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只是這些工事,在王義看來,並沒有太多的用處,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當地的城牆,不高,就三米左右。
王義集中炮火,猛烈轟擊城牆,一個時辰下來,城牆倒塌,可見工程質量。
僕從軍見城牆倒塌後,不等號令,亂糟糟的發起了攻擊,這種無令出擊的行為,王義雖然不滿,卻也沒有當時發作,只能下令停止炮擊。
這一萬多僕從軍,與當地武裝展開了慘烈的廝殺,好幾次從缺口裡衝進去,又被堵了回來。
王義平靜的旁觀,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強忍不適的王義,等僕從軍被打退後,先弄清楚是哪支部隊率先無令出擊,把軍官抓起來打了十軍棍之後,強調了軍令的嚴肅,隨即發起了第二次攻擊。
還是炮火準備,對著此前缺口猛轟,再次轟塌了一片後,下令各部尊令,有序出擊。同時,命速射炮前出掩護。
就裝備而言,僕從軍的裝備可謂簡陋,火繩槍加起來都沒一百條,刀槍弓箭倒是都有,畢竟打下了城市後,繳獲了很多裝備。
第二次進攻跟上次差不多,守軍頑強的堵住缺口,眼看要再次功虧一簣,速射炮趕到,以快速密集的火力,在近距離猛烈的轟擊缺口處,一時間霰彈之下,成片成片的守軍倒下了。遭到重創的守軍頓時潰散,僕從軍一湧而入。
城破!
相比於大周官兵,僕從軍的軍紀基本沒有,殺進城內之後,一場新富當地人的浩劫開啟了。
王義不是不能限制這些地方僕從軍,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任憑他們燒殺劫掠。
事先王義已經知道,這些當地僕從軍與黎氏阮氏等大家族,仇恨頗深,跟了王子騰之後,已經沒多少迴旋餘地了,既然如此,讓他們放開施展,從此死心塌地的效力即可。要知道,整個南征大軍,海陸並進,加起來也不過三萬餘人。想要真正的控制地方,當然需要本地僕從的配合。
而且,王子騰有過交代,當地大族,不順從者,沒有留下的必要。
新富一個小城市能有多少人口呢?不足三萬!
三日之後,城內人口不足五千,其中剩下的都是年輕女性。
王義也收到了十個少女,年齡都在十二三歲左右,長的都是最好看的那一批。
率部抵抗的黎氏、阮氏,城內男丁有沒有幸存的不知道,可能有吧,但能殺的基本都殺了,這幫僕從軍下手太狠了,連小孩子都沒放過。
城內的屍體,搬了三天才搬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惡臭,好幾天才徹底散去。
王子騰知道之後,只是平靜的表示知道了,繼續動手給朝廷寫奏報。無論如何,他現在還是大周的兩廣總督。
次日,總算是等來了安南王的使者,並且做出了令王子騰哭笑不得的解釋。
來者是一個五十出頭的儒衫文人,面色略黑,形容消瘦,見了王子騰表示,王總督作為天朝上國重臣,為安南地方除了西貢黎氏一害,現在人殺都殺了,林氏也得到了補償,請問何時撤兵?
王子騰差點沒笑出來,問他一句:“你沒看見本督的最後通牒?”
使者表示,根本沒看見。到底有沒有看見,一點都不重要。
王子騰不給對方掩耳盜鈴的機會,直接手書一封,丟給他:“沒看是吧,現在看到了,帶回去給你的王看看吧。這次最多等十日,如果沒有及時回覆,我軍將北上,滅了安南,另立新王。”
如果說,一開始王子騰有滅國的想法,現在則不那麼想了。區區西貢地方各家大族,就能湊起上萬大軍。可見憑藉武力徹底消滅這些地方武裝,短期內並不現實。問題是付出的成本與回報,能不能成正比。
現階段王子騰不說虧的話,賺是肯定沒賺多少的。
所以,新的條件,王子騰做出瞭如下調整,在原有割讓西貢以南的基礎上,增加了兩條。安南王出兵剿滅西貢地方叛軍;賠償大週二百萬兩白銀。只要對方答應這兩條,王子騰就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的消化目前的戰果。他是要在這裡生根的,所以,北上去滅了安南國,成敗不說,投入太大了。就算搶回了本錢,難道辛苦打下來的地方要放棄麼?
