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泡芙
天下人重要吗？
重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刘虞出来混靠的就是三样东西：够高贵，仁义，妹子多。
大汉宗正的身份是前提，以人为本是根基，猛将如云是必要条件，有此三样东西，刘虞并不担心自己当不了大汉扛把子。
但是，仁义是什么呢？
仁义不仅仅只是对待百姓的态度，也有对待下属的态度。
善待百姓，这是明君，善待下属，这是明主。
为了善待百姓，而虐待下属，以此来证明自己是明君？
这叫虚伪！
一个死去的老百姓，哪怕是一万个死去的老百姓，都不值得刘虞对公孙瓒发怒。
更何况，见到那具尸体，那堵冰墙的那一刻，聪明的刘虞就已经理解一切：
我家瓒宝，真的长大了吖。
“我，我更重要？”公孙瓒一直都是以冷酷无情著称，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平时，给人的感觉都是不近人情，但这一刻，当这个男人说出这样一句话后，她原有的设定完全崩盘，眼泪哗得就淌了下来，直接用手抱住了刘虞，“你说的，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这是我说的。”
让公孙瓒安全感缺失的，除了那件她的确该死的事情外，便是她那残暴的性格了。
而现在，她已然成为了跟自己一样有原则的人了，刘虞无论再怎么样偏袒她都是应该的。
哪怕给她一个厚实的拥抱，并关爱的摸摸……
等等，公孙音？
哦，没事，公孙音在邺城。
好耶！
那就摸摸头，直接的摸摸头。
摸她姐姐的头！
“其实，我也不是说有多善良……也不觉得以前的事情做得有多差劲。”在跟刘虞‘交心’的拥抱时，公孙瓒还不忘老实的坦白道，“我只是在完成你的要求，只是在完成你的期望……只是这样。”
公孙瓒之所以那么做，纯粹是因为刘虞需要声望。
在战场上，她看过的尸体比谁都要多，不仅仅是汉人，羌胡，鲜卑的，高句丽的，什么样的死人她没见过，什么样的惨状她没经历过？
为将者，她的心早就跟铁石一样了，不对，是比铁更冷，像冰，跟比铁更硬，像青母石。
让她拥有善良，无疑是要推翻她前半生经历的一切。
“你不用善良，你就这样冷酷无情就好了，我喜欢这样。”刘虞当然不会在意，相反还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有些轻佻的说道，“这种高岭之花的感觉，很好。”
人的xp是多元的，公孙瓒跟刘备是两个极端，但刘虞又恰好能够接受这两种极端。
洗白作甚？
洗白逼格直接就下降了至少八成。
听到没有岸本，你说你老惦记洗白干嘛，洗白的带土就是个nt恋爱脑，他能当boss吗？他当不了，人家斑爷干得好好的，你用黑绝把他捅下线干嘛？
（哔——）都不要了！
“虽然听不太懂相国在说些什么，但我这样……可以吗？”
顺从的让刘虞轻捻着下巴，公孙瓒确认的问道。
“可。”
刘虞用再简单不过的回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公孙瓒是不能够当带善人的，她今天在替村民伸张正义的时候就很别扭，跟那个求饶的老头子交流的时候就很反感。
还是专注于杀伐更加适合白马将军。
“那主公…今日此事，我做的如何？”公孙瓒又在意的问。
“好，你做的好啊。”
刘虞给公孙瓒点了个赞，真心觉得不错。
“既然做的好……”公孙瓒脸颊泛起一丝红润，期待的看着刘虞，支支吾吾的问道，“除了口头之夸奖……还有其它的嘉奖吗？”
“这个宅子是用来当做中军大帐的，也就我跟近卫军在此处，一般将军都是随士兵扎营的……”
被这样问后，刘虞渐渐错开公孙瓒的视线，看了眼身后被铺得很好的床榻，用手扶着额头，声音略微压低的问道：“给你放一天假，不用去军营当值，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操！
说出来了，这句话话还是说出来了，我好踏马瑟啊！
“嗯好！”
公孙瓒乃耿直而热烈之人，跟冰冷的能力不同，她对待自己时的态度一向都是非常热情洋溢的，得到这样的应允，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场就答应了。
“那好，你…你就先睡吧。”
因为刘虞还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就让公孙瓒先去躺在床上……
太瑟了，这个说法太瑟了。
“大，大人。”
正当二人气氛已然到达暧昧之顶点时，屋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刘虞听出来了，是那个带自己来的漂亮寡妇。
“进来。”
刘虞以为三老有话要说，也就没想那么多，直接开口道。
然后，一名身着襦裙，体态丰腴的女人，以军妓之身份，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刘虞跟公孙瓒一眼便看出，是三老给相国安排的洗脚。
但是，又不止于洗脚。
“大人，妾身……”
“出去。”
然而，没等寡妇把话说完，公孙瓒便抬起首，以一种极其冷漠之姿态，替刘虞拒绝道：“今晚，不用你来。”
第362章 那就,不要停下来
寡妇的表情是懵逼的。
今天被三老派过来服侍这位大人时她内心本来还挺开心，毕竟是一个英俊的大人，而且来服侍说不定还有饼吃。
当然，这种好事会轮到她也是因为自己的姿色不错，身材也好，多数男人看了都不会拒绝。
没错，她以此为生。
