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353章

作者:回头大宝剑

毕竟在老爷子看来,吕布再怎么能拼能打,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贵不可言这四字,沾上丁点儿关系。

女儿跟着他,总归是吃了亏。

“小铃铛,快来外祖母这里,让我好好瞧瞧我们家的小心肝儿!”老夫人朝着小家伙招手,同床共枕几十年,她哪会不清楚身旁老伴儿的想法。无非是这么多儿女孙儿在场,老头子想要抱抱外孙女,却又拉不下脸,害怕丢了家主的威严。

男人呐,从小到大,永远都是这么爱惜脸面。

老夫人心中觉得好笑,只好代老头子说出他心中的那番话来。

既然老夫人都发了话,严薇便由着小家伙去了。两父女天天在院子里跑闹追逐,这点距离,小家伙一个人都能上去,用不着她抱。

小铃铛蹒跚起步子,顺着地面铺着的红毯,来到通往中央主位的梯坎前,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然则,她并未去往外祖母那里,而是绕过桌角,爬向了另外一边的严老爷子。

看着小家伙爬到近前,老爷子古板的脸色为之松和了许多,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和高兴:看见没有,哪怕这么久没见,我的小外孙女依然还记得老头子我。这回你们知道了吧,她有多喜欢我这个阿翁。

都说男人越老越像孩子,这话一点儿没假。

大半年没见小家伙,看上去好像又壮实了不少。

来,让阿翁称称你的体重。

老爷子心中如此想着,正欲伸手抱起小铃铛,小家伙却先一步伸出小手,一把揪住老爷子的白胡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开心的吊起了秋千。

第三二七章 严礼

小家伙可以无法无天,大人们却不能坐视不理。

“小铃铛,快下来,不要揪着翁翁的胡须。”严薇最先出言,轻声唤着小家伙,自家女儿毕竟还小,作此举动,纯属是高兴所至。

严信也同时朝小家伙招手,示意来自己这里坐着。

老爷子宁可憋疼也不肯说出口,大家伙看着心疼,唯独严义和吕布心里暗爽。

一个是在老爷子训条下,从小打到大的,另一个则是总不给好脸,就像欠了他百万钱财似得。

如今小铃铛正义出手,简直是在给受苦多年的二舅父和老爹平反昭雪啊!

小家伙听得娘亲的呼唤,很听话的放下手里的白胡子,这让存心看好戏的二舅父和老爹,心中一阵惋惜。

还没抱呢,这就要走了。

老爷子心里很是不舍,但碍于脸面,又不能主动伸手把小家伙抱回来。

熟料,小家伙在往前走上两步后,忽地调过头来,走回到老爷子面前,在堂内众人皆以为她又要再揪老爷子胡须的时候,小家伙却甜甜的往翁翁脸上‘啵唧’一下。

那一刻,老爷子起了皱纹的眼眶里,泪光闪烁。

他再也不顾什么家主脸面,伸手抱过心念念的小外孙,忽略掉下方愕然的满堂儿孙,大手一挥,开席!

仆人们从堂外依次而进,将端着的美食逐次放到每一张案桌上。

趁着这会儿功夫,吕布微微扫视了一圈堂内诸人,却恰巧与严义的目光对上。

因奚河谷一役凉州甲骑全军覆没,作为统领的严义难辞其咎,朝廷为此大为震怒,如果不是兄长严礼从中斡旋,这件事情哪能就这么轻易了之。

“妹夫,见到舅哥们,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上一个?莫不是嫌我如今没了官职,看不起我了吧?”严义玩笑起来,他对这个妹夫可以说是极为满意,更何况吕布还从数万叛军的围剿之中,救过他的性命。

“二哥玩笑了,我这才刚坐不久,正欲抱拳见礼,结果二哥你倒先开了口。”吕布笑说起来,整个严府里性情最为直爽的,当属这位严家二公子。

严义将夫人儿子尽皆招至身旁,同吕布一一介绍起来:“妹夫,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夫人。这两个呢,是我家的傻小子,大的十二岁,取名叫严武,小的这个,半月前才满的四岁,叫严磐。”

严磐?

吕布望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嘴角挂有笑意。记得第一次来严府见薇娘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被严薇抱在怀里哄着入睡,醒来之后还哭哭嚷嚷的唤唤着要找娘亲。

如今仿似转眼,竟也这般大了。

“侄儿见过姑父。”两孩童朝吕布有模有样的行礼问安。

吕布冲那美妇人喊了声‘舅嫂’,又对两个后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以后来五原,姑父带你们去骑马射箭,别的不敢说,马匹弓箭管够。”

两孩子一听,顿时双眼绽放欣喜,恨不得立马就飞去五原。

随后,吕布摆正姿态,望向严义落座的旁边一桌,那里坐着个饮酒温儒的中年男人。不用猜就知道,这位素昧谋面的男人,便是吕布的大舅哥,严家的大长子,当朝议政的侍郎,也是未来接任老爷子家主的最佳人选,严礼。

吕布拱了拱手,面向严礼,谦恭的喊了声“大舅哥”。

然则,在严礼的身边却并无女子,仅有一名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坐姿得体,和他父亲一般,文质彬彬。

少年名叫严简,是严家的嫡长孙,如今在洛阳读书进学。

后来吕布才得知,严礼的夫人在十几年前就已难产而死。

打那以后,严礼陆续纳过几房妾室,却再未续娶。

严礼随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妹夫。

吕布认不得他,他却认得吕布。当初吕布进洛阳面圣的时候,严礼就在朝堂之中,又听说吕布是并州人氏,故而多加留意了几分。

只是那时候,吕布还是个单身汉,尚未迎娶严薇。

膳宴过后,妇人们带着孩童走出堂外,严薇也带着小家伙跟着一块儿离开。

男人们议事,女人不能进行干预旁听,甚至连在场都不允许,这是妇德。

妇人们离开之后,堂内的仆人也尽皆屏退,喝了两大坛酒的严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老爷子看着来气,遂让仆人将其扶回了房内歇息。

如今的大堂,仅剩下老爷子、严礼、严信以及吕布四人。

静默了小会儿,严礼呡了口茶水,如似平常的起了话头:“四弟,你这五原郡守,当得如何了?”

“大事没有,日常繁琐事务一大堆。”严信苦笑说着,“哪能比得上大兄你,在朝为官,能够天天得见圣颜。”

伴君如伴虎啊!

严礼微叹一声,寻常人眼中,朝臣便是当廷要员,能够时常面见天子,权势荣华,可谓享之不尽。

这些话倒也不错,但那种整日如履薄冰的惊悚感觉,又有几人能知。

尤其是近两年陛下的脾性,愈发乖张阴戾,难以捉摸。好几位素有名声的朝臣,都因出言直谏,而触怒陛下,送了性命。

听得严礼叹息,从小教育子女要奋发向上的老爷子,罕见的改变了态度,望向大儿子说着:“老大,实在呆不下去,就辞官回来。和老四一样,做个州内郡守,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总比在朝廷里担惊受怕强。”

“父亲,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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