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90章

作者:斷刃天涯

  不能逼著大家團結起來,一起對抗欽差。別以為他們幹不出來。

  先在金陵扣下三司使,再來蘇州分化三司的下屬,這個打法當然不是想當然的,而是賈璉與孫化貞商量之後的策略。

  其他地方不要緊,蘇州是最為要緊的地方。

  有多要緊呢,這裡引入一個笑話。有個外國人來華旅遊,先去了上海後表示,這是大城市,不能作為東大其他地方的代表,他要去小城市看看看真實的東大,於是他選了個沒機場的城市,嗯,他選了蘇州。

  蘇州的重要性,看看巡撫和三司,一個行轅在金陵,日常賴在蘇州不走,一個直接把衙門按在蘇州,死活不搬走就能看出來了。

  出了大堂,看見門外等候的知事等七品以下不入流的官,賈璉態度極佳,笑容滿面的對眾人道:“各位不必強顏歡笑,本官也沒那麼可怕。江南省三司的勾當,怎麼都算不到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官兒頭上。”

  眾人真是哭不得也笑不得,欽差大人這是在安慰大家呢,還是在挖苦呢?

  非要提“不入流”三個字對吧?吃你家大米了?

  但怎麼說呢,這一番話當著眾人說出來,是真的有用的,這算是給出了一個承諾,給大傢伙吃一顆定心丸。

  賈璉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真的查出罪大惡極的官兒,那也是該辦就要辦的,不會手軟的。

  離開按察司,賈璉又去了其他二司,把官員召集起來,然後又是這一套走完。接著又去了蘇州知府衙門,還是來了這一套。

  你還真別說,賈璉走了這一套下來後,官府層面的人心安穩下來了。少數人心虛,那另當別論了。

  查賬呢,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同時也是個技術活。

  晚上沈巖求見,賈璉很給面子的見了這秀才。

  “學生見過大人!”沈巖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顯得有點心虛。

  賈璉笑問:“這是有事?有事就直說,本官不喜歡拐彎抹角。”

  沈巖賠笑道:“是這樣的,蘇州地方上的一些名士,託學生給您帶句話,他們想要宴請您,地點在拙政園。”

  賈璉聽懂了,這廝回家後,看來不輕鬆啊。不過從他能過來帶話,回去也沒受太多的罪,不難看出他的家世也不簡單,不是普通出身。

  “是家裡的長輩交代你這麼做的吧?”賈璉很直接的問,沈巖尷尬的笑了笑:“學生的大伯在蘇州還算有名望。”

  賈璉稍稍沉吟道:“你回去告訴你大伯,欽命在身,差事辦完之前,怕是很難抽出空來。等事情辦完了,一定親自登門,拜謝蘇州父老。”

  雖然拒絕了,但是很委婉。沈巖聽了不免有點失望,情緒在臉上一閃而過後,又咬咬牙:“大人,打行的人,您打算如何處置?”

  賈璉聽到這個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換成嚴肅臉:“我來之前,聽人說過一些話。有的人說,蘇州地方文華薈萃,士紳賢達,是個做官的好地方。還有告訴我,蘇州地方盛產刁民,士紳喜歡和官府作對,到了地方千萬要小心。兩種說法,你說我該信哪個?”

  一番話給沈巖乾啞巴了,張嘴想辯解吧,話到嘴邊又縮回去了,因為知道沒啥說服力。不能強行給自己臉上塗脂抹粉,他還年輕,要臉。

  沈巖的一番掙扎,賈璉看在眼裡,這哥們還有搶救價值。

  “明年又是鄉試年,回去好好準備,如果不想在蘇州考試,山東和直隸落戶不難。”

  這話進了沈巖的耳朵裡,頓時眼珠子亮了,此前賈璉也這麼說了,他是不敢當真的。畢竟當時有外人,眼下只有兩人,賈璉還這麼說,可信度大大提高了。怎麼講呢?江南這個地方的科舉,卷的太厲害了。經濟發達的地方都這樣,讀書人多,參加科舉的人多,卷王也多。每次鄉試,江南省可以說是天下最卷的地方了,沒有之一。

