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174章

作者:飞星骑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团长阁下已经昏迷,师团现在靠我们!我们要证明自己!”

“你完全是蛮干!我们应该严格遵守师团长阁下昏迷前下达的命令!”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我们应该随机应变!”

两人先是争论,继而争辩,最后争吵,越争越激动的两人险些动起手来。

争吵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的石桥少将和小原少将各自发电报给第6师团,要求第6师团迅速渡江增援。

谷寿夫中将此时心情很差,第6师团出师不利让他本来就闷闷不乐,渡江行动又遭到中国军队的拼命阻拦,获悉冈村中将重伤昏迷后,他更是震惊不已,最让他恼火的还是石桥少将和小原少将的电报,这两少将在电报里一口一个“要求”“必须”“马上”,口口声声的都是“第6师团应该如何如何配合第2师团”,俨然间摆着居高临下地指挥第6师团的架势。

很显然,石桥少将和小原少将并没有他们上司冈村中将那么会做人,说话一点儿都不考虑到谷寿夫中将的面子(第6师团在江北遭到重创后,第2师团高级军官里普遍感到嘲讽和蔑视,因为冈村中将曾阻止过谷寿夫中将,所以石桥少将、小原少将觉得谷寿夫中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接着,第6师团的不利处境因为第2师团的努力帮助而得到改善,所以石桥少将、小原少将觉得第2师团是第6师团的救命恩人,应该感恩戴德,第2师团是战场主角,第6师团应该做好配角,从而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

“我好歹是堂堂的中将师团长,这两个少将旅团长居然对我如此颐指气使!简直是岂有此理!第6师团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师团长被别师团的旅团长进行指挥了!”想到这里,谷寿夫中将心头就忍不住涌起一股怒意。

第6师团这是第六次踏上中国(第一次是甲午战争中,第二次是日俄战争中,第三次是九一八事变后参与侵略东北,第四次是从东北被调往山东并制造了“济南惨案”,第五次是参与侵略热河等地),前五次无一不是“军威凛凛、战功赫赫”,但这第六次却“非常不顺”。

在江北浦口区的一天一夜激战中,第6师团累计死伤了约八千人,在横渡长江的长江大战中,第6师团再次连连损兵,死伤了约四千人(国军则伤亡了约六千人,因为交战环境的特殊性,导致双方都损失惨重,在水面上乘船互相机枪对射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掩护的,受伤落水后死亡率也非常高,因为难以打捞,伤兵在江水里无力挣扎,大部分都被江浪卷走或沉入江底),短短的两天一夜,第6师团已经失去一半有生力量,不得不让谷寿夫中将深感暴躁乃至狂躁,他觉得自己部队损失得“不明不白”,江北作战是挨了中国军队重炮群的轰击,而江上作战则完全是人命换人命,第6师团的很多战斗优势都无法发挥,打得可以说“非常之憋屈窝囊”。

“如果打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我一定让支那人好好地领教领教我的第六师团的厉害,不至于现在连第二师团的那两个少将旅团长都骑到我头上…”谷寿夫中将愤愤不平地想着。

冈村中将不只是第2师团的师团长,还是第2、第6、第16师团三支部队的“总盟主”,他的重伤昏迷,不单让第2师团陷入混乱,还导致三个师团都阵脚不稳,无法进行密切合作。

在这同时,川军122师在江南浴血奋战,南京部队也积极地在江北发动反击。

“第6师团过半兵力正在大举渡江,还有近半兵力在江北岸上。

这样的状态,很适合对其进行打击!”萧爻对蒋纬国说道,“正所谓‘半渡而击之’。

此时此刻,我们要是能展开一场排山倒海的冲锋,说不定有很大把握能冲垮第6师团!”

“可我们已经没有部队了!”蒋纬国迷茫地道,“南京现在还有川军七千左右兵力以及我们918团的三四千人。

滇军、宪兵部队,都已经填上去了!”

“南京不是还有百万老百姓吗?”萧爻说道,“挑选出几万青壮年,不成问题吧?”

蒋纬国苦笑:“别开玩笑了,老百姓怎么能上战场?根本就没有战斗力!”

