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387章

作者:飞星骑士

莫洛托夫精心策划的“试探”其实是明珠暗投,根本没什么实际效果。

中方底牌其实是不确定的、变化的,莫洛托夫试探不出什么,反而导致苏方陷入一种自以为捏住对方死穴的误判自信中。

德苏战争乃至整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蒋纬国想不忙都难,忙着整军经武,忙着督促生产,忙着制定战争计划,他可不希望参加苏联战争的中国军队会跟日本人或意大利人那样:七七事变爆发后,日本人匆匆忙忙地发动了侵华战争,但居然都没有制定一个详细而全面的战争计划,在战术上精明狡诈,在战略上却是盲人骑瞎马,“纯粹是为了打仗而打仗”;德国挑起世界大战后,意大利紧随其后也大打出手,结果打了很长时间后,墨索里尼才发现自己麾下的元帅们和将军们居然都没有制定战争计划。

除此之外,蒋纬国还在六月份的时候策划了一件大事:大阅兵。

勒索或敲诈苏联,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还需要适当地“秀肌肉”。

南京军总部本来计划在中苏边界的北海省举行一场大型军事演习,从而向苏联展示中国军队的强大,但考虑再三,这个演习计划被废止了,原因很简单:浪费弹药。

既然是军事演习,肯定要打实弹的,中国军队本来就弹药紧张,与其浪费弹药搞军事演习,还不如把弹药用在实战中,如果不用实弹,军事演习根本是越野拉练,参加演习的部队一枪不放,到底又有什么意义?搞来搞去,还不如搞一场大阅兵更直观,既不消耗弹药也能最大限度地展示今日的中国军队。

大阅兵,肯定要有适当的理由的,国庆节肯定不行,辛亥革命纪念日也不行,时间都不符合,想来想去,蒋纬国把大阅兵时间定在了“1940年7月7日”,以此纪念七七事变爆发三周年,最为巧妙的是,蒋纬国此时的大本营就在北平,而七七事变就是在北平爆发的。

对于这场纪念七七事变爆发三周年的大阅兵,少部分南京军将领和很多武汉高层提出反对,理由是“中日已经是盟友,在七七事变这天举行大阅兵,时间敏感,一来难免让日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二来也伤害中日友谊”,对此,蒋纬国是这样回答的:

“狗屁不通!九一八事变是我们的国耻,七七事变是我们的国殇,都是对我们有重大意义的日子,我们中国人纪念自己的重要日子,关日本人屁事?日本人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你们操什么心?日本人有什么误会,我们给出解释,他们爱信就信,不信拉倒!关我们屁事!日本人想相信,自然相信,如果他们根本就不想相信,我们就是干天经地义的事,他们也会鸡蛋里挑骨头!为了不让日本人产生误会,为了不伤害中日友谊,所以我们就要故意地忘记日本人曾经侵略我们的事?有这个念头的人摸摸自己的裤裆,里面有没有卵蛋?要丢脸自己回家丢去,别丢整个国家的脸!我们有权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中国人做什么事还要看日本人的脸色?中国难道是日本的仆从国?还有没有一点骨气?至于友谊,我就呵呵了,友谊难道是靠低眉顺眼、巴结讨好而得到的吗?友谊是自己要争气、要强大,别国自然会主动贴上来跟你做朋友!我们越强大,日本人就越想跟我们做朋友!以前我们被日本人百般欺凌,屡屡委曲求全、妥协退让,把日本人当成亲爹一样伺候,日本人把我们当朋友了吗?现在日本人为什么把我们当朋友?因为我们强大了!我们把他们打得服气了!我们和日本人之间的所谓友谊,靠的不是我们刻意奉承,靠的是我们自己的实力!我们借助大阅兵来展示我们的实力,不但不会伤害所谓的中日友谊,反而还会巩固所谓的中日友谊!明白了没?”