  明清兩朝不乏官宦子弟異地參加科舉,這並不新鮮。不要說古代科舉了,現代高考,不有的是人異地考試麼?更有甚者,還有先出國,以外國人的身份回來考試的。這一類人怎麼說呢,還是願意遵守規則,只是鑽規則的空子,不算作弊。要說作弊最狠的,還是要數頂替了。時間越往前,對於被頂替者的傷害越大。畢竟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別說大學生了,中專生都是香餑餑。

  “多謝大人提攜,事關重大,容學生回去好好想想,再做回答。”沈巖也沒立刻答應賈璉,而是先緩一緩。

  賈璉知道他的意思,也沒強迫他立刻表態,笑著點頭道:“是需要好好想想,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沈巖離開後,沒有回家,而是上了一頂轎子,被人抬到一處宅院內。在路上的時候,沈巖還是有點動搖了,畢竟他今天聽到了一些關於賈璉過往的事蹟。比如說賈璉各地辦差的時候,收錢那是一點都不手軟的。在廣東時,那也是收錢收的不亦樂乎。賈璉本身就是個鉅貪。所以呢,指望他秉公依法辦事,那不是個笑話麼?大家都一樣,都不是啥好鳥。所以,沈巖在長輩的交代下,雖然不情願,還是去傳話了。

  宅子內好些人在等著他,都有哪些人呢?有退休的官員,有一些舉人,還有一些地方上很有名望的人。

  “回來了,見著欽差了?”一箇中年文士見了沈巖,迫不及待的問他話。

  沈巖看看中年文士,又看看眾人,發現大家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回大伯的話,見著了,話也傳了。只是,欽差的回話,侄兒聽不懂。”沈巖實話實說,賈璉那個關於蘇州的兩個說法,他真不懂啊。

  “沒事,各位長輩都在,你慢慢說,大家幫著分析。”沈大伯這回沒那麼著急了,語氣緩和了一些。

  沈巖如實複述之後,眾人表情各異。這哪裡是在講蘇州啊,整個天下不管你走到哪做官,不都這個樣子麼?

  父母官到一個地方為官,只要做官的識趣,真的就是很輕鬆,有事士紳們一定出力氣。畢竟有官府的名義,搜刮百姓,好處自己落下,壞名聲流官背了。反之,則正好相反,刁民多,不配合,士紳還帶頭鬧事。

  所以,大家都在想一個問題,賈璉這句話,到底是啥意思?

  退休官員齊某在眾人的視線聚焦下,不得不開口分析:“此事,倒是有點講究。三司衙門,知府衙門裡,欽差都放了話,只辦首犯,脅從不問。結合孫相中風的事情,以及朝廷裡故舊的來信分析,賈不器怕是不得不大動干戈,必須給陛下一個過去得去的結果。”

  士紳林某:“賈不器這個人我知道,上半年家裡買賣有一批絲綢送到廣州,走的就是薛蟠的路子才賣了個高價。薛大腦袋收了兩成的好處,他妹子給賈不器做妾,說不得這錢是替賈不器收的。”

  “如此說來,他應該不是要為難蘇州地方,而是想看看蘇州地方上的找狻!鄙虼蟛桓闭业酱鸢傅臉幼樱娙硕伎催^來時,沈大伯不免虛榮心大大的滿足道:“在下也是揣測,並無把握。”

  又一個士紳對士紳林某道:“林兄,你家可是有當朝閣老的,去廣州賣點絲綢,還要走賈不器的關係?”

  林姓士紳冷笑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林家與賈家雖為姻親,我這個族親不隔著一層麼?沒好處,人家憑啥給你辦事?”

