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2章

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很慶幸,他是有通話渠道的,所以,交代車伕,奔著張廷恩家裡去。

  嗯,張廷恩還在“養病”,實際上病已經好了,只不過承輝帝的意思,先避一陣子,等風聲過了再行出來做事。

第49章 推波助瀾

  賈璉義憤填膺的把書院裡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完後,張廷恩目瞪口呆了好一陣,突然爆發出猛烈的笑聲:“哈哈哈……!”一邊笑還一邊拍著桌子,完全不要形象。

  賈璉見他如此,不免有點奇怪,強忍好奇耐心的等著他笑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先生,這事情好笑麼?我怎麼沒感覺到?”

  張廷恩緩緩的收了笑容,抬手指著自己道:“我問你,青雲書院對於我而言,是個什麼地方?”賈璉哪裡懂這個,很乾脆的搖頭:“不知道!”

  “養望!知道了麼?”張廷恩異常乾脆的給出了答案。

  “養望?謝安?”賈璉狐疑的看著張廷恩,得到了肯定的點頭回答:“沒錯!”

  “今上當朝,養望有用麼?聲望再高,不是能解決實際問題的人,陛下也不會用吧?即便礙於朝野呼聲,那也不會重用。謝安能養望,那是因為皇權被門閥掣肘。現如今的皇權穩如泰山,養望不免有干涉陛下用人之權利,這可是大忌。”

  賈璉這一番話不是隨便說說的,其實是在引導張廷恩的思路。謝安能用養望的手段,李清用就是另外一個性質了,想架空皇權怎麼著?

  “當年李如水一步尚書,兩步入閣。力主清欠本身我猜是想賭一把大的。當年把他拉下馬的是權貴,文臣裡頭出來幫他說話的就我一個。本以為他與我政見相同,後來在書院裡有一次一起酒後他說了真話,後悔當初在朝時,沒有搞好與同僚們的關係。李清出任山長期間,做了很多給朝臣子弟開後門的事情。”

  張廷恩的意思很明確,李清變了。

  賈璉聽他這麼一說,本來就不爽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憤憤道:“老倬剐型卵b暈遁術,令我不能競全功。”這話得這麼理解,一個幾十年老闆凳,在單位裡自然是凡事隱忍為先,看看變化再說。穿越到這個世界還那樣,不是白穿越了麼?

  張廷恩又哈哈大笑起來:“你啊,促狹鬼!經此一事,李如水聲名大跌,悔不當初。”

  “當時也沒幾個人在場,當事人總不會往外說吧?”賈璉這是在裝幼稚,張廷恩果然中招,激起好為人師的情緒道:“不懂了吧?這種事情不但瞞不住,還會傳的很快。你且等著看,最多三日,李如水必定辭去山長之位,回鄉躲避風頭。”

  這一下賈璉驚呆了,有這麼嚴重的麼?我這是小看了這個年代人們對官員品行的要求。

  “李如水昔日政敵在朝者不少,在位者也會擔心他回朝爭奪位置,這朝廷裡的官位,一個蘿蔔一個坑,有的是人等著做官。伱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以李清的情況重新啟用,至少是個侍郎。朝廷六部,一共才幾個侍郎?”

  賈璉秒懂張廷恩的意思,他能不懂麼?只不過這麼說呢?時代不同了,本質沒變化。

  只不過預測的事情發展方向與賈璉的初衷有點出入,賈璉的想法就是噁心一下李清,讓皇帝那邊留下個不好的印象。張廷恩的意思,有的是人等著借題發揮呢。就這點小事,能給你水三十集電視劇,內容還非常的精彩。

  “如此,被書院清退倒也不虧。”賈璉的理解角度很特別,張廷恩聽了都搖頭:“書院清譽恐遭牽連,我不能坐視不管。”

  聽到這說辭的賈璉,深深的看一眼張廷恩,心道:讀書人都是一夥的。

  “你看我作甚?青雲書院這塊招牌,太祖所創!”張廷恩瞪眼呵斥,賈璉笑笑不語,不屑之意從臉上溢位來了。張廷恩看的明白,也不再說他,畢竟如今青雲書院與過往之書院,不可同日而語。當初的目的是為了給勳貴以及官員的在京子弟有個讀書的地方,現在變成了文官集團的子弟扎堆的後院。

  賈璉想到的是某湖邊大學,既得利益者一貫是這麼操作的,我富貴了,子孫後代也要富貴,怎麼確保呢?上升通道里頭做手腳!