在丈夫跟孩子死了后，她在村里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仅经常遭受到欺负，而且还因为家中没有劳力，生存都存在困难，除了用身体换口粮，她别无他法。
所以对这种事情，她其实早就已经淡漠了。
这是乱世的生存法则，她并不觉得羞耻。
而今天这位大人既英俊又善良，自己如果把他服侍好了，说不定还能够拿到什么可以换粮食的贵重东西。
不过，有些饭是能吃的：有些饭，显然是不能吃的。
“小民该死！”被公孙瓒这么一恐吓后，寡妇连忙弯下腰，双手抱着木盆，低首认错道，“打扰将军跟大人了，小民这就退下！”
这位将军看起来威风凛凛，没想到居然是那位大人的情人？！
不行，我得赶紧跑路，不然……不然的话，说不定要被灭口！
“等下。”
然而，正当她打算就这样退下的时候，刘虞突然叫住了她。
“大人？”女人抬起头来，惶恐的望着刘虞，但在视线与公孙瓒交汇后，又连忙转向一边，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不是吩咐，就是问你点事情。”
刘虞抬起手来，对着寡妇招了招，平和的说道：“你把脚盆放下，站过来。”
“……”听刘虞这么说，公孙瓒都被搞得有些疑惑了，但想着主公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一看便是菌剂的女人，所以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喏！”
女人点头应下来，然后将木盆往地上放好，走到刘虞的面前，双手交叉的搭在身前，唯唯诺诺的等待询问。
“这些天，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别的军队？”刘虞好奇的问道。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她吗？
斥候难道不比一个普通的村民更加可靠吗？
“除了大人的军队吗？”寡妇紧张的询问道。
“对了，除了我的军队。”
“这个……”女人努力的想了想后，表情突然认真起来，答道，“有的。”
“哦，那是什么呢？”刘虞做出专注的神色，较真问道。
“她们的军队跟大人不同，虽然当时军队来的时候，我们庄子的人提前就跑进山里躲着去了，但是我……”面对这样一位干净尊贵的大人，寡妇这一刻终于有了些自卑的心理，但还是将其克制，道，“但我想寻点吃的，所以没有走。然后，就在一位暂且在我们庄子附近的军官那里……得知到他们是往南去的。对了，我还听他牢骚什么‘瞎子将军又要换个地方打败仗’之类的话。”
好家伙，惇子姐因为输了一次，在军里风评这么差吗？
“这样啊，我知道了。”刘虞非常清楚对方的情报是如何从军官那里‘听来’的，所以为了照顾对方自尊心，用尽可能正常的语气做出了回应，没有任何轻蔑与嫌弃。
“那大人……还有想问的吗？”女人有些不安的问道。
“没有了，你这个情报来的相当及时，非常有用。”
刘虞点了点头，而后直接招呼外面的守卫，让她拿了五张饼，用布袋子裹好，交到了寡妇手里。
“……”错愕的拿着这一袋饼，寡妇有些惊讶到了。
以前自己陪当兵的一次也只能够换一张，或者说半张饼，而今天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能够有饼吃？
这五张饼，可是快三日的口粮啊。
“怎么，嫌少？”刘虞不解的问道。
“不，不不，嫌多……不是，很多了！”寡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刘虞又跪又拜起来，“大人是好大人，多谢您的恩赐，小民感激不尽！”
“这是你应得的，起来吧。”
“谢大人，谢大人！”
寡妇紧紧的将饼抱在了怀里，感恩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女人，居然能够还有些什么别的用处。
“你……”打量着这个有些姿色的寡妇，刘虞问道，“你家里还有人吗？”
这个问句在21世纪可能是容易被揍的挑衅，但在这个时代，真是太普遍不过的打招呼方式了。
毕竟汉末三国时期的战争死亡率在中国历史都是能够排得上前列的，十室九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随便逮一个人问，得到‘没人’的概率甚至能超过百分之六十了。
就是这般的残酷。
“回大人，小民丈夫去年就死了，孩子也是半年前死的。”
因为这就是事实，所以寡妇回答的非常平和，或者说麻木，就像是告诉对方姓名一样理所当然。
“那你有何考虑？”刘虞早就不是那个看到尸体都会害怕，心软到会为别人遭遇共情落泪的可爱男人了，冷静的问道。
“小民……”考虑这个词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晦涩难懂，尤其是这种不可能接触过教育的乡下寡妇，所以她努力想了好久后，都没能给出刘虞她的考虑。
“这样吧，你为我提供必要的军情有功，我也告诉你一个情报吧。”
刘虞看着这名寡妇，表情渐渐严肃，甚至说有些秘密的压低声音道：“接下来，在琅琊这个地方会发生大战，而战争的走向，大概是从琅琊到下邳。无论这场仗哪边赢了，这里都会不得安生。所以，如果你们到时候真的要迁的话，我给你指一个去处。”
刘虞没有骗人，他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
如果自己赢了，曹操会从这边撤退，然后一路劫掠放火，退回泰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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