面对蒋纬国这番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的反驳,不支持举行阅兵式的人都哑口无言。

大阅兵的时间被定在7月7日,地点自然被定在了北平。

按道理,大阅兵应该在国都南京或陪都武汉,蒋纬国把大阅兵地点放在自己大本营,未免有喧宾夺主、越俎代庖的嫌疑,但他理由充分,七七事变是在北平打响的,所以在北平举行大阅兵是非常有意义的。

蒋介石考虑再三,批准了蒋纬国的提议,反正参加大阅兵的部队都是蒋纬国的南京军,举行大阅兵的耗费也是蒋纬国掏腰包。

对于蒋纬国的这些“奇思妙想”,蒋介石还是比较欣赏和支持的。

整个六月份,蒋纬国忙着组织、策划、张罗这场“纪念七七事变三周年的北平大阅兵”,虽说这场大阅兵是为了震慑苏联,其实也有震慑日本的潜在含义,向日本人“秀肌肉”也有很大的意义,间接敲打日本人,一来让日本人知道中国军队很强,从而断绝掉日本人在背后出卖中国、妄图再对中国下手的心思,二来让日本人知道中国军队很强,所以日本跟着中国德国“混”是一条“前程似锦的金光大道”,从而诱使日本人铁了心地走“亲华联华”道路。

紧锣密鼓的忙碌了一个多月,北平大阅兵于7月7日这天正式举行了,先前一个多月主要忙于五件大事,扩建和整顿广场、组织群众、准备道具设施、训练参加阅兵的受阅部队、布置安保工作,尤其最后一点,最为重要。

这么盛大的活动,蒋纬国这种“大人物”不出席显然是不行的,但他是一棵极度招风的大树,国内国外形形色色不知道多少势力多少人想要取他性命,这就导致他的安保工作更加棘手了。

海统局为做好这件事,不得不使出各种办法,毕竟蒋纬国实在太重要了,一旦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古老的北平城在这一天成了仅次于基辅的世界第二大瞩目焦点,全城早在阅兵式举行前几天就陷入了浓浓的喜庆气氛中,全城一百八十万居民无不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而大批从全国各地(基本上是来自北平周围的天津、河北、山西、山西等地,因为距离近。

此时的天津虽然是日占区,但中日已经“化敌为友”,所以日方允许天津居民自由进出天津)赶来一睹阅兵式的民众更是让北平城人满为患、喜气洋洋。

全城百姓奔走相告、谈笑风生。

根据南京军公布的计划,阅兵式主要会集中在两处,一是宛平城,二是北平城中央的天安门广场,受阅部队会在宛平城集结,然后通过卢沟桥和中央大道,再列队穿过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

七月的北平本已七月流火,即将举行的大阅兵更是让北平的气氛像北平民众的情绪一样炙热如火。

七月七日凌晨时,宛平城周围和天安门广场上就已经有大批的、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源源不断、络绎不绝地进行集合,宛平城和天安门广场经过扩建、翻修、清理后都焕然一新,尤其是天安门广场,面积在扩建中被大大增加了,墙壁被涂上崭新的红色油漆,汉白玉石柱被洗刷得一尘不染,护城河内设有喷泉,流水潺潺不绝,河上并排着三座石桥,城楼被改为大典观礼台,城楼前挺立着两根电动旗杆,紫禁城每栋建筑物的飞檐翘角下悬挂着大红灯笼,广场周围民房建筑也无不张灯结彩、旗帜飘扬,更是让喜庆气氛愈发地浓烈,天安门的城门正中央悬挂着庄严的国徽,城门左右朱墙上分别横着两条巨大的标语,分别是:

伟大的中华民族万岁!

伟大的中华民国必胜!

上午八时,宛平城周围和天安门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汇聚满了北平本地居民和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民众,完全成了人的海洋,民众几乎人人都拿着国旗或军旗,旗帜翻腾涌动,犹如波涛起伏,保守估计,宛平城周围的群众超过三十万人,天安门广场上人数也有四十万以上,摩肩接踵、掎裳连袂,全城万人空巷。

除了汉族,也有大批少数民族群众,人人情绪高涨、眉飞色舞,数千名青少年学生身穿校服,挥舞花束,组成了“祖国统一”“民族复兴”八个大字,这八字正是此次大阅兵的主题。

除了群众,现场还有上万名军人、武警、宪兵、特工等,值得一提的是,民众人群里混有大批的便衣,附近建筑物的制高点也都提前被海统局的特工人员、南京军的狙击手给控制住,从而确保阅兵仪式在安全问题上万无一失。

