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代管独立团,震惊李云龙 第336章

作者:一酒慰平生

隔着几个窗口的濑原窗户的灯亮着,刚才来时他看过一眼是黑着的。

一个问号霎时在李峰的脑子里打了个结: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才回?

进了院子,一条新鲜的车辙印引领着李峰走到濑原的车跟前,伸手一摸,发动机果然还是热的。

他扭头觑了眼整幢楼,似没人注意这边,他立马掏开了这辆车的车门钻了进去,前后搜索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拉开仪表盘上的小箱子,里面除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外,有两样似随手放在最外面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一个手电筒和一个打火机。

手电筒和打火机均是寻常物,似乎说明不了什么,但大半夜出现在外出而归的濑原车里,似乎就有些不寻常了。

什么地方才用得着手电筒?

肯定是黑灯瞎火之地,濑原不会是拿它去点亮换灯泡或保险丝吧,至于打火机,濑原不抽烟,亦不会是拿着它去替别人点烟。

李峰脑补着这样一个场面,半夜里,濑原开车去了一个荒僻之地,这个地方或是郊外的一座山或是某片树林深处,反正是某个人迹罕见之地。

他从前座爬到后座上,拧亮电筒从后座下面的一个包里取出一部便携式无线电台

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电波声传输到某一个不知名之地后,他打燃打火机焚烧了电稿,收好电台放回原处重又爬回前座,随手将手电筒和打火机扔进杂物箱。

是这样的吗?这绝非李峰异想天开,而是存在着相当的概率。

特战大队奔袭苏北新四军总部反遭伏击损失惨重,濑原被撸,久保间上位,即遭其无限打压,活得像个孙子似的,直至被逐出情二课,去给情三课拎草鞋。

历经艰险从重庆捡了一条命回来却被下了大狱,但凡是还有口气的男人,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旋即后面就发生了冬季大扫荡疑似泄密事件,久保间的能力遭致质疑。

不仅李峰本人怀疑这背后是濑原搞了鬼,就连健田汰也看出来了,鼓励他要搞就搞狠点,隔靴搔痒没劲。

这个“狠”意味着什么?濑原今夜外出是否就为着这个狠?日前健田汰的一席话颇为精辟:机会就摆在眼前,就看濑原是否有把握这个机会的决心了。

这几日濑原的心绪不宁是否就是为此而做着挣扎?

揣测毕竟不是事实,欲验证还须从本尊入手,这对李峰非常非常重要,能否如愿,无论从验证的手法还是为实现后期的谋略,他还是有着一定的把握的。

早上优子挣扎着要去弄早餐,李峰搂住她不放,说还想睡会儿。

优子扭扭着身子埋怨说,谁让你那么疯的,身上哪哪都痛,待会儿稚子她们又要笑我了。李峰嘟囔着说,你只管快活管别人怎么说呢,要不戒了?优子便咯咯地笑个不停起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 擅自更换联络人

把车子停在小吃街的街口,李峰下车扫了一眼路边停满的车,濑原的车在那。

优子早餐喜欢吃的煎包店前排满了队,李峰跟她说,要不今天换个花样,那边的小笼包也挺不错的,再来一碗桂花糊米酒,身心极度愉悦的叶子脆爽地应了声,“好嘞。”

放在往日只要时间来得及,李峰是甘愿替优子排煎包队的。今天不行,他特意来就是要刺激一下濑原的,这家伙最喜欢吃小笼汤包了,总是说一咬一口汁,天下绝美不过如此。

优子去买桂花糊米酒了,李峰走进小笼包店,濑原正专心地对付着面前的两笼小汤包,嘴边流满了油。李峰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他竟惊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大庭广众之下至于吗?李峰心里大致有了个数,这家伙心虚着呢。

濑原嘴里说着“你吓了我一跳”,很快从李峰脸上移开了目光,待李峰坐下来后,他咽下嘴里的包子才重又看了他一眼后说:“你家优子不是特钟情煎包的吗?”