“但可以吓人嘛!”萧爻道,“战局绷到现在这个局面,双方就拼着一口气,你想想看,如果有几万国军漫山遍野、浩浩荡荡地杀向第6师团,第6师团还能撑住吗?我记得南京有很多大型军需库,武器弹药虽然不是应有尽有,但钢盔军装应该不少!”

蒋纬国明白萧爻的意思了:临时招募几万青壮年老百姓穿上军装、戴上钢盔、拿起枪,从而形成一支从表面上看确实是“军容威武”的大军,然后漫山遍野、浩浩荡荡地杀向日军,当然了,这支大军完全是绣花枕头,真的参加恶战,肯定一触即溃,毕竟穿军装戴钢盔拿枪的都是老百姓,但这不是萧爻的目的,萧爻的目的是“吓人”。

“这样会死很多人的…”蒋纬国喃喃道。

“国难当头,每个人都有责任为国捐躯!”萧爻语气平淡,但隐隐间有股杀伐果决气息,他又看着蒋纬国,“你,这次必须要带头冲锋。

委员长太重要,不能带头冲锋,你是他儿子,顶得上十个黄埔将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军士气如虹,彻底地在气势上压过日军!”

蒋纬国竭尽全力地转动脑子思考着,最后,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南京已经熬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余佑汉是南京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他后来这样描述当天的事情的:“…我早就想参加国军了,国难当头,人人都该毁家纾难,即便是学生,也应该投笔从戎,不是吗?大名鼎鼎的第918团从平津前线撤回南京后,我去报名的,但部队长官不收我,理由是我学历太高了,要我安心读书,即便参军,也去当技术兵种。

我很不乐意,我想当步兵,想面对面地跟那些东瀛倭寇展开厮杀,所以我假装答应回学校继续读书,实际上我根本就无心继续上课。

十月十五日这天,南京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全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同时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日军确实已经快要打到南京了,我们不停地听到一个又一个悲壮的、令人不安的消息,日军渡过长江、日军后续部队在继续渡江、日军攻击镇江了、长江上爆发大战了…城内骚动不安,大批市民开始逃离南京,惊天动地的炮火声已经近在咫尺。

守城的国军将士们奋勇迎战日寇,每时每刻都有受伤的、阵亡的国军将士被送进城,几条出入城区的街道上尽被染得鲜血淋漓,很显然,部队在全力战斗,但因为兵力不足,所以已经是摇摇欲坠。

中午时,有军人在城内四处张贴告示,告示上说军队急需平民自愿协助参战,愿意跟军队一起保卫国土、保卫国都的人立刻到下关码头集合。

看完后,我毫不犹豫地赶去下关码头,并且我只是赶往下关码头的成千上万人里的一员,跟我一样满腔热血的人是非常非常多的,从城内各区域源源不断地赶到下关码头的人群可以说是川流不息、络绎不绝,都是年轻男子,一张张面孔上都布满了坚定的意志、勇敢的决心以及对国家的忠诚。

几十艘民船来回于江南江北间,把我们不断地从人头攒动的下关码头送到江北浦口区,我们惊奇地看到,浦口区那里堆满武器弹药、钢盔军服,看管那些军用品的军人直接给我们发枪、发子弹、发手榴弹、发钢盔、发军服,同时进行登记,我心头一个咯噔,不会直接就把我们送上战场吧?也不训练一下?我们可是一发子弹都没有打过啊!绝大部分人根本就连枪、手榴弹都不会用的。

一名军装破烂的军人走到我和一群人的跟前,大声喊道,‘五十人一组!快点!你们是第一百三十五组!我就是你们的组长,你们叫我王组长就行了!’他举起一支步枪,动作娴熟地子弹上膛,‘枪就这样用!’他又举起一颗手榴弹,‘拉掉这个引信,这东西四秒钟后就爆炸了!’他放下手榴弹,‘好了!都听明白了吧?你们快点换上军装!戴上钢盔!’我们互相大眼瞪小眼,王组长是什么意思?他刚才这几句话就是训练了?什么叫‘都听明白了吧’,鬼才听明白了!王组长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他两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地道,‘我们没时间了!日军现在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对日军展开全面反击!一鼓作气地打垮他们!我们没有足够兵力,只能让你们来凑人数了!’我们脑子仍然没有回过神来,我忍不住了,鼓起勇气说道,‘长官,这样不好吧?我们根本就没有接受训练呀!就这样上战场?我们会白白牺牲的!’王组长神色苦涩,‘我们知道!所以,我们也没指望你们真的能打败日本人。