  這談論的畫風,有點走岔了。

第538章 血淋淋的現實面前

  作為晚輩的沈巖,站在一邊聽了滿滿一耳朵的平時接觸不到的大人物的談話。

  後果是三觀有點碎裂。

  這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開口閉口都是利益。

  從他們的口中,沈巖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這些人最擔心的還是衙門查賬的事情,牽扯到他們。

  現在看來,如果賈璉針對大家,只查賬的話,蘇州城裡的這些鄉賢們,應該不會受到牽連。

  眾人分析的結論,欽差的意思,配合他的查賬,相安無事,那就是德高望重的鄉賢,不配合,那就是帶領刁民與官府作對的劣紳。

  “各位,依我之見,還是先觀望一陣子吧。欽差帶了兵來蘇州,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沈大伯在對眾人說了一番話,得到眾人的認可,紛紛附和,各自散去。

  沈巖跟著沈大伯送走客人,想要離開回家時被沈大伯叫住:“欽差還有什麼話,你沒轉述的?”

  沈岩心頭一驚,臉上猶豫了一下道:“侄兒不是給欽差做了一回通譯麼?欽差大人的意思,如果有人報復,可以找他幫忙解決。”

  沈大伯聽了嗤的一聲:“報復什麼?打行的人就是剛才那些人安排過去搗亂的。今年知府衙門收的好幾回稅,他們都參與分錢了。欽差來查賬,他們著急了,生怕被連累,派人去搗亂。你不要害怕,大伯護的住你,倒是你與欽差大人的緣分,不要輕易錯過了。”

  沈巖很想全盤托出,結果聽到更勁爆的,心頭五味雜陳。這意思,大伯也是參與分錢的一員啊,難怪平時很少關心自己,突然叫來噓寒問暖。

  “多謝大伯!”沈巖還是很機靈的,沒有露出破綻。沈大伯也沒察覺他的不妥,臉色難看應該是擔心被報復。

  心情複雜的沈巖,趁著夜色離開了沈府,內心進行著激烈的鬥爭,要不要完全倒向欽差大人呢?

  回到家中,家裡娘子還沒睡,在燈下縫補孩子的衣服,等著他回來。

  沈巖看了一眼娘子身上的衣服,想到過年都沒捨得換新衣服的娘子,不由內心一陣愧疚。

  給沈大伯等人跑腿,一文錢好處都沒落下,全是嘴上的好處。賈大人則是乾脆利落的表示,可以幫忙轉戶籍,去北方考試。

  放下手裡的活,沈娘子去打水給沈巖洗腳,夫妻二人感情很好,為了供沈巖讀書,家裡一大半的收入都花在沈巖身上,娘子也從無怨言,只是越發的精打細算,做到丈夫在外體面,孩子在家吃飽。

  “說個事情!”沈巖沒忍住,對娘子低聲道。

  正在低頭給他洗腳的娘子,抬頭笑道:“說唄,聽著呢。”

  “是這樣的,欽差大人……。”說完了換戶籍異地科舉的事情後,沈娘子一臉的驚喜:“欽差大人待人真厚道,此事不可對外張揚。”

  “那是,除了你,沒告訴別人。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欽差大人,幫忙跑腿,把事情定下來。”

  夜深了,賈璉還沒來得及睡,副官範平送來的一份調查報告,要看完了才睡。

  報告的內容關於打行,工商業發達的蘇州,自然有很多利益糾紛,為了利益之爭,自然會出現一類幫人平事的團體。

  打行就是這樣的一個團體!

  千萬不要小看這麼一個民間灰色地帶存在的組織,犯法的事情,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可沒少做。

  僅僅是蘇州府記錄在案的民間糾紛案件,過去三年就記錄了一百多起牽扯到了打行,沒有記錄在案的只會更多。

  而且記錄在案的案件,集中體現在與外地商人的糾紛上,一些外地商人到蘇州來做生意,與打行發生了糾紛,蘇州知府的判決看似還算公正,實則不然。經常做生意的人都知道,一批貨叩酵獾劁N售,因為與地方上的糾紛被耽擱了,貨物的保質期是一個問題,被耽擱的時間成本又是一個問題。錯過了價格視窗期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這麼說吧,同樣一批貨,今天的價格是今天的,明天可能就跌的很慘。因為糾紛錯過了價格視窗期,這筆生意就虧了的事情,屢見不鮮。