“真乃近代中华前所未有的第一盛典!”现场的新闻记者们无不大发感慨。

这倒也是,清政府又不举行大阅兵,民国成立后也没举行过几次,蒋纬国曾在南京会战期间于南京城内举行过一次,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准备不足,意义虽然无穷,但规模和场景都是马马虎虎,只有这次的北平大阅兵,才是真正的准备充分的大阅兵。

九时整,宛平城周围的三十万民众一起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一队汽车驶到宛平城附近的空地上,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缓步地走下其中一辆小汽车,年约七旬、银须飘逸的林主席今天显得颇为精神矍铄,饱经风霜的脸上尽是和蔼亲切的笑颜,而跟在林主席身后的就是蒋介石。

现场民众群情激动,纷纷呼喊道:“林主席好!”“蒋委员长好!”“林主席万岁!”“蒋委员长万岁!”林主席和蒋介石微笑着向民众频频挥手示意,在林蒋二人身后一左一右地跟着两个比他们更引人瞩目的年轻人,一个是身穿中山装的蒋经国,另一个则是身穿少将军服的蒋纬国。

有心人都知道林森这个国民政府主席只是一个虚位、一个象征,真正的实权是在蒋家父子三人手里,准确地说,是在蒋介石和蒋纬国这对父子俩手里,因为蒋经国跟蒋纬国相比,无论是实力、势力、能力、影响力,都相差太大了。

蒋经国虽然是“皇长子”,却不一定是“皇太子”。

“纬儿,你做得好,你组织得很好啊!”蒋介石笑容满面地连连夸赞蒋纬国。

“父亲过奖了,我可不敢贪功,大哥也是主要组织者之一!”蒋纬国笑道。

“嗯嗯嗯,经儿、纬儿,你们做得很好!”蒋介石显得颇为感慨。

实际上,对于这场大阅兵,蒋介石也有几分期待,因为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国民革命军(其实是蒋纬国的南京军)时至今日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父亲,可以开始了吧!”蒋纬国看了看手表,提醒蒋介石。

“好!”蒋介石满面春风,“开始吧!”

第461节 北平阅兵

苏联加盟国乌克兰首府基辅、中国北平,在一九四〇年七月七日这天成了全世界共同瞩目的两大焦点,前者正爆发着规模巨大得堪称罕见、决定德意志和苏维埃命运的大型会战,后者则举行着中国近代以来最大的阅兵式盛典。

积弱百年的古老中国在近代可以说是山河破碎、苦难重重,拥有世界第二大领土和世界第一多人口的中国不但不是国际舞台的主要角色,反而还沦为了东西方列强争相鱼肉的对象,但在战火、血泪、废墟中苦苦挣扎的中国并没有被打倒、崩溃、败亡,反而愈挫愈勇、越战越强,爆发出了一个拥有五千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被久久地压抑着、忍无可忍的、排山倒海般铺天盖地、令人望而生畏的愤怒潜力。

德国一家官方杂志社曾经刊登了这么一幅照片:一头骨瘦如柴、遍体鳞伤、满脸鲜血淋漓的狮子在悬崖边上鬃毛冲冠地怒视着几头围上来的向它张牙舞爪的鬣狗,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匕首般的牙齿,神威凛凛地放声咆哮。

照片标题就是一个单词:中国。

中日议和停战后,中国在列强大国眼里不再是一个“三流国家”,而是变成了一个“跟日本不相上下的地域性列强”“有能力主导东方局势”,远东战争后,中国的国际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俨然间已经跻身世界列强行列,成为国际舞台上新生的重要角色和主要角色之一,虽然还不能说是一个对国际局势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的列强大国,但实力和影响力也都到了不容小觑的地步,各列强都不再轻视或忽略中国。

此次北平大阅兵,中国的目的是明摆着的,就是要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强大军力以及军力背后的国力,彰显军威和国威,对于各列强而言,这场大阅兵肯定是一次万万不能错过的、可以窥测中国此时国力军力的大好机会,正因如此,宛平城、天安门的观礼台上外宾如云,毕竟中方在一个月前就通知了这些国家并发出邀请函。

