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218章

作者:飞星骑士

“好啦!”鸠彦王中将十分不悦地道,“草鹿君,马上要战斗了,你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里没问题的。

婆婆妈妈的,岂是帝国军人风格?”

草鹿少将神色有些难堪地讪讪离去。

“父亲...”鸠彦王中将身边的一个海军中尉笑着道,“草鹿将军也是担心您的人生安全,您刚才的话有些重了点!”

这个海军中尉是鸠彦王中将的次子音羽正彦,此时在陆奥号上担任实习军官。

“哼!”鸠彦王中将冷哼一声,“正彦,你难道不知道?海军的这帮家伙,鼠目寸光,只在乎门户私利,完全没有大局观,要不是他们磨磨蹭蹭到现在,帝国军岂能一直难以攻陷南京?陆军拿不下南京,海军起码要负一半责任!对他们何必客气!”

音羽正彦忍不住苦笑:“可是,父亲您在这里确实有点危险...”

“危险?”鸠彦王中将冷笑起来,“何来危险?”他举目环顾,眼帘之中是一幕气吞山河的画面:满载排水量高达43450吨(改装后)的陆奥号犹如一座钢铁岛屿般横行在长江之上,又犹如一头令人望而生畏的水怪巨兽,舰身上,上百门(挺)高射炮、高平两用机炮、高射机枪犹如钢铁森林般刺向夜空,在陆奥号的身边,四五艘驱逐舰众星拱月地环绕游弋着,密切地监视着黑沉沉的江面,而在驱逐舰队的外延,二三十艘炮艇、汽艇犹如水上轻骑兵般纵横飞梭、机动警戒,整个方队的前方,又有四五艘驱逐舰一字排开地横列在长江上,搜索开路,前方的前方是十多艘扫雷艇一字排开,波涛滚滚、白浪如练,划开了梳子般整整齐齐的上百道轰鸣作响的尾迹水花,弧形交错、直线纵横。

这段长江的水面上,堪称是舰艇如梭、涛声如雷,横行江面上的日军舰艇以百舸争流之势乘风破浪。

凌厉的寒风中,雪花纷纷扬扬而落,更是给这一幕战争画面增添了几分雄壮气氛。

舰队所在江段的江北江南陆地上,奉命在陆上保护舰队的第9、第18师团的四万余人马迎风驰骋、踏雪前进,脚步声沉闷如鼓点。

看着这一幕,鸠彦王中将十分得意:“古往今来,这条亚洲第一大河、世界第三大河上可曾出现过这么庞大的舰队?支那人自己做不到,大日本帝国做到了!”豪气满怀之下,鸠彦王中将忍不住放声吟道:

“敌我两军今若强?巨舰恰似迅雷过。

南京城外三更雪,十万雄兵破长江!”

陆奥号的舰桥指挥室内,舰长高木武雄看着手里的码表,随着时间慢慢抵达8时30分,他冷然下令:“所有主副舰炮——突代!”

霎时,长江鼎沸,南京翻腾。

即便身在距离南京城区有一定距离的大胜关,蒋纬国还是感受到了这种天塌地陷般的剧烈震颤,他两腿微微发抖,不是被吓得,而是被震得,因为地面在晃动,长江上水浪腾空、烈焰冲天,陆奥号、伊势号、日向号、长门号这四艘艨艟巨舰的百十门主副舰炮一起对各自预定目标展开了排山倒海的齐射猛轰,声势惊天、山河变色,就连蒋纬国这种打心眼里看不起日本人的大中华主义分子,也不得不被日本人制造的战争伟力给彻底震撼了。

震耳欲聋的钢铁咆哮中,大口径舰炮炮弹出膛时形成了飓风般的强大冲击波,在军舰四周江面上推开了一道道弧形的立体水墙,奔腾轰鸣着,交错汇聚、翻江倒海,冲击波同时在军舰四周空气中推开了一波波强劲的气浪,狂风呼啸着,波澜迭起、风起云涌,气浪中硝烟翻卷,犹如乌云黑雾般滚滚笼罩在长江上,黑云间电闪雷鸣,一束束耀眼夺目的白光在惊天动地的炮击声中此起彼伏地闪耀着,电火如炬,映照得夜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通红,长江、长江两岸陆地、长江边上的南京城犹如被层层叠叠的火烧云给覆盖了般;赤红色的半空中,一波波重磅炮弹不断地撕裂空气,发出摄人心魄的尖利呼啸,拖开一丛丛交叉纵横的弹痕尾迹,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彩虹”,气贯长虹地横跨在长江和南京城之间。