你们听好了,发动冲锋后,正规军部队会在前面顶着,你们跟在正规军后面一起向前跑就可以了。

我们的目的是用气势吓退日本人,真的爆发战斗了,也是正规军部队在前面。

’我问道,‘正规军拼光了呢?’王组长答道,‘到时候看你们自己了!是调头逃跑,还是前赴后继地参加战斗,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默然,然后开始领武器和军装,军装倒是人人有份,武器却是两个人合用一支枪。

‘两个人一支枪!’分发武器的军官大声喊道,‘前面的人要是阵亡了,后面的人拿起武器!不允许把武器丢在战场上!每一支枪都是国家的财产!不能轻易地丢弃掉!’我算是听明白了,我们这些临阵参军的所谓军人,战斗力是无需多言的,人人都有枪,反而是浪费,假如死了一万人,就要损失一万支枪,但两人一支枪,死了一万人指挥损失五千支枪。

‘我们是炮灰吗?’我身边一个年轻人问我,他目光惶然,我摇头,‘当然不是!我们是在为国家战斗!不是为某个党或某个军阀战斗!即便死了,也绝不是炮灰!’…人群突然间骚动起来,有人惊奇地喊道‘这不是他吗?’‘天哪!还真是他!’,我和其他人急忙望去,看到一个军装脏兮兮、满脸硝烟灰土、非常年轻的中校军官走过来,我一眼就认出此人是谁了,是蒋纬国!委员长的二儿子!蒋纬国显得筋疲力尽,他艰难地对我们笑了笑,‘很抱歉!让你们刚拿到枪就上战场,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日本人已经打进我们的国土,打到了我们首都门口了!’他顿了顿,说出一句荡气回肠的话,‘中国虽大,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我们的背后就是我们的首都!’我们都忍不住引起了强烈的心理共鸣,蒋纬国最后又道,‘我非常明白,这样对你们很残忍,我做不了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冲在你们的前面!’他说完后爬上一辆德国坦克,直接开向了远处的交战区。

我们顿时都感到热血澎湃,都感到浑身充满了无畏无惧的勇气,是啊,连堂堂蒋委员长的儿子都不怕死,都冲上战场,更何况是我们呢?…战斗打响后,王组长对我们喊道,‘冲啊!’我们活脱脱就像一大群鸭子,虽然满腔热血、浑身干劲,但其实是稀里糊涂、乱七八糟,我们完全不懂什么步兵战术,甚至连踢正步都不会,我们就跟在王组长的身后,其他组的弟兄们也都跟在各自组长的身后,就像一只只经验丰富的老羊带领着一群群懵懵憧憧的小羊羔。

尽管如此,画面还是非常激动人心的,让身在其中的我们感到热血沸腾,因为漫山遍野都是我们的人,耳朵里一直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呼嚎声、呐喊声、吼叫声,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在紧张中大喊大叫,但却形成一种群体性的热烈气氛。

我们就这样,一窝蜂地向前冲锋,大喊大叫着牛踹马踏、狼奔豕突。

我一直看着几百米外的那辆蒋纬国乘坐的坦克,为了鼓舞士气,为了让自己更加醒目一些,蒋纬国没有钻在坦克里,而是坐在坦克上,身边几个卫士在严密地保护着他,突然,一发流星般的炮弹直接命中了蒋纬国的坦克,瞬间炸开一团火球,我们真真切切、难以置信地看到蒋纬国被炸飞到了路边,额头上插着一块巴掌大的炮弹碎片,就像一个人用菜刀劈砍在他脸上那样。

我心头一个咯噔,天哪,蒋纬国阵亡了!”

