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175章

作者:回头大宝剑

不少士卒在吕布经过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吕布数天之前受挫于卡祁之手,损兵折将,而张懿却轻松的就将卡祁击败,还一举夺下了飞云坞,这说明了什么?

在有心人的疏导引诱下,吕布当初驰援雁门也变成了以讹传讹,一人冲阵更是成了胡说八道。

许多不明真相的士卒开始相信,这个让鲜卑人忌惮的‘飞将军’,未必就真有外界传的那般玄乎厉害。

议事大堂外,吕布碰到了一个熟人。

胡海也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吕布,砸吧着嘴,奚落起吕布,故意将声音拉得极长:“啧啧啧,这不是咱们威风凛凛的吕将军吗?”

这等小人,吕布连半个字都欠奉。

见吕布作势欲走,胡海哪肯就此放过,疾走两步拦在吕布身前,脸上一副取乐的神采,尖酸刻薄的挖苦着:“我曾以为吕将军本事通天,能击败将军的卡祁料想也是超群人物。直至前日一战,卡祁被张帅打得丢盔弃甲,本将当时就很纳闷儿,能输给这种庸才的吕将军,是故意放水,还是实力也就这样?”

胡海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吕布伸手将其一拨,微微侧头,露出个带有几分挑衅意味的笑容:“怎么,胡将军的额门不疼了?”

提及此事,胡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当初吕布令他当众难堪,丢尽了脸面。此等屈辱,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手中拳头紧攥,望着近在咫尺的吕布,胡海脚下的步子,却是一步也没有迈出。

他清楚的知道两人间实力差距,同吕布斗斗嘴皮还行,若真要拳脚相加,就算吕布让他一只手,他也未必能赢。

议事大堂里,坐有近二十位将军,吕布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

与外边的冷清萧瑟相比,堂内的气氛无疑是热闹非凡。

将军们手中握着酒盏,笑容满面,觥筹交错,张懿脸上亦是志得意满,容光焕发。

他叫吕布来此,并非议事,而是庆功,张懿就是要当众打脸吕布,借此告知众人,吕布能做到的,他张懿同样可以;吕布做不到的,他也一样能行。

听得堂中的张懿高谈阔论,吕布坐在角落里,轻勾起嘴角,只是笑笑。

众人喝得正为尽兴,一名斥候惊慌万分的从外边匆匆跑来,大声禀报着:步度根亲提五万大军驻兵九原,兵锋直指五原。

张懿摇晃着身子走到那斥候面前,借着胸中的滔滔酒劲,猛地一拍大腿,将众人惊了个正着,只听他哈哈大笑道:“来得好,传我将令,让三军将士今天好生歇息,明儿个随我一同前往破敌!”

诸将一听,霎时间酒醒大半。步度根此人,远非卡祁能比,先帝在世时,这步度根就是并州北境的一方祸害,朝廷屡屡征讨,都是无功而返。

如今又未作十足准备,倘若冒然交兵,怕是会吃大亏。

遂纷纷上劝张懿,应当从长计议。

张懿好似浑然不觉,将这些建议尽数否了,他端起酒杯,朝吕布比了比,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明天,又要劳烦吕将军守坞了。”

第一五四章 风起

在场的将军顺着张懿的方向,将目光投向吕布,其实在心底,他们更希望守坞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好。

吕布挺拔的身躯站起,简单明了的说了声:“领命。”

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

相比上次,这回的捷报吕布等了足足五日。

望着一路飞尘而来的传令卒,留守坞内的士卒们大声欢呼高喊,唯独站在望楼上的吕布,脸上凝寒若霜,大手扶于木栏,朝身旁戏策幽幽叹了声:“看来,又被先生给言中了。”

戏策背着手,嘴角哼哼,瘦削脸庞上露出的笑容越发有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如此一来,也就做实了张懿勾结鲜卑人的事实。”

既然知道了张懿的底牌,那吕布翻身的时日,也就指日可待。

将驻守的士卒移至九原,吕布耳旁听到的几乎全是对这位张主帅的称扬。

按照这些士卒们的说法,九原一战,张懿不仅调度得当,更是身先士卒,带动得三军将士气势如虹,将鲜卑人打得节节败退,在经过两场大规模的厮杀后,终于成功将鲜卑人赶出九原。

一时间,张懿的名声再次大涨,而吕奉先这三个字,却正被逐渐淡忘。

在九原休歇两日后,张懿再度率军出征,进讨成宜,留守九原的,依旧是特意指定的吕布。

冬日的清晨,微风袭袭。

这已是吕布第三次目送张懿出征。

汉军将士一个个士气高昂,全然没了前两次的不安和忐忑。

或许他们在心底已经默认,只要有张懿坐阵领兵,他们就一定能赢过鲜卑。

殊不知,鲜卑人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同样在等一个机会。

送走张懿的大军,吕布并未在县内滞留,而是骑着赤菟去了郊外。

出了九原县府,吕布轻车熟路,一连往南急奔了五六里,在一条丈宽的冰河前,勒住了马绳。

身后的戏策有些不解:“将军,何以止步?”

望着凝结成冰的河面,吕布不觉的笑了起来:“小时候性子顽劣,常常在这河中打滚,至今想来,恍如昨日。”

几名近卫听得吕布如此光荣事迹,霎时瞪大了眼珠,他们很难想象这个平日里对他们严苛无比的将军,光着屁股在这河里狗刨翻腾是怎样的一幅欢脱景象。

不曾察觉到身后几人脸上的神色变化,吕布指着一处空地继续说道:“听长辈们说,在我出世之前,这里曾有一座白马寺庙,后来因为浊河涨了大水,将其冲入河底。我母亲也是在生下四位阿姊后,才来此拜佛,孕诞出的我。”

“将军还有四位阿姊?这倒是从未听将军有过提起,不如今天一并说来听听。”对于吕布的往年陈事,戏策充满了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

吕布的语气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冰冷而阴寒,以不容置喙的口气终结了这个话题。

渡过河面,戏策跟着吕布身后,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左曲右弯。

在走了大半柱香后,吕布趟进了道旁半人高的草丛,开始弯腰拔草。

身后的几名近卫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吕布给伸手阻退。

弯腰,起身,再弯腰,再起身……

大把大把的青草被连根拔起,扔于道旁。

与此同时,细长的草叶也将吕布的手掌割开了十几道细线般的血口。

一旁的戏策看得触目惊心,不由好心提醒起来:“将军,先暂歇一下吧。”

“我没事。”

吕布低沉的回了一声,继续扯拔着面前碍眼的杂草。

渐渐的,脚下土地显现出了原本的样貌。

这是一座微微凸起的土堆,很不显眼,若非前面插有一块腐掉的木牌,怕是很难令人将它同墓地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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