靈活的調整策略,很有必要!
第444章 兵臨城下
王子騰也沒指望安南王能答應自己的條件,如果答應了,自然很好,不答應,為了自身的統治,安南王也要發兵反擊。
到時候,王子騰可以達到引蛇出洞的目的,比自己帶兵出擊要強的多。
如果安南王裝死,不答應也不反擊,那就等十天之後,殺向王城,逼迫安南王籤城下之盟。
總而言之,因為受到了儒家文化圈的影響,安南地方上願意與王子騰合作的人還是很多的。如此,大開殺戮就沒必要了。
安南王這邊收到最後通牒天都塌了,十天的時間必須給答覆,這不是要了親命麼?
趕緊召集大臣來商議,到底該如何應對。
安南朝廷的情況,有點類似朝鮮,國內的權力由阮、黎、鄭、李四個大家族把持。
那個對林氏動手的黎氏,也是黎氏的分支。新富的阮氏,也是分支。相比之下,鄭、李兩家的勢力範圍在北面。
安南王阮清主持會議,四個大家族的代表們,發表了多種看法。
主要有三,一個是打,集中國內的兵力,從北方邊境調兵南下,舉全國之力,主動發起進攻,擊退王子騰。
這個觀點遭到了李、鄭兩家的激烈反對,因為北方邊境的軍隊,主要是這兩家掌握的。
李家則主張談判,打是肯定打不過的,真要出兵,受到損失最大的還是這兩家。
這個主張被其他人噴成賣國,李家代表乾脆閉嘴,讓他們去表態,反正出兵是不可能出兵的。
鄭家的態度,打肯定要打,但不能主動出擊,應該沿途佈防,遲滯消耗疲憊敵軍,決戰于都城之下。
最後安南王阮清搞了個既要又要的大雜燴,先派人去與王子騰談,討價換件,只要對方願意退出安南,都可以商量。談判的同時,組織軍隊做好出擊的準備,四個家族都必須出兵兩萬五,湊個十萬大軍再說。最後王城的防禦工作,也要提前搞起來。
總之就是安南國家小,如果天朝軍隊從北面來,還可以憑藉複雜的地形打防禦戰。現實是走海上來的,南面是平原,這仗打起來風險太大了。還是儘量談判,實在不行再打。有趣的是,安南王再次派出了使者,走陸路前往大周,要去京城告御狀。
這個舉動,就是他個人的突發奇想了,他還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王子騰出兵是自作主張。
四大家族硬著頭皮開始湊軍隊,手裡的精銳自然不肯全都拿出來,王都倒是有一支裝備精良的精銳禁軍,人數在三萬左右,是阮清控制朝廷本錢。為了讓四家出兵,他也表示派一萬人出擊。
阮氏是王族,黎氏是後族,這兩家本該最賣力氣才對,畢竟西貢是兩家的地盤。
實際情況這兩家卻不肯盡心盡力,想要儲存實力,同時還勸安南王,千萬要防著李氏和鄭氏。
尤其是要防備鄭氏,因為他家祖上出過王的。
相比之下,李家還算積極,安南丞相是李家人,從軍事上丞相是反對打的,但既然國王決定了,他硬著頭皮也要執行,否則位子不穩。
鄭家倒是不想出兵,這不是沒法子麼?想到地盤上各種洞主寨主,借找個機會,畫個大餅,消耗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鄭家代表連夜求見安南王,提出要一批官職與錢糧,他要用這些職位去激勵麾下出兵作戰。
阮清也算了解國內的情況,知道鄭家如果出兵太多,恐怕治下那些少民的洞主寨主們要鬧事的。
阮清答應了給官職,卻沒給錢糧。鄭氏也不失望,反正有總比沒有強,就沒指望阮清完全答應。
安南國的國王也好,大臣也罷,都高估了國內的情況。
人雖然是有,但是要調集部隊,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鄭氏還要去忽悠那些山區的頭人們。
即便那些頭人被官職吸引了,帶著人馬出山,那也需要時間。這麼多人出山,吃的喝的怎麼解決?兵器倒是好辦,實在不行給根木棍就是。