再望向南京城,蒋纬国的心头顿时像被灌了铅般沉重无比。

日本人目的明确,重点炮击目标就是紫金山、雨花台、幕府山、北崮山、红山这五座炮山,所有的炮弹都在暴风骤雨般地倾泻向这五座山,完全没有对南京城区或南京军的城外阵地展开轰击,而五座山里,紫金山首当其冲,是日本人的第一打击目标,三分之二的炮弹都落在了紫金山上。

蒋纬国看到,长江上拔地而起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天烈焰,犹如流星雨般掠夺夜空天际,劈头盖脑地、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紫金山上。

不算小但也不算大的紫金山在这些从天而降的烈焰狂澜中疯狂地颤栗癫狂起来,日军的舰炮炮弹像成百上千的铁锤,猛烈锤击紫金山这块炼钢炉里的铁块,天崩地裂、天旋地转,固态的紫金山此时宛如液态的岩浆,山体表面完全崩溃塌陷,形成了一场又一场的泥石流,被日军舰炮炸碎的土石甚至汇聚成了黑色的瀑布,更有部分山体表面岩层完全被炸塌断裂,继而轰然而落,一泻倒地,扬起冲天灰土,整座紫金山完全陷入了火海中,山体表面熊熊燃烧,烈火如潮、席卷遍地,山上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燃烧,树木都被砍光了,燃烧的是炮弹爆炸后的炸药粉末,因为落下来的炮弹多如冰雹、密如暴雨,炸开了漫山遍野、此起彼伏的无数火球,没完没了地翻腾膨胀着,形成了笼罩全山的滔天山火。

根据日本人事后的统计,他们对紫金山的这场舰炮打击,耗费的舰炮炮弹的总价值足足超过150万美元。

在近乎狂暴的舰炮火力打击中,紫金山天塌地陷、天昏地暗,整座山就像发生八级大地震般剧烈颤抖,烈火遍地,爆炸震荡波形成的气浪更是铺天盖地,犹如龙卷风般呼啸横扫,掀起了沙尘暴般遮天蔽日的巨量烟尘。

石头被炸成粉末,泥土被炸成灰烬,南京城内因此而簌簌地落下了一场由石头粉末和泥土灰烬形成的“黑雨”。

事后重新测量时,紫金山第一高峰北高峰的海拔已经从449米降至444米,被削减整整五米,第二高峰小茅山则从350米降至347米,第三高峰天堡山则从250米降至246米,被炸飞的土石超过两万方,山上弹坑超过3000个,山体表面60%的工事被摧毁,山体内的坑道工事也有30%被摧毁,基本上是被震塌的。

日军的舰炮轰击给南京军造成了十分重大的损失,尽管各部队都已经得到了隐蔽命令,但还是有超过6000名官兵伤亡于日军炮击,三分之一是直接被炸死炸伤,三分之二是死于震伤、火灾、坑道塌陷、工事毁坏等日军舰炮的间接杀伤。

伤亡官兵里有5000人是伤亡于紫金山阵地,日军炮击展开后,官兵们都蜷缩在堑壕里、战壕里、坑道里,这些工事震荡得就像惊涛骇浪里的小船,官兵们被震得牙齿磕破嘴唇,个个满嘴鲜血淋漓,很多官兵被震伤内脏、痛苦不堪,还有的官兵被震聋了耳朵甚至被震坏了脑组织。

天堡山炮兵营营长王业成在事后两眼含泪地说道:“...日军炮弹落下来后,我真以为南京发生了大地震,弟兄们躲在坑道里,咬牙坚持着,我们炮兵弟兄们都抱着火炮上的精密仪器,为什么呢?因为那些精密仪器要是被震坏了,修难修,买没处买,我们弟兄们是用自己身体来缓冲震荡波,保护那些精密仪器。

我们并不是认为人命不值钱,而是咱们国家穷啊,不得不拼命,说难听点,一门大炮真的要比使用它的一个炮组的那些人命更值钱,我们也没办法啊。

炮击时,有一个坑道摇摇欲坠,即将被震塌,但里面存放着很多的火炮零件,弟兄们急忙喊道‘快点抢救零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钻进那个已经开始崩塌的坑道里,结果,坑道猛地塌了,三十七个兄弟啊,一个不剩地都被活埋在了里面。

日军炮火真的太猛了,舰炮的杀伤力实在太强大了!炮击后,我出去看了看,我的天呐,紫金山哪里还是地球上的山,根本就是月球上的山啊,漫山遍野都是冒着烟的陨石坑。

哦,我忘了说,我们天堡山炮台在战前就是大名鼎鼎的紫金山天文台,这座天文台可是我们中国的第一座天文台啊!建设天堡山炮群时,我带人帮助天文台人员撤离,看到了很多他们观测到的月球表面的资料,真的,紫金山就跟月球一样,都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陨石坑。

我走了两步,差点儿跌倒,因为地上泥土居然让我一脚踩得陷到了膝盖!”

