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249章

作者:飞星骑士

“上面有多少支那军?”

“大概...大概一千多人!”

上野少将勃然大怒:“那到底是一座五十米高的小山坡还是喜马拉雅山?上面的支那军到底是一千多人还是一万多人?你一个齐装满员的联队居然花三个小时都没能拿下?可耻!”

野副大佐叫苦不迭:“旅团长阁下,敌军火力强大且占据地形优势,我联队已经尽力了,请问,炮兵部队什么时候到?我联队急需炮火增援!”

上野少将愈发恼怒:“炮兵部队起码还需要五个小时才可以抵达,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因为包围圈里的中岛师团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每过一个小时,包围圈内的中岛师团起码就要被歼灭一个大队!快点进攻!两个小时内,给我拿下鄂儿岗!”

在旅团长的严厉督促下,野副大佐不得不硬着头皮地恢复攻击,黔驴技穷的他咬了咬牙,拿出最后的法宝:“所有预备队全部投入战斗!军旗开路!”

随着联队长的命令,第55联队的护旗兵擎出第55联队的军旗,一队护旗兵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引导整个联队展开冲锋。

看到军旗被取出且被挥舞在队伍最前面,第55联队全体日军无不士气为之大振,在群魔乱舞般的狼嚎鬼叫声中又一次猛扑上山。

鄂儿岗的南京军守军总指挥是原第159师第475旅旅长罗策群少将。

众所周知,南京军基层官兵并不特别多,就十万人,但高级将领很多,都是自愿留在南京的,他们虽然一时间没有兵权,无法率军上阵,但他们也有重要作用,一是在南京卫戍司令部内担任“高级参谋”,帮忙出谋划策,二是作为高级军官预备人员,前线高级军官死伤了,他们立刻就会顶替补上,罗策群少将便是其中之一。

按照罗策群的资历和能力,他完全可以当一个少将副师长,但他此时只指挥着一千多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团长,但他求之不得、甘之如饴。

恶战中,罗策群特地身在半山腰督战并多次亲自参战,面对恶狼般漫山遍野涌上来的日军,罗策群身先士卒,他一边挥舞着手枪一边大喊:“弟兄们!跟我来!几大就几大!晤好做衰仔呀!”(罗策群将军是广东省兴宁县人,他说的是广东话,意思是“豁出去了,不要做胆小鬼”。

官兵们看到长官在日军枪林弹雨间毫无惧色,无不深受其感染,怒吼着与日军殊死拼杀。

激烈的血战中,在山头上指挥战斗的副指挥龙云峰看到一群日军簇拥着一面破破烂烂的军旗正在发疯上山(日军几乎不修理军旗,因为日军认为军旗越破烂就越能证明该部队久经沙场、战功彪炳),顿时大喜,他急忙命令道:“所有迫击炮!集中起来轰射那伙鬼子的后续部队,再来五挺机枪,给我专门扫射拿军旗的那伙鬼子!”

炮手们射手们急忙架起迫击炮和机枪,连环不断的霹雳间,日军护旗中队被炸飞了一半,跟在后面的日军纷纷在迫击炮弹的爆炸中血肉横飞。

那个旗手见势不妙,急忙扛着军旗试图转头逃跑,结果后脑上猛地绽开一团血花,扑倒在地,龙云峰身边一名狙击手将其一枪射杀,其余的护旗兵都在五挺机枪的交叉火力网中被打死,那面第55联队的军旗被弹雨打出一串窟窿眼,然后落在遍地的死人、血污、烂泥、雨水中。

“抢军旗啊!”有军官欣喜若狂地嘶声大喊。

“抢个屁啊!”龙云峰喝道,“杀人哪!集中炮火和机枪,扫射那面军旗!”

看到己方军旗落在地上,后续日军都红了眼地发狂般扑上来争夺军旗。

山头上的南京军官兵只顾着把炮弹轰过去,把机枪弹雨扫射过去,争夺军旗的日军犹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一波接一波地被炸死打死,军旗附近倒满日军的尸体,血水混着泥水、雨水犹如红色小溪般汩汩地流下山坡。

那面军旗就像一个无法抗拒的诱饵,吸引日军不断地主动冲上来送死。

“抢得跟亲爹似的!”龙云峰哈哈大笑,“来吧!来得越多越好!”他之所以没去抢军旗,就是要用军旗作为诱饵,吸引日军过来送死。

超过四百名日军为了争夺军旗而被打死。

明知道那面军旗就在南京军的火力网里,日军仍然集体跳崖般不断地扑上来,继而一丛接一丛地被打死。

看到这一幕,野副大佐恨得牙疼、气得近乎吐血,同时更不寒而栗,丢了军旗,第55联队肯定要被永久性地撤销番号和编制,至于作为联队长的他,剖腹谢罪是百分之百的。

越想精神越近乎疯狂的野副大佐歇斯底里地不停嘶嚎道:“夺回军旗!一定要夺回军旗!”

