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家酉月
荆州水师扑不灭大火，只能跳入汉水保命。
可是，面对他们的是一支支弩矢，以及冰冷的刀锋。
至于岸上的步卒与骑兵，因为蔡瑁，张允等人全部在主力战船之上，武力抵抗两大军府的围剿，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弃去兵甲投降。
“完了！”
“全都完了！”
大火之中，刘表眼中满是绝望。
伊籍看向左右，蒯越张允被箭矢射杀，蒯良被一块石火球砸死，蔡瑁一个人从废墟中爬出，半边身子被烧的焦黑，宛若一个从炕洞中爬出的疯子。
“呵！”
“哈哈！”
伊籍失望惨笑道：“庸主啊，当日若能听我伐南阳之策，荆州何以败亡，汉室何以绝亡！”
“噗呲！”
蔡瑁持剑洞穿伊籍的后心，疯狂道：“当日若非你放走了刘玄德，武王府可以统御南阳，江夏，汝南三地与江东联合抗衡大业王府，武王府之败全在你一人！”
伊籍眸子失去光泽，失望道：“蔡德圭，果然汉室终究亡于外戚！”
“该死！”
“你该死！”
蔡瑁抽出剑锋，有一剑刺入进去。
伊籍瞥了眼东北府大营，绝望中抱着蔡瑁滚入大火汹汹之地。
“亡了！”
“武王府没了！”
“汉王室没了！”
“大汉四百年基业，毁于吾辈之手！”
刘表一口鲜血吐出，直接气死在甲板之上。
武王府高层。
竟然无比荒诞的亡于一艘战船之上。
而此时，襄阳城内也发生了一件让人预料不及的事情。
武王府中。
大堂内部。
刘琮，刘琦，蔡氏等人聚集在一处。
从事中郎将韩嵩面色阴戾的看着王粲，不敢置信道：“仲宣，没想到你竟然是大业王府的人，并且假借商量防守一事骗我入府！”
“德高！”
王粲负手怅然道：“王上未成大势之前，我便入了荆州，只可惜刘景升有眼无珠，我不仅没有得到重用，还被你们这些荆襄名士打压，这才无奈加入绣衣卫！”
“绣衣卫！”
韩嵩惊悚道：“怪不得怎么查都查不出武王府的绣衣，原来你就是绣衣！”
王粲摇头轻笑道：“绣衣千户，一州最高的执令者，郡中才是百户，如当初随仲业将军出征的李严，他便是南阳绣衣百户！”
“不！”
“不可能！”
韩嵩惊恐道：“当初你可是一力主张对文聘和李严问责，你怎么可能是绣衣千户！”
王粲自嘲道：“如果我不利用蔡瑁，张允等人对文氏问罪，文仲业就死在伏牛山了，怎么可能会成为吾王麾下的东南府大将，只能说明你们太蠢了！”
刘琦厉喝道：“你今日携兵带甲挟持我与二弟，等父亲大胜而归，就是尔等穷途末路！”
“胜？”
王粲摇了摇头，淡漠道：“刘景升活不了，没有人比绣衣卫更加清楚王上为这一战准备了多少，刘景升将全部大军压在汉水，那里就是他的坟冢，今日挟持尔等不过是为了免一场攻城之战！”
“你敢！”
刘琮胆怯怒喝道。
王粲手中剑锋穿过刘琮咽喉，冷声道：“你们活不了，所以也没必要叫嚣！”
“你！”
刘琦惊恐无比。
王粲看向韩嵩，沉声道：“德高，武王府已经完了，你若是愿降，我为你作保，但是你要将襄阳守军说降，你可是楚国之望，且其言直，诛之无辞的存在，若死太可惜了！”
“你做梦！”
韩嵩目光冷厉道。
王粲摇了摇头，复杂道：“想想你家中的妻儿，再想想你这些年求学付出了什么，吾王杀人从不留后患，寻常将士也就罢了，你们这些有名望，有能耐的人，必然是全族尽戮，难道你想看着韩氏夷族吗！”
“你！”
韩嵩心中发寒。
死他不怕，亡族不由得他惊恐。.