大胜关要塞的江边上,蒋纬国、张云等军官怀着肃穆庄严的心情给欧阳四海、卜潇等鱼雷艇官兵、蛙人特种兵送行。

蒋纬国端起一碗酒,眼含热泪地道:“弟兄们啊,靠你们了!”

欧阳四海、卜潇等出击官兵们都举起酒碗:“我们一定不辱使命!”欧阳四海随后又望向卜潇,“老卜,你看看!”他指着附近的长江上,一队队鱼雷艇正蓄势待发,“76艘鱼雷艇、380个兄弟,包括我在内,我们380个兄弟都心知肚明,此去基本上是一去不复返,我们用鱼雷艇冲击日军的舰队,跟自杀送死没区别,但我们还是要做,为了掩护你们。

兄弟,不要辜负我们的!你们一定要成功啊!”

卜潇等蛙人们的眼中都涌出泪花:“兄弟们,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欧阳四海向卜潇敬礼,卜潇回礼,两位年轻的军官随后互相拥抱。

“兄弟,你们加油吧!一定要成功!”

“兄弟,你们也是,活下来!跟我们一起庆祝胜利!”

蛙人们向鱼雷艇水兵们敬礼,鱼雷艇水兵们回礼。

几公里外,日军舰炮正在大放雷威,冲天火光映照在这些年轻的中国军人的脸上,无一不是视死如归的刚毅和绝然。

蒋纬国同样热泪盈眶,他暗想道:“其实,我们中国军人不差啊,真的不差!他们只是没有一个真正的领导者、指挥者、组织者,万千的中国军人的满腔热血,在原先历史上其实都被白白浪费了。

我的使命就是让他们的鲜血不再白流,让他们即便战死,也死得真正地有价值!”

夜空中传来轰鸣的飞机引擎声,蒋纬国看了看手表,9时整,时间很精准,空军出动了,共四十多架中国空军飞机起飞迎战,大部分是战斗机,少部分是斯图卡轰炸机,只有14架,这是中国空军最后的斯图卡了。

驾机参战的中国空军飞行员们都很清楚,他们执行的是一项非常凶险的任务,首先,成功打击日军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是夜间作战,并且还下着中雪,能不能安全飞行都是一个大问题,其次,日军早有防备,舰队里的高射炮、机炮、高射机枪多得堪称密密麻麻,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地出动,他们的目的是“在日军舰队上空飞来飞去”,从而吸引和干扰日军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日军的舰炮轰击巨响中又响起了震天撼地的汉语喊杀声,龙潭镇、浦口区、紫金山、雨花台等多个南京外延主阵地上,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与无数的刺刀一起朝着日军滚滚席卷而去,愤怒的汉语怒吼声响彻云霄。

这是南京战役爆发后,南京军第一次大规模地主动反击日军,脱离堑壕工事,转守为攻的南京军必然会迎来“很不划算的战斗”,他们在野地上跟日军展开厮杀,死伤比例几乎注定会是一比一,但部队还是出动了,目的跟鱼雷艇、飞机是一样的,用鲜血来吸引和干扰日军的注意力。

“出发了!”欧阳四海、卜潇再度向蒋纬国敬礼。

蒋纬国回礼,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什么“平安归来”都是屁话,因为鱼雷艇水兵们、蛙人特种兵们注定九死一生。

突击部队从岸上走到江边,正式出击。

鱼雷艇官兵们驾驶着鱼雷艇,蛙人们则乘坐在一种“油老鼠”土制小潜艇里。

这种“油老鼠”小潜艇是南京军里一个叫齐泽远的中尉参谋设计的,他原计划用于进行“水下快艇攻击”,使用这种水下快艇满载炸药、金属钠、白磷,由敢死队员驾驶,在水下潜行攻击日军军舰。

不过,这个办法被改进了。

每一艘鱼雷艇后面拖着一艘油老鼠,里面乘坐着4名蛙人特种兵。

接下来,鱼雷艇会拖着油老鼠冲向日军舰队,但在战斗爆发前放下油老鼠,油老鼠自动沉入水底,然后再依靠上面的柴油发动机进行潜行,正式抵达目标陆奥号战列舰下方后,油老鼠里的蛙人们会打开舱门(舱门位于油老鼠的底部,所以打开后,江水不会灌入里面),油老鼠停在水底,蛙人们潜泳上浮,投入战斗。