第234节 短暂空闲(1)

蒋纬国苏醒过来时已是五天后,也就是10月31日,这一天既是蒋介石五十周岁生日,也是淞沪会战正式结束的日期,同时是南京战役(南京保卫战)正式结束的第三天。

醒来后,蒋纬国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窗明几净、阳光明媚的单人病房里,病房了除了他本人,还有四个人。

孙涛和陈明都全副武装,两人在病房里贴身保护蒋纬国,病房外还有整整一个加强连的卫兵,蒋纬国醒来后,两人立刻看到了,一起发出惊喜至极的欢叫声:“纬哥醒了!”

两人的欢叫声立刻把病房里另外两人惊动了,那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蒋纬国病床两边,都趴在病床边打盹,都是女人,最夸张的是,两个女人一人一个地抓着蒋纬国的两手,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蒋纬国似的,不知是在跟死神或命运争夺蒋纬国,还是在跟彼此争夺蒋纬国。

蒋纬国仔细一看,左边那个女人“十分正常”,是蔡文娜,至于右边那个女人,则是完全“不正常”,让他刚看一眼就冒出了一身冷汗,“施利聆?”蒋纬国难以置信,“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把老子甩了嘛?”

“纬国…”被惊醒的两个女人一起抬起头,一个泪眼婆娑、楚楚可怜,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两人好像都想扑上来抱住蒋纬国放声大哭,但因为彼此的存在而硬生生地忍住了。

蒋纬国可没有产生某些不健康的念头或怜香惜玉的想法,他只是浑身冒冷汗,因为这个场景实在太令人尴尬了:受伤住院了,现女友和前女友一起来探望,堪称狗血至极外加恶俗至极。

蒋纬国在骨子里毕竟还是后世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文明人,做不出那种“左拥右抱却还心安理得”的厚脸皮事情,因此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他好像被架在火炉上烤般难受无比,两个女人都哭哭啼啼,不停地说着极具琼瑶剧色彩的话,无非就是在知道蒋纬国差点儿为国捐躯后犹如天塌下来般震惊恐惧,此时见到蒋纬国醒来后又是多么多么的欢喜激动,当然了,两个女人也不笨,没有问蒋纬国关于对方的事情,但可能都心知肚明了,只因为蒋纬国受伤所以暂时不跟他“计较算账”。

蒋纬国听得头皮发麻,忍了五分钟后,他慢慢地恢复了思绪,连忙吩咐孙涛:“立刻把参座请过来!”

萧爻的到来使得蒋纬国总算被解脱了。

蔡文娜和施利聆一起满脸泪花地跟蒋纬国说了一堆依依不舍甚至是恋恋不舍的话后,被孙涛和陈明客客气气地送出了病房。

蒋纬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病房里只有他跟萧爻了。

蒋纬国暂时没兴趣处理自己的私事,他极度关心战局到底怎么样了。

萧爻跟蒋纬国心有灵犀,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神色间充满不忍和关心。

“军师,你差点儿害死我了!”蒋纬国苦笑。

萧爻神色间增加了两份愧色:“没办法的事,仗打到那个地步,双方拼得就是精神上的一口气、一股劲,谁先绷不住,谁就败了。

营座,也许战事的发展可以让你得到很大的安慰,我们成功了,第6师团被我们击退了或者说是被我们‘吓’退了,放弃渡江并退回了仪徵县!”

蒋纬国心头轰然落下了一块千钧巨石,他脑子里思绪翻涌、思绪如麻,勉强捋顺了后,他看着萧爻:“军师,我有很多问题想问,这样吧,我问你答!”

萧爻点头。

蒋纬国没时间废话,萧爻则从来不喜欢废话。

“首先,今天几号?”

“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四点,你昏迷了五天!”

“我们现在哪里?”

“南京中央医院住院部三楼十七号特护病房!”

“战局如何?我说的是全国整体战局!”蒋纬国迫不及待地问道。

萧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蒋纬国:“你不先问问你的伤势吗?”

