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基於現實的判斷,這幫草原來的糙漢子們就一個目的,搶夠了回家。現在還沒走是因為沒搶購,別以為白災是鬧著玩的。
一場白災下來,至少損失三成的牲畜,意味著未來一年內,三成的人得不到最基本的生活保證。
什麼是最基本的生活保證,燈塔那些流浪漢們領取食物,就叫最基本的生活保證,草原最基本的生活保證層次更低,無法形容的更慘。
這種情況下,僅僅是搶劫了張家口周邊以及大同周邊不大的範圍內,僅僅能補回這次出兵造成的生產損失。
興師動眾的南下,冒著與大周撕破臉的風險,部落的生存狀況沒有任何改變,真是搶了個寂寞。
不得不說現在的局面,太上皇有很大的責任,就是他執政期間,草原部落變得逐漸強勢起來,不再像以前拜服在地。
禮教這個東西為何只能在中原王朝長期存在,即便是改朝換代後,再次重新撿起來,因為沒有比這個更好用的統治輔助工具了。
草原部落則是強者為尊,千年跨度的歷史長河中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一旦遭遇自然災害,中原又不夠強大,大規模的南下搶劫就是必然。
中原朝廷對於北方草原的態度素來都是放任自流,只要願意稱臣,隨便你們怎麼搞。
究其原因,面積廣大的草原,不適合種地。尤其現在還是小冰河期的尾巴。比不了盛唐時期,北方草原的降水量要高的多。
這裡就涉及到一個詞,全球氣候變暖。地球一直都是一陣冷一陣熱的,只不過這個【一陣】是以百年為週期的。
非要問一下全球變暖的後果,上古時代的大洪水知道吧,再通俗一點,唐朝時期的海平面比現在要高差不多一米。
匯合溫拿星之後,李逆立刻要求瞭解真實的情況,他真的拖不起。大同沒能第一時間完成偷襲,短期內強攻城市草原部落不願意的前提下,只能把時間線拉長。要做到這點,必須打掉來自京城的援兵,只有打掉了這股援兵,才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的選擇。
得知京城來的援兵沒有駐紮在城內的時候,李逆先是一陣錯愕,隨即又失聲而笑:“哈哈哈,確實像李偽逼出來的。”
溫拿星不懂,所以追問原因,心情不錯的李逆很有耐心的解釋:“領兵的將令主動出城紮營,與城內是否住得下無關,僅僅是因為害怕背上一個畏敵不戰的罪名。等戰爭結束了,即便李偽皇帝不想處置這個將令,也會遭到朝廷的御史彈劾被迫下野,這是由文武相制的執政總之決定的。”
溫拿星撓了撓腦袋,有點癢癢,好像學會了點不得了的知識。哦,以前聽長輩講過,至於是哪個長輩,好像被自己砍死了。那沒事了!
中原王朝這一套對草原的統制沒啥用,草原現在就是建立一個沒有太大實權的【共主】的旗幟下,一起幹點打家劫舍買賣的大型團伙。
李逆也沒著急,既然有機會了,派人再三確定了前方的情況後,在張家口休整了一天後,發兵宣化府。
漫山遍野的騎兵聲勢浩大如海嘯一般是個什麼場景,賈璉總算是見識到了。
這個季節的風塵其實不大,站在山坡上的賈璉卻看見了遮天蔽日的煙塵,阻擋了視線,煙塵逐漸接近時,看清楚了無數的騎兵從三個方向撲上來。舉著望遠鏡的賈璉非但不擔心,反而露出輕鬆的表情,對身邊的孫統制笑道:“孫伯爺,看,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都要主動出擊了。”
此刻距離大營十里之外,李逆獲悉了最新的情報,京營援兵打著的旗號為【作軍都督賈】、以及【孫】、【楊】等旗號。
根據李逆掌握的情報,對面大營裡的應該是西山大營裡的前健銳營,以及神機營的組合。
別人不好說,神機營給李逆留下的印象有點深刻了,當初健銳營何等的精銳,在城內作戰時,遭遇神機營被打成了狗。
至於【作軍都督賈】,除了賈璉還能是誰呢?沒有任何一個姓賈的有這個能力!
