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01章

作者:斷刃天涯

  沒人關注李亨的浮想聯翩,因為皇帝到了。眾臣見禮後,示意林如海坐靠前一點。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林如海從後面往前走,坐在了次輔的位子上,空著首輔的位。

  “中書舍人,發下去!”承輝帝並不著急宣佈事項,而是讓中書舍人將謄抄的檔案發給閣臣們,李亨也有一份。

  李亨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氣個半死,原來龍禁尉進入山西后,在“保護”各家股東的過程中,發現山西各地的糧食價格比京城都要高。

  這就很不合理,於是便派人去查了查,發現去年山西風調雨順,糧食豐收。照理糧食價格應該有所回落,實際上卻高於往年三成左右。

  再往深處一查才發現,問題出在晉商身上,他們花高價從民間採購糧食,咄獾刎溬u。

  順著這條線往下追,終於查到了西北各邊關,糧食叩竭@裡,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口外去。

  因為北虜入寇的緣故,大周與口外的貿易,名義上是處在斷絕狀態的,實際上晉商一直在外口外走糧食鐵器,去年剛打完仗就開始了。

  也就是說,北虜打進長城來搶都沒有滿足糧食需求,晉商卻為了利潤,給北虜送上門去了。

  李亨看完後明白了,難怪與察哈爾王的談判如此艱難,對方的態度忽軟忽硬的原因找到了。

  這不,上次請教賈璉,回去按照他修改的意見去談,察哈爾部又不肯讓步了,尤其在互市地點上。

  內容不多,一張紙,沒一會就能看完。

  但是在座的諸位,卻非常仔細的看了又看,生怕自己看錯了。

  承輝帝見時間差不多了,開口道:“林卿,有何感想?”

  林如海起身後,一臉慚愧:“微臣在宣大時,還是手太軟了!”

  承輝帝笑了笑:“朕沒有責備卿的意思,當初在宣大,盯著土地兼併與救濟糧的發放,就夠卿勞神的。再者,寬刑輕處,乃朕與內閣的決斷。”

  皇帝主動開脫,林如海依舊面帶慚愧:“微臣無法推脫責任!”

  承輝帝笑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了,現在這個事情該怎麼處置,今天定個調子。”

  寧克不是第一次出席內閣會議,但以閣臣的身份開會,還是頭一次。這次能順利入閣,最該感謝的是恩師孔照,他以主動請辭為條件,換來了寧克入閣的結果。當然了,這次內閣的增補,朝野是有非議的。主要集中在上一次內閣補充人員,採取的是選舉制度,這次皇帝直接點將了。

  京城的報紙上就這個問題有一定的爭議,主要觀點還是選舉出來的內閣大臣,沒能令陛下滿意,這才導致陛下改弦更張,欽點閣臣。

  由此還衍生出一場爭論,陛下選大臣,是選才呢,還是選德呢?

  爭論的過程中,有人把司馬光給拉出來做論據,智瑤才大於德,是小人。

  暗搓搓的在表示兩位新晉閣臣中有小人,具體是誰,大家猜。當然也只是在報紙上爭論,並沒有大臣上奏就此發表意見。

  寧克覺得自己不是小人,所以,小人是誰呢?總不能是張庭恩吧?

  林如海也看到了相關的報紙,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小人,甚至不屑辯解。

  只要是個人,你升官了,就一定會有人在背後說怪話的,但凡較真與之廢話一句,你都算輸了。

  林如海尤其不認可所謂的智瑤是小人的說法,就趙無恤乾的那些事情,對比目標智瑤是都是小人了,藉著老爹喪禮弄死女婿,謯Z代國的趙無恤,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看不到“君子”兩個字的影子。

  所以,林如海一貫主張,《資治通鑑》必須看,但不要當做歷史書看,要當做司馬光透過寫書,發洩對新黨的不滿言論集來看。

  司馬光是想做帝師,做聖人的,他是要教皇帝怎麼做皇帝的。可惜了,《資治通鑑》開篇全是私貨,難怪沒有被列入二十四史。

  看著站起說話的林如海,寧克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他沒覺得能力不如林如海,只不過邭鉀]有林如海好,如果他在總憲的位置上,處理了幾個大案子之後,次輔位子上的人就姓寧了。現在的內閣裡,四十出頭的林如海最年輕。寧克比林如海還大兩歲呢。

  “陛下,如何界定晉商的行為,才是此事的關鍵。”林如海還算謹慎的提出了先制定標準的問題,言下之意,陛下定調子,我們照辦。

  承輝帝笑著看向群臣:“諸公有何高見?暢所欲言!”

