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112章

作者:守柴炉

  “哎!”

  李墨叹息一声,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停了职,我们就无法动用任何官面上的力量,也无法再查阅档案文书。之前查到一半的线索,全断了。”

  “而且,没了官身保护,他们接下来用什么阴私手段,我们都难以招架。”

  “连皇上都放弃我们了!”

  赵丰满恨声道:“这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啊!”

  沈浪看着那盖着吏部大印的文书,手指微微颤抖,脸色煞白。

  他曾是最怕丢官罢职的,因为这意味着失去庇护,任人宰割。

  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但这一次,恐惧之中,却有一股极度的不甘和愤怒在疯狂滋生。

  他抬起头,看着同样愤怒而忧虑的四个同伴,声音带着颤,却异常坚定:

  “他们……怕了。”

  “什么?”

  其他四人骤然看向他。

  “我说,傅友文他们,怕我们了。”

  沈浪重复道,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他们不敢让飙哥开口,也不敢让我们再查下去!所以,他们要用这种手段,困住我们,弄死我们!”

  “这说明什么?”

  沈浪的声音逐渐提高:“说明我们查的方向是对的!说明他们屁股底下的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还要臭!”

  “他们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墨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一亮:“沈兄说得对!停了职,只是不能明着查了而已!”

  “对啊!”

  孙贵也反应过来,狞笑道:“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老子在兵部这么多年,三教九流的朋友也有几个!”

  “不错!”

  武乃大迅速计算着:

  “吏部停了我们的职,但之前经营的一些关系,或许还能用。而且,我们如今是‘白身’,有些事做起来,反而更方便了……”

  “哈哈哈!”

  赵丰满仰头大笑,摩拳擦掌道:

  “正好,我可以专心写飙哥教我的小纸条了,虽然不如弹劾奏疏,但可以让人抄写它几百份,撒得满大街都是!”

  绝境之下,五人非但没有被压垮,反而被激发了更强的斗志和狠劲。

  正如张飙之前教他们的'高空立体审计',没有条件要创造条件,总不能自己把自己难死。

  一旦明面上的渠道被堵死,那就转向地下,动用一切可能的手段!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好!就这么办!”

  五人一起伸出手,干劲越来越足了。

  ……

  与此同时,诏狱深处。

  蒋瓛的身影再次出现,他并没有提及朝堂上的风波和沈浪五人被停职的事,只是冷着脸对张飙道:“张飙,皇上让你写的东西,为何还未呈上?”

  张飙正拿着朱高燧新送来的酱骨头啃得满嘴流油,闻言含糊不清地道:“急什么?那么多的案子,不得好好构思一下?万一写漏了谁,少死了谁,老子念头不通达。”

  蒋瓛眼神一寒:“你休要耍花样!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

  “废你妈的什么话?你在教我做事?”

  张飙将骨头扔在蒋瓛脚边,冷冷看着他道:

  “你可别忘了,老子是死刑犯,没有义务再为朝廷做事!”

  “你们若不爽,可以马上处死老子,老子求之不得!”

  “当然,你们若是态度好点,老子说不定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淡淡地道:

  “这诏狱里太冷,脑子冻僵了,写不出来。你去告诉老朱,给我换个暖和点的地方,再给点纸笔,最好再来点好酒好肉!”

  “这人一旦吃饱喝足,脑子就转得快,说不定还能想起点别的……”

  蒋瓛看着他那副无赖样子,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冷哼一声:“本指挥使会禀明皇上!”

  说完,拂袖而去。

  张飙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虽然蒋瓛没有把沈浪他们的事告诉他,但他有'外卖小哥',自然早就知道了。

  老朱停了沈浪他们的职?

  这手……是敲打?还是顺水推舟?

  傅友文那几个老狐狸,终于忍不住对小的下手了?

  也好……小狼崽子不被逼一下,怎么学会自己觅食?

  毕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们不可能一直跟着自己疯狂。

  想到这里,张飙便重新躺回草堆,翘起二郎腿,仿佛对外面的风浪毫不在意。

  但在他心底,一个更加疯狂、也更加冒险的计划,正在慢慢成形。

  他知道,必须在离开之前,再给这潭浑水,扔下一块足够大的石头!