参加这场大阅兵仪式的除了受阅部队、群众、国府国军高层、国内外上千名新闻记者、国内上千名社会名流、数百名海外侨胞贤达外,还有上千名外宾,基本上都来自德、日、意、美、英、法、苏这七大国,有的是政府高官,有的是军方代表,有的是驻华武官,还有的是驻华使节。

几百个贵宾席位座无虚席,色彩斑斓、款式不一的各国礼服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汉语、德语、日语、意语、英语、法语、俄语等各种语言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使得观礼台成了有声有色、谈笑风生的外交场所,各国各方记者都忙得不亦乐乎。

国内外贵宾里,中国的军政巨头们几乎是集体亮相: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军委会委员长蒋介石、军政部部长陈诚、陆军总司令何应钦、海军总司令陈绍宽、海军副总司令欧阳格、空军总司令周至柔、参谋总长白崇禧、行政院院长汪精卫、立法院院长孙科、司法院院长居正、考试院院长戴季陶、监察院院长于右任...尽皆出场;德国派来的代表使团在规模上是最大最豪华的,由外长里宾特洛甫亲自带队,德国国防部长勃洛姆堡元帅和德国海军总司令雷德尔上将都位列使团其中,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上将中将,法肯豪森和陶德曼也参加了代表团,规格不可谓不高,按道理,德国已经发动世界大战了,勃洛姆堡和雷德尔应该忙得分身乏术,其实勃洛姆堡和雷德尔之所以“有闲工夫”来中国,原因不难推测,雷德尔负责德国海军,眼下的德苏大战是德国陆军和空军大展拳脚的舞台,德国海军基本上不需要参战,雷德尔“没事做”,当然可以来中国,至于勃洛姆堡,他是德国国防部部长,希特勒确实信任他、重用他,但希特勒在战争爆发后加强了他本人对军队的控制,所以或多或少地架空了勃洛姆堡,勃洛姆堡这个国防部部长已经不怎么能直接统领军队了,主要是负责训练军队和武装军队,因此勃洛姆堡也有空来中国,他本来就是德军高层里的头号“亲华派”。

日本派来的代表在身份上也是非常高的,关东军总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亲自来到北平,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也赶来了,意大利的主要代表是意军总参谋长乌戈·卡瓦莱罗上将,美国的主要代表有两人,一是常年在中国活动的约瑟夫·史迪威上校,另一人对于此时中国人而言是比较陌生的,但对于后世中国人而言却是大名鼎鼎的,因此此人名叫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麦克阿瑟此时的美军军衔只是少将,但他先前担任美军陆军参谋长时曾获得陆军四星上将的临时军衔,三年前以少将军衔从美军里退役,前往美国殖民地菲律宾,以菲律宾元帅的军衔担任菲律宾陆军总司令,充当美国统治菲律宾的总督角色,堪称菲律宾的太上皇。

英国主要代表是阿瑟·珀西瓦尔少将,此人是东南亚英军的高层之一,法国主要代表是法属印度支那总督让德句;至于苏联,主要有两个代表,一个是苏联外交部门二号人物安德烈·雅奴阿列维奇·维辛斯基,另一个则是苏联东方军区司令员伊万·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中将(远东战争结束后,由于外东北、外蒙古、唐努乌梁海地区都被中国军队收复夺回,苏联当局适时地调整了北亚地区的军区划分,把东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合并为“东方军区”,该军区面积非常辽阔,但绝大部分都是荒凉的无人区,核心是安北/伊尔库茨克和鄂木斯克之间的地方,军区总部位于新西伯利亚。

南京军如果顺着西伯利亚铁路线由东向西攻击苏联,防御南京军的苏联军区就是这个东方军区。

)。

毋庸置疑,七大国代表此时的心态是各不相同的,德国代表肯定是最期待、最高兴的,中国越强,对德国越有利,美英法是过来观察的,心态最复杂、最微妙的自然是日本和苏联。

日本人一方面希望中国变强,这样可以跟着德日意一起打赢世界大战,但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中国变得“太强”,毕竟中日两国间的血海深仇是无法用利益来弥补的,中日又紧靠在一起,中国太强,对日本自然不是好事,中日此时关系很像后世新中国建立后的苏中关系,新中国依赖苏联,但苏联太强大了对新中国也不是好事;至于苏联代表,基本上都面无表情、神色凝重,中苏此时关系已恶化至冰点,但两国毕竟还未互相宣战,仍然保持着正常的外交关系,所以苏联代表参加北平大阅兵是名正言顺的,只不过,中苏基本上已是图穷匕首见,苏联人肯定不希望中国变强,此次来访,就是一窥中国的虚实。