  高階的商戰往往樸實無華,同行是冤家,相互之間談不攏的時候,都要收買打行幫忙開戰。

  還有一類案子,就是城市與城市之間的打行,為爭奪水叩谋Wo費開戰。

  不明白就看香港的老電影,黑幫不敢找李黃瓜收保護費,但是你做小生意的,不給錢就砸你的鋪子。

  說穿了,打行就是黑惡勢力,只不過以行會的形式存在。打行的背後,有蘇州各大勢力的背影。

  道理很簡單,這類黑灰勢力,沒有官府和地方大戶的撐腰,早被人乾死多少次了。

  對蘇州的鄉賢勢力,賈璉還是很謹慎的。這裡的手工業非常發達,城市裡有一小半人口靠工坊過活。如果出了亂子,倒黴的只會是底層的打工人。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賈璉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而且還不允許他們轉嫁代價,否則這個教訓就沒意義了。

  蘇州這些所謂的鄉賢,根據面前的這份報告,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主要產業是土地,工商業佔比較少,另一類則是工商業為主。

  前者在賈璉看來是必須出手教訓的目標,後者則可以拉攏。

  當然了,在正式做事之前,必須搞出點動靜,給這些地方上的土豪劣紳們一點來自神機鎮的震懾。

  清晨,天還沒亮,大街上已經有不少為了生計忙碌的身影。

  密集的腳步聲,踏碎了清晨的寧靜,早餐鋪子裡一對老夫妻,驚恐的看著神機鎮計程車兵排著整齊的佇列,快速的走近,走過,繼續往前。

  嚇壞的老夫妻總算回過神了,忙不迭的撤掉柴火,這一鍋的鍋貼底部已經焦了。

  “當兵的一大早不睡覺亂跑,真是害人。”

  “管那麼多幹啥,趕緊把這鍋鍋貼起鍋,孩子們起來吃掉。”

  老夫妻的抱怨,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普通人也就是抱怨幾句。

  哪天普通人連抱怨都不能,要在茶館裡貼告示,“莫談國事”,那才真是要出大問題了。

  總體上,因為發達的工商業,蘇州本地人還算過得去。難的是那些從外地來城裡打工的人,租住在城外草棚子狹窄的空間裡,每天要幹十四個小時以上的活。省吃儉用的去掉一切開支之後,絕大多數人一年到頭也掙不到十兩銀子。

  神機營經過的地方,還是有一些路邊的住戶被驚醒了,罵罵咧咧推開窗戶的人不少,都是看一眼就關窗戶閉嘴。

  這可不是衙門裡爛泥一般的衙役,這是朝廷最精銳的軍隊,打敗過草原蠻族的神機鎮。要知道,南方人雖然沒見過草原部落,但是沒少聽說書先生講故事。但凡涉及到邊境戰爭的故事,裡面的反派都是極為兇殘,殺人如麻,每頓飯要吃一個小孩的狠人。這一類狠人,被神機鎮打敗了,人頭砍了堆起老高的京觀。

  一個標的神機鎮全體出動,根據事先掌握的情報,包圍了幾十個住所,一口氣抓了三四十號人,都是蘇州打行的頭目。

  抓捕期間,乒乒乓乓的槍聲響了好一陣,天亮之後才算徹底的平靜。

  不少居民從門縫和窗戶裡偷看,看到的是令人興奮的一幕。昔日那些在城裡橫行霸道的傢伙,被抓起來,綁一串押著走,還有馬車拉著一車的屍體和傷員,不少人倉促之間,鞋子沒穿就被抓或者斃傷了。屍體的血跡從車底往下掉,落在地上拖的長串。並且不斷向遠處蔓延。

  沒等人們弄清楚大清早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知府衙門的衙役們被攆鴨子似得上了街,張貼告示,清洗街道。

  透過告示,很快全城百姓都知道了,神機鎮突然出手,針對性的剷除蘇州城裡的頭號黑惡勢力,打行!

