霍掉!浪费掉!导致老百姓不得不勒紧裤腰带生活,军队不得不勒紧裤腰带打仗!

“这些蛀虫!寄生虫!吸血鬼!”蒋纬国不由得越想越恨。

第519节 冬季到来(4)

东欧中部最东处,伏尔加河东畔、乌拉尔山西麓,苏联加盟国俄罗斯境内的第十三大城市莫洛托夫。

雪花如絮、寒风如刀,完全被银装素裹淹没了的郊区某地,数千名荷枪实弹的苏军正在严密地把守着一处大型庄园式的建筑群,数十栋高楼和厂房呈半月形地分布着,延展出一片白茫茫的广场空地,四周高强铁栏,戒备森严,空地延伸没入远处山林里,门口和四周到处悬挂着“军事重地,严禁靠近”“擅入者一律枪毙”等凶神恶煞的标语。

空地上,一群人正围聚在一辆汽车的旁边,人群分为两种,一种是身穿军装的军人,一种是身穿棉衣便服的军工科研人员。

现场所有人都在看着那辆汽车,汽车外形奇特,这是一辆六轮军用卡车,但后车厢上却安装着两排上下并列的、栅栏一样的工字形平行铁架,以一定角度地斜指向汽车正面上空,车身上涂着一个大大的“k”。

军人们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这辆汽车,为首者是一名大将,他是苏联军械部部长、苏军炮兵部队的主要缔造者、苏联军方的炮兵权威专家、人称“炮王”的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库利克。

库利克曾在远东战争中领军上阵,但被南京军在安北(伊尔库茨克)打得一败涂地,虽然斯大林对此深感震怒失望,但因为他是斯大林早年的老朋友、老战友,所以没遭到太严厉的责罚,不过,他也被剥夺了带兵打仗的权力,专门负责苏军的军工生产和武器研究。

此时,库利克正在亲自视察一款新式火炮的实弹演练,他身后几十名军人里,十多名是苏军的高级将领,还有二三十名是苏军炮兵。

一名苏联军工科学家快步地走到库利克身边:“部长同志,已经准备好了,请你指示!”

库利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辆怪模怪样的汽车:“利昂契夫同志,这就是改良后的?”

名叫利昂契夫的这名科学家点点头,他指了指汽车后车厢上的两排铁架:“原先车上发射轨是与车身呈九十度垂直的,并且只能进行高低度调整,这就导致精确度非常差,因此,我们努力改进了这个缺陷,让弹架发射轨与车头同向,并且既可进行高低调整也可进行左右调整,从而大大地提升了它的精确度,实际上,它现在的精确度还是不高的,不过,这也是无所谓的,因为它的杀伤力不在于火力精确度而在于火力覆盖面!”

库利克露出满意的神色:“那就好!”他数了数,“一共十六管?”

利昂契夫再次点头:“是的,口径是132毫米!”

库利克嗯了一声:“开始吧!”

现场的苏军炮兵们迅速忙碌起来,一枚枚沉重的、呈现流线状的炮弹被安装到了汽车后车厢的弹架发射轨上。

库利克等高级将领纷纷后退到安全地带,然后屏气凝神地观看注视。

十几分钟后,随着一声“发射”的命令声,汽车后车厢的弹架发射轨上霎那间喷出两排耀眼夺目的火焰,热浪呼啸而出,伴随着摄人心魄的凌厉破空声。

库利克等苏军将领一起瞪大眼,只见上下两排发射轨犹如两排火焰喷射器,尾部向地面射出箭状的高速火舌,以汽车为圆心,一大片雪地霎时被烈焰高温熔化成沸水,同时,发射轨首部则咆哮出十多道火箭,拖着烈火,闪电般地直上云霄,二三秒钟后在远处山林里炸开一大片沸腾的火球,烟尘冲天、烈火熊熊。

热烈的掌声和激动的欢呼声一起响起,库利克、利昂契夫等人都喜形于色地鼓掌。

“非常完美!”库利克满面笑容地看着利昂契夫,“你们辛苦了!”

“为了苏维埃,这是我们的责任!”利昂契夫兴奋得热泪夺眶而出。

“这一款的性能确实是最优良的!”库利克赞不绝口,“立刻将其投入大规模的量产,越快越好,越多越好,前线的红军战士们急需这款全新的火炮...嗯,是火箭炮!”

