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嗯,還有一個技術黨!不過這個技術黨,就是一個戲稱,這幫人怎麼可能結黨呢?他們的精神領袖賈璉,就是個孤臣。
所謂的技術黨,最大的特點就是憑本事上,沒本事就讓地方。講關係沒用的黨,還能叫黨麼?
承輝帝簡單的穩一手,發現了不少以前沒注意到的事情。
李清現在不僅僅是青雲黨的領袖,還是心學一脈的共主。說起來心學在大周的發展更離譜,大大小小的派別就幾十個,三五個人的小團伙,都敢開宗立派,自立門戶了。這些人星羅棋佈,主要集中在南方。都說自己是陽明信徒,實際上都要自己當老大。
以前是沒人將這些人整合起來,現在這些人主動的加入李清的旗下。
相比之下,代行首輔的林如海,身邊環繞的人也有,只是不多,十幾個人,職務都不算太高,主要集中在督察院。
李清就不一樣了,從中央到地方,從學派到書院,外地的不說,京官之中一小半都奉李清為首。
嶽齊的關係,只要在軍隊裡,一批高層軍官支援他,勳貴方面雖然沒啥聲勢了,但也支援他。武將為閣臣開了先河,位置肯定要佔下去的。
老實人潘季馴,看似五黨,實則有一批主張理學正朔的官員在支援他。
新閣臣方頌嘛,以前是臭狗屎,沒人願意沾邊的,現在不少四六不靠的官員,也開始主動接觸他了。
在朝為官呢,總是要抱團的。就算是賈璉,也能影響一大批職務不高的技術官僚。青雲書院中的年輕一代,也以他為榜樣。
過年之前,承輝帝總算是拍板了,林如海晉首輔,李清遞補次輔,餘者遞進。
這個結果呢,李清是否滿意不得而知,京城裡有一小半的官員,私下已經開始串聯了。
原因也很簡單,賢王要回來了,青天要回來了。
從聖旨發出到李元回京,前後持續了半年的時間。李清這個南洋大臣,註定只能遙領,那麼整個衙門的結構,就要安排妥當。
你還別說,在南洋做官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是流放過去的。這些官員以前是看不到回權利中樞的機會了,現在不是來了麼?
所以呢,他們自然是很賣力的為李元幹活,表示請殿下放心,南洋不會出事的。
只能說,這些官員想當然了,南洋會不會出事,李元說了都不算。
南洋這個地方,軍隊說了算,
南洋新軍第一鎮散佈在南洋各地,私下的規模不斷的在膨脹。真要打起來,一個鎮能變兩個鎮。
之所以會造成這個局面,主要還是因為軍校的畢業生們,沒法去南洋服役。而且因為初期的人數少,畢業後留在京營的人也不多,畢業生優先進入九門鎮,然後才是薊遼各邊,後續還是以北方的大同等地為主。
這些天子門生,忠於承輝帝是肯定的,承輝帝哪天不在了,那就不好說了。到時候,肯定有一番利益之爭的。
要問為何皇家軍校的畢業生,不能進入京營四鎮,那就是有說法了,要跑題了。
總之,李元走了,南洋的事情,南洋大臣衙門的官員說了算不算?算,也不算。
就很微妙!
賈璉把鐵路都修到香河了,李元才出現在天津碼頭,這一路折騰的夠嗆,擔心生變,沿途除了停靠補給,一刻都不敢耽擱。
站在天津碼頭,看著蒸汽機車進站時濃煙滾滾,早就有所耳聞的李元感嘆道:“改天換地之能,非先生莫屬。”
第579章 賈璉提要求
感懷不已的李元,告別了護送他回來的艦隊後,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進京之後,首站只能是皇宮,覲見後跪地道:“兒臣李元,拜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承輝帝看著拘謹了許多的李元,內心很難平靜。
“起來吧!”更多關切的話,承輝帝也沒說,無非是怕李元心生遐思。
一番工整的對答後,李元退下去見皇后,出殿後不久,站住回頭,凝視數喜,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這才去見皇后。
這些細節,自然有人告訴皇帝,承輝帝聽了忍不住感嘆:“生分了,也黑了!看著沉穩了許多。”
在皇后處,李元則是另外一個報請,抱著皇后豪泰大哭:“母后,兒子以為再也見不著您了。”
周皇后抱著兒子,跟著哭了半個小時才算消停。
出宮之後,回到親王府,一切都是舊模樣,只剩下一干留守的內侍,再無他人。
為了趕路,李元讓女眷隨後再來,這也暴露了他歸京心切。但也顧不上了。
在南洋培養的私人衛隊,接管了王府的一切。這支私人衛隊別看人不多,只有五百餘人,卻裝備精良,個個精銳,都是見過血的。
