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代管独立团,震惊李云龙 第358章

作者:一酒慰平生

盖啸仲说了他句死脑筋,和曾克凡分别上了各自的车。

盖啸仲专属的护卫车走在前面作为头车开道,他的座驾拐出院门口时,前面有个拄着拐杖慢吞吞走着的老太太,车速遂慢了下来。

曾克凡的车闪过盖啸仲的车开了过去,盖啸仲的车变为整个小型车队第三辆车了,毕中闵的车稍远吊在最后。

之前两个人若一同回家,一般情况下,盖啸仲的车居中,这既属于曾克凡的一种礼让,亦出自一种对盖啸仲行使护卫的理念。

下班高峰时节,路上车辆众多,这样的排序一直没变,也因为离着“老妹儿”不远,就这么沿路开去。

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安排罢!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概因小年的缘故吧,此时正当夜幕徐徐降临,街上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

自崇庆成为国民政府的陪都后,大量外埠人的涌入,腊月二十三和二十四这两天都被过成了小年。

劳累了一天的各行各业的男男女女赶着回去与家人小小团圆一下的同时,不忘顺路带回些平日不怎么常吃的鸡鸭鲜鱼大肉,街面上比往常显得拥挤了很多,自然形成了一种较为欢快的氛围。

曾克凡从车窗往外望去,看着这般的景致,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了舒心的笑容,不容易啊,抗战时期的崇庆和崇庆人。

“今天好热闹啊!”坐在副驾上的警卫张颇感慨道。

从窗外收回目光的曾克凡问他:“小张,我记得你是北方人,你们那儿应该是二十四过小年吧。”

警卫张扭头憨憨地一笑说:“我也不记得了,出来得比较早,好像我们北边应该是二十四过小年,那就是明天了。崇庆属于南边吧,今天的小年。”

曾克凡呵呵笑道:“也不一定,外地人多了,有今天过的,也有明天过的,现在的崇庆就是一锅大杂烩,我们沾点光,过两个小年,小刘,你是胡北人,那边也是今天过小年吧?”

专注地盯着前方路上动静的司机刘撇撇嘴说:“我们穷苦人家哪有小年过,寻常能填饱肚子就阿弥陀佛了,我十二岁从家里出来的,印象中就没过过小年。”

曾克凡调侃道:“好可怜的个娃,那今天我跟你过,等会儿到了‘老妹儿’,你们两个同着我们一起上桌,不接受推辞。”

可警卫张和司机刘几乎同声说“那不行”,俩人被之间的默契逗得乐呵呵地相视一笑。

警卫张接着说:“先甭说没规没矩了,光这份责任都坚决不允许,曾处长,我和小刘心领了。”

曾克凡嗔道:“什么态度,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警卫张忙道:“曾处长,不是这个意思,我们……”

车载电台嘈杂声起,应该是来电了,警卫张拿起受话器,里面当即传出一个焦急的女人的声音。

曾处长,曾处长,李公子来电话,您和盖局长前往“老妹儿”的消息被关鹏所获,请立即终止前往“老妹儿”,就地采取防卫措施,等待支援。

恰此时,头车猛然来了个急刹车,司机刘条件反射般点了下刹,迅疾扭头往后瞧了眼预备来个倒车。

紧随其后的盖啸仲的车同时点了下刹,同样想倒车,而吊在他们后面的毕中闵亦从电台里听到呼叫,立马让司机倒车,却发现后面五十公尺之距有辆车高速冲了过来。

情况不妙,车队即将陷入两面夹击之险境。

毕中闵这辆车的司机一边倒车一边甩了一盘子将车身横了过来,阻住来车去路的同时,后座上的毕中闵与副驾上的同伴飞身下车,准备迎战。

头车突然刹车,是听到电台呼叫而采取了紧急举措吗?非也,而是车子正拐弯驶过一个弯道,前方二十公尺的路面蓦然出现了一个上面标有“前方道路施工请绕行”的路牌。

这种情况寻常也有,不寻常的是就在刚才,头车前面才驶过去一辆车,且今天是小年,加班也得看时辰啊,如此,这个路牌的出现就颇显得诡异了。

况且此际的路牌后面三名身着工装的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方,见头车露头,一边发力朝这边奔来,一边从工具包里往外掏着家伙。

司机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来了个急刹车,紧接着正副驾驶席和后车门同时被推开,包括司机在内的三名警卫迅疾跃出车外,反应不可谓不神速。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戒严便可解除