第55联队的军旗最终还是落入了南京军手里,守军官兵们在山头上用三根细长的竹竿首尾捆绑在一起并在末端栓上长线和铁钩,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甩出去,钩到了那面军旗,继而拖到了半山腰上。

日军发疯地开炮开火扫射,试图炸断打断竹竿以阻止,但鬼使神差的,竹竿在枪林弹雨中完好无损,使得官兵们成功地弄到了第55联队的军旗,但官兵们来不及庆祝,事情一下子又发生了峰回路转。

“这就是日军的军旗?”罗策群喜形于色地看着到手的军旗,他下一刻却表情凝固,一个日军冷枪手一枪打穿了他的脖子,血水喷涌中,罗策群重心不稳,从半山腰间一头摔了下去,但在摔下去且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他奋力把手中军旗抛向阵地上的官兵们。

“旅座!旅座!”官兵们心如刀绞地看到摔下山的罗策群的遗体落入了日军手里。

野副大佐随即派出军使与龙云峰谈判,用罗策群的遗体交换第55联队的军旗,“否则,我们就把那个支那军少将的尸体剁碎了喂狼狗!”日军使者恶狠狠地道。

“没问题!”龙云峰答应得很痛快,“但要再加上五千颗手榴弹!”

野副大佐接到回复后,咬了咬牙,点点头:“同意!”

“为什么要交出军旗?”部分守军军官感到难以接受或难以理解。

“一面鬼子军旗,怎么抵得上我们罗长官的忠骨?”龙云峰咬牙切齿地道,“拿照相机,拍下我们缴获日军军旗的战绩证据就可以了!”

第55联队的军旗是中国军队缴获到的第五面日军军旗(前四面分别是第101步兵联队、第101骑兵联队、第20步兵联队、第20骑兵联队),但在得手后不到二十分钟又归还给了日军,换来了罗策群的遗体和五千颗手榴弹。

在看到军旗回来后,野副大佐激动得喜极而泣,他双手托住军旗把脸深情地捂上去,但猛然间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尿骚味。

龙云峰在把军旗交还给日军前在上面撒了一泡尿。

回过神来后的野副大佐在“不亚于处女被卖进妓院里的”极度羞耻中剖腹自杀,而他的第55联队虽然拿回了军旗,还是被撤销了番号和编制。

军旗对于日军而言,是天皇亲授的,不亚于天皇的“分身”,具有极其至高无上的神圣性,如此神圣的东西却遭到敌军如此侮辱,跟被缴获、被毁掉是没什么区别的。

鄂儿岗守军在整个战事期间一直死守阵地,自身损失殆尽,但杀伤日军三千余人,并且阵地寸步未动。

罐子山和尖段山的战斗也同样激烈异常。

罐子山守军总指挥是原第88师第264旅旅长高致嵩少将,率领三千余官兵死守罐子山,遭到日军第2师团一万余人的强攻。

高致嵩率部奋勇冲杀、死战不退,山头上杀声如雷、弹落如雨,日军被杀伤四千余人且被击毙一个大佐联队长。

血战大半个白天后,高致嵩等官兵们弹药耗尽,当日军再度冲锋上山时,山上飞下劈头盖脑的木头、石头甚至是死人,日军惊悚地发现,山上的南京军官兵把阵亡同伴的遗体也当成武器给扔了下来,最后,双方在半山腰间展开血光冲天的白刃战。

高致嵩在肉搏战中身先士卒,他命令官兵们把步枪刺刀捆绑在一根根两三米长的竹竿木棍上,排列成“长枪阵”,日军蜂拥上来后,官兵们大吼着挺着数以百计的“长枪”一字型地捅上去,被捅得前胸后背贯穿血涌的日军惨叫着滚下山。

混战中,高致嵩连连杀死六个日军,身中七弹八刀伤,力竭倒地阵亡。

对高致嵩恨之入骨的日军一窝蜂扑上来将其遗体乱刀分尸并割掉头颅,带走邀功,守军副总指挥蔡如柏上校看到这一幕后愤然大吼“抢回旅座的头颅”,官兵们发疯地冲上前与日军死战,在付出死伤三百多人的代价后成功抢回了高致嵩的头颅,但蔡如柏也力战身死,官兵们再次发疯地继续与日军死战,抢回了险些落入日军手里的蔡如柏的遗体。