十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安南王彙集各路訊息才發現,十萬大軍還真有,只不過多半在路上,來到王城的一共不過兩萬。還都是李家的為主,阮家黎家,一起才湊了五千人,鄭家的兵影子都沒一個。
談判代表倒是派出去,並且順利的回來了,只是什麼都沒談成,因為王子騰根本就不談,條件就那些,答應就和平,不答應就打上門。
阮清氣的半死,把人都叫來,大罵一頓之後,讓他們加快速度,最多三天後,要看到足夠的人馬。
隨即,阮清下令,王城開啟戒嚴。禁軍守住各處城門,四大家族的人,沒有國王的命令,不許出城。
這就是擺出掀桌的姿態,平時你們享受權利帶來的好處,關鍵時刻不肯出力,那就等周軍打過來之後,請各位先走一步。
這一招還是很有效果的,至少黎氏和阮氏的動作加快,陸續調來一萬人馬,加上阮氏也調來了一萬人,湊齊了五萬大軍。
問題又來了,這麼多人在王城,吃喝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軍紀又是一個大問題。
阮清每天被這些事情鬧的頭皮都要發炸了,好幾次覺得,王子騰儘早打來才好。
王子騰倒是很耐心的等夠了十天的時間,利用這些時間,重新編練了僕從軍,並丟擲了一件大殺器——分地!
西貢周邊阮氏黎氏以及與之聯合的家族,名下土地全部沒收,所有僕從軍士兵,每個人分地十畝。
王子騰還不是什麼人都要,對前來參軍者進行了篩選。年齡太大的不要,太小的也不要,身體弱的不要等等。
最後裁掉了一批,又補充了一批,弄了三萬僕從軍的規模,不是不想更多一些,實在是時間上顧不上。
分地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府兵就是這麼玩的。唐朝的府兵,打遍天下無敵手,史書上寫的明白著呢。
如果是在國內,王子騰肯定不敢這麼幹,得罪人太多了,怕是要被挫骨揚灰的。
在安南,王子騰就沒這個擔心了,先分了再說。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投靠王子騰的地方豪強們,也跟著做了各種手腳,王子騰暫時顧不上收拾他們,先記下再說。
王子騰只要確保三萬士兵,每個人都確實能分到十畝地。
至於跟著王子騰一起來的官兵,他們將來願意留下,還怕沒地分麼?現在說起來,他們還是大周的官兵。
十天的時間還是太倉促了,好在基本編制有了,還有三萬周軍為壓艙石,打安南軍隊,王子騰是有把握的。
糧草方面,因為大量的抄家,收穫很多,半年內是不缺糧食的。
為了儘快解決安南戰事,王子騰待十天期限一到,立刻下令出兵。以僕從軍一部為先鋒,殺向王城。
對於周軍,王子騰有要求軍紀,但是對於僕從軍,王子騰則沒有要求。
怎麼說呢,這邊的人,尤其是男人,看著就一個比一個懶散。想要用軍紀約束他們,太難了。
出發之後,僕從軍的各種問題都暴露出來了,尤其是各路軍官來自諸多的地方豪強家族,相互之間很多就有矛盾。
僕從軍軍紀敗壞,第一天就出了一檔子事情,先鋒把一個鎮子給洗了,軍中某將令與這個鎮子是親戚關係。
兩邊鬧了起來,官司打到了王子騰跟前。
王子騰嚴令,今後除了四大家族的產業,沿途各地不得洗劫。事情壓下去了,矛盾的種子埋下了。
是王子騰事先不知道這種情況麼?小國家,地方就那麼多,繞幾下都是親戚很正常。
王子騰就是故意事先不提這個,讓這些人相互之間,不能團結起來,僕從軍將令之間有矛盾,方便他制衡。
有了王子騰的軍令後,隨後的行軍要順暢多了,遇見敢於反抗的城鎮,大炮轟過去,僕從軍衝一波,基本都能打下來。
既然反抗了,那後果就必須承受了,三日不封刀做不到,要趕時間,一日不封刀還是能做到的。
按照王子騰的軍令,不得私藏戰利品,一律上交後,統一分配,違者嚴懲。
因為分配還算公平,暫時沒鬧出什麼亂子。
出於求穩的目的,王子騰這一路往前推進的速度並不快,路上走了一個月,才殺到王城附近。