  這麼說吧,都是智商一百二,人在帝都和人在小縣城,能一樣麼?

  更何況有的人還不滿足,把持最好的教育資源,為自己的子孫後代服務。

  一個朝代存在的時間越長,社會底層向上的通道就越堵塞。

  古往今來,莫不如是。這是由人性決定的!

  “行了,別胡思亂想。你去國子監讀書吧,那裡的名師也不少。只是風氣稍差一點。我在京期間,你可以隨時來請教。”張廷恩說了前面一段後,想想又補了一段。

  他的眼光看人一向不差的,賈璉在同輩人中,絕對是最出挑的那一個。這樣的學生,即便是個勳貴子弟,那也是要牢牢繫結的,讓給別人太吃虧了。

  有個事情張廷恩是不可能說的,那就是皇帝對內閣的不滿,所以啊,這事情牽扯到首輔的孫子方少白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不會風平浪靜的過去,就算有人想風平浪靜,承輝帝都不會答應的。推波助瀾是一定的,熱度炒高了,御史們的眼珠子就紅了。

  做御史的,要是能把首輔幹下去,那真是一炮而紅了。

  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賈璉也不著急讀書的事情,拍拍屁股回家了。

  …………………………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張廷恩猜測的那樣,天還沒黑呢,承輝帝人在宮裡,太監裘世安在邊上站著,小心翼翼的彙報著青雲書院裡發生的事情。

  承輝帝面無表情的聽他說完,沒有任何表態,而是靠著椅子仰面看天,好一陣才開口道:“江南道御史祝平上個月送的密摺,給朕找出來。”

  裘世安應了一聲是,很快從書架裡翻出一份摺子,放在書案上。

  承輝帝展開奏摺,看了有一分鐘的樣子,似乎在自言自語:“方首輔今年七十五了吧?”

  “陛下記的沒錯,首輔大人是承輝元年出任首輔。”裘世安的話聽著一點毛病都沒有,實際上暗藏玄機。當今首輔是承輝帝首肯之後才就位的,你不感激就算了,還不支援陛下的清欠政策,你這首輔要來作甚?以前是沒到時候,也沒一個發力的點,這不是有了麼?

  “御史中丞劉壽壓下了祝平這份奏摺?”承輝帝好像是在確認一下,實則是在下決心。

  “老奴確實沒見到祝御史的摺子。”裘世安依舊是實話實說,確實沒見著,那摺子去拿了呢?毫無疑問,在御史臺被攔下了。

  承輝帝拿起面前的一份摺子,江南巡撫彈劾江南御史祝平,借酒強搶良家妾室。據裘世安調查的真相,同僚聚會,祝平赴宴,席間酩酊大醉,早晨在家裡醒來時,身邊多了個女子。該女子表示,她是某商戶的妾室,歸家途中遭遇祝平,為其驅使下屬搶回來的。

  知道真相的承輝帝氣抖冷,但對方拿了鐵證,也只能佔時忍下來。不過,關於祝平的案子,承輝帝也讓裘世安接受,先拖著不辦,等熱度下來再說。

  這個事情突然讓承輝帝想到了林如海,賈璉說過,林如海要是忠心王事,怕是活不長。

  當時承輝帝聽了沒覺得那小子是在瞎扯淡,祝平的案子在前呢。

  各省、道的御史,承輝帝一向比較重視,半數為親自挑選任命因為這是皇帝的耳目。

  沒有確鑿的證據,皇帝也不能隨意的處置大臣,更別說首輔,御史中丞這一類高官。

  …………………………

  幾乎是一夜之間,滿京城都在傳青雲書院的八卦。這家書院其實挺招同行嫉恨的!

