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本科生 第49章

作者:坤琳婶

朱由检找来个时机,干净利落的把陈二顺撂倒。然后把木枪扔掉,对着地上的对手说:“说话算话,明天开始。你离开军营吧!”

陈二顺脸色苍白,一脸沮丧。“别啊,司令。还是把他留下吧!”邓之容给陈二顺说情,他觉得有点对不起陈二顺,要不是开始的时候自己递眼色,没准就能赢。

“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朱由检瞪了邓之容一眼。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陈二顺并非不是好兵。只是他需要有个例子来告诉士兵,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技。

陈二顺这样的人留下,只会把士兵的心思带歪。就像曹操借运粮官的人头一样,他朱由检也需要一颗人头来证明某些东西。

第二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二顺收拾行李包袱,一个人默默的走出军营。邓之容就站在大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离开。之后,司令用简单的几招就打败一个高手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军营。

所有的士兵和军官,开始都不相信。因为事件里的陈二顺,是军营里公认的好手,也许不是武功第一,但是也绝对排得到前面去。

朱由检借助这件事,迅速在军营各个单位发了一个通告,明确指出,军队的训练标准是杀敌,不是武术套路。他要求各团各营必须以注重实战为训练目标,不准再传授不适用的套路花招。

这个命令的下达,引起了很多会武术的士兵的质疑。军营里面形成了第一次讨论的热潮,这可把朱由检高兴坏了。有人质疑并且在军中大讨论,这种现象说明这些士兵在思考问题了。

“他们在自己捉摸事了。”这是朱由检听完邓之容汇报之后对李岩的解释,李岩懵了,士兵开始捉摸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对!只要士兵开始想捉摸事情,这就表示将来去到战场他们就会想办法杀敌。”

“可能也是在想办法保命哦。”李岩笑着说。

“这有什么不好,保存自己才能杀死敌人嘛!”朱由检无所谓,一个士兵如果不学会保护自己,那有什么用,冲上去一枪就被干掉了。

“如果他想的保命方式是逃跑呢?”

“那就剁了他。保命跟逃跑是两种不同的处事心态,第一种可以表扬,第二种必须遏制。就像我跟陈二顺的那场打斗,我功夫肯定比不过他,所以必须想办法保命。我的保命方式就是练习简单的招式,能快速的达到杀敌的效果。”

朱由检承认,如果是一般的打斗,他在陈二顺手下绝对过不了三招。一个普通人的确打不过一个练家子,但是这个普通人通过强化训练,是可以打败练了一辈子武术的高手的。谁说练武必须要从小开始?又不是要去当武术大家。

如果练武的目的是强身健体,那你必须要持之以恒,如果是为了杀敌,则可以速成。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拳脚师父天天把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挂在嘴边的原因。他们的话完全都没有问题,可问题是很多学武就是为了能打赢别人的。

“白刃战的核心就是能快速,果断的杀掉对方,要敢于刺刀见红,而不是看你的套路耍得多么漂亮。没有人真正能把枪术耍的密不透风,耍的再好看,只要一枪头刺中,你照样玩完。”朱由检在军官会议上对对战的事情做就总结性发言。

“我们的目标就是简单,有效。以后全军开展拼刺训练。拼刺训练要实战对抗,不要害怕受伤,训练场上断掉三根肋骨也比战场上被人杀掉好。但是,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需要的。”朱由检直接套用了《亮剑》里的某些台词,虽然是台词,可是非常有道理。

“司令,你那天使用的木枪,是不是有什么说头?”李岩笑嘻嘻的看着朱由检,自从来到山东之后,朱由检带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发现这个皇帝特别有趣,总是时不时的弄出一些实用性很强的东西。

“就你眼贼,这可是我军未来的装备,当然也只是我的初步设想。我先画给你看。”朱由检说完,拿过笔就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不一会,一支形式怪异的火铳,前面还带着一把长长的窄刃刀的图像就画了出来。

“这跟我们用的火铳完全不一样啊。”李岩看着火铳后面一个大大的托把,不能理解。明朝的火铳手把部分就是一个弯儿,这是因为这个时期的火铳使用的是黑火药,药力小,后坐力自然也小。

就算后期清军的大抬杆,也没有厚厚的枪托。而枪托的稳定性作用,根本就没有被用到枪支射击上。

“这个是稳定火铳的射击用的,暂时没有办法讲清楚,等到造出来,你用一下就会明白。”“你再看这个东西,在前面加了一把刀之后,在战场上的时候,使用起来像什么武器?”

“这肯定不是刀,刀主要是用来劈砍的。这不能叫刀!这是枪,只能用枪的招式来使用。难怪司令那天找陈二顺对战了,您这是用枪头对战枪头啊。”李岩恍然大悟,那天朱由检使用的就是枪术。

“所以,等以后这东西造出来,我们也还是叫它枪吧。一个字,比火铳好听。”朱由检想,也许后世枪的叫法真的就是这么来的吧。

“这个东西造出来,不光能当火铳兵用,同时还能当长枪手。一举两得啊!”李岩不由得感叹。

“东西是不错,但是如果一个人拿着去拼后金的战兵,估计也打不过。”朱由检说的是实情,中原人在身体上对抗后金兵是不占优势的。后金的士兵大都是从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白山黑水之间,能顺利长大成人,哪一个都是身体素质过硬的体格。