“当然,当然!”利昂契夫连连点头,但同时,他心里则感到轻蔑和恼怒:“火箭炮之所以迟迟得不到高度重视,最大的阻碍不就是你本人吗?亏你还是军械部部长、火炮专家,居然用那么荒谬绝伦的理由拒绝把火箭炮投入量产!简直可笑!”但他没有流露出真实想法。

正在被实弹演练的这辆怪模怪样的“汽车火炮”是苏军最新研制出的bm-13式火箭炮,实际上早在1920年,苏联科学家们就开始了火箭的研究并取得很大成果,随后在1925年,苏联的军工科学家们以此为基础,开始了火箭弹和火箭炮的研究,但却因为各种“政治因素”而断断续续,在1938年,苏军研制出了第一门原始的火箭炮,并在1939年底时研制出更新更强的车载火箭炮。

火箭炮拥有诸多优点,但将其量产的工程却受到很大干扰,最大的干扰就来自主持苏军新式火炮、新式武器研究的克列库,他的逻辑是:火箭炮非常优异,但将其大规模地量产和使用,会导致苏军不得不淘汰已有火炮从而造成浪费,还不如不量产火箭炮。

基于如此荒唐的逻辑,苏军的火箭炮量产工程被耽误了较长时间。

毋庸置疑,库利克的短视给苏军造成了严重后果(除了在火箭炮上的短视,他的短视还表现在坦克上,他认为坦克战不适合苏联国情,所以他解散了苏军所有的坦克旅、坦克团,停止了坦克师、坦克军的建设,裁撤了苏军步兵师里的坦克营),但受到远东战争的刺激,加上库利克本人在斯大林那里“失宠”,所以苏军的火箭炮研制和量产工作重新得到了重视,苏联战争爆发后,这个工作更加得到了最高程度的重视,连库利克也极度支持了,逻辑是现成的:不管火箭炮淘汰苏军原有火炮是不是“不划算的事”,毕竟战争已经爆发了,苏军的火炮自然越多越好,更何况苏军原有火炮在战争中损失惨重,更需要量产火箭炮进行补充了。

“当它首次在战场上亮相后,我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中国人被我们的火箭炮群炸得血肉横飞的画面了!”库利克长长地感慨。

库利克跟斯大林一样,恨中国人要超过恨德国人,因为他在苏联战争爆发后没有再度上战场,所以他没有跟德军交过手,但在苏联战争爆发前,他在远东战争中被南京军打得狼狈不堪、颜面扫地,因此他深深地想要报复上次的一箭之仇。

现场的一个苏联火箭专家听到库利克的这句话后,脸色轻轻地一动,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但稍纵即逝的目光。

两个小时后,这个苏联火箭专家出现在莫洛托夫城区里一家毫不起眼、生意惨淡的小酒店里,他施施然地推门而入,显得对这里非常熟悉。

店老板正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后面发呆。

“一瓶伏特加!”火箭专家望向柜台后的店老板。

店老板满脸都是小商人特有的市侩和庸俗,他嘻嘻一笑:“西罗多夫先生,非常抱歉,没有了。

你知道的,现在什么都是为了前线,所有能支援军队的东西都要无条件地交给国家,伏特加也一样!”

“少来了!我知道你藏了起码一百瓶,不就是为了趁现在到黑市上卖个好价钱吗?”

“好吧,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过,现在风声越来越紧,所以价钱嘛...涨了一点!”

“又涨价了?你们这些可恶的资本家!果然是唯利是图!”

“我哪里能算资本家呢?真正的资本家都在监狱里呢!”

看似寻常的聊天,实际上是对暗号。

店老板把一瓶包装脏兮兮的、用水瓶装着的伏特加递给火箭专家,然后看着火箭专家。

火箭专家拿过伏特加,目不斜视:“苏军一种新式火箭炮已经定型并且要投入量产,一个月生产多少门,我不清楚,根据我的估计,由于苏军急需火箭炮,所以一个月应该五十门以上。

这款火箭炮暂时还没有正式名字,内部被称为‘k火炮’,有十六条发射轨,口径132毫米,可进行左右九十度和上下调整射界方向,最大射程达到八公里以上,一次齐射仅需七至十秒,运载汽车时速达到九十公里,该火箭炮的射击精度不是很高,但火力覆盖面很大,对密集的人群、车辆群、工事碉堡具有很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

“嗯啊!”店老板仍然满脸市侩而庸俗的笑容,同时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两样东西,“你弟弟的信,还有他最新的照片!”

火箭专家急切地接过去,双手颤抖了起来:“真的,他...他还活着?”

“嗯,我们在叶谢伊(中西伯利亚北部的一个小镇)附近的劳改营里发现他的,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极度营养不良,但现在,他已经重新活蹦乱跳了,他非常希望可以跟你重逢!”

“谢谢,谢谢你们!”火箭专家忍住眼泪,然后又把信和照片递过去,他知道这东西不能保存在自己身上。

“放心,我们言而有信!”店老板笑嘻嘻,但神色间浮动着一丝忧虑。

“对了!”火箭专家又低声道,“库利克今天亲自视察了火箭炮的实弹射击,他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他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中国人被这款火箭炮炸得血肉横飞,他似乎暗指中国人会在德国人前面尝到这款火箭炮的威力!”

“哦?”店老板眉头一拧,随后神色恢复常态,“知道了,谢谢!”

火箭专家拿着酒,急匆匆地离开。

二十多分钟后,一名身穿便装但身上洋溢着一股军人气质的苏联男子快步地走进店里,轻车熟路地买酒,拐弯抹角地聊天,最后引出了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