  如果賈璉在場,一定會提醒林如海,皇帝說暢所欲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了。

  林如海其實不用別人提醒,承輝帝說暢所欲言的時候,他心裡就多了幾分警惕。

  巧的是,內閣諸公也都心生警惕,承輝帝學姜太公直鉤釣魚,釣了個寂寞。

  看著沉默的群臣,承輝帝懷念梁道遠了,梁閣老每次會議都踴躍發言,這屆內閣班子,不行啊,缺一個敢說話的。

  承輝帝是怎麼都不會承認,孔照和梁道遠的退休,是因為他想騰位子。

  “寧卿,你來說說,如何定性。”承輝帝只好點將。

  寧克深呼吸之後站起來,心裡一陣發苦,回京之後做的事情,還真沒幾件合皇帝心思的,本以為入閣短期無望了,不料恩師煞費苦心的給自己抬進了內閣,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陛下,微臣以為,既然官方沒有開啟互市,晉商所為就是走私,既然是走私,那就要算清楚該補的稅,該罰的錢。”寧克隱隱覺得,這個答案皇帝未必滿意,但有一個詞,他怎麼都不會說出口的,因為說出來就是往死裡得罪人的結果。想要在內閣坐穩,沒有下面的人支援是不行的。山西官員在京城裡雖然不多,但是把一個省的官都得罪了,這個買賣太虧了。

  “郭卿,該你了。”承輝帝示意寧克坐下,繼續點名。

  郭衍硬著頭皮站起道:“走私的時候有糧食,救濟的時候沒糧食,晉商唯利是圖,需嚴懲不貸。”

  只能說,這個答案是在寧克的基礎上,又加了點分量,但還是不夠。

  承輝帝看看潘季馴,乾脆的沒有點他的名,而是突然轉向角落裡的李亨。

  “老三,你說說,晉商往口外走私糧食和鐵器的行為,該如何定性?”

  注意力很集中的李亨,一直躍躍欲試,被點名之後幾乎是跳了起來,發現自己太激動了,趕緊緩緩才開口:“往口外走私為資敵!叛國罪!”

  各位閣臣聽到李亨的話,心情格外的沉重,他們其實都知道該怎麼說,就是不說。

  曾在山西巡撫任上幹過的寧克,深知晉商往口外發展商路的舉動,並非朝夕之事,往前追溯怎麼也得一兩百年的。晉商何時崛起的?自然是明朝中晚期,尤其是張居正死之後,晉商迎來了長期的快速發展,明末,晉商進入高速發展。本朝太祖登基之後,收拾過一回晉商,導致晉商一度元氣大傷,後來靠著對口外近乎壟斷的貿易元氣恢復。如果沒有李逆領著草原部落殺進長城的事情,晉商對口外的貿易,一直都是合法的。

  嗯,名義上是合法的,實際上大頭是買通地方,偷稅漏稅,甚至不納稅。

  因為李亨的發言,現場氣氛瞬間凝固,承輝帝笑而不語,環視群臣。

  潘季馴咳嗽一聲:“三殿下所言,過了。晉商與口外貿易,古來有之。當今之事,即便晉商不做這個,遼東也在做。”

  說話的潘季馴看了一眼皇帝,覺得眼神不對,又補了一句:“微臣以為,應該允許晉商與遼東競爭,不能把漠南漠北的貿易讓給遼東。透過互市,分化漠南各部的關係,為日後遼東之事做好鋪墊。”

  嗯,潘繼旭補的這句話,承輝帝認為有道理,甚至還點點頭:“潘卿的大局觀不錯!”

  李亨氣的眼珠子都紅了,不等皇帝發問,喊了起來:“一派胡言,鴻臚寺與察哈爾部的談判正在進行中,因為晉商的走私,導致談判遲遲難以有結果,察哈爾部死活不肯讓步。去年他們被打的大敗而回,試問,誰給他們的底氣?如此都不算資敵,那什麼算資敵?”

  承輝帝看了一眼李亨,淡淡道:“老三坐下,沒讓你說話,你就閉上嘴。”

  李亨悻悻的坐下前,狠狠的瞪了一眼潘季馴,閣臣怎麼了?胡說八道照樣噴你。

  “潘相言之有理!”林如海站起來,先認可潘季馴的觀點,隨後對承輝帝抱手道;“此事不可擴大化,應考慮到特殊性。無論如何,稅還是要交的!儘快恢復互市,談判的事情,鴻臚寺適當讓步不算錯。”

  承輝帝突然看看角落裡的旁聽席,問了一句:“嶽齊怎麼沒來?哦,忘記通知了,去,傳一下。”

  等了半個小時,嶽齊才匆匆出現,看他呼吸不穩,應該是一路跑來的。

  承輝帝讓林如海向嶽齊介紹情況,完了問一句:“嶽卿可有良策?”