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總算有機會算一算小年夜導致自己倉皇北遁的總賬了。
……………………
乾清宮,承輝帝看著面前跪著的信使,心情陡然沉重。
通州糧倉初步損失結果統計出來了,燒燬了半數糧倉,正常情況下,這些糧倉裡的存糧應該有一百萬石。
之所以只燒燬了一半的糧倉,全都依賴五城兵馬司的救火系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五城兵馬司有一支專業的救火隊,人數在兩千左右,依靠他們的及時進場以及奮力搶救,一半的糧倉被救下來。
龍禁尉密報表示,賈璉出征前有交代五城兵馬司的救火隊重點關注通州糧倉的舉動,應該是提前防備了這一手。
到底是防備誰呢,是防備李逆的細作,還是防備有些作大死的官員。
承輝帝不得而知,真實情況是賈璉當時就是派人交代一句,這次戰爭可能持續較久,一定要確保糧食供應,通州糧倉為重中之重,務必確保不能發生火災。賈璉的初衷就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發揮了大作用。
有個事情是這樣的,即便糧倉燒燬了,裡面有沒有糧食完全是兩個現場情況。
寧克與林如海連近在咫尺的通州大營的兵都沒用,直接調兩千御馬監的兵馬封鎖現場,龍禁尉進場後,調查火災現場發現,灰燼不對勁。
南方來的大米燒成灰與麻袋裝草燒成灰,能一樣麼?
確實有裝了大米小麥的糧倉被燒燬了,但現場完全不一樣的好不好,龍禁尉有專業的勘察人員,立刻做出判斷,被燒的糧倉中,僅有一座裡面有半倉糧食,其他的全是空的。按說這些糧倉裡,至少有一半的糧倉應該是滿倉。至於倉管部門,更是被燒的乾淨,燒死了一個主事、一個經歷、三個掌固,十六個走吏書吏,賬本更是燒的乾乾淨淨。
定損結果,還是查了戶部的賬本才拿出了一個數字,這還是上一次彙總上報的數字。
戶部負責倉庫管理這一塊有沒有責任,有沒有相關的官員牽扯其中,這還用問麼?只不過沒有實際的證據罷了!
這種危機時刻,承輝帝也沒時間猶豫了,立刻下令龍禁尉出擊,拿下這一條線上的所有戶部官員,包括一個分管侍郎、一個郎中,兩個員外郎,各級小官等等十餘人。承輝帝也沒說他們就是幕後黑手,僅僅是以失職的罪名,拿下了這些官員。
那麼剩下的問題來了,後續的調查定罪難度如何呢?更頭疼的問題是如何給各線的兵馬咻斞a給。
糧倉的事情還在處理,嶽齊求見獲准後,立刻提出一個要求:“陛下,當前形勢下,遼東不可不防了,為避免刺激東平王,請調通州大營主力奔赴灤州,以備萬一。”
第369章 腥風血雨
提到山海關和灤州,承輝帝猶豫了,東平王雖然退出山海關以示妥協,出於不刺激東平王的想法,山海關鎮守總兵玄理是個中立派。說的難聽一點,這貨也可以叫牆頭草。通州大營進軍灤州不難,怕的是刺激到牆頭草,如果導向了東平王,那就真的麻煩了。可是又不能不防!