第171章
武王府大堂。
刘表的族人与留守的幕僚都在发抖。
王粲是驻荆州的绣衣千户，这种变故来的太突然了。
“啪嗒！”
“啪嗒！”
“啪嗒！”
王粲徘徊在大堂左右。
近乎半个时辰，!韩嵩还未给出答复。
“杀了蔡氏！”
王粲转头看向一个绣衣。
噗呲一声，绣衣卫抽出雁翎刀将蔡氏斩杀-。
杀的毫无情感，仿佛一个机器一般，下令则挥刀。
鲜血充斥在大堂，那种猩红恶臭之气让人忍不住干呕。
“德高！”
王粲再度说道：“刘景升欲与吾王鱼死网破，可是他没有这个实力，西北府与东北府共十万大军，四万主力精锐，就算荆州有二十万大军都不可能战胜，何况没有二十万，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韩嵩眼中满是落寞道：”仲宣，你真的认为公孙长平是定盛世的雄主吗？”
“已经不需要证明了！”
“汉水之战差不多落幕，江东无法阻拦三大军府！”
“只要两州拿下之后，大军发往交州，我敢保证不出年关，天下必将一统！”
“那时，吾王将会登基称帝，尔等皆是大业百姓，可以若想为农有户部发往户籍春种，粮食，良田，耕牛，若想从商也有户部扶持的商业政策，想为吏更加简单，可以参与天下大考！”
“这就是大业王府的天下，只要你肯动手动脑生活不会疾苦！”王粲眼中满是期盼。
似乎。
他已经预料到了盛世。
亦或者说，他已经在北方八州看到了一角。
“可！”
“我们是大汉子民！”
韩嵩眼中满是痛苦道：“亡国之臣，亡国之民，永世背负的耻辱啊！”
王粲目光坚定道：“王朝更迭，这是无法逆转的事情，吾王开辟的圣朝将会比大汉更加强大，如果你活着或许能够看到那一天，可若是死了，也不过留个愚昧之名！”
“我愿降！”
宋忠咬牙决然道。
韩嵩惊愕道：“宋师，你可是南阳大儒啊！”
“大儒？”
宋忠自嘲道：“天下大儒都在大业王府，天下大考有数十万考生，这可都是建设学府之人的功劳，郑玄，管宁他们比我强出千百倍，我想去大业学府看看，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竟让郑玄一开始就投入公孙长平麾下！”
“我愿降！”
刘先，吕公，吴巨等人皆是俯首道。
“你！”
“你们！”
刘琦大惊失色道：“你们都是逆贼，可知这一降，大汉王朝再也无法挽回了！”
“大汉亡了！”
韩嵩起身怅然无比道：“仲宣，我愿领守城兵卒投于大业王府，此战落幕之后，能否厚葬武王一族，这仅是这些年的恩情所挟的要求，我在别无他求！”
“抱歉！”
王粲苦笑道：“此事需要上奏指挥使，绣衣千户没有这样的职权！”
“好！”
韩嵩失望的点了点头。
王粲将佩刀丢在刘琦脚下，沉声道：“自裁吧，还能留一具完整的尸身，你本来没有任何错，也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可错就错在生于乱世，而且还是武王府的大公子！”
“多谢！”
刘琦拾起雁翎刀自刎在大堂。
生于武王府。
兄弟之情冷血，父子之情薄凉。
而今，随着武王府消亡在乱世中，何尝有不是一种解脱？
“走吧！”
王粲收起刀锋淡漠道。
“哎！”
韩嵩怅然一叹，踏出武王府大堂。
一日之后。
襄阳城头变幻大王旗。
属于武王府的旗帜被焚之一空，换成了大业王府的旗帜。
又三日之后。
公孙靖携两府入主襄阳城。
武王府匾额被摘取，换上了荆州刺史府的牌子。
大堂内部。
公孙靖翻看着江东密报，沉声道：“子义已经与鲁肃率领的水师在吴郡海峡交战，子龙，高览他们都开始朝着江东突袭，孤不日将前往江东！”
“喏！”
众文武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