  而沈浪他们被停职,正好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搅吧,搅吧,都搅吧!”

  “看看这烈火焚烧之势,会烧死多少杂草,亦或是,种草之人!”

  “呵!”

  张飙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看得对面牢房的李景隆和阴影里的朱高燧,瑟瑟发抖。

  飙哥、张御史要放大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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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老朱,你知道太子是怎么死的吗?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一间隐秘至极、几乎完全融于黑暗的房间内,空气凝滞得仿佛能压碎人的骨髓。

  “王爷,应天的事,越闹越大。”

  “张飙那个‘疯子’,甚是邪门,也不知道他的那些消息是从哪来的”

  “皇爷都快被他逼疯了,看样子,是正准备掀起一场疯狂的、彻底的大清洗.”

  一名身着夜行锦袍的男子,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头颅深埋,连呼吸都刻意压到最低,声音带着绝对的恭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向着前方那片深邃的黑暗禀报道:

  “傅友文他们已经被皇爷彻底盯死了。”

  “呵”

  前方的黑暗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慵懒和浓浓嘲讽意味的轻笑,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

  “被逼疯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老一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啧啧,依本王看,查贪腐是假,替朱允炆那个黄口小儿清扫道路,才是真吧?”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洞悉一切的冷漠,仿佛棋盘外的棋手,漠然看着棋子们的挣扎。

  “那傅友文他们的求救,我们.”黑袍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求救?”

  黑暗中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一群自作聪明、却又贪得无厌的蠢货罢了。”

  “他们不会以为,帮本王做了几件小事,就是本王的人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搭理他们作甚?还是你觉得.他们有那个胆量,敢抖出半点与本王相关之事?”

  “王爷明鉴!”

  黑袍男子身体伏得更低,连忙道:“除非他们想被即刻灭族。否则,他们的嘴巴,比焊死的铁匣还要严实!”

  “不过.”

  黑暗中的声音顿了顿,那丝玩味的轻笑再次响起:“态度嘛,还是要摆出来的。我那个爹啊,就喜欢看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摆出‘恭顺贤孝’、‘忧心国事’的态度。”

  “至于背地里做了什么.”

  “呵呵,老二做的那些畜生事,他哪一桩哪一件不知道?不也照样‘父慈子孝’了这么多年?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嘛!”

  这话语里的冰冷和讽刺,让跪着的男子脊背发凉,头埋得更深,不敢接话。

  “那依王爷之见,我们眼下”他只能继续请示。

  黑幕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过了片刻,那带着绝对掌控力的声音才再次缓缓响起,每一条指令都清晰而冷酷:

  “第一,我爹既然喜欢杀人立威,那就推几个足够份量、却又与我们牵扯不深的出去,让他杀个痛快。”

  “这把火,得烧得旺一点,才好看。”

  “第二,传令给我们埋在应天所有的钉子,从此刻起,全部给本王缩起脑袋做人!”

  “没有本王的亲令,任何人不得再接触李景隆、郭英两府的任何人,哪怕是他们府上看门的老狗!让他们自己去狗咬狗,咬得越凶越好。”

  “第三!”

  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将所有与傅友文、茹瑺等人的书信往来痕迹,所有负责传信的人,全部处理干净,要像从未存在过。”

  “相关的账目、利益输送链条,立刻清理,该切断的切断,该销毁的销毁。若有实在无法立刻抹平的”

  声音顿了顿,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就想办法,全都‘合理’地推到其他几位跳得欢的藩王头上。尤其是老二那边,反正他债多不压身,也不差这一两件。”

  “是!属下明白!即刻去办!”

  黑袍男子身体一凛,毫不迟疑地应道。

  “去吧。做得干净些。”

  黑暗中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和淡漠,仿佛只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

  黑袍男子如蒙大赦,恭敬地行了一礼。

  紧接着,保持躬身的姿态,悄无声息地迅速退出了房间,融入外面的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房间之内,则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静。

  只有那隐匿于黑暗最深处的王爷,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冰冷莫测的弧度,无声地注视着南方应天府的方向,仿佛在看一场即将进入高潮的大戏。

  而他,才是那个真正手握‘剧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