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樹葉裡的星星
“將軍更是百戰死。”
“此次子脩遇難，雖然我痛苦不比你少，但是，這是既定事實。”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丁夫人這才開口，聲音抖得像篩糠一般道：“我只想知道，子脩是怎麼死的。”
“今日，曹阿瞞，你但凡有一個字隱瞞，你我就不死不休！”
曹操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平日裡，自己這妻子都稱呼“孟德”，如今，直接喊綽號，可想而知她內心的憤怒了。
自從將丁夫人娶回家，同床共枕數十載，他對這妻子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
今日的事情，她必定會去求證的。
想到這，曹操硬著頭皮將在宛城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曹操的話還沒有說完，說到曹昂和典韋、曹安民的屍體被張繡剁成肉泥扔出城外，丁夫人就已經發了瘋似地撲到曹操身上，十指指甲朝著曹操的臉面抓去，抓得曹操嗷嗷叫。
後院的卞氏等人都聽到這動靜。
可卻誰也不敢趕過去。
曹操被丁夫人連抓了幾下臉面，一把將丁夫人推倒在地，嘶吼道：“你再胡亂，我休了你！”
“沒有我曹操，你真以為你還能如此潑辣？”
丁夫人這才停住撲上去的動作。
無比怨毒地看了一眼曹操，丁夫人轉身就走。
曹操看著丁夫人離開的背影，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他恨不得將時間倒轉回去。
然而，惡毒的話卻猶如殺人的匕首，已經捅出去了，那又怎麼收回來？
曹操只能招呼幾個丫鬟守著丁夫人，嚴防丁夫人做極端的事情。
他自己則一個人跪坐在首位，鬱悶地喝著酒水。
喝了許久，他抬起頭，張望了下四周。
若是以前，他這樣喝酒，卞氏必定會出來好生勸解。
今天，怎麼不見人？
第528章 劉巴：美人侍寢
曹操等了一會兒，見卞氏還沒有出現，便喊道：“二夫人呢？”
一個丫鬟快步上前，道：“在後院陪著公子和小姐們。”
曹操點了點頭，心裡頗為溫暖。
他現在有各種嬌妻美妾十數個。
可不管何時，一直惦記著自己子女的，似乎只有卞氏。
哪怕正妻丁氏，也比不上。
可惜，她出身卑微，是個舞女。
最關鍵的是，她很是聰慧，而且有手段。
想到夏侯淵、夏侯惇都向自己提過，扶卞氏為平妻，曹操嗤笑一聲。
這是斷不可能的。
一個區區舞女出身的妾室，哪怕做得再好，也沒有資格站在他曹操的身邊。
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丁夫人和曹昂。
曹操鬱悶地再次喝起酒水來。
喝了許久，尚書檯有緊急軍情，關於關中鍾繇和荀攸的，曹操這才起身離開。
趕到尚書檯，曹操從郭嘉那裡得到一封信，是司隸校尉鍾繇寫給他的。
信中，司隸校尉交待了他和荀攸給車騎將軍段煨出謩澆撸瑴绲衾顐唷⒐雰扇怂袑⑹浚託ⅲ瑏K且斬殺他們三族的過程。
目前，車騎將軍段煨留下兵馬給司隸校尉鍾繇，和尚書令荀攸正朝著許都趕過來。
曹操看完信，長長吐了口氣。
這是他這段灰暗時光裡唯一一件讓他開心的事情。
想到鍾繇和荀攸，曹操苦笑出聲音。
如果，如果這才帶了荀攸過去，興許不會犯那種錯誤。
曹操在尚書檯待到黃昏時分，才趕回司空府邸。
他先去丁夫人那裡看了下，吃了閉門羹。
丁夫人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根本不出來。
若非有丫鬟在裡面，曹操都擔心丁夫人上吊了。
曹操在門口好言相勸，道歉，各種手段用盡，都沒有得到丁夫人的回覆。
曹操也來了脾氣，罵道：“一個老太婆，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看在你是結髮妻子的份上，在我最低谷的時候都沒有放棄我，我今天——我今天！”
曹操怒火攻心，拔出腰間的佩劍，又重重地收了回去。
曹操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丁夫人讓他怒氣上頭。
然而，他也不知道去哪裡消遣。
正要去找郭嘉，就看到卞秉從卞氏的住處走了出來。
曹操這才道：“你姐睡了沒有？”