  加上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街頭巷尾,茶樓酒肆,人人都在談青雲書院的事情。

  版本一,書院山長牛逼,榮國公的嫡系傳人,說冤枉你也就冤枉你了,首輔孫子,禮部侍郎的公子,說退學也就退學了。榮國公府上的家教真好,真正做到了尊師重道。明明被處置過分了,卻也不鬧騰,平靜的接受。首輔牛逼,孫子敢攆榮國公的嫡孫出書院。

  版本二,首輔牛逼,青雲書院的山長都要跪舔,為此不惜開除書院嚇唬榮國公嫡孫賈璉,意在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只是期間出了點岔子,人家榮國府的家教好,對師長的處罰完全接受,事後一點怨言都沒有。

  版本三,首輔牛逼,大權獨攬,為此不惜讓孫子方少白夥同禮部侍郎工資郭松一起,阻撓榮國公嫡孫正常上學,此舉無疑為試探之舉,看看勳貴集團的反應如何。結果,沒反應。

  真的沒反應麼?其實是有反應的,而且一大早的,賈赦就跟屁股著火似的來找賈璉,見面就罵:“小畜生,賈府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賈璉正在用早餐呢,看著氣急敗壞的賈璉,倒也不緊不慢的齊聲見禮,隨後不疾不徐的回答;“父親何必大驚小怪?且耐心的等幾日如何?”

  “等什麼等,你這就給的穿戴整齊,我帶你去找李清算賬。我不冤枉別人就不錯了,他竟敢冤枉你。”嗯,賈赦在這個時候,在乎的不是賈璉的前途命撸撬拿孀印�

  “父親還是回去等幾日吧!”賈璉的態度很強硬,表情平靜的如同死水一潭。

  賈赦最是欺軟怕硬,見賈璉態度堅決,自己便軟了下來,只是口中依舊不肯罷休,罵罵咧咧的說著“賈府的面子”這一類的話走了。

  賈璉鬆了一口氣,這年月的孝道大過天,歷朝歷代都是“以孝治天下”。

  這玩意叫ZZZQ,三綱五常,做父親的可以不用任何證據,去官府告兒子忤逆。

  人要是背上這麼一個罪名,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任何前途都不會有。

  對於賈赦的反應,應該在賈璉的預料中,長期觀察的結果,就知道賈赦是個嘴上工夫的貨色。賈璉稍稍強硬一點,身份又發生了變化之後,賈赦就軟了。上次搶銀子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快過年了,手裡又有一筆銀子,賈璉決定出去置辦點年禮。雖然不當家,但怎麼說呢?禮多人不怪嘛。別的不說,賈母那邊是必須討好的,東跨院這邊的身邊下人,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別小看這些下人,心裡是不是向著你,很重要的。

  沒等賈璉出門,桂香引著一臉焦慮的平兒進來了,見面道福後,平兒道明來意:“小姐聽說二爺中了秀才,心裡很是歡喜,又聽說賈府沒辦酒宴慶賀,尋思著是不是二爺被輕慢了。特意讓我來問問二爺,到底怎麼一回事?”

  賈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王熙鳳在意的還是賈璉在賈府的處境。

  “此事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你告訴你家小姐,我沒吃虧,也沒丟了面子。很多事情,我現在說了,你家小姐未必相信,等她嫁過來了,府裡的人接觸長了,什麼都明白了。”

  平兒臉上的焦慮這才散去,拍拍胸口道:“原來如此,奴便安心了,這就回去告知小姐。”

  賈璉招呼道:“且慢,我手書一封你帶回去,對了,最近你家小姐和你讀書如何?”

