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高中状元,被朝廷劝退 第158章

作者:天天火锅

林昊心中一软,脸上依旧神色不变保持着相对平静,他对李丽质几人有着几分感激之情,也愿意说上几句好话,可对李大小姐的爹爹李大老爷,“二二零”也就未必有几分好脸色。

若不是碍于此人送的几车货物,还算懂些人情世故,就凭着对林昊指指点点的行径,早该被人拉去重打二十大板,如同吐谷浑都城一般哭爹喊娘了才是。

“如若要谈生意,就好好谈!”

“若是阴阳怪气的,别管本官不客气!”

李世民态度放软,不代表林昊就此打住,几次三番的挑衅落在眼中,早耗费了几车货物带来的礼貌态度。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向善,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买来林昊几分客气的笑脸,可几车货物的价值,林昊这几日对一行人的礼貌态度,已经足够偿还了。

日后还想要林昊客客气气的对待,就要看几人能够拿出多大的筹码。

如若不然,对于林昊而言,李大老爷此类人,都要离着远些,避免天降落雷劈着自己才是。

一个深受天子恩惠的长安皇家富商,如何理解小小县令对百姓民间做出的努力。

谈情就免了,还是谈钱来得务实些。

看着自己的爱女已经服软,甚至表达了自己一行人的善意,林昊依旧得理不饶人,李世民又是一阵火大。

正要发作的李世民,余光瞥见女儿李丽质目光,心有定计的仔细打探起林昊当下的神情变化,总算从中体会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于是嘴角才开始玩味起来,打算静观其变。

同时李世民心有感慨,叫上爱女随同出行,也不全是坏事。

见二人不说话,林昊也就不再为难,伸手转动着酒杯,心不在焉道:“说说吧,对于灌县,几位想要投资多少作为本钱?”

李丽质乖巧坐在父皇身侧,双手垂于桌下的膝盖上方,思索良久,才开口回道:“几十万贯,大人觉得如何?”

林昊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喜,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被一旁观察其神色的李世民撇见,内心大定的同时,暗骂道。

就是个奸商!

李世民终于理解了爱女口中的“下马威”,手臂一抬伸出一个手指,豪迈吼道:“灌县这么多好项目,我决定投资一百万贯!”

“作为第一批的启动本金,和大人一同为建设百姓民间而出力!”

豪迈的手笔让雅间内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即便是坐在李世民身侧的李丽质,也是掩嘴惊讶不已。

林昊一口酒呛到,咳嗽几声后,转头投来的是再难压制的火热目光。

李世民被此子这“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一阵心里发毛,像是被心爱女人般盯的浑身不自在,但却是极为享受。

这位大唐天子李世民,如今化身为京城富商李鼎天,第一次感受到由内而外的舒爽感,爽到李世民想要站起身来长啸一声,心中那点不痛快早被抛弃脑后。

几日来在灌县和林昊面前所受之屈辱,全在此刻挥洒一空,以往享受着百官万民瞩目的大唐天子,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美妙的感觉。

对不起,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一百万贯的豪奢手笔,换来的不止是灌县超前的建设项目,还有一掷千金换得仇人泯恩仇的极度爽快。

手举酒杯的李世民将双眼眯成一条缝,露出一张十分享受的畅快笑脸,让李丽质在内的几人都大惊失色。

李世民对众人目光视而不见,内心带着对爱女的浓郁赞赏,原来不是林昊非要和自己对着干,是自己没用对方法罢了0 .....

只要有钱,朕玩儿死你!

爱财如命的林昊确实缺钱,系统傍身的天选之人也有着不足外人道的憋屈苦闷。

林昊能凭借系统获取技术学识和武功,但实物却还是得凭借着自己一点一点辛苦努力,不然也不会致力于将灌县,打造成一个文明旅游城市。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成大事者不能没钱才对!

林昊已经从天降喜悦中冷静下来,却一撇见李大老爷脸上神情,有些恶寒满身的望向李丽质,无声开口,

“你爹不会是傻的吧?”