這個時候的承輝帝陷入了沉思之中,遲遲無法做決定。說的難聽一點,過去他引以為傲的平衡術,在絕對的暴力面前無法發揮作用。
再說的直白一點,過去沉浸在規則內的遊刃有餘,如今遇見了一個人掀桌子跳出規則,還有一個有能力掀桌子又還沒掀桌子的人。
所謂基於規則的前提,要以實力作為後盾的。
無論如何,戰場上拿不到的,擺規則辯論再強,照樣拿不到。
“朕知道了!”承輝帝總算是抬頭看了一眼在等待的嶽齊,並很快做出決點,閣臣李馳有帶兵經驗,持欽命往山海關坐鎮,玄理加官一級,並蔭一子為工部員外郎。另,通州大營即刻準備發兵灤州,為山海關後援。
內閣很快透過了這個決定,京營統制(節度使)嶽齊,率南苑大營北上昌平,一部增援長城各隘口,主力進入居庸關,同時儘快探明居庸關以及長城隘口外的敵軍,是否來自李逆的主力。
承輝帝也同樣遭遇了敵情不明的痛苦,暫時只能處處防禦了。原計劃作為預備隊的通州大營,不得不提前出發。
內閣會議還在繼續,承輝帝以目光審視諸位閣臣,希望他們提出有效建議時,卻沒有人開口表示從外地調兵。這就是事先沒有交代的壞處了,也是承輝帝一貫喜歡坐在幕後的弊端之一。次數多了,搞的閣臣們都沒主見了。
潘鼎新倒是站出來表示:“如此一來,賈璉所部可能面臨巨大的壓力,還是要儘快探明敵情,否則賈璉所率左軍一旦被敵包圍,有傾覆之險。”
一向不怎麼率先表態的孔照,此刻卻站出來道:“要相信賈璉有能力擊敗敵軍主力!無論如何,現在也只能寄望賈璉做到。”
梁道遠也附和道:“首輔所言極是,應下旨令賈璉主動出擊,只有這樣才能探明敵軍主力之所在。”
郭衍則站起說了另外一個問題:“陛下,還有一個糧食問題,應告知賈璉,京城拖不起,左軍也拖不起,必須速戰速決。”
如果說此前三位閣臣說這些話,承輝帝能噴他們一臉的口水,無論是西山大營還是神機營,都是京營的絕對主力。讓賈璉冒險出擊,把主力搭進去,這仗還怎麼打?現實是一把大火之後,京城原本儲備充足的糧食,眼下出了問題。如果把糧食叩角熬,京城的糧食供應就一定會出問題,不想京城糧食價格暴漲,就必須減少或者斷掉給前線的糧食供應。
承輝帝猶豫了一番才道:“戰場上的事情,讓賈璉決定。及時通報也確實有必要,但糧食供應不能停,給山東、河南、江北三省巡撫下旨,急調當地糧食進京。說明原因,一定要補上京城的糧食缺口,再派信使通報金陵,孫相知道該怎麼做。”
稱孫化貞為孫相,讓現場的四位閣臣心裡很慌!因為孫化貞現在只是個兩江總督,不是閣臣了。
很明顯承輝帝是在表達不滿,朕讓你們解決問題,結果提出的建議不像解決問題,而是在解決人,這個人還是賈璉。
內閣會議就是這樣,涉及到軍機大事,承輝帝可以一言而決。好處是效率高,壞處是閣臣們成擺設了。
或者說現在幾位閣臣,跟不上皇帝的節奏,算盤珠子似的,不撥不動。你說他們沒能力,還不客觀。只能說承輝帝登基以來,習慣性的操作帶來的後果反噬了皇帝。有一個問題承輝帝心裡有數,從三省調糧食,肯定會影響當地的糧食價格,只是現在顧不上了。
至於糧食何時能叩剑趫龅娜硕紱]把握。
京城的權貴們是不擔心糧食價格的,賈府這一類郊外有農莊的更不擔心,但是普通百姓怎麼辦?這些人對糧食價格極為敏感!
所以承輝帝最後又加一條:“無論如何,糧食價格不能漲價高於五成,違者按帜嬲撎帲娜澹 �
最後時刻,承輝帝還是鬆口了,允許糧食價格漲五成,也只能苦一苦京城的普通百姓了。
宣化前線並不知道內閣會議的內容,賈璉正在執行謩澋牡谝徊健�
李逆也在謩潱绾吻袛辔謇锲聽I地與宣化城內的聯絡。
就在他想著如何平衡旗下各部落的小算盤時,赤裡木進來通報:“有情況!”