李峰说:“人太多了,看见你吃得挺起劲的就跑来了,她去买糊米酒了,帮你也要了一碗。”

濑原说声“谢了”,取了上面的一屉包子,把下面一屉推到李峰跟前,李峰毫不客气地用筷子夹了一个塞进嘴里,他自己的三屉包子伙计也端上来了。

优子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一看见濑原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濑原一愣,问她笑什么。优子将一碗糊米酒放在他面前说,瞧你满嘴流油的相,跟个小孩子似的,还不快擦了。濑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

“还在忙着吗?”李峰似随口问道。

“差不多了。”濑原似也随口一答。

“昨晚连冢本君都惦记上你了,说有几天没见你去俱乐部了。”

“哪有几天,就前天和昨天。”

“这也不多见呀,健田汰课长说你在加班,照说应该还轮不上你吧。”

“久保间神神秘秘地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我是这两天有些拉肚子。”

看似简单的一问一答,实则李峰句句在戳濑原的敏感点。他说他拉肚子,前天一天李峰就没见他怎么上厕所,全然是临时编的瞎话,一问一答间,他始终没怎么看与之对话的李峰。

他在回避或逃避着什么?心理学上称之为心虚反应类不受控制型心理规避,也即难为意志所左右,除非像李峰这类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濑原不是,他属于非职业类情报人。

在情报学校,李峰的心理学一直拿高分,结合濑原前几日的心神不宁及至今日所表现出的惶惶不安,李峰断言,他或已完成了一次心灵的蜕变。

接下去濑原的表现愈发确证了李峰这一判断。他几乎是匆匆吃完了早餐,用手帕抹一把嘴起身说了句“我吃好了先走一步”,抬脚便走了。

以前他可从不这样的,总要等着一起走,也因此就连优子都察觉出了他的反常,说濑原课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很显然,他还没能过内心煎熬那一关。

一路把优子送到特高课回到情报部的办公室,李峰心里总有种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的感觉。是心里还惦记着濑原这回事吗?

好像又不大对,以至于一段时间内心神恍惚,老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会铸成某个大错一般。

喝过茶,健田汰过来跟他聊了会儿天,心绪不宁的他点了支烟走到窗口,随意往马路两头撩了一眼,灵智瞬间上身:这两天街面上游荡的第40师团的那些个兵全都不见影了。

将烟掐灭后,他下楼来到自己的车旁,开上车钻了几条街区,的的确确没见到一个第40师团的兵。

这意味着他们一早或凌晨开拔了,因为就在昨夜的俱乐部里他曾见到过几名第40师团第3联队的军官。

寒冬腊月,N京城最冷的地方莫过于江边了,可电话里那个叫靳小非的小子偏要把“约会”地点选择在这。李峰说,那里不会太冷了吧。小子说,安全。李峰想想也是,大冬天的谁往江边跑啊。

走进堤口,一波撵着一波的白浪仿佛扑面而来,寒风骤袭,才从车里出来的李峰冷不防打了个寒噤,忙伸手将长毛围巾往上提了提几乎遮住了整个脸面仅露出一双眼睛。

距堤口约百十公尺两边的浅滩上分别泊着几艘小渔船,船舱里晃动着几个男女的身影,这些渔夫渔妇难道不回家过年的吗?

“先生,您是在等与您约会的美丽姑娘吗?”

蓦地,他的身后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李峰眉头一皱,这个靳小非怎敢擅自更换联络人!

他徐徐转过身来,但见一位身着貂皮大衣、半边脸上围着一条纱巾的妙龄女郎正浅笑兮兮地望着他,眉眼间仿佛在哪儿见过,旋即他险些喷笑。

这女郎竟是靳小非装扮的,故作姿态地迈着猫步朝他袅娜走来,李峰抿着嘴讽道,你这猫步扭得不咋滴嘛。

伸手将纱巾往下摁了摁的靳小非露出整张描红画眉的脸来,笑嘻嘻地说:“现学现卖,您就将就点儿吧。”

待他走到跟前,李峰极其自然地抬了抬插在裤兜里的左手臂,不明所以的靳小非愣了愣,李峰再也忍不住地笑道:“傻小子,你得挽着我才是那么回事儿呀。”

靳小非畏畏缩缩地挽住他的胳膊扭扭捏捏地来了句:“男人挽着男人,这也太别扭了吧。”

李峰讥笑道:“谁让你假扮女人的,还挑了这么个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