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书生 第289章

作者:军歌嘹亮

小昭连忙从袖子里把信拿了出来,递到了陈月英的手上。

做为陈月娥的亲姐姐,陈月英自然能分辨出陈月娥的笔迹,一目十行地把信从头看完,看过之后自己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一旁的小昭试探地问道:“大小姐,二小姐在信上说什么了?”陈月英目光复杂地抬头看了小昭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月娥说她会去南京跟她师傅打听一下白莲会的事情,然后会在南京待一段时间,让我不用挂念。

小昭并不是完全相信陈月英的话,毕竟那可是三页的信纸,怎么可能两句话就完全概括掉,估计信上还有一些不能为外人道之的话题,所以小昭知趣地便没有再问下去。一大早不光是陈月娥踏上了去往南京的道路,就连唐林跟萧雨儿等人也都纷纷按着昨天的约定分明踏上了去往别处的船只,再送走了所有人之后,陈月英却没有让马车回

到陈家,而是转向了清江浦的县衙,自己想找那县令陈宣帮一帮忙。今天难得无事,陈宣一大早便把苏远约到了县衙里,美其名曰是品茶闲聊,可是实际上陈宣却是打着一个蓄谋已久的主意,上次自己提出撮合陈子季跟苏红袖的婚事之后,当时到是得到了苏远的肯定,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尤其是那次陈子季跟何家安的斗诗过后,他却一直没有再提到这件事,所以这一次陈宣决定跟苏远来个开门见山

,若是能成那就是好事,若是成不了的话,自己还可以再替子季寻找其它儿媳的人选。苏远果然如约而至,两个人寒暄了一阵之后,便各自落了座,石桌上,来自附近山上的泉水刚好煮开,陈宣亲自给苏远泡了一杯茶,聊着聊着,陈宣便把话题转移到了苏

红袖的身上。

“不瞒阳明兄,小弟自从见过红袖之后,便一直羡慕阳明兄,会有个这么好的女儿,哪像我那犬子,整天吹来吹去,到头来连个何家安都赢不了。”

陈宣可以说陈子季的不是,可是苏远却不能,毕竟自己就算跟陈宣再好,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这时若是嘴欠随了陈宣几句,说不定就会被人家给记恨上。自己连忙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妙才老弟对子季过于苛刻了,当天子季的诗你也听到了,若不是何家安拿出那首《木兰词》的话,子季肯定能赢得了何家安,那何

家安说子季的诗是抄的,在老夫看来,倒是那何家安的诗是抄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要不怎么说,被人捧的感觉特别的好呢,明明陈子季的诗是抄来的,可是一听苏远这么一说,就好像陈子季占理一般,陈宣心里终于痛快了些,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自己

便把自己打了很久的主意说了出来。

“子季虽然顽劣,但还算是可造之材,只是这年纪到了一定岁数的时候,就得先找个人管住他才是。”

一边听陈宣在说,苏远一边仔细地琢磨着,等到听到最后的一句话时,自己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子,这陈宣莫不是还在打自家红袖的主意吧?若是以前自己不了解陈子季的时候,倒也觉得这个少年的确不错,人长得俊俏,家世也好,可是自从上次镜湖山庄一别之后,自己对他的印象却是大为的改观,若是说自己分辨不出来到底谁的诗才是抄的,那纯属拿自己当傻子看,那陈子季抄诗不说,可居然连抄的诗都比不过那何家安,这样的女婿分明就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万一等到

这陈宣一年之后任满离开了清江浦,那自己岂不是白白赔了一个女儿。

这亏本的买卖,苏远才不愿意去做呢。可是眼下陈宣又旧事重提,自己该怎么样说才能打消他这个念头呢?苏远心里暗暗焦急了起来,可还是不得不应道:“妙才说得是,也是该给子季成亲了,成亲之后想必子

季就会收心了吧。”

陈宣一听苏远这话好像有门,连忙趁热打铁道:“既然阳明兄也是这样觉得,我心里到是有一个上佳的人选。”

“谁?”说这个字的时候,苏远的声音都在颤抖,自己多么希望从陈宣嘴里说出来的是别人的名字,可惜那陈宣偏偏笑道:“就是阳明兄的女儿红袖。”

呃。苏远心里顿时一沉,犹如只了一只死苍蝇般的难受,可是自己又不好摆什么脸色给陈宣看,毕竟人家现在还是清江浦的县令,自己还是人家手下的一个百姓,人家跟自己

提亲那是看得起自己。

想到这里,苏远脸上连忙露出惊喜的笑容,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话风突然一转道:“只是还有件事,我得先跟妙才说清楚才行。”

“哦?阳明兄请讲。”陈宣愣了一下。

“红袖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可子季才十九,这……年龄是不是差距有些太大了?”苏远脸上露出一付为陈子季着想的表情,可是心里却笑开了花。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既然自己已经看好了苏红袖这个人,就算差一些年龄好像也不是太大的麻烦,陈宣点了点头说道:“古来便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所以就算红袖大

一些也不妨事。”苏远眼前差点一黑,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脑门上突然有汗水流了出来,犹豫了一下,为了女儿的幸福,自己也拼了,点头说道:“虽说我对子季也是比较的看好,可