双方其实心照不宣,但都没有点破。

观礼台上还有上百名海外华侨代表,为首的几位都是领袖级人物,比如北美华侨领袖司徒美堂、马来亚华侨领袖陈嘉庚、缅甸华侨领袖胡文虎、印尼华侨领袖庄西言、菲律宾华侨领袖李清泉,他们虽然身在海外,但始终心系祖国,祖国的强盛是他们最梦寐以求的事情,祖国强大了,他们这些海外游子即便身在异域也能扬眉吐气、昂首挺胸,眼下的这场大阅兵肯定是不能错过的,他们无不想要亲眼目睹“中华大军今日之雄壮盛容”,蒋纬国其实也是想借机告诉他们:我没有辜负你们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没有糟蹋你们交我手上的那上亿美元的海外侨胞的血汗钱。

蒋纬国举行的这场北平大阅兵是冒着不小风险的,毕竟他“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中国的内部敌人、外部敌人、潜在敌人也太多了。

百万人参加的大型典礼,实在是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如鱼得水的好机会。

阅兵式举行前,北平城内城外先后有十几个地方响起零零星星的枪声,都是南京军的军警宪特挫败敌对势力试图进行破坏、刺杀行动时的动静,广场人群里,先后有几十人被便衣特工控制并遭到逮捕,都是身上暗藏着炸弹、手枪的敌对分子。

毕竟,眼下的中国还不没有进入太平盛世,仍然还处于战争时期。

上午九时十八分整(这个时间显然也是有含义的),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在万众瞩目中走到观礼台的主席位置上,对着扩音器话筒用沉稳、庄重、严肃但因为心情极度激动而微微发抖的声音向全场、全国乃至全世界宣布:“我宣布,中华民国纪念七七事变三周年之仪式典礼,现在正式开始!鸣炮!”

顿时,整个北平城掌声如雷,惊天动地。

位列会场两边空地上的一百零八门大炮一起对空咆哮,喷射出一道道电闪雷鸣,释放礼炮。

鸣炮后,雷鸣般的掌声中,国歌声大作,《中华民国国歌》通过扩音器喇叭响彻云霄,很快,从宛平城一路到天安门,沿途场地百万人一起随着铿锵有力、雄浑磅礴的旋律高声唱起了国歌,声震碧空、鼎沸翻滚,国歌后,喇叭里响起了《中华民国国旗歌》,升旗仪式正式展开来,两根旗杆同时升旗,一面是中华民国国旗,一面是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军旗,两面旗帜一起猎猎招展。

全场戴帽者一律脱帽致敬,军人一律向国旗军旗敬礼,整个升旗仪式庄严而肃穆。

升旗仪式完毕后,林森开始发表讲话:

“今天,是七七事变爆发三周年的日子,我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在事件爆发地点举行仪式进行纪念,根本目的绝非宣扬仇恨,而是要牢记历史,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到教训,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得到启示和警醒。

三年前的今天,中日两国爆发了全面的战争,三年后的今天,中日两国已是和睦友邦,我们不能忘记历史,但也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影响未来。

中日战争不只是中国的灾难,也是日本的灾难,战争给中日两国人民都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随着林森的讲话,观礼台上原本一个个或神色不自然或拉着脸或板着脸的日本代表们无不舒展眉宇,露出了喜色。