  平兒主動拿墨來研,口中輕聲細語道:“小姐沒懈怠,奴也跟著學呢。這些日子,能認三五百個字了。只是寫字不好看,小姐最近一直在練大字呢。”

  賈璉聽了笑道:“不著急,我過了年才十五,婚事總要有個兩三年的。只要堅持讀書寫字,總能學出點名堂的。你也好好學,別偷懶,仔細將來陪嫁過來,我打你屁股。”

  一番話給平兒說的霞飛雙頰,細嫩的肌膚似乎要透出水來。手上的墨條差點都沒拿住,口中入螞蟻叫:“二爺莫要取笑!”

  賈璉見平兒如此,心道,小說裡那個平兒,聰慧過人,人品心地極佳。可惜因為性格緣故,很難影響到王熙鳳。你還不能說平兒善於自保,環境如此。

  好在賈璉也只是嘴上調戲兩句,肢體上沒有多餘的動作,平兒還能承受。

  賈璉在信中將書院的經過說了一遍,表示事情無大礙,王熙鳳知道了也別大驚小怪,等著後續的變化就是了,反正賈璉不會吃啞巴虧的。

第50章 承輝帝的怒火

  內閣與皇帝之間的關係很重要,皇帝的意志依靠內閣來執行。

  承輝帝有清欠的計劃,詢問內閣時得到的卻是沉默。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閣臣們不想得罪勳貴這個群體。儘管勳貴這個群體成員複雜,並不是一條心。但在清欠這個問題上,勳貴們利益一致。所謂的四王八公,還有皇親國戚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從戶部那裡借錢了,並且沒一個願意還錢的。

  內閣有內閣的難處,站在承輝帝的角度看內閣,那就是不能跟朕一條心,留你何用?

  承輝帝調整內閣的心情有多麼的迫切呢?首日青雲書院的訊息傳遍京城,第二天開始發酵,衍生出各種版本,第三天,也就是臘月二十日這天,還有四天就過小年了,年前最後一次大朝會的時候,承輝帝發力了。

  某位御史在大朝會上站了出來,彈劾首輔,不能約束家人,其孫方少白竟毀人學業,斷人前途,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方少白尚且氣焰驕橫,不可一世,行此駭人聽聞之舉。

  不等承輝帝就此事發表看法時,又有御史站出來,還是彈劾首輔方白衣。這次彈劾的罪名比較嚴重了,結黨營私。直接指出御史中丞劉壽為方白衣一黨,把江南御史彈劾首輔的奏摺私攔下來,隨後江南御史祝平犯事被江南巡撫拿下。

  首輔方白衣為江南人,江南官場為其一黨,上下勾結,壓制言路,迫害言官,欺君罔上。長此以往,方白衣就是一個一手遮天的權相。

  承輝帝沒有直接問責方白衣,而是把御史中丞劉壽叫出來問:“劉卿,壓下奏摺屬實否?”

  劉壽戰戰兢兢的站出來回話:“回陛下,事關首輔,臣不敢大意,壓下奏摺意在核準,並無結黨之舉啊。”

  “朕問你,有沒有壓下江南御史祝平的奏摺?你回答有還是沒有?”承輝帝是一點面子都沒給這位九卿之一的御史中丞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自下場,直接逼問。

  “回陛下,確有此事。”劉壽腿都軟了,噗通直接跪下了。他知道壞事了!

  “那朕問伱,祝平所奏何事?”承輝帝咄咄逼人,繼續追問。

  這時候的方白衣站在群臣面前,看著跪在前面的劉壽的後背,低垂著下巴,一言不發。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老於宦海的方白衣很清楚,此陽忠玻菹碌囊庵颈仨毜玫铰鋵崱�

  以他對承輝帝的瞭解,這時候說什麼話都是適得其反!

  “此皆臣之罪也!”劉壽出人預料的如此回應,絲毫沒有辯白的意思,搞的龍椅上的承輝帝都愣住了好幾秒才把視線轉移到方白衣身上,皇帝的怒火要從頭頂上噴出來了,兩隻眼睛裡冒出來的光芒,似乎要把方白衣燒成灰。

  是什麼樣的首富,才能讓御史中丞劉壽不惜一切的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

  身居皇宮的皇帝,到底有多少事情是閣臣們隱瞞下來的?