  嶽齊猶豫了一下:“山海關方面對遼東的壓力不足!”

  很明顯,久在邊關的嶽齊,也在迴避晉商的話題。從戰略上來講,拉攏草原各部,削弱李逆與遼東,大方向是正確的。

第421章 意想不到的送行人

  大臣們說了真話,承輝帝難言悲喜。悲的是,明知道有些人該死一萬遍,大臣們卻依舊願意為了國家戰略,放他們一馬。喜的是大臣們有說真話的意願,儘管開頭有點遮遮掩掩的,被李亨挑破之後才放開了。

  但怎麼說呢,好歹有句真話。承輝帝不怪大臣們的反應,這裡頭的事情,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晉商這個群體,非要刨根問底,歷史淵源能追溯到魏晉南北朝甚至更遠,山西那個地方,出過太多的名門望族。晉商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商人,與地方大家族本就是一體兩面。晉商在京城的人脈極廣,影響力極大,別怪林如海當初在大同沒下死手,這次又嘴下留情,實在是有所忌憚。

  承輝帝安靜的坐在位子上思索著,群臣也安靜的坐著,等待他的最終判決。

  “查,違法商人退稅並重罰,其族人為官者,罷免,回家讀書,三年後酌情起復。罪大惡極者,殺!至於李逆也好,東平王也罷,朕不在乎他們是否團結,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幻。識趣的話,李逆應自縛來降,東平西寧二王,也應舉家來京,放棄兵權,朕還他們一個富貴閒人。總而言之,朕,這次不妥協!”

  承輝帝說的很慢,似乎每個字都千斤重,狠狠地砸在群臣的心頭上,李亨興奮的抓耳撓腮,看皇帝是眼睛裡有精光。

  林如海聽到這番話後,嘆息一聲:“如此一來,晉商銀行的案子,還要折騰一番,一時半會沒法恢復營業,日後也很難恢復。”

  承輝帝態度非常堅決:“不礙事,大不了將來換一個名字。或者叫新晉商銀行,願意守法經營者,朝廷大力歡迎,該有的扶持也不會少。”

  皇帝做了決斷,內閣快速形成決議,下發執行。

  晉商銀行恢復營業的日子,因為此案,變得遙遙無期。

  督察院的許霖正在辦公時,被龍禁尉帶走,三天後才放出來,他本人確實沒有實際摻和到家族的生意中,可以說被家族保護的很好。

  但這一次不一樣,承輝帝決心樹一個標杆,讓天下的家族們看看清楚,別以為一邊做官,一邊做生意,兩者兼顧,互不影響。

  家裡有人做官,又有人做生意,怎麼可能沒關係?就算查不出來,只要有一方違法,另一方也要被連帶。

  即便是已經分家的官員,也會受到影響,官繼續做,但調離要職,並且很難再有升官的機會了。

  許霖是被直接罷免的,當初在京城年輕官員中有多風光,被勒令限期離京時,人就有多落魄。

  許霖甚至沒時間處置京城購置的產業,只能留下僕人慢慢處置,自己先行一步。

  昔日圍繞在身邊的朋友們,如今來送者一個也無,一輛馬車,兩個僕人,兩個丫鬟跟著一起出的京城,靜悄悄的。

  滿腹悲切的許霖,坐在車轅上,看著天空湛藍,白雲蒼狗。所有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變成了虛幻。

  突然,馬車停頓,前方車伕驚呼:“老爺,十里亭有人等候。”

  許霖心頭一喜,但凡有一個友人來送行,這些年在京城都不算白忙活,知己一人足矣。

  看清楚亭子內站著面帶微笑的人時,許霖心頭的一團火苗被澆滅了,心靈世界瞬間恢復到一片寒冷的冬夜。

  黑暗,這個世界太黑暗了!

  我這樣的正人君子被罷黜,賈璉這種奸佞竟然飛黃騰達,大周朝遲早要完。

  內心怨氣達到極致的許霖,倒是無所畏懼,下了馬車,大步上前,站在賈璉的面前。

  兩人身高本就有十釐米左右的差距,如今賈璉站在高處,更是居高臨下。許霖開始沒察覺,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沒法後悔。

  被俯視的感覺,真憋屈啊。

  許霖張嘴想說點啥,卻又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透過眼神,用無窮的怒火殺死賈璉。

  “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冤枉啊?是不是很不服氣?”賈璉真的一點都不生氣,來此等許霖,真就是故意的。

  說起來,賈璉看這種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很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是什麼立場問題,單純就是因為,【賈某都不敢自稱正人君子,你也配?在我的地盤你都敢蹬鼻子上臉,就別怪我趁人之危。】

  總而言之,賈璉覺得不來這麼一出,整個人都沒法氣順咯。

  許霖被賈璉的問題激怒了,急促的喘息,如同拉風箱,壓制了好一會才平穩後,自認為風度不減的語氣道:“你我同科,許某的七品官來的正,你卻是四品官,你敢說自己不是因為距離天子更近,立功的機會更多麼?”