是妙才也要知道,我们苏家虽说我是家主,可是真正话事人却是红袖,所以……”顿了顿,苏远继续说道:“这婚姻大事还是得她亲自拿主意才行。”

第533章 乘人之危

笑容顿时凝固在陈宣的脸上,他是以为这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而且就凭自己跟苏远之间的关系,只要自己一提出这个想法,他就应该马上答应才是,现在看着苏

远脸上那不失尴尬的表情,陈宣也不好再责备于他,只能悻悻地笑了笑道:“那既然这样,还请阳明兄在红袖面前多替子季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其实我个人还是比较看好子季的,只可惜红袖这孩子一向强势惯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久都没有嫁出去,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让她多慎重考虑才是。”

原本应该还有无数话题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就好像变得无话可说了起来,空气中的气氛已经开始冷淡了下来,除了那咕嘟咕嘟冒起的水泡外,居然半天都没有人出声。

直到苏远觉得太过于尴尬,再想告辞的时候,外面突然有衙役急步进来,到了陈宣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哦?她来干什么?”陈宣不由愣了一下,这个时候陈月英来找自己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眨了眨眼睛之后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想到何家安对子季做的事

情,自己就不想见到她,挥了挥手说道:“就说本县今天没有空,让她改日再来吧。”

“是。”衙役答应了一声,然后就退下去了。

这时苏远连忙说道:“要是妙才有要事的话,不必管我,尽管去忙。”

陈宣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也不是什么要事,是那陈家的陈月英突然要见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陈月英?”一听到这个名字,苏远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城门贴出告示的事情自己也看到过,不过自己也没有把那件事当真,可是现在陈月英都找到官府来了,那这事恐

怕并没有假。

这时陈宣看到苏远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自己不由好奇地问道:“阳明兄可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苏远看了一眼陈宣,谨慎道:“难道妙才没听说城门贴出的悬赏的告示吗?”

悬赏?告示?这是哪跟哪儿的事呀?

陈宣一脸吃惊地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人告诉本县,阳明兄快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看陈宣这是真的不知道,苏远就把城门口告示的内容大部分给复述了一遍,等到听完陈宣顿时就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阳明兄是说,那何家安居然

被白莲会的人给抓走了?”

“那告示上的确是这么说的,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苏远还是不能肯定那告示上的话是真是假。“要是这么说的话,刚刚应该把陈月英叫进来才是呀。”陈宣不由得有些后悔,就在这时,刚刚退下去的那个衙役又回来了,到了陈宣身边刚想近身附耳说话,陈宣眼睛一

瞪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真说便是。”

衙役脸上一尴尬,连忙说道:“回大人,还是刚刚那陈月英的事,她说……”

不等衙役把话说完,一听陈月英居然没走,陈宣立刻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吩咐道:“快把陈月英叫起来,本大人有话要问她。”

“是。”衙役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大人这次为什么这么痛快,可是自己这五两银子可是轻松就赚到手了。没过多久,衙役便把陈月英领到了陈宣的近前,陈月英见过礼之后,便说道:“民妇有一事想求大人帮忙,民妇的相公何家安前些日子在吴县被白莲会的逆贼给绑架了去,

至今生死不知,民妇想求大人帮忙打听一下那白莲会逆贼的行踪,好救出民妇的相公。”

何家安真的被白莲会给绑走了?陈宣跟苏远两个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虽说何家安跟自己平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小冲突还是有的,陈宣犹豫了一下,心里

也犯起了难,不知是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倒是苏远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拱手道:“既然陈大人有要事相量,在下还是先告辞,以后若有机会的话,再来陈大人这里品茶。”虽然不知道苏远为什么突然就走,陈宣也只好起身客气了一会,待自己重新坐下时,不由轻叹了口气道:“陈小姐,不是本县不想帮你这个忙,只是你也知道那白莲会的人

一向神出鬼没,本县也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呀。”这个结局也在陈月英的意料之中,自己心里不由轻轻一叹,可是还不会放弃任何一点机会,接着说道:“大人同僚这么多,不如遣人去四周县市打听一下,至于所耗费的银

两,民妇愿意一力承担。”来往的银子又能花多少,这并不是陈宣所在意的,听到陈月英这句话时,自己心里突然一动,琢磨了一下,突然说道:“银子倒是小事情,那何家安也是本县治下的百姓,

解救他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本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何夫人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叫做陈月娥的?”

月娥?好端端的怎么提到了她?

陈月英愣了一下,缓缓地点头道:“大人说得没错,民妇到是有一个妹妹叫做月娥。”

“嗯。”陈宣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月娥可曾许配人家?”

“这倒没有。”陈月英心里突然多了一丝警惕,陈宣问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做可耻了些,可是这也是为了子季着想,既然他得不到陈月英,得到她妹妹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想到这里,陈宣突然笑了笑,接着说道:“何夫人也认识犬子子季的,上次在镜湖山庄一别之后,子季到是对月娥姑娘念念不忘,既然两个人都未曾婚配,我看到不如让月

娥嫁到我们家,到时候咱们就都是一家人,家安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情,你看这样可好?”自己不是听错了吧,这陈宣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什么陈子季对月娥念念不忘,就连自己都能看出他这是睁着眼睛说假话,自己只是想出银子让他帮着找人的,可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