李丽质听不到声音,却还是能从林昊一字一顿的嘴型中看出端倪,微微气恼的抬起粉拳,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林昊赶忙做了个讨饶动作,此刻自己可不敢触怒李大老爷,到嘴的鸭子,应该说到嘴的金主不能飞。

不把他宰得毛都不剩,林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陶醉中的李世民良久才反应过来,林昊没有出言打扰,一直面容带笑的等候着。

期间时不时点头暗赞,好似庄稼汉子再打量过年即将宰杀的肥猪,就差没当场流下两行哈喇子。

一个堂堂天子,心里盘算1.4着用钱来打击此子的嚣张气焰,没忘了试探能不能收复眼前飞扬跋扈的可造之材。

一个灌县县令,脸上挂着就没停过的笑意,对着自己的金主旁敲侧击,力求宰人不留余地,已然将化身李鼎天的大唐皇帝,当做了咬死鱼钩的鲜美大鱼。

旁人看着二人样子,皆是露出不一而足的复杂苦笑,只希冀着这两位太上祖宗,可别再闹出什么生死仇敌的幺蛾子才是。

至于其他的,也就随着二人暗中较量了,只要不捅破天,怎么样都行。

钱到位的林昊和李世民二人,又让场上恢复了平和的气氛,看来男人于男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也是皱眉苦笑的李丽质需要一辈子去探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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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赚钱的引子作为开端,雅间接下来的气氛又重新从平和恢复了热烈,一片其乐融融!

李世民端着酒杯,脑袋微倾,笑着看场上的几人高唱助酒词,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滑稽。

两人此刻都刻意不谈政事只论风月,对上林昊基本上都是有问必答,李世民内心虽然还带着诸多对剑南道,对灌县的疑问,也都识趣的保持沉默。

林昊大概真是李丽质口中的吃软不吃硬,转变态度的李世民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还是让他亲自开口比较好。

“林大人,来!”

“我老李敬你一杯!”

李世民转过身子,双手捧着酒杯高举向前,脸上带着和煦笑容,未有半分抵触和失了分寸感。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挂着不小的红晕,林昊手肘撑着桌面,带着微醺的语气,好似自言自语般。

“李大老爷,05我知道你是长安人!”

“又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必定深受所谓的天恩!”

“可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些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林昊以手掌托着脑袋,语气带着微弱悲叹,低头摆弄着桌上酒杯,时不时傻笑闭眼,陷入追忆之中。

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李世民,对此有着极大的兴趣,灌县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小县城,林昊即为主官,自有其变革道理。

出奇的地方在于反对者极少,甚至没有反对者,难不成这剑南道一州之地,当真毫无一人拥戴朝廷?

李世民对此保持极大疑惑与兴趣,但见林昊如今的模样,恐怕是再难让其全盘托出。

暗道一声可惜的李世民正要转头,眼前兀自出现一人,芩文本来到主桌,正了正衣襟缓慢坐下身子,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握在手中却不喝,而是思索片刻后。

他轻轻开口道:“三年前,我与大人赴京赶考,于考场上结下深厚情谊!”

“在下深感大人之学识见解,本立志一同报效朝廷,惠济百姓!”

“无奈造化弄人,有幸二甲榜眼,却是终究难挡宿命!”

芩文本话语缓慢,面容始终带着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关之事。

李世民讶异不已,没想到小灌县卧虎藏龙,不仅出了个林昊状元郎,今日又见这位灌县宰相,竟也是同期考生中的二甲榜眼。

收起轻视之心的李世民,微蹙起眉头,带着十分不理解的疑惑,开口问道:“既有如此学识,可为何还......”

芩文本端起酒杯,轻轻抿着杯中清酒,吐出酒气笑道:“二甲榜眼足以光宗耀祖,可寒门终究难出贵子!”

“开榜那日,我才得知,功名早被范阳卢氏的子弟夺了去!”

语气依旧平静的芩文本,脸色没有过多的愤懑。

李世民一直等到对坐之人将话说完,愣神沉默的面容上虚眯起眸子,良久才深深呼吸道:“难道就没人为先生撑腰?”

芩文本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几分波动,带着讥笑的表情,不屑道:“投到上头的状子在半路便被拦下,一介寒门子弟又无关系门路!”

“便是和一同遭受屈辱的考生去讨个公道,朝廷对此亦是不管不顾!”