逻辑是现成的:七七事变是日本主动进攻中国、中国全面抗击日本的日子,这个日子对日本而言,虽然并不是什么耻辱,但确实有些尴尬,已经跟日本“握手言和、化敌为友”的中国却大张旗鼓地纪念日本三年前侵略中国的日子,不得不让日本人感到难堪,林森讲话前,现场的日本人都已经做好“听到刺耳话”的心理准备了,但没想到,林森并没有“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罪恶”,而是从中日大局的宏观角度入手,把日本人同样说成了“战争受害者”,因此,林森讲话的要旨并不是“抨击日本,怒斥日本”,反而是“希望中日一起吸取昔日的教训,一起迈向更好的未来”,自然而然,日本人听得是心情舒畅的。

站在观礼台上一个角落里的蒋纬国则露出一个很不屑的神色,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演讲稿,要么让林森读出来,要么让蒋介石读出来,要么蒋纬国自己读出来,但蒋介石看了之后连连摇头,不允许蒋纬国用那份演讲稿,因为蒋纬国那份演讲稿“杀气腾腾,字里行间尽是中国打算跟曾欺辱中国的列强大国好好算账的狠话”。

不止如此,蒋介石还长了个心眼,因为在当初的“纸弹炸日本”事件中,蒋纬国就玩弄了“狸猫换太子”,把蒋介石的宣传单换成了他的宣传单,所以蒋介石这次“严防死守”,不允许蒋纬国在列强友邦前“肆意妄为”,导致蒋纬国的那份演讲稿彻底地被束之高阁了。

林森的讲话只有五分钟,随后,献花仪式开始。

南京军绝大部分官兵都对蒋纬国死心塌地,在战场上舍生忘死、视死如归,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活着时,二公子对我们优厚爱护,我们死了后,二公子也不会忘记我们”。

中国军队的基层官兵们都很迷信,都相信人死了后有灵魂,还会有轮回来世,这是因为他们见多了死去的战友手足,遗体被冷冰冰地丢弃在战场上无人问津,腐烂、生蛆、被野狗乌鸦老鼠糟蹋,他们害怕自己死了后也变成一堆被遗弃的、没人关心的烂肉,所以强迫自己相信还有灵魂和来世,被丢弃的遗体只是无关紧要的臭皮囊,这也是民国时期中国军人的一种苦,他们在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后,不得不再依靠这种近乎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来缓解对自己死后无人问津的悲惨结局的恐惧。

蒋纬国在这件事上做得非常好,他就像后世美军一样,成立了专门机构,花费巨资,竭尽全力地搜索和收殓阵亡官兵的遗体,哪怕花钱跟敌军买,他也要收回本国烈士的骸骨,送入英烈陵园或送回英烈家乡安葬。

这样的一位统帅,部下又怎么会不为其拼死卖命呢?这一点正是南京军意志勇猛、士气极高、对蒋纬国极度忠心的一大原因。

收复北平后,蒋纬国在宛平城外、永定河边、卢沟桥畔修建了一座极高的英烈纪念碑,邀请监察院院长、著名书法家于右任老先生题字镌刻,纪念碑正面刻着“中华英烈永垂不朽”,纪念碑背面则刻着“自七七事变爆发,所有为国捐躯的中华英烈永垂不朽”。

值得一提的是,南京军收复沈阳后,蒋纬国在沈阳北大营原址上也修建了一座极高的英烈纪念碑,上书道“自九一八事变爆发至七七事变爆发,所有为国捐躯的中华英烈永垂不朽”。

献花仪式就是向“七七事变英烈纪念碑”敬献花圈花环花篮,不只是林森、蒋介石等中国高层和社会各界代表,外国来宾和海外华侨也都献花。

其中,日本人处境是最为尴尬的,记者们拼命地给献花的植田谦吉、山本五十六拍照,把两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表情”拍下。

植田和山本献花后,记者们蜂拥上前采访,植田神情闪烁、言语含糊,山本倒显得非常坦然,他说道:“那是一场错误的战争,作为军人同行,我对那些为自己祖国而奉献出生命的中国军人充满敬意,作为日本人,我对作为中国人的他们充满歉意!”山本此时是日本高层里“亲华派”的核心骨干之一,极力主张德中日意四国联盟,他说“我反对战争,但战争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不备战的反战纯属掩耳盗铃,既然要参加战争,日本唯一的途径就是跟德中意进行全方面的军事联盟,除此之外,日本别无第二选择”,山本本人跟蒋纬国也已经到了“颇有私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