“那就两个打一个。”李岩和后金曾经在北线短暂的交过手,知道后金兵的厉害,尤其是后金的龙骑兵,全身的铠甲,火铳子弹都穿不透。一般弓箭根本没办法,射上去无异于挠痒痒。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重武器打击,像铁锤直接砸到对方身上;或者用长枪枪头直接突刺,才有可能刺穿。这个时期的火铳弹丸的力量还没能超过一支枪头刺过来的力道,火铳也只是起到杀伤的作用,要想杀死或者穿透甲胄,还远远不够。

“不,最优化的战术是三对一。枪兵突刺,三人小组的配合战术是最佳的。新兵训练突刺的时候,还要练习三三队形,一人攻两人守,交替掩护进攻。”鬼子的三三队形曾经让国人吃够了苦头,朱由检不可能弃之不用,这可是经过无数实战论证的结果。

第五十一章:最贵重的宝贝

太子一行到达浦口的时候,南京的官员和江南的有钱人几乎是全体出动,浦口的码头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

所有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接皇帝!

现实总是让他们很失望,当所有人知道皇帝并不在南下的队伍中之后,全都失望至极。江南人迎接圣驾的热情并不只是大明有,后来的某朝也一样,甚至有某某官员迎接康熙弄得倾家荡产。

江南富裕,江南的有钱人,有钱人不缺吃喝享受,有了钱自然要追求更高的理想。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在万年都难得一见的皇帝面前混个熟脸,是这些有钱人的新追求。

既然皇上没来,太子也不错,至少可以提前投资。太子渡江的仪仗已经说奢华到极致。一百多只雕龙画凤的龙船浩浩荡荡,光是开路的前锋,就有八条。当然,江南人原本准备的是九条龙船,以显示九五至尊的寓意。

钟鼓齐鸣,琴箫合奏,绵延十几里江面的船只浩浩荡荡的一路顺水向对岸开去。大江两岸,几万百姓争相观看,活脱脱上演了一出世纪大戏。

唯一被所有人遗忘掉的随从就是那三百个年轻的匠人。匠人是卑贱的,自然不会有人去讨好他们,甚至连带这六千万两银子也被人忽略了。也不能怪江南人,因为大家谁也不知道这几百两马车上拉的是花白白的银子不是。

王承恩怀抱这一把剑,静静的看着远去的太子船队,身后的甲士穿戴齐整,一千名士兵严阵以待。士兵紧紧的围绕着这三百工匠和银车,不敢让任何陌生人靠近。

“王公公,别来无恙?!”一位身穿太监制服,手拿拂尘的老头坐着四人抬轿,来到王承恩的面前,脚刚落地,就笑盈盈的朝王承恩施礼。

“卢公公,杂家有要事在身,虚礼还是免了吧!”王承恩无不斜视,脸上毫无表情。

这不符合常理,卢九德虽说不和王承恩常见面,但是也不至于见了面是这般情形。卢九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

“别介意,卢公公。杂家不是故意怠慢,确实是有事在身。皇上还特意嘱咐过,南京大内的事情,要多请教卢公公的。”王承恩这才朝卢九德看了看。

卢九德听到皇上说起过他,脸上终于好看些了,笑着说:“太子他们都已经走了,不知道王公公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或许杂家能帮一下手。”

王承恩也正愁怎么带身后的这些人过江呢,见卢九德这样说也就不矫情了:“派兵,用战船把我身后的人安全送到对岸。掉一根汗毛,你我这颗脑袋都赔不起。”

卢九德听王承恩这么一说,吓了一大跳,这里面是什么人?难道是皇上?看样子不像啊,虽说是重兵护卫,但是里面的人都是一些穿着破烂的叫花子一样,这一看就是贱民一类的,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王公公是在开玩笑吧,就这些人,随便找几条渔船也就送过去了,哪里用得着战船?!”

王承恩盯着卢九德,冷笑一下,卢九德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顿时感觉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卢九德转身对身后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少年吼了一句:“拿我的拜帖,请黄总兵派精锐家丁出战船,速速去办,就说十万火急。”

黄得功的兵来了,是他亲自带的队,来的时候一脸高兴的样子。显然,他也以为这次是来接皇上的,这种好事就是抢都抢不来,现在啪一下从天上掉下了,得赶紧接住了。

物资人员,整整装了几十船,一直忙到下午。黄得功和卢九德就站在岸边,所有带过来的士兵全部也都停留在岸上。战船被接管了,码头也被接管了,就连抬物资上船都是王承恩的人亲力亲为。

黄得功眼巴巴的看着卢九德:“这是闹哪样啊?”

卢九德回瞪了一下:“我哪知道。”

“劳烦卢公公先派人给史可法大人送个口信,就说我王承恩今夜就不过江了,晚上渡河不安全。明日再过江,请他务必在南京安排一个妥当之处。“王承恩说完,抬起腿就朝船上走去。

卢九德赶紧上前拦:“王公公,您不在浦口安息?”

“咱家今晚就住在船上。”

史可法一听王承恩还留在江北,这一惊非同小可。要说太子是重要,可是王承恩居然能舍弃太子而单独留在江北,这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么就糊涂的把王承恩给落在江北了呢。王承恩才真正代表的是皇上,而不是太子。

史大人哪敢怠慢,连夜又渡江,达到浦口码头,非要上船见王承恩。可是脚刚刚踩上踏板,立刻就有士兵刀已经出鞘:“不管来着是谁,胆敢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这一下可把岸上的卢九德和黄得功吓的不轻,这船上到底是什么人?史可法也纳闷,走的时候明明已经说好,皇上是不跟着南下的,这怎么会变卦?

“可是皇上在船上?”史可法问卢九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