这么做,是因为不能让蛙人们长时间在冰冷刺骨的江水里潜泳太长时间,一来耗费体力和热量,二来消耗氧气瓶里的氧气。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油老鼠们在黑沉沉的水底如何判别方向?这就要靠鱼雷艇水兵的指示了,双方用无线电对讲机进行联络。

到时候,卜潇会在水底引爆一颗水雷,引爆前会通知鱼雷艇上的欧阳四海,“我估计我们已经到陆奥号下方,一分钟后引爆信号水雷”,欧阳四海会睁大眼睛看,那颗水雷里装满镁粉,会放射出十分显眼的强光,通过那颗水雷强光的位置,欧阳四海会告诉卜潇“你们确实到了”或者“你们位置出现偏差,向某方向移动多少米”。

此时的科技自然跟后世没法比,没有什么夜视镜,没有什么探测器,只能使用这种“土办法”。

76艘鱼雷艇、76艘油老鼠、380名鱼雷艇水兵、304名蛙人,在义无返顾中劈波斩浪地冲向长江上的日军战列舰队。

第283节 焦城(3)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一年半的蒋纬国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了:后人看历史,基本上都会犯下“事后诸葛亮”的错误,继而自作聪明地给前人挑刺,认为前人怎么会这么笨,为什么不那么做等等。

其实,很多东西在后人看来会想当然地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当时的整体历史大环境下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的。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其中,不得不迷。

后世众所周知,航空母舰是取代战列舰的新一代海上霸主和海战的决定性力量,因为航母的武器是飞机,战列舰的武器是舰炮,飞机对军舰的攻击力自然远远地超过舰炮。

航母取代战列舰的时期就是在二战初期(1939年以后),但并不是航母一诞生就取代战列舰的,这个取代过程并不顺利,最大的瓶颈就是飞机的攻击力问题。

飞机何时具备重创军舰的能力,航母才能取代战列舰。

此时,飞机攻击军舰的武器主要就是两种,鱼雷和炸弹(后世有导弹),投掷鱼雷的飞机即鱼雷攻击机,投掷炸弹的飞机即俯冲轰炸机(也有飞机既能投掷鱼雷也能投掷炸弹)。

战争爆发前,蒋纬国曾想外购一大批鱼雷攻击机或俯冲轰炸机来对付日军舰队,但付诸行动后,他才发现自己把问题想得简单的,因为此时的鱼雷攻击机只是刚被研制出来,性能十分低劣,速度很慢,机动性很差,飞去攻击日军军舰时极容易被防空炮打下来,德国的ju-88轰炸机确实可以挂鱼雷,但此机还没量产,蒋纬国想买也买不到,至于俯冲轰炸机,世界上此时也没有专门对付军舰的俯冲轰炸机,德国的ju-87斯图卡是为数极少的可以对付军舰的几种俯冲轰炸机之一,所以蒋纬国才买了一些斯图卡解决燃眉之急,但也快消耗完了。

为什么二战初期的众列强大国的大部分海军高层都不认为飞机能干掉军舰?就是因为此时的飞机还不够“厉害”,鱼雷攻击机飞得慢吞吞的,还没有靠近军舰就会被军舰高射炮打下来,俯冲轰炸机只是刚刚问世,德国的斯图卡是其中的佼佼者,实际上,德国人也没有打算用斯图卡对付敌方军舰,此时世界上的俯冲轰炸机非常少,并且携弹量不大,投弹精度也很低,普遍对军舰造成不了太大威胁。

因此,众列强大国的大部分海军高层都认为战列舰还是海上霸主和海战的决定性力量,原因是“飞机看上去对军舰几乎就产生不了什么真正的威胁”,所以,日本人还在拼命地建造大和号、武藏号战列舰,美国人、英国人、意大利人也都在建造战列舰,德国海军还搞出一个“z计划”,也是大肆建造战列舰(在原先历史上,德国人同样没有太重视航母,建造出了俾斯麦号、提尔皮茨号战列舰)。

这,就是思维惯性,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让人深信不疑,根本不想去打破它。

后来,事情发展得还是众所周知,战争是科技的催化剂,飞机的性能、攻击力都因为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而一日千里,当然了,哪怕鱼雷攻击机已经能敏捷得像海燕,哪怕俯冲轰炸机已经可以做到精确地让重磅炸弹命中目标,大批的列强海军高层还是不相信飞机能对军舰造成致命性打击,不相信航母已经超越战列舰,直到航母和航母舰载机在实战中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1940年11月11日,英军和意军爆发塔兰托战役,英军航母舰载机突袭驻泊在塔兰托港口基地里的意军舰队,英军仅损失2架飞机便击沉意军战列舰1艘、重创2艘、击伤意军巡洋舰和辅助军舰各2艘;一年后,日军偷袭珍珠港,靠的就是航母舰载机取得了瘫痪美军太平洋舰队的胜利,偷袭珍珠港后的第四天,日军和英军爆发马来海战,日军还是用飞机对付英军的z舰队,日军仅损失3架飞机便击沉英军1艘战列舰和1艘战列巡洋舰,战损和战果的比例悬殊,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日军三架飞机总重量十四吨,英军一艘战列舰、一艘战列巡洋舰总吨位是七万八千吨(满载)。

