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境之王 第13章

作者:红场唐人

冀州西门城楼上的杏黄色的“韩”字大旗,在风中来回摆动着。城门内外,冀州的百姓夹道而立。衣甲鲜明的冀州军,手持长戈,站在道路的两侧,不许看热闹的百姓冲到路中间。得到消息的冀州牧韩馥,亲率手下的武百官,在门外迎接袁绍一行。

远处传来了隐约的马蹄声,立即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没过多久,远处就出现了数千骑兵,正在向着冀州城缓缓移动。骑兵队伍的前面,是一队旗手,中间一杆大旆旗,上面写着一个豆大的“袁”字。

看到袁绍的骑兵出现,最兴奋的莫过于辛评,他用手指着那杆大旆旗,情绪激动地说:“府君,快看,那是邟乡侯的旗帜。”他急于改换门庭,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仓促间对韩馥的称呼,已经从以前的“主公”变成了“府君”。

韩馥察觉到辛评对自己称呼的变化,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但考虑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是为称呼的问题训斥辛评,恐怕会影响到自己声誉,便只能忍了这口恶气。

骑兵来得很快,顷刻之间,便距离不足百步之遥。大旆旗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旗手也停了下来,随后整齐地闪到两侧,让开了一条通道。袁绍带着颜良、丑和逢纪,骑着马从通道里走出来,向着韩馥站的位置缓缓而来。

韩馥连忙迎上去,在距离袁绍还有十余步的地方停下,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冀州韩馥,恭迎邟乡侯、车骑将军大驾!”

袁绍连忙翻身下马,笑着走上前去,握着韩馥的手,笑呵呵地说:“节,你我乃是故交,不必如此多礼。”

就在韩馥和袁绍两人叙话时,韩湛和荀谌也从马车下来,各自骑了一匹马赶上来。在距离两人二十余步的地方停下,两人翻身下马后,快步地来到了韩馥的面前。

荀谌上前向韩馥躬身一礼,而韩湛则心不甘情不愿地双膝跪下,向韩馥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地说道:“父亲,孩儿幸不辱命,已经将袁车骑请到冀州了。”

“湛儿,辛苦你了。”韩馥连忙上前将自己的儿子从地上扶起来。

“为父亲效劳,乃是孩儿的本分。”韩湛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节啊,”袁绍等父子两人说了两句话之后,插嘴说道:“令郎年纪虽轻,但却见识出众,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邟乡侯过奖了。”韩馥听到袁绍夸奖自己的儿子,顿时喜笑颜开。但他没有忘记正事,朝后面招了招手,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便驶过来,在几人的身边停下。

韩馥将车夫撵下车,朝袁绍拱了拱手说道:“请邟乡侯上车,带馥亲自为汝驾车!”

“节亲自为绍驾车,绍怎么得当得起。”袁绍假意推辞道:“我看还是步行进城为好。”等韩馥第二次相劝劝时,袁绍便不再推辞,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马车。

韩馥驾驶的马车启动后,刚刚赶到的荀谌,和韩湛、颜良、丑、逢纪等人骑马紧随其后。再后面,是张郃带来的两百骑兵和袁绍麾下的五百精骑。

围观的百姓看到坐在马车里的袁绍,有人好奇地问:“这就是那位四世三公的袁车骑将军吗?”

“可不是嘛,这就是邟乡侯、渤海太守袁本初。”旁边立即有知情人答道:“我听一个当差的亲戚说,韩府君已经把冀州让给了邟乡侯。诺诺诺,跟在马车后面的那个年轻公子,就是韩府君的长子,就是他亲自把冀州的印绶送给邟乡侯的。从现在开始,冀州就改姓袁了。”

冀州的百姓想法很简单,只要能天下太平,大家可以安居乐业,那么谁当这个冀州牧,对他们来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真是太好了。前段时间说公孙瓒要打过来,搞得人心惶惶的,如今邟乡侯来了,冀州就天下太平了。”

在街道旁边的一栋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身边站在两名家仆。他此刻正在用恶毒的眼光,盯着跟在马车后面的韩湛,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姓韩的,这次算你走运,几个刺客都没能要你的命。不过你不要得意,快则三天,慢则五日,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第0023章 河间高览

眼看就要到州牧府了,骑马和韩湛并行的荀谌,忽然叫了一声:“公子!”

听到荀谌没有叫自己“湛儿”,而是叫“公子”,便知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便在马上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问:“不知舅父有何指教?”

荀谌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公子,稍后府君会在大堂里,将冀州正式移交给邟乡侯。你离家日久,还是早点回家,就不必再去观礼了。”

韩湛楞了一下:“为何?”

荀谌望着韩湛,意味深长地说:“公子乃是一介白丁,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荀谌的这几句话让韩湛明白,虽说他是韩馥之子,但没有官职在身,像冀州权力交接这样的重大仪式,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韩湛强忍着心中的失落,朝荀谌再施一礼:“既然如此,湛儿就此别过。”行完礼,他又朝颜良、丑、逢纪他们几人一拱手,“诸位,后会有期。”说完,他拨转马头,便朝附近的小巷走去。

韩湛穿过小巷,来到了另外一条街上。他骑着马,沿着街道慢吞吞地朝前走,准备从后门进入州牧府。前行了一段距离,他忽然街道上没什么行人,显得格外冷清。他皱了皱眉头,心说平时这里车水马龙的,今天怎么看不到什么人,难道都去西门看热闹去了?