這一路上,沿途的城鎮,只要有反抗的,沒有不遭殃的。這幫僕從軍,對自己人下手那是真的狠。
沒有詳細的統計,估計沿途至少殺了好幾萬人。搞到後來,沿途城鎮往往都是空城,就剩下一些跑不掉的老弱。
大批難民或逃亡四周,或逃亡王城,尋求必須。
一個月下來,不斷湧來的難民,人數數十萬,每天發生的各種針對難民的治安案件,上報的就過千,更多的根本沒人管,別提上報了。這讓阮清難以應付,實在是養不活,也沒精力庇護他們,只能下令強行驅散。
這條命令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各路前來彙集的軍隊,哪裡有軍紀可言。沒下令驅散之前,做點壞事還得偷偷摸摸。下令驅散之後,直接撒歡了。
搶、殺、奸等惡性事件,在短短一天之內達到了峰值,大批難民見勢不妙,紛紛逃亡別地。
難民是順利的驅散了,四大家族匯聚計程車兵也都發了一筆小財,沒等他們高興呢,王子騰的大軍殺到了。
說實話,一路上看見逃難的百姓時,王子騰還算鎮定,隨著逼近王城,不時能看見路邊倒伏的屍體,有的女性衣服都沒穿,王子騰吃驚了。
趕緊去了解情況才知道,這是安南官兵的傑作。發生這類事情,王子騰並不吃驚,他也是在國內鎮壓過“暴民”的,當初在西域,麾下做的更狠。只不過安南今後是王家的安身之地,要收斂一下的。王子騰下令紮營,清理沿途,掩埋屍體,以免瘟疫爆發。
王子騰叫來各路本地將令,讓他們派人出去散佈訊息,主要是把王城官兵驅趕難民的事實傳播出去。
並且釋出公告,讓全軍都知道,王城發生了什麼事情。
打輿論戰,這種事情任何時候都必須抓緊了。還是那句話,這裡不是西域,那邊別說語言了,文字都不通。
安南不一樣,這裡是正經的儒家文化圈,民間有很多通漢語的人,越往北,情況越明顯。
大軍在城外二十里紮營,在王子騰嚴格要求預防夜襲的軍令下,各路人馬害怕軍紀,還算能執行命令,只不過執行的也不怎麼地。
王子騰還是高看了安南軍,人壓根就沒有夜襲的念頭。
說到夜襲,一支軍隊能打夜戰本身,在這個時代就是精銳的代名詞。
王子騰是以己度人了,他手裡這支三萬人的精銳,訓練了多年,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是真的能打夜戰的。
王城方面不是沒想過夜襲,但被李丞相否定了,他是帶兵出身的,知道手底下人怎麼回事。白天還好,晚上出擊,一百人能有十個人抵達目的地,都算是精銳了。安南計程車兵,也多是社會底層,平時過的也不怎麼地。李丞相甚至判斷,即便是禁軍出發夜襲,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夜襲是不存在的。
當然了,王子騰也沒白忙活,至少次日天亮後,各部隊還算有序的完成了集結,擺開陣勢,逼近王城。
阮清在城內問麾下各位將令:“俪踔粒捎忻蛯⒏页鰮簦闷淞⒆阄捶,殺他一陣,挫其銳氣。”
禁軍將令,王族成員阮進表示,他願意率本部五千人出擊!阮清隨即下令,阮進率部出擊,同時命李、鄭兩家,各派一萬人為阮進押陣,見勢不妙時,隨時接應他撤退。
王子騰得知城內有軍隊殺出,不由的興奮了起來,趕緊到高處觀陣。
今天出於重視的目的,王子騰沒有派僕從軍打頭陣,先鋒由周軍一個參將率本部三千人馬擔任。
這一路,沿途打的都是地方武裝,王子騰可以讓僕從軍上,今天到了王城之下,事關成敗,不敢馬虎。
作為一個老將,王子騰從不敢輕視任何對手,哪怕截止目前,安南軍隊表現的極為不堪。
王子騰的觀點是,不是安南軍隊不能打,只是沒有好的將令,以及合適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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