說的難聽一點,關鍵時刻,這支衛隊能救命。
只不過已經學會低調的李元,對這支衛隊的存在,進行了掩飾,日常人人只帶刀和左輪,必要時才配長槍。
連續三日,李元進宮陪皇帝和皇后說話,留下吃了不少宮裡的飯。
連著數日都很低調的李元,這一日卻沒有進宮,而是擺開車駕,前往賈府。
這個時間也是有講究的,因為是休沐日,提前送了拜帖,不至於失禮。
李元拜見賈璉,外人倒是說不出任何話來,畢竟李元現在還是遙領南洋大臣,昔日與賈璉在南洋來往不少。
拜見的行為光明磊落,但卻很低調,只是一輛馬車,前後二十個衛隊。
至榮寧街,李元也沒有驅車進入,街口下車,整理衣衫,步行至賈府側門。
賈璉這邊早有人通報過了,所以出側門迎接,沒有大開中門,不是輕視李元,而是配合他的低調。
“臣賈璉,恭迎親王殿下。”賈璉禮數不失,李元則側身讓過全禮,以弟子姿態回禮:“元,見過先生。”
賈璉也不受全禮,寒暄一番,請入內,中堂見客。
李元沒有多待,也沒見過女眷,喝了一杯茶就告辭離開。
此事傳遍京城,誰都沒想到,李元回京後,除了進宮,第一個登門拜訪的人是賈璉。
儘管沒多少禮物,走的也是側門,但不由得人不多想。
賈璉知道李元在利用自己,但也沒拒絕,反而很配合。不是說他決定支援誰,而是做給別人看的。
只不過呢,不同的人,看到了有不同的理解。
承輝帝覺得,李元與賈璉在南洋並肩作戰,日常以弟子禮待之,拜見賈璉放在前面,無可厚非。
至於李元的低調,皇帝認為是一種成熟的表現。昔日李元身居高位,身邊簇擁的人那麼多,不也沒啥用麼?
身為皇子,聲勢浩大又如何?皇帝一道詔令,遠去南洋。
李亨則有點慌張,他的情況還不如李元以前呢。深知賈璉對皇帝的影響力,李亨擔心賈璉偏向李元,對他不利。
蔣先生倒是勸慰道:“二殿下連正門都沒走,殿下何必多慮?賈公若支援二殿下,安有遠赴南洋之事?”
下意識的,蔣先生提到賈璉時,不免帶上了恭敬。
李亨有點後悔,前段時間試探賈璉的舉動了,五十萬元當時拿到了很爽,現在心裡很慌。
不是說賈璉就一定能影響皇帝的決定,但萬一呢?
還有一件事李亨比較鬧心,九門鎮守軍的幾個將領被調整了職務,其中有一半是他花心思唤j的。
新首輔林如海上任之後,第一個建議,就是京營主要將領與邊軍將領輪換制度。
也就是說,今後總兵、統制這個級別的將令,五年一換。
這個建議在內閣得到了全票支援後,上呈皇帝,也得到了快速核准。
京營四鎮的統制,協統,全部都調離了京城,往遼東或西北等地。九門鎮守統制雖未調整,但麾下被調走了一批。
這個事情對李亨來說,可不是啥好事。武將可不是文官,一旦調離了京城,武將的價值將大大的減弱。
之所以這麼說,原因是各邊軍這些年實際上是在削弱的,京營是在加強的。即便不削弱,遠在邊關的將令,無令不可擅離。
朝中的文臣們,對於李元拜訪賈璉的理解,則是另外一個角度。認為李元拜訪是守禮,賈璉不開大門,並非輕視,而是不想產生誤會。
兩人的關係嘛,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就是同事關係。當然這也只是表象,更深層次的,昔日李元身邊的人,可沒少惦記賈璉。
兩人實際上是有仇的。
只能說,同樣一件事情,不同的人,看到的只是他理解的,也是他希望看見的。
真正睿智的人,看到的則是無數種可能,不會輕易排除可能,也不會輕易下結論。
黛玉單獨陪著賈璉時,便笑問:“璉哥,二殿下是認為昔日身邊環繞者皆不可信,發自內心的擔心安全吧?”
賈璉笑道:“是也不是,二殿下回京數日,期間對來客閉門不納,儘量低調。先來賈府,無非是想告訴外面,我與他已無恩怨。如今天子盛年,他只想低調,在京城過安生日子。”
黛玉轉了轉眼珠子,趴在賈璉的背上低聲問:“璉哥,我看二殿下還沒死心哩。”
賈璉頓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黛玉的嫩臉:“你啊,太聰明瞭!這些話,我們私下說說就行。”
黛玉不依不饒,搖晃賈璉的肩膀:“說嘛,妹妹喜歡聽這個。”
賈璉哪裡扛的住這一招,轉身給黛玉攔腰抱起道:“你啊,還是少打聽這些有的沒的,抓緊點給爺生個娃才是正經。”
黛玉也不羞怯,一手摟著脖子,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賈璉,反而期待著白日的荒唐。
林妹妹本事不濟,卻不肯服輸,屢敗屢戰。
折騰累了,靠在賈璉身上繼續問:“璉哥說嘛!”