但仍已然迟了,枪声于刹那骤响,被视为第一目标的司机首先爆了头,倒在车门外,另两名跃出车外的警卫就地趴下,开枪反击。

其中一人立遭对方的一支/卡宾/枪一顿猛扫,扑腾了几下没动静了,另一人闪至路边的行道树后,挥枪击中对方一人。

现场顿时处于一片惊惶混乱状态中,路人纷纷四处乱窜,尽管这名警卫高呼着“趴下,都趴下”,生死之际都顾着逃命,谁又理会得,而对方剩余的两人则穿过人丛朝他逼来。

司机刘点刹扭头往后瞧的刹那,前方枪声已然响起,后面盖啸仲的车稍稍倒了几公尺,便发现后面情况也不对。

毕中闵的车已横移过来占据了大半个路面,车上人已蹿下车做出开战的准备。司机刘倒车不及。

对曾克凡嚷一声“趴下”,与警卫张同时推开车门,一个侧滚翻蹿下车就地趴下形成一个对前方之敌的战斗态势。

而警卫张则倚在门这边,目光迅疾向后侧方与头顶上方形成一个观测态势,以探测对方的隐匿点和狙击点。

就在他举目遥视周边五十公尺范围一瞬,蓦然发现一支枪管从三十公尺之距的一个窗口里探了出来。

他抬手一枪击去的同时,却眼睁睁看着一团比一般子弹大得多的物体朝他、准确讲朝他身倚的车子电闪而至。

轰然一声巨响,曾克凡的座驾被炸得呈四分五裂状,就地腾起半尺高落下去弹了弹,掀开了顶的后座与前座间倒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躯干。

适才倚在门边的警卫张则被抛开了两公尺之远,趴在了马路牙子上一动不动,侧着的脸上一个血窟窿正往外汩汩地冒着血。

司机刘被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在地上连着打了几个滚,瞬间晕乎后睁开眼看到车上曾克凡的惨状,肝胆欲裂一声喊,——曾处长!

爆炸声响起一瞬,盖啸仲的司机第一反应就是下一个该轮到盖啸仲了,此际的车子前进后退均不得成活靶子了,不能生生等死吧。

副驾上的警卫准备冲下车,而盖啸仲的贴身警卫则一手摁住盖啸仲的脑袋一手欲去推开车门,司机大喝一声“都不要动”。

一脚松了离合,一脚踩了油门,车子猛然一个前蹿,司机打死方向盘,车身蓦地来了个九十度漂移,车头对着临街的一个商铺门口冲将而去……

曾夫人一手接过盖夫人手里的购物袋一手拉着她穿过马路朝开明路那方疾走,见一辆黄包车迎面跑来,便伸手拦下,车夫问二位夫人要去哪。

曾夫人指着开明路那方,去那边,快。

车夫便有些作难地说:“两位夫人,那可去不得,正打得欢呢这不是送命去吗?”

曾夫人太熟悉他们的套路了,从手袋里掏出两块大洋:“去还是不去你选。”

车夫腆着脸说:“看在光洋的份上,那就舍命跑一趟啰。二位夫人坐稳了。”

车子跑起来后,沿途都可见从开明路那边跑过来的人,一个个俱是一副惶惶之态,不时听见他们的交头接耳声,说是死了不少的人,有辆小车的顶盖都被炸飞了。

曾夫人的一颗心都快跳出嗓眼了,不时用脚后跟磕脚踏板,催促车夫,快快快。

跑得好好的车子突然一下慢了起来,曾夫人正欲申斥车夫一句,车夫扭头道:“夫人,过不去了,您没看那儿有治安在维持秩序吗?”

曾夫人遂急喊“停,停”,一手搀着盖夫人下了车,前面路口已经封了,枪声仍在响着,几名治安手持警棍吆喝着让看热闹的人都躲远点枪子不长眼。

曾夫人一手紧揽着紧张得迈不动脚了的盖夫人走到一名治安面前,问他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名治安打量了一身贵气的两人一眼,客客气气地说:“您先喘口气儿,具体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据说是日特袭击了两位高官的车,其中一位的车被炸得稀巴烂了,人估计也没了。”

曾夫人与盖夫人的身子同时大幅度地晃了晃,这名治安忙伸手搀了一把。

盖夫人紧拽着他的手面无人色切切问道:“是哪个部门的长官知道吗?”治安摇摇头说还不清楚。

围观者中不知谁嘴欠抑或热心地说了句好像是情报局的,盖夫人便一下失控了地嚷了起来非要过去看看,眼泪都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