“我应该没事吧?”蒋纬国反而觉得奇怪,他醒来后,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两眼完好,没有瞎掉一只或两只,摸了摸脸,鼻子嘴巴舌头耳朵都在,静心聆听后,发现两耳也都完好,没有聋掉一只或两只,试了试手脚,四肢都在,最后…他趁蔡文娜和施利聆出门时,悄悄地伸手到身上某个隐秘的地方,检查确认某个“男人特有器官”也没事,这彻底让他放下心了。

萧爻拿起一面镜子放在蒋纬国面前。

蒋纬国吃了一惊,他看到自己脸上从鼻子以上开始,脑袋被绷带包裹得活生生就像“大头儿子”。

“难道我头皮没了?”蒋纬国顿时毛骨悚然,他战战栗栗地尝试着感受自己的头部,发现额头疼痛无比,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萧爻又拿起一样东西放在蒋纬国的面前。

蒋纬国再度吃了一惊,这是一顶德式m35钢盔,就是蒋纬国戴的,但这顶钢盔已经是面目全非,损坏程度完全不能修理,只能扔去废铁回收站。

这顶钢盔此时是这样的:整体上稍微有些变形,前端有一个巨大的豁口,不偏不倚地处于钢盔沿的正中间,由上至下,好像用切割机把钢盔前面四分之一给竖着切割开了,一块巴掌大的炮弹碎片就像菜刀砍入钢盔般卡在钢盔前端豁口处。

“难道我的脑袋已经变成两瓣了?”蒋纬国心惊胆战,同时胡思乱想。

“这块日军炮弹碎片击中了你的钢盔!”萧爻道,“弹片正中钢盔前部的正中间,如果没有钢盔保护,你脑袋已经一分为二了。

尽管有钢盔保护,你前额还是被这块弹片击中刺入,弹片击破钢盔,差一点就彻底击穿,被缓冲并卡在了钢盔上,但末端把你前额崩得皮开肉绽,险些透骨,实际上已经划裂了你的前额头骨。

给你做手术的刘瑞恒医生(南京中央医院院长、中国近代公共卫生事业的创建者、著名医学家和外科医生)说弹片入骨足足有半厘米,还差半厘米就进入你颅腔里损坏你大脑了。

你昏迷五天,主要是冲击波震晕了你!”(军人戴钢盔不是为了防子弹,而是为了防炮弹,子弹完全能打穿钢盔,钢盔是为了抵挡炮弹的爆炸碎片。

蒋纬国顿时深深地不寒而栗和心有余悸,这种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感是令人从灵魂深处都感到恐惧的。

“…我这也算是大难不死了…”他不敢回忆当时的场景。

萧爻放下那顶以后注定会成为“著名文物”的钢盔,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蒋纬国。

“没死就好!”蒋纬国努力赶走脑子里的后怕,“说说战局吧!”

“好!”萧爻点点头,“首先,华北仍然是风平浪静,日军没有在华北发动大规模进攻,只是对山西、冀南、山东不断地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其次,华南也一片平静,但有情报显示日军正在向台湾增兵,似乎想登陆广东或福建,但日军现在应该无力三线开战;至于华东…”他顿了顿,“南京战役(南京保卫战)已经结束,南京成功守住了,日军第6师团还在江北,已撤回仪徵县跟第16师团合兵一处,至于江南的第2师团,没能攻下镇江,也没进逼南京,该师团正在向南逃窜,似乎要逃往广德,从而与正在迂回包抄来的第108、第109师团会师。

毕竟刘峙的第2集团军、李品仙的第11集团军已抵达南京,上海国军也有几个师进入镇江,第2师团即将遭到腹背受敌,并且无法再渡过长江,如果还停留在镇江和南京之间,很容易被国军压在长江边上陷入绝境,因此向南逃窜了!”(第2师团之所以会放弃进攻镇江和南京,萧爻分析的原因是一方面,还有两个重要原因促使该师团这么做,一是冈村中将的重伤昏迷,二是该师团弹药消耗巨大,孤悬江南得不到补充,只能向南转移与第108、第109师团会合。

“好险啊…”蒋纬国再次不寒而栗和心有余悸,不是为自己差点儿丧命,而是为南京差点儿沦陷和战局的差点儿全面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