攻打尖段山的日军是第6师团第36旅团,并且临时被补充了第6师团第11旅团的两个加强步兵大队,坚守尖段山的南京军共四千余人,总指挥是原第87师第259旅旅长易安华少将,副总指挥是原第159师第477旅副旅长黄纪福上校。

面对浩浩荡荡而来的日军,易黄二人镇定自若地勉励官兵们死战到底、为国成仁,在开战前,该部第1营营长楚奇明反复勘察地形,发现尖段山与旁边的祖堂山形成一条宽五十多米、长五百多米的丘陵小山坳,并且山谷两边的山坡土层都因为大雨而泥土稀烂、摇摇欲坠。

楚奇明心头猛地一动,他急忙找到易安华和黄纪福,提出“放弃在山上设立山头阵地阻击敌军,故意在山坳里与日军展开野战,同时在山坳两侧土层里埋设大量炸药,等日军大量进入山坳时猛地引爆炸药,以引发泥石流”的战术构思。

易安华和黄纪福在思索并勘察地形后,决定采用这个十分冒险但一旦成功则受益巨大的战术,并派楚奇明率部前去埋设炸药。

当楚奇明率领官兵们在山坳两边的尖段山半山腰以及祖堂山半山腰间埋设了足足三十吨炸药后,日军已经漫山遍野而来,随即发动了疯狂的攻击。

发现南京军并未在山上设立阵地后,指挥战斗的第6师团第36旅团旅团长牛岛满少将大喜过望,急忙一边派人抢占山坳两边的山头一边调遣主力猛攻山坳间的南京军阵地。

双方血战两个多小时后,大批日军涌入山坳间,在尖段山上看到涌入山坳里的日军已经不下五千人的楚奇明急忙联系正在山坳间奋战的易安华,请求易安华立刻率部撤离山坳,但却遭到易安华的拒绝。

“旅座!您这是...”楚奇明大惑不解。

“你看到了吧?每分每秒都有更多的日军被吸引到山坳里!”易安华声音发抖地道,“我这里还有七百多个弟兄,只要我们坚持战斗,更多日军会被吸引到山坳里,所以我们不能撤。

你好好地看着,看着我们快死光时,引爆炸药吧!”

“旅座!”楚奇明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别为我们难过!”易安华长声笑道,“有几千倭奴给我们陪葬,我们赚了!”他笑得气吞山河,“既然选择留在南京,就没想着还活着离开南京,这是我们的本分,不要犹豫了!”

楚奇明等官兵们热泪滚滚地看着山坳间的战斗,看到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被越来越多的血红色的太阳旗给包围、淹没,最后倒了下去。

楚奇明没有犹豫,猛地按下了炸药引爆器。

第36旅团第23联队的联队长冈本镇臣大佐是一个老兵,他正在指挥着,突然间被一股强大的气浪打得仰面朝天地倒在泥水里,作为老兵,对于战场上的危险总是有一种让人无法解释的知觉。

在被气浪掀翻的同时,冈本大佐猛地意识到有某种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当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时,一阵轰隆隆的闷响如雷贯耳地灌入他的耳中,他瞠目结舌地看到自己部队所在的这个山坳的两侧山坡的半山腰间炸开一团团火球,紧接着的事情就像一个用积木堆成的摩天大楼被抽掉最底下那块积木般,两侧山坡的已经在雨水中被浸泡得松软如糕的土层一起犹如黑色瀑布般势不可挡地轰然而落。

“滑坡!”冈本大佐发出肝胆俱裂的一声惨叫,随后身先士卒地转身飞奔逃跑。

看到这一幕的日军纷纷在亡魂丧胆中发疯发狂般地调头逃命。

如果有人在现场进行读秒计算,一定会震惊地发现,这些日军里起码有五十人集体地打破了日本国内短跑比赛的记录,特别是为首的冈本大佐,已经快五十岁的他居然跑得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快,简直就是奇迹。

当然了,冈本大佐等日军创造的这个短跑记录注定只是昙花一现,因为追赶他们的黑色狂澜比他们更快。

南京军这三十吨炸药足足导致不下三万吨的泥土从山坳两边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下来,大量滑坡的泥土汇聚成黑色的瀑布,犹如万马奔腾般呼啸而落,一下子就活埋了上千来不及逃跑的日军,随后,这两股黑色狂潮在山坳间犹如惊涛拍岸般撞击在一起,发出地动山摇的滚雷巨响,继而咆哮着向山坳两边席卷而去,形成两股黑色的势头近乎铺天盖地的怒涛巨浪。