  打行的罪名都在告示上寫的明明白白,什麼欺行霸市,橫行市井,惡意傷人,破壞治安,販賣人口(偷孩子)等等。

  並且告示的最後,還強調了,這次打黑行動僅僅是個開始。

  賈璉不是說說而已,對打行進行雷霆一擊之後,針對城內各行各業的所謂“霸”,都進行了針對性打擊。什麼漁霸,菜霸,糞霸,只要是沾了用暴力手段整合行業的邊,全都被吃了神機鎮的鐵拳。期間也有不少反抗,但在神機鎮的步槍和刺刀面前被碾為齏粉。

  蘇州城內的治安大為好轉,本地局面深切的感受到了,那些昔日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人被除掉後,他們身上的負擔明顯減輕了一截。

  不單單各行各業的惡霸沒有收保護費了,衙門裡的衙役,也不敢上街收錢了。

  升斗小民感觸最深,畢竟每天的一文二文錢,在有錢人眼裡多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但是在普通人的小生意人眼裡,一個月收入能漲一截呢。

  欽差大人來到蘇州後,賬還沒查完,百姓對此沒啥感覺,但是取消了進城費,又出動軍隊,打擊地方上的黑惡勢力,給普通人帶來的好處太多了。蘇州城裡的小百姓,對於賈璉的好感,快速的上升。

  更進一步的是,最近很多工坊裡的工頭,都不敢抽水了,碼頭上的扛活力夫,也不用交佣金了。

  對於衙役之類的小吏而言,他們也驚喜的發現,儘管少了很多灰色收入,但是他們的收入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原因很簡單,單單一個水門正常收稅,每天收到的稅,遠超以往每日的商稅不說,還能補上此前亂收費的窟窿。

  也就是說,按照二十稅一的規矩,現在每天收的商稅,就能補上各種窟窿。衙役們還聽到一個傳說,似乎欽差大人對於二十稅一表示了低了,要提高到十五稅一。

  智商達到平均線的人,都能看清楚一個事實,有錢人不交稅甚至少繳稅,達不到朝廷要求的數字,就向底層伸手。

  賈璉一連串的打擊下來,地方上治安大大改觀,所謂的賢達們卻都嚇壞了,不少人做傩奶摚蛐斜淮虻舻漠斕炀褪帐凹氒洠愕搅肃l下,每天派人進城打探訊息,同時找關係疏通。

  越有錢的人越怕死,所謂的地方權勢人物,別說對賈璉能有任何威脅了,就算是知府真要鐵了心收拾他們,也不是特別的難事。

  任何一個太平年景,任何民間的力量在面對國家機器時,都是渣渣。

  而賈璉,代表的就是國家機器!

  沈巖最近挺受追捧的,不斷有人宴請。心知肚明的沈巖,一一婉言謝絕了,每天都會去賈璉面前照個面,有事情交代下來,賣力的辦好。沒事情交代下來,安靜的坐著等候,隨時待命。

  沈巖其實很清楚,他已經沒得選了,自從打行被端掉之後,他的腦門上就貼上了“賈”字標籤,根本洗不掉。

  好在沈巖也不抗拒,誰會抗拒光明的未來呢?更別說,給賈大人賣力氣幹活,每天都能拿到兩枚銀元的薪水。

  這一日黃昏時分,又到了下班的時候,沈巖離開衙門,步行回家。

  半路上被沈大伯的常隨攔下,無奈的跟著進了一個館子。

  當下的蘇州,名望最高的家族是林氏,原因嘛,當然是因為林閣老。儘管大家都知道,林閣老與林氏的關係不算太好。就底蘊而言,沈氏比林氏要深厚一些,沈大伯雖然沒有功名在身,但也捐了個七品的官兒,加之是沈氏的族老之一,在蘇州地面上很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