  一句話看似很強硬,實則道出了許霖的真實心態。

  總而言之,不服氣,尤其是對賈璉不服氣。

  許霖從不認為自己比賈璉差,尤其是殿試放榜後,看了張貼出來的狀元文章,許霖更是不屑的判斷,賈璉是靠媚上而得的狀元。

  當然了,許霖也沒法否認賈璉出仕之後的一系列功勞,但他認為,賈璉是因為立功的機會更多,換成自己,能做的更好。

  賈璉對許霖的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不過是一介敗犬的無能狂吠。

  當然了,一棒子打斷他的脊樑骨這種事情,賈璉很樂意去做。

  “在五城兵馬司的時候,我沒定你一個藐視上官的罪,完全是看在大家都是御史的份上。我也沒有刻意針對誰,反倒是你,對我毫無善意。至於說到功勞,有些不該你知道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單單說北虜入寇,張家口淪陷之事,當時你也在京城,身為山西人,但凡你敢主動報名,隨軍做一個監督,賈某都願意敬你是一條漢子。來,告訴賈某,當時你在忙點啥?在八大胡同宴請同僚吧?”

  你不是不服氣麼?那麼好啊,我不但要擊敗你,還要把你的臉按在爛泥地裡摩擦。

  許霖很想反駁,可惜,不幸的是,賈璉隨口一句,不幸言中了。

  當時許霖真的是在宴請同僚,喝酒之後,好為大言,抨擊當時的兵部及內閣,甚至還對陛下革新朝局有暗諷之意。

  這種被人當面揭短的羞怒,很快讓許霖面色漲紅,指著賈璉怒道:“那又如何?你敢說出仕至今,乾乾淨淨麼?許某卻敢!”

  賈璉聽了這個反擊之言,忍不住露出微笑:“巧了,我也敢。為官至今,賈某沒有貪墨一文錢的公款,甚至沒有利用手裡的權利,為賈家秩∫晃腻X的利益。至於提到乾乾淨淨,許氏是大家族,賈家也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出身的人,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沒資格說自己乾乾淨淨,我們都是有原罪的。所有的富貴榮華,都建立在無數的底層佃戶、奴僕的血汗之上。賈某人為官至今,好歹為國家為朝廷立功無數,你呢?你配跟我相提並論?如果你覺得配,那請說說你的豐功偉績,讓賈某長長見識。”

  許霖當時就呆住了,賈璉的問題太簡單粗暴了,是啊,我的政績有哪些呢?

  被賈璉帶進溝裡的許霖,苦思冥想,也想不到任何可以拿出來說的功勞。

  進士之後,考了個庶吉士,進翰林兩年後沒外放,而是直接去了督察院。當初不是沒機會外放,而是覺得外地太苦,不願意離開京城繁華之地。

  再看看對面的賈璉,十六歲中狀元后,一戰鄖陽擒偈祝S後代理知府,治理一方,安定百姓,恢復生產,徵集卓越。再戰濟寧,平定教逆,三戰張家口,解除北方危機,挽救宣大。非要挑賈璉的毛病,無非就是所到之處,士紳豪強怨聲載道。許霖其實很清楚,地方上計程車紳豪強都是啥德性,作為一個官員,被士紳豪強嫉恨,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反而是榮耀。截至目前,賈璉也不過十九歲,再看看自己呢?

  許霖還是個有廉恥感的人,一番對話後,許霖突然意識到,此前對賈璉的種種無端的惡感,毫無來由,根源是嫉妒所致。

  一時間,許霖無言以對,羞意難當,以袖掩面,掉頭就走。

  此前所有的傲氣,在這一刻都化作早春的風,越來越遠。

  說實話,許霖的表現令賈璉感到了意外,人果然是複雜的。同樣是大家族的出身,看看近代就知道了,多少偉大的人物都是名門世家出身。同樣還有更多的名門子弟,跟著去了對岸,在彈丸之地苟延殘喘。

  不能因為人的出身,就給一個人下結論。任何一個文明的誕生過程,都不會只有光彩奪目的一面,還有看不到的黑暗一面。

  下意識的,賈璉對許霖的態度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至少不再鄙視他了。

  尤其是看著這廝孤身踏上歸途,而不是與他人結伴,報團取暖。

  督察院因為方頌被毆打的事情,許霖被罷免,其他四人則被派往地方按察司,京官外放平調,等於被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