狂奔逃命的日军在魂飞魄散的惨叫声中一片接一片地被这股黑龙般的泥石流狂澜吞没掉、活埋掉。

山坳间,巨龙狂舞、气势如虹,平地变成了大沼泽地,日军如蝼蚁般成片成片地死于非命,包括冈本大佐在内,超过四千日军死在这个山坳里,全部变成了几万吨烂泥里的烂肉,同时也有易安华等一千多名南京军官兵长眠在了里面。

“旅座,安息吧!”楚奇明擦了擦眼泪,随后急忙带着身边官兵们到祖堂山上设立阵地,山坳通道完全被烂泥给淹没堵塞,日军要通过这里,只能攻取山坳两边的山丘。

祖堂山上有一座古刹名寺,即始建于南梁时期的宏觉寺,该寺已荒废许久,南京战役前被进行了很仓促的重建,寺内仅有僧人三十多名,主持是一位法名宏成的年轻僧人。

楚奇明等官兵退到祖堂山上后,把指挥部设立在宏觉寺内并在佛寺四周设立火力点,宏成主持带着众僧人全力协助军队,帮助官兵们救治伤员,为阵亡官兵念经超度。

宏成主动问楚奇明:“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楚奇明随口回答道:“请佛祖别下雨了!”

宏成点点头,然后虔诚庄重地坐在雨中,敲木鱼念佛,口中念念有词道:“望我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庇护我国军人。

...”

不知道真是佛祖显灵还是巧合,短短十几分钟后,大雨突然偃旗息鼓,笼罩天空的团团乌云竟然裂开一道拨云见日的缺口,正在西沉的夕阳通过缺口,往南京战场洒下了万丈光芒。

“我的天!”楚奇明大吃一惊,随后激动得喜极而泣,“不下雨了?不下雨了!”

“不下雨了!”南京战场上的南京军各部官兵一起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雨过云散的天空,随后欢声雷动,狂喜至极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很多激动至极的官兵甚至情难自已地对着天空拼命地鸣枪以庆祝。

“祖宗显灵啊!”在大胜关督战的蒋纬国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他随即联系空军,“你们还等什么?出击!全面出击!”他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天黑了!给我抓紧时间,狠狠地炸!”

南京战场的天空旋即淹没在中国空军机群的引擎轰鸣声中。

在地面南京军官兵们发狂般的欢呼声中,超过一百八十架机身上喷涂着青天白日军徽的中国空军飞机以近乎遮天蔽日的气势出现在战场上空,其中超过一百架是轰炸机。

在日落前的这半个小时内,中国空军机群对包围圈内的第16师团以及救援第16师团的第2、第6、第18师团等部进行了让日军难以相信的狂轰滥炸。

日军已经习惯中国空军的战斗机在战场上“肆无忌惮地猖狂活动”,同时在潜意识里默认“中国空军没有轰炸机或中国空军的轰炸机非常少”,万万没想到中国空军居然一下子能派出这么多的轰炸机,因此被炸得措手不及、狼奔豕突。

横行在日军头顶上的中国空军机群在这半个小时内累计投下了五百多吨炸弹,部分轰炸机是从南京大校场机场和明故宫机场起飞的,扔完炸弹后马不停蹄地回去补充燃油、重装炸弹,然后起飞再投入轰炸。

随着从天而落的滚滚炸弹,日军在遍地开花的火球风暴中呼天抢地、血肉横飞,结结实实地被炸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甚至在天黑后,部分炸日军炸得大呼痛快、酣畅淋漓并且极度意犹未尽的中国空军飞行员奋然主动请缨、继续出击,足足持续到晚上七点才陆续结束轰炸。

在这场烈火狂澜般的大轰炸中,日军确实倒了血霉,日军自己承认的伤亡就超过三千人,而中国空军认定日军光是人员伤亡就超过七千人,并且还损失了起码一百五十门大炮,因为日军炮兵阵地是中国空军轰炸机群的重点打击对象,弹落火起后,日军大炮的残骸以及日军炮兵的尸骸一起在火球气浪中横飞乱舞,死伤惨重、损失奇大。

不管怎么说,经此大轰炸后,第16师团完全丧失了突围的能力,而解救第16师团的日军各部也足足一个晚上没能再发动强有力的攻击。

可以说,第16师团已经“死定了”。

“可惜!真是可惜!”蒋纬国深感遗憾,“傍晚五点才不下雨,如果傍晚四点甚至三点就不下雨,空军轰炸机群就可以多轰炸一两个小时了,第16师团直接就可以被空军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