李逆聞訊趕緊出營,奔著附近的土高臺上去,單筒望遠鏡內很快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五里坡營地內,出來至少六千人馬,於宣化城與營地之間擺了幾個方陣,同時城門開啟了,車輛緊急出城,直奔營地方向。
“這是在呒Z食!看來我軍來的太快,周軍援兵的糧食沒能及時邏颉!鄙磉叺臏啬眯且谎劬涂闯隽藛栴}的所在。
“也許是賈璉擔心遭到夜襲防火,燒燬了本就不多的糧食,所以才冒險把糧食囤在城內。”
李逆看著這一幕並沒說話,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賈璉為何要這麼做。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怎麼可能會留著這麼大的漏洞呢?
“再不出擊就來不及了,無論如何要試一試。”溫拿星是真的著急了,再次催促。
李逆則回頭看看身邊的各位部落首領們,四位王爺中有三個躲閃了眼神,不願意冒險,或者不認可溫拿星的判斷,還可能是因為他們搶劫回本了,不想看見一個不太合理的機會去冒險折損自己的實力。
“代可汗,我親自帶兵去衝一下。”溫拿星主動請纓的根本原因在於,他是幹掉此前的王爺上位的,利益上與李逆緊緊的綁在一起。實際上李逆是不想他的實力受損,因為還需要他來幫助自己掌握局面。
現在李逆沒法駁回他的清欠,否則別的王爺怎麼看呢?當初為了維護溫拿星的利益,讓他留守張家口,本身就是給他洗劫當地的機會,同時也避免溫拿星的實力損失在攻打大同的戰鬥中。
“讓溫拿星試一試無妨!本王領本部人馬接應!”察哈爾的王爺發話了,這次李逆沒法推脫,點點頭:“小心有陷阱!”
出城的咻斳囮爜K不著急,不緊不慢的往大營去。似乎是對接應人馬很有信心。
溫拿星點了一萬騎,二話不說吹起號角,騎兵集結的速度很快,小跑前壓時,咻敿Z食的車隊前車已經接近了大營。
溫拿星不禁暗暗著急,也沒太好的辦法,只能讓部下繼續前壓,找機會衝開攔截的部隊。
號令一下,兩千騎兵出加速往前,草原部落的經典戰術,衝擊嚇唬。
眼前的周軍並沒有被驚嚇到的意思,依舊穩如泰山,騎兵護住兩翼,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同時中間的步兵方陣絲毫不亂,反倒是炮兵開始裝填。以盾牌長矛兵方陣前出十步,盾牌落地,長矛朝前斜著。
說實話,五里坡營地裡的賈璉頗為驚訝,對手如此的沉不住氣麼?直鉤釣魚都上魚的麼?
原本以為,好歹還要拉扯一下的,沒曾想上的這麼猛。可見李逆對於草原各部的掌控力度,還不如自己預想的高。
賈璉的判斷,李逆好歹能壓一兩天。看來草原四大部落之間,也有不為人知的矛盾。
步兵面對騎兵衝擊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壓力很大,需要極為強大的定力。
騎兵如潮水一般的湧來,腳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顫抖,眼瞅著騎兵要撞過來,很好沒有不慌亂的。
實際上用騎兵衝步兵長矛陣的做法,任何一支騎兵都不會這麼蠢。即便是專業衝陣的重甲騎兵鐵浮圖,也不會一上來就用,而是會先用輕騎兵反覆拉扯,消耗對手的精神意志,待其陣型稍有鬆散,快扛不住的時候,才會放出鐵浮圖。
正常情況是,草原騎兵在五十步外會往兩邊拐彎的同時,射出手中的弓箭。依仗著機動性,看對手能撐住多少輪而不崩潰。
這種戰術其實在面對以火繩槍為主要的精銳周軍時就被打的老慘了,當年太祖就是這麼橫掃草原的。
問題是周軍自身各種問題,有點像明末的明軍,寧願用冷兵器,也不願意用火器。原因也很簡單,偷工減料,火器炸膛。
周軍固然沒有徹底爛透,但是眼前這個局面就很有壓迫感,前出的騎兵在加速,後續的騎兵緩緩前壓,如同驚濤駭浪。
一萬騎兵,每輪兩千騎,騎射+威嚇,不間斷的輪番五輪之後步兵方陣還能有多少鬥志,真的很難說了。
賈璉儘量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畢竟他也沒經歷過這種陣仗,但他肯定不能慌,主帥帶頭慌張,這仗沒法打了。
陣中的楊統制也慌,這可不是對陣鄖陽的亂民以及濟寧的白蓮教!