“不仅功名丢失,只怕再闹下去,我们性命不保!”

“就算此事真有人替我等做主,咱们的那位皇帝陛下!”

“又能将世家如何?”

“到头来我等如何在官场厮混?”

额头早已涌出汗水的李世民,带着内心的悲哀,双手不自觉出现轻微颤抖。

正如芩文本所说,寒门难出贵子,大多考生赴京赶考,哪一个不是带着全家全村甚至全乡的希望,携带着东拼西凑的可怜盘缠,赢则光宗耀祖,输了如何对得起父老乡亲。

只怕没少被人戳着脊梁骨怒骂,世间多落井下石之人,而少有雪中送炭的忠良之辈。

即便无人有所异议,自己内心遭受的创伤自责与后悔,又怎会是口中轻轻三年二字便可抚平。

若是年少尚有余力,可有些人家半辈子都搭了进去,最终惨遭打压,后半辈子郁郁不得志,造就个醉死床榻的结果,一生都为他人做了锦上添花的绿叶罢了。

平民百姓挑灯夜读,不可谓不努力,冒着风雪山路借书,不可谓不艰辛,一家人不求温饱,只盼儿能出人头地,不可谓不沉重。

普通人不是整日怨天尤人,是世道从来不曾给过他们机会。

寒窗苦读几十载,不如世家手一伸,怨天尤人不假,更多的是痛恨无趣人生,既知生而为蝼蚁,何故无知投光明。

李世民深深吸气,双目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红,大概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又或是怜悯同情他人命?

又转头看向那个趴在桌上托腮沉默的年轻人,三年时间化悲愤为220力量于泥泞中施展学识,这就是大唐状元郎?

芩文本等人尚且有伯乐相识,拘泥于小小灌县安心尽命,只待一飞冲天。

林昊虽有孟刚,可剑南道于他而言,终究只是归宿。

归宿尚能安心,却最是困命于此,本是过江龙,何做浅水蛟,何解?

破天下,斩世家,重肃纲序!

李世民双手似有万斤重,小小酒杯在握压垮身躯,一口一口一口..........

芩文本从开口到至今,一直挺拔身形,直至此刻才将杯中酒一而尽,带着豪迈大笑道,

“承蒙大人不嫌弃,建设民间无余力!”

“有朝一日临长安,荡平天下斩仇敌!”

若是以往,李世民听闻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只怕当场拍案而起,只是今日却无论如何都生不出半分恶感,内心一直侵袭着深深的无力感,直到灌输全身。

李世民抬头目视着对坐林昊,这个被他骂作乱臣贼子的年轻人,身上全无朝气蓬勃,却尽显世态圆滑,始终微微佝偻着背,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李世民脸上带着恍惚,有着几分复杂入心的感慨,身上背的东西太沉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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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将相贩夫走卒,大多都能以人居之,可寥寥八字,何尝不是将人分了三六九等,世间道理本就说不清,底层百姓无道理可说!

林昊代表剑南道,剑南道无形之中代表了天下寒门之心声。

世家对寒门都刻意打压,明事理之人或许会搬出一套冤有头债有主的道德理论,就像此刻的李世民。

可再三思量,亦是无可奈可,大部分人受了不公,无法做到真正以心论心,最终造就怨天尤人。

当今大唐天下什么是天?

李唐江山是天!

大唐皇帝是天!

他李世民更是天!

此局无解,世家门阀本就是依附在江山社稷上的寄生虫,动一发而牵全身,这个道理芩文本懂,林昊懂,李世民最懂。

所以此刻李世民内心对剑南道说不上有多大的愤恨,该恨的是满口仁义道德披着为国为民伪善外衣,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世家豪族。

嘭!

从悲愤从清醒过来的李世民,全力一掌将身前的酒桌怕得凹陷下去。

“范阳卢氏!”

“其罪当诛!”

雅间内几人眼望着突兀发怒的李大老爷,有些微微的讶异饱含其中,又想到这位李大小姐的爹爹先前做派,也就释怀。

林昊原本因为酒意昏昏沉沉,此刻却被惊醒回神,带着几分苦笑道:“别这么热血正气,世家豪族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