又骑马向前走了一段,意外地发现州牧府后门,有兵卒看守。十六名衣甲鲜明的兵士,手持长戈分列在大门两侧。一名军侯打扮的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手持钢枪,像一尊雕塑似的站在门前的路中间。路过州牧府后门的百姓,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纷纷加快脚步离开。

韩湛见到这种情形,觉得异常奇怪,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后门什么时候也开始重兵把守了?为了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驱马朝着那群兵卒而去。

军侯看到有人正骑马而来,连忙拨转马头,迎着走了几步,随后勒住马匹,右手持枪,左手朝韩湛一指,喊了一声:“来者止步!”

韩湛忽然被拦住了去路,不禁有些诧异,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还不准我回家了?他一边继续让战马前行,一边好奇地问:“这位军侯,敢问你们在此作甚?”

“官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军侯将韩湛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没有认出他是韩府君的儿子,但从他的穿着来看,也是一位富家公子。因此军侯客气地说:“还请公子速速离去。”

“军侯,我乃是韩府君之子。”韩湛见对方依旧没有认出自己,只能表明身份说:“今日刚从外面迎袁车骑归来,请军侯行个方便,让我回家。”

“原来是公子。”军侯听韩湛表明了身份,连忙翻身下马,抱枪拱手道:“属下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冒犯,还请赎罪。”

“军侯不必自责,不知者不罪。”韩湛坐在马背上伸手虚扶了一下,接着问道:“不知现在可允许我回家?”

军侯听韩湛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随后便恢复了正常,“公子有所不知,府君的家眷,如今已没有住在府中。”

“什么,家眷没有在府中?”军侯的话,惊得韩湛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那我家如今搬往何处?”

“中常侍赵忠的府邸。”

在搞清楚新家的地址后,韩湛向军侯道了谢,拨转马头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这位军侯身高九尺,相貌堂堂,一看就不是俗人。他猜测这位军侯可能在三国时代,也是一个有名的将领,便好奇地问了一句:“不知军侯该如何称呼?”

军侯连忙拱手答道:“某姓高名览,河间鄚县人。”

韩湛听后,微微颔首,随口说道:“哦,是河间人啊,那和军司马张郃是同乡。”刚说到这里,他忽然浑身一震,随后追问道,“军侯,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河间高览!”军侯一脸茫然地将自己的名字再次重复了一遍。

确认了面前的军侯,就是和张郃齐名的四庭柱之一的高览后,韩湛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自己就把“河北四庭柱”的颜良、丑、张郃、高览都见过了。

虽说在三国演义里描写高览的地方不多,而且基本都把他和张郃并列,对他的评论也不高。特别是他在书中的最后出场,纯属就是为了挨赵云一枪,借以成就赵云的赫赫威名。但既然他能成为四庭柱之一,那么不管是武力还是统御力上,都不会太差。

“原来是元伯啊,久仰久仰。”韩湛朝高览供了拱手,笑着说:“本公子今日还有要紧的事情,就不在此打扰军侯了。告辞!”

看着骑马远去的韩湛,高览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我好像没对公子说自己的字,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种小事,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他重新上马,又回到了州牧府的后面继续执勤。

韩湛骑着马,心中有些失落地想到,要是自己如今有兵有地盘的话,除了可以招揽赵云,把张郃和刚刚的那个高览都招到自己麾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今随着韩馥的失势,自己也成为了无根的浮萍,自保尚且不容易,更不用说开创一番基业了。

他走着走着,无意中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朝四周张望了半天,也没认出是在冀州城的什么位置。他连忙下了马,拉住一个路过的年轻人,问道:“小哥,你知道中常侍赵忠的府邸怎么走吗?”

年轻人被韩湛突然拉住,被吓了一跳,慌忙地摆了摆双手,连话都没说,便挣脱了韩湛,快步地跑开了。

韩湛在原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深怕又问到一个不靠谱的人,便耐心地观察着合适的人选。终于见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缓缓走过来,连忙迎上去,躬身行礼,问道:“老丈,有礼了!”

老人见有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挡在自己的面前,还彬彬有礼地和自己打招呼,连忙客气的说:“这位公子,敢问你有何事?”

“老丈,”韩湛客气地问道:“您可知中常侍赵忠的府邸在何处吗?”

“公子差矣,赵忠的府邸在城北,”老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公子为何却跑到了城东?”

韩湛的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丈,在下对冀州城不熟悉,所以迷路了。还劳烦老丈为在下指路。”

第0024章 归家

韩湛在老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中常侍赵忠的旧府邸。刚来到大门外,便看到补丁从门里走出来。他见补丁是否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补丁!”

补丁听到有人喊自己,先是一愣,左右张望了片刻,便看到骑在马背上的韩湛,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快步地跑过来牵住了马缰,惊喜地问道:“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担心你找不到我们的新家呢。”

“今天回来的,”韩湛一面翻身下马,一面对补丁说:“我刚刚去了州牧府,谁知守门的军侯告诉我,说家已经搬到了这里。”补丁叫过一名站在门外的家仆,让他把韩湛骑的马牵走,随后陪着韩湛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