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隐侯 第61章

作者:北冰鱼

“报……”

又是一声长传,惊的众人全部站了起来,袁绍也是阴晴不定的看着那员灰尘扑扑的探子。

“可是强敌犯我边关?”

“啊?”探子一愣,不可思议的瞪着袁绍,自己还没说主公就知道了?

难道这就是料敌于先机,主公果然神人是也!

探子赶忙低下头颅,恭敬磕头道:“高将军奏紧急军情,南阳袁术伙同徐州刺史陶潜,北海太守孔融,黑山军张燕,幽州公孙瓒犯我冀州,如今北海孔融,南阳袁术,徐州陶潜已经来袭!”

好吗!

不来则已,一来全都来了!

袁绍接过竹简,仔细查看下确实是高干的亲笔疏文,狠狠的摔在地上。

啪!

“哼!袁术小儿,陶潜,孔融,张燕,公孙瓒,本为某家一仆从,如今安敢犯我!”

袁绍脸色铁青,狠狠的喘息粗气,猩红的眼眸怒火中烧,若是眼光能杀人,只怕袁术早就死一万次了。

沮授挥手让士卒退下,看着余怒未消的袁绍,心中暗自叹息,没想到变幻莫测,风云无常。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沮授收拾了下心情道:“主公,如今冀州四面招风,敌势重大,唯有合纵连横之计,方可保冀州无忧!”

袁绍正满心怒火,心烦意乱,听到自己的新监军有计策,赶紧抓住他的双手催促道:“先生有何教我?”

沮授道:“徐州陶潜素来胸无大志,谨小慎微,北海孔融重文轻武,只会纸上谈兵,黑山张燕贪财好利,皆是不足为惧,唯有南阳袁术,幽州公孙瓒乃是强敌。

然南阳袁术北上冀州必过兖州,在下以为曹孟德必不会同意袁术借道,主公向来与荆州牧刘表交好,不如修书一封,陈述利害关系,邀刘表击南阳。

主公再亲率上将雄兵北据公孙赞,至于黑山张燕可许以重利,派遣一上将屯兵于河内,汲郡,中山,阻挡其进军要道,防备邺城受袭,然后待到主公大破公孙瓒归来再做定夺!”

袁绍看着提起黑山军就闪烁其词的沮授,很是不甘心的狠狠说道:“贼子拥兵数万,肆虐我州,前番界桥之战,贼子暗通幽州与绍为敌,如今竟然又来犯我,真是该杀!”

袁绍说的杀气凛然,恨不能喝其血唾弃肉,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黑山军张燕雄踞黑山与邙山之间,地形是易守难攻,朝廷数次征缴都是无功而返。

“卧榻之侧,竟有他人酣睡,真是可恨!”袁绍抚掌拍案,面色铁青。

沮授苦涩摇摇头,黑山情况他怎么会不知,奈何他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罢了。

“主公还请宁耐一时,黑山虽盛却不敢触我锋芒,日后但有所得,再灭他不迟!”

袁绍沉思点头,听他没有提及陶潜等人,不由问道:“那徐州陶潜,北海孔融呢?”

不等沮授说话,那边田丰微微躬身,抱拳道:“为今之计,主公还可联合曹操,让他抵抗陶潜和孔融!”

田丰暗自想到,这种气短的话还是自己来说吧!自己和沮授总要有一个人给袁绍留下好印象的。

他很了解袁绍的为人,此时的他六神无主,自然会听从建议,可是等到得胜归来后,只怕为了维护自己的英明形象,又要归罪谋划不力了。

沮授欠然的冲他摇摇头,田丰不以为意的露出一丝笑容。

袁绍心想不是要防备曹操吗?怎么这会又……

“不是说……”

沮授摇摇头,道:“主公,此一时彼一时,时不我待!”

罢了!

冀州已经是风雨漂泊,就让他曹阿瞒去打兖州吧!

袁绍暗自嘀咕着,道:“好,我来休书一封,快马加鞭送与曹操!”

擂鼓聚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这边,沮授看着眉头紧皱的田丰,也是有点恍惚,道:“元皓兄,这袁术来的甚是怪异啊~~”

“是啊!”田丰叹口气,慕然眸子明亮,“早不来晚不来,却恰巧在曹操进兖州之时来攻,你说……这会不会曹操倒的鬼?”

沮授猛地一惊,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曹操帐下还有如此人物,能够算计到自己的策略?

“不可能!”沮授摇摇头,不愿相信道,“许是袁术本就有意冀州,只是因联络公孙赞,陶潜,孔融等人耗费些时间,到今日方才大举进攻,

而且,那曹孟德势力弱小,难道就不怕主公秋后算账?”

嗯!不错!

沮授越想越觉得不可能,纵使那曹孟德拿下兖州,难道就敢与坐拥冀州的主公为敌?

难道他就不怕过后事发,让人知晓是他算计了袁绍,从而惹怒袁绍,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田丰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但愿吧~~”

他可没有沮授那般宽心呐!

第六十三章 宁容到来,提履相迎

四月初三!范县境内!落风坡!

乌云盖天,阴风扫地,落风坡上驻扎着上万的伤兵,呻吟声,痛苦声,窃窃私语声,一片哀兵破败之象,众军护卫着最中心的一顶黑色大帐。

黑色大帐之中站满了将校,一起担忧的看向正北的床榻。

床榻之上坐着身披红袍的曹操,面色苍白,不断咳嗽,一旁的护卫小心服侍,断过一碗热汤放下他面前。

哀痛的消息传来,鮑信在战乱中终究还是没有逃的过黄巾贼的迫害,曹操泪流满面的痛哭流涕,下重金悬赏鮑信的尸体,他要让鮑信风光下葬。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片战场早就被曹操等人翻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鮑信的尸体,无奈之下,只得用陈年旧木雕刻了一个鮑信的木像,又被曹操熔化金冠涂抹全身,以金像入葬!

进攻的失败,好友的去世,连番的打击,曹操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曹操自从葬了鮑信,就一直沉默的坐在床榻之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大帐内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沙沙……沙沙……”

急促的步伐,慌张的声音让夏侯渊直皱眉头,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报~~”

护卫单膝跪地,扬声说道,

曹操面无表情的撇了眼那护卫,低沉的声音沙哑的说道:“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