眼下发生于1938年1月4日晚上的“南京江战”也是一样的道理。

日军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南京军再次使用了“歪门邪道”,但南京军方面也困难重重,因为科学水平所限,所以蒋纬国的一些超时代想法难以化为现实。

“敌机来袭!”声嘶力竭的日语呼喊声与撕心裂肺的警铃声一起响彻在日军舰队上空,伴随着夜色中沉闷而略显纷杂的飞机引擎声。

各艘日舰上,水兵们飞速奔跑着扑向各自战斗岗位,事先早已做好准备的所有高射炮、机炮、高射机枪迅速严阵以待地对准黑茫茫的夜空,弹药上膛、蓄势待发,汇聚成一片森然的钢铁树林,操控高射炮、机炮、高射机枪的水兵们都瞪大眼睛,竭力地搜索着中国空军飞机的踪影。

轰击扫射声随即此起彼伏地响起,上百道耀眼夺目的弹火长长地呼啸向夜空,但并不强烈密集,甚至有些断断续续、稀稀拉拉,因为空中的中国空军飞机并没有展开密集攻击。

“打开探照灯!”军官们吼叫道。

上百道雪亮而粗大的探照灯光柱齐射像风雪交加的夜空,不停地来回摇晃扫视,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夜幕黑布。

光柱中,中国空军飞机就像藏匿在深水暗影里的鱼虾,忽隐忽现、游离不定。

飞来的中国空军飞机并没有太积极地展开攻击,而是很分散地在日军舰队前后左右以及上空中“飞来飞去”,扰乱得日军心神不宁。

“笨蛋!”春风号驱逐舰上,负责指挥驱逐舰编队的鲛岛具重少将大声呵斥部下,“别只顾着把眼睛盯着天空!给我注意江面!小心支那军的鱼雷艇编队会突然间乘虚而入!他们的飞机有可能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第一队的探照灯都给我照射上游的江面!把江面给我照得清清楚楚!让他们的鱼雷艇无所遁形!快!”

应该承认,鲛岛少将确实是一位合格的海军指挥官,他脑子很清楚,意识到中国空军的这些飞机有可能只是为了吸引日军的注意力,从而掩护中国海军的鱼雷艇部队。

事实随即证明了,鲛岛少将的判断是正确的。

被春风号、时雨号等几艘驱逐舰以及十几艘炮艇、汽艇的二三十道探照灯光柱照得一片雪亮的上游的长江水面上,猛然间沸腾起了一丛丛由远至近的浪花波涛,几面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十分醒目地出现在浪涛上。

“司令官阁下!是支那军的鱼雷艇!”参谋军官们叫喊起来。

鲛岛少将举起望远镜,然后冷冷一笑,他看到远处的江面上数十艘中国海军的鱼雷艇正在犹如离弦之箭般风驰电掣而来,速度高达40节以上,堪称一路狂飙。

“果然是这样的!用飞机当烟雾弹,实际上是想用鱼雷艇偷袭我们!”鲛岛少将轻蔑不已,“可惜,我方舰队早有准备,你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侥幸得手了!更何况,这里是长江,不是大海,在海上,因为海面辽阔,鱼雷艇可以充分地发挥机动性优势,但在长江里,水域就是一条一千多米宽的直线,如此狭窄的水域里,只要用几艘驱逐舰横在长江上,你们便注定有来无回,既无法迂回穿插,也难以调头周旋!”而在轻蔑的同时,鲛岛少将也产生了几分怜悯式的敬意,“虽说支那人卑贱愚昧如猪,但还是有一些支那人算是真正的勇士的。

这些鱼雷艇,小得像玩具,却勇于冲向帝国海军由上百艘舰艇组成的强大舰队,就像帝国皇军将士在战场上义无返顾地冲向敌军阵地,确实值得尊敬!”他点点头,颇为悲天悯人的叹口气。

鲛岛少将的叹息就像鳄鱼的眼泪,因为他的驱逐舰编队正在疯狂地屠戮着冲锋而来的中国海军鱼雷艇编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