  一貫身體硬朗的方白衣,突然搖晃了幾下身軀,身邊的人扶的及時才面前站住。

  這個場面加劇了承輝帝的怒火,不過他倒是冷靜下來了,語氣淡然的問了一句:“方相身體不適,快傳太醫。”

  方白衣輕輕的睜開扶著手,顫抖著身子跪下,雙手舉到額頭:“陛下,老臣請乞骸骨。”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方白衣此舉的目的,承輝帝一眼就看穿了,個人體面下場,以首輔的位子,換取皇帝放過其家人。

  正是因為看穿了,承輝帝才更加的生氣,要不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承輝帝差點就失態的破口大罵了,你這是在威脅朕麼?

  “有事情就不能說清楚講明白麼?非要做出此等舉動?”承輝帝非常冷靜的質問一句,沒接著方白衣遞過來的臺階,這是不打算就此作罷了,事情沒完。

  按照廟堂裡的潛規則,皇帝是應該給內閣大臣一個體面。

  “陛下息怒!”次輔武陽出列,跪下大聲說話。

  瞬間文臣佇列呼啦啦的跪下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很快也都隨大流跪下,呼喊的聲音此起彼伏:“陛下息怒。”

  承輝帝的拳頭捏緊,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眼前這場面,他不能發作,必須忍著。

  這個過度是個高道德的社會,賢明的君主一定是非常包容臣子,從權利結構上確立了只要不址矗靶滩簧洗蠓颉钡幕{。

  儒家弄了很多東西來約束皇權,什麼天人感應之類的,有個天災就是天子失德。水災旱災,冰雹地震這些自然現象,最初提出天人感應學說時,儒家能不知道是扯淡麼?

  首倡者肯定是知道的,但必須這麼做,因為罷黜百家是建立在尊君的基礎。漢武帝時儒家能脫穎而出並不單純是儒家學說的調整,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儒家掌握了主要的教育資源。儒家的人最多!又對學說進行了調整,符合皇帝的集權需要,你是漢武帝,你選誰?

  是儒家把皇權捧到了一個權利近乎無限的高度,千方百計的限制皇權的還是儒家。

  這個時候承輝帝把視線轉向勳貴們,好傢伙,有吃瓜看戲的,有交頭接耳私聊的,還有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低頭研究螞蟻爬行路線的。

  看著皇帝被文臣們一起跪下架起來,勳貴們都在看熱鬧。

  即便是被承輝帝寄予厚望的忠順王,此刻也在盯著地上跪著的首輔大人,不知道在想啥。

  要不是怕失態,承輝帝能下去給這孫子一腳。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忠順王抬頭,遭遇皇帝的視線時,突然渾身一抖。

  這傢伙反應還挺快的,立刻上前出列,一臉憤怒,抬手指著群臣:“你們這是要逼宮麼?”說完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轉頭衝承輝帝舉著笏板道:“陛下,臣請誅為首者。”

  承輝帝后悔了,就不該讓這孫子出來說話,這不是來緩和局面的,這是來火上澆油的。

  “閉嘴,滾回去。”承輝帝喝退忠順王,現場氣壓拉滿。

  回頭承輝帝看著臺下眾臣,語氣努力的保持平穩:“朕就不明白了,好好的說著祝平御史的案子,怎麼就變成這個局面。祝平的案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地方?”

  話音剛落,方白衣身子一歪,倒地不起。立刻有人驚呼:“首輔大人暈倒了!”

  承輝帝一看眾人要亂,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都安靜的站好,來人,傳御醫,扶著方大人躺好。”現場因為承輝帝一聲喊,騷動的氣氛漸漸平緩。很多人見勢不妙,已經趁著剛才的機會站了起來,兩個內侍上前,給方白衣扶著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