還是那句話,慌沒用,他還必須沒事的人一樣,用穩定的語氣發出顫抖的聲音:“各部預備!”
中軍升起紅旗,尖銳的口哨音此起彼伏,楊瑞很清楚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穩穩的坐在馬背上就行了。
哨子一聲響,預備!
哨子二聲響,舉槍!
各營校尉們緊張的額頭上全是汗水,死死的咬緊口中的哨子,生怕不小心掉落地上。
進入標定範圍!這裡要說一下,如何確定對手的距離,很簡單,事先丈量好,並留下標定物,可能是個草把,也能是一個土堆!
騎兵在加速,轟鳴的鐵騎聲似乎在耳邊!
校尉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吹響了第三聲!比比比!
砰砰砰!槍聲如雨,壓住了馬蹄聲!
隊官們聲嘶力竭:“第二排上前!”
砰砰砰!煙霧升騰,更加濃密!
周軍第一輪射擊時,溫拿星心中暗暗竊喜,一百步的距離,按照過去的經驗,這個距離的火銃射擊,需要很糟糕的邭獠艜淮蛑小�
隨著兩輪射擊完畢後,溫拿星呆滯的看著前面的人仰馬翻,怎麼會這樣?下意識的,溫拿星抬起右手!後續騎兵本能的跟著減速停下!
再仔細看看,正在進行著衝擊戰術的兩千騎兵,在完成正面繞彎時,在五十步的距離上,完美的將側面讓給了對手的火槍騎射正面。
實際上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所有官兵都忘記了什麼叫恐懼,只能按照訓練的那樣,本能的不斷裝彈,射擊,後退,再裝彈,再上前,射擊!
所有這一切,都是在煙霧中進行的,無所謂精準射擊,就是在不停的開火,再開火。
等到騎兵如同兩條長龍一般完成了轉彎,並且射出箭支的慣性動作結束後,楊瑞首先發現了對面的騎兵主力沒繼續前壓了,波浪停止前進了。
“停止射擊!”浪費彈藥是可恥的,楊瑞果斷下令。
咚咚咚,沉悶的鼓聲三響之後,射擊停止了,戰場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糧食車隊已經完成了這一次咻敚窟M入了營地之中,負責接應掩護的軍隊,卻沒有依舊維持一個完整的陣型,絲毫不動。
似乎剛才的衝擊並不存在,唯有陣前百步至五十步之間的範圍內,倒地的戰馬以及落馬後爬起來的騎手,呆滯的眼神看著四周,如同一群喪屍。
這些沒死的草原騎兵們的信仰崩塌了!過去他們堅信的東西,不存在了。
他們從長輩那裡學會的戰術沒用了,什麼一百步射擊毛都不會調一根,最多有幾個倒黴蛋的馬被射中。什麼五十步打不穿三層皮甲,什麼對手很怕死,嚇唬嚇唬就會四散而逃,我們可以隨意的收割,對了,要小心對面的霰彈炮,等你看見時已經來不及了,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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