“哎,鬧不過你。昔日在南洋,李元見識了南洋艦隊和南洋新軍的戰力,同時也看到了南洋的巨大潛力,並且透過南洋貿易,獲得了巨大的利益。鎮守南洋期間,也體會到了權利帶來的滋味。如果他沒有在南洋大權獨攬的體會,回京後低調放棄倒還是可能的。”
賈璉的解釋很含蓄,黛玉不禁坐起,好奇的問:“怎麼,二殿下在南洋,還做不到一言九鼎?”
這腦子也太聰明瞭,賈璉無奈的起身道:“下面的人配合,自然大權獨攬,下面的人不配合,就是政令不出雅加達。”
黛玉聽了頓時一驚,抱緊賈璉道:“璉哥!”
賈璉苦笑搖頭:“你啊,太聰明瞭,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這麼一大家子,命哌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的。陛下在,我就是忠臣。陛下不在,要看新君如何。到時候,多半我要請外放南洋的。”
賈璉還是說一半留一半的,可不敢告訴黛玉,他是有能力左右誰能坐上龍椅的人。
賈璉可以沒野心,但不會把一大家子的安危,寄託在別人的手裡。
黛玉抱的更緊道:“璉哥去哪,我就跟著去哪。這京城,必要時不呆也罷。”
賈璉安撫道:“我心裡有數,南洋不過是一條退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南洋因為資源稟賦有缺陷,並不適合做賈璉的退路。這不是架不住還有澳洲麼?
澳洲有煤有鐵,這才是埋藏最深的伏筆。
有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賈璉不會去做的。
休沐之後,賈璉迴歸朝堂,新內閣因為皇帝勤政不如從前,事務較之過去要多了不少。
從林如海的角度看,皇帝除了兵權和三品以上的人事權,其他權利慢慢的下放內閣。
這個現象,也很難說是好還是壞。
承輝十八年的上半年,承輝帝除了軍機大事,很少主動召開內閣會議,朝會也經常宣佈不開。
眼瞅著又要入夏了,皇帝今年提前離京避暑,下詔帶走李亨和李元,忠順王監國。
這個操作去年就搞過一次了,今年群臣也都沒那麼在意了。
就算是去年,也沒掀起太大的波瀾,畢竟忠順王嘛,手裡沒有兵權,也無財權,更無人事權。
賈璉照舊被留在京城裡,承輝帝臨行前夜,還給賈璉召進宮內,特意交代了一句:“若有事,卿可密奏於朕前。若事急,卿可持金箭調兵!”
賈璉嫌棄的看著金箭道:“陛下,微臣還是別拿著這金箭了,有事微臣帶著家人跑就是了。去年沒有金箭,不也沒事麼?”
承輝帝大怒:“混賬!滾蛋!”
賈璉告退,回家的路上,人在車上,連連冷笑。皇帝看來是老了,變得多疑了。本來就不是果斷的性格,越發的搖擺了。
次日,賈璉起了大早,卯時就起來了。
王熙鳳跟著受連累,起來招呼平兒和鴛鴦進來伺候賈璉更衣梳洗。
賈璉一直閉著眼睛,任人擺佈,一直到冷水洗臉才清醒過來,打了個哈欠道:“明日起,就能睡懶覺了。”
王熙鳳笑著哄他:“好好好,今日送陛下離京,別耽誤了,失了做臣子的禮數。”
賈璉不是很理解,為何涉及到這種大場面,王熙鳳比他還興奮。
承輝帝離京,帶著西山、南苑大營的精銳,有這兩支部隊護衛,就算發生點事情,只要能守住幾天,訊息傳遞出去,一切盡在掌握。
說起來,皇帝在皇宮裡,才是最危險的。京城的城牆確實能增加守衛強度,同時也能困住皇帝。
一路送出去三十里,賈璉才算能回來,誰也沒搭理,徑直上車補覺。
現如今,除了那些技術官僚,賈璉的人緣是真的很一般。不少大臣提到賈璉,都是年輕氣盛,孤高自賞一類的評價。
說年輕,賈璉確實年輕,二十六歲的年齡,成為了二品大員,一部尚書。
工部的事情,賈璉基本不管,任由兩位侍郎做主,只是在花錢的時候,他要求審計賬目必須清清楚楚,否則不簽字。
這個就比較討厭了,但是也沒法子,賈璉不簽字,就沒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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