卞秉顯然沒有想到曹操會喊他，忙停住腳步，躬身行了一禮道：“姐姐正在教我那三個外甥讀書，還沒睡。”
曹操擺了擺手，示意卞秉離開。
卞秉看了一眼曹操，眼睛裡浮現一抹陰冷。
剛才，她和姐姐卞氏透過話，告知了和賈詡密质乱恕�
讓他震驚的是，他沒有想到，姐姐這段時間竟然去了鍾離縣，和揚州牧顧青相遇，而且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看到姐姐卞氏說到揚州牧顧青的時候，明明一把年紀，三個孩子的母親，卻一臉小女人心態的神情，卞秉的震驚化作悲傷和憤懣。
此次，再看到曹操如此高高在上的模樣，卞秉暗暗嗤笑。
曹操啊曹操。
你不稀罕的人，自然有人替你稀罕。
如今，你長子死了。
只有你和我姐姐的三個兒子最大。
其他孩子，都才一點年紀。
你現在，能做什麼？
卞秉沒有再理會曹操，快步退了出去。
曹操見卞秉離開，這才走向卞氏的住處。
果然，在卞氏的房間裡，昏暗的燈光下，曹丕等三個孩子要麼在看書，要麼在練字。
甚至於曹琪，他的長女，也在卞氏的注視下針織。
曹操看到這一切，笑了一聲。
唯有卞氏這裡，他才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想到已經一年多沒有和卞氏同房，曹操道：“夫人，時候不早了。”
“今夜我在你這裡留宿。”
曹丕等人見狀，就要起身離開。
卞氏抬起頭，淡然地看了一眼曹操，示意曹丕等人繼續，對曹操道：“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夫君，你找別個姐妹去吧！”
“環妹妹、尹妹妹她們都期待著夫君你回來。”
“她們如今也沒有個子嗣。”
“夫君都努力吧！”
“她們正直風華正茂，夫君不多安慰，難免想太多。”
說完，對曹琪道：“琪琪，帶你爹去找幾位姨娘。”
曹琪乖巧地應了一聲，放下針織，看向曹操。
曹操眯著眼睛看向卞氏，冷冷道：“你在趕我？”
卞氏盈盈一禮道：“哪裡敢呢，夫君？你可是這許都朝廷的第一人。”
“沒有你，便沒有我和孩子們的一切。”
“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只是，我身體實在是不舒服，無心房事。”
“如果夫君要強行——”
曹操陰鷙地看著卞氏。
卞氏也看了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
曹操分明從卞氏眼睛裡看到了冰冷。
這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
以前的她，不管自己怎麼對她，她都熱衷做好賢良淑德。
不過，想到丁氏，曹操冷然道：“既然如此，我怎麼可能強求？只希望你記住你今天的決定，我曹操也不是非你不可。”
說完，轉身離開。
曹丕等人看著曹操消失在視線裡，曹丕才顫抖著聲音對卞氏道：“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和爹作對？爹會殺你的！”
卞氏伸出手，摸了摸曹丕的腦袋，柔聲道：“還記得你出征前對為娘說過的話嗎？”
曹丕重重點了點頭道：“記得！孩兒太想進步了！”
卞氏臉色沉了下來道：“你大哥沒了，你現在是家中的長子。弟弟們都還年幼，沒有和你抗爭的實力。”
“只要你成為了那世子，為娘，就不會死。”
曹丕略作思索，重重點了點頭。
卞氏這才柔聲道：“繼續看書。”
在曹丕等人看書的時候，卞氏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搖了搖頭。
那一夜，真像是做夢一般。
這一生，興許再也沒有機會重來了。
與此同時，此時，顧青帶著劉曄、陳宮和親衛隊匆匆趕回壽春。
城門口，劉巴帶著一群文武百官等待著。
顧青一出現，劉巴忙率先迎了上來。
在劉巴身後，則是光頭胡車兒。
胡車兒看著顧青，忐忑不安。
此次他奉張繡的命令出使壽春，如果顧青還嫉恨宛城的上次背叛，他無法交差，他都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張繡！
劉巴和顧青等人會面，一一打過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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