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嶽卿,通州大營如何?”承輝帝開口詢問,這是比較正常的口吻,說明嶽齊去通州巡視,皇帝事先知道。
“新設的驍勇營戰馬不足,人員訓練不足,裝備不足。微臣查過武備庫進出賬目,驍勇營統制並未虛言。”
承輝帝聽了沒表情變化,扭頭看著潘季馴:“潘相,武備庫的庫存,工部沒補上麼?”
“回陛下,此事微臣知道,工部庫存武備儲存都在十年以上,確實存在儲存不善的情況。微臣已經下令抓緊翻新,補充武備庫。”
承輝帝不滿的看看潘季馴,想到他是個事功派,上任時間也不長,有的事情算不到他頭上,便沒有再責備他。
“賈璉,研發司全力生產新式火銃,產能幾何?”
聽皇帝直接叫名字了,賈璉看著他平靜的臉,知道他現在挺著急的。
“回陛下,此前並未做過相關的統計,微臣不知全力生產的產能如何。以微臣之見,當務之急是判斷東平王的具體用意。山海關太重要了,應儘快派人去確定一下,訊息送出後山海關後續情況。”
承輝帝聽了略微冷靜了幾分,賈璉的話很有道理,儘快摸清楚全域性情況。
“兩位愛卿來的晚,先看看御前內閣會議紀要。”
賈璉和嶽齊很快拿到了會議紀要,瞭解之前開會都商議出什麼結果。
很明顯內閣會議中間出現了分歧,主要爭論在於要不要立刻增兵九邊,是重西還是重東。西邊張家口大同一線是防禦重點,東邊自然是山海關。北面的長城一線,大兵團很難展開,目前也沒有接到各關隘的烽火警訊,暫時應該沒事,只需派員後勤補充即可。
其他的比如頒佈安民告示,提前宵禁,謹防細作等等佈置,倒是沒有太大的爭議。眼下的爭議,就是在於如何佈置有限的兵力。
“陛下,微臣以為長城一線不可怠慢,一旦越過長城,遵化危機,京畿鋼鐵需求將停滯。沒有遵化的鐵,哪來的武備全力生產。微臣主張,應立刻調南苑大營主力北上,增援長城各礙口,補充軍備糧草,加強警戒。”嶽齊立刻給出自己的建議。
閣臣李馳對新任兵部尚書自然沒好印象,卻也沒有立刻反駁。倒是郭衍起身道:“長城天險,哪用太多的兵力?以各府縣駐軍補充加強即可,為京城安危計,應調南苑大營各部進京佈防。”
郭衍說完梁道遠便站起道:“陛下,郭相所言乃穩重之言,京城安危為上。”
賈璉安靜的旁聽,誰能想到當初對立的梁道遠和郭衍有互相認同的一天。
同樣安靜的還有林如海和寧克,兩人都拿眼神找賈璉,互相交換了視線,賈璉都以微微搖頭回應。
林如海心道【每臨大事有靜氣,賈璉不錯。】
寧克心道【我不擅長軍事,陛下不問不主動表態是對的。】
作為候補內閣成員,林如海和寧克能進來開會,心裡就很滿足了,可惜這次會議的議題太嚴重了,輕易不得開口,沒啥表現的機會。
存在感最不明顯的是忠順王,坐在旁邊始終一言不發,承輝帝也沒問過他的意見就是了。
儘管沒開口的機會,忠順王一直在觀察,確定了一個判斷,在軍事問題上,皇兄對賈璉頗為倚重,並不在嶽齊之下。
【嗯,賈璉看似莽撞,實則兩次帶兵出征,斬獲頗多,從無敗績。如今勳貴凋零,僅有牛繼宗在川西帶兵,在京有帶兵經驗的陳瑞賦閒在家。皇兄欲平衡文武,必以陳瑞為一部統制。三大營看似恢復了,實則兵力大不如前,唯一沒什麼變化的就是御馬監,神機營人數抽走了一半以上。皇兄若提問我,應建議立刻徵召新兵,補充各部恢復三大營舊貌。】
“陛下,微臣不知兵事,嶽尚書知兵,應重視其建議。”潘季馴起身附合嶽齊,符合他一貫尊重專業人士的作風。
李馳見潘季馴發言了,看了一眼孔照,發現首輔一直坐著沒動,只是用眼珠子轉動來顯示他不是雕像。
“陛下,微臣略通海戰,請調天津整備水師,如有需要,可隨時走海路襲擾敵後。”李馳選擇了不同的賽道,這樣比較有存在感。
承輝帝聽到此處起身道:“休會二刻!休息一會再議。”
眾人起身,賈璉跟著起身送陛下往後去,隨後坐下繼續仔細的看此前的會議紀要,剛來只是粗略的看了看。
仔細看的會議紀要不難發現,內閣並不團結,下午六點開的會,一直在很多事情上爭論不休。若非承輝帝駕馭能力強,可能很多決定都不會透過,大家還有的吵。從目前的情況看,梁道遠和郭衍為保守派,主張先穩住京城,只要京城穩住不出問題,各路兵馬進京勤王,敵見不能戰,自會退卻。利用京城堅固城防,等待各路勤王兵馬的想法,確實非常的穩健,明末就是這麼打的。
後果是任憑漠南各部在京畿來去自由,他們就沒考慮過各府縣的百姓麼?沒考慮過地理的麥苗麼?沒考慮過折騰兩三個月下來,耽誤了農民生產,耽誤了京畿夏收麼百姓生計麼?
肯定是考慮過,但他們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戰術。
原因很簡單,不願意冒險,只要不冒險,就不會犯大錯。做官到了這個程度,有足夠的耐心等同僚犯錯,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
理解歸理解,賈璉內心無法接受。京畿周邊各府縣的百姓,少算一點,五十萬是有的吧。這麼多百姓能不能及時躲進城裡不說,口糧從何而來,耽誤了農時,又有多少百姓到時候要變賣家產,賣兒賣女求生存?
林如海和寧克交換一個視線,下意識的一起朝賈璉走來,嶽齊則很乾脆的走到賈璉跟前,四個人快速靠近,雖然不是閣臣,卻隱約成團伙。
最慘的就是忠順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沒人搭理他,只能起身往外走,先去方便一二。
“有圖麼?”賈璉見了嶽齊立刻問,兩人有過合作,關係還不錯。
嶽齊楞了楞:“我去找!”
看著兩人很自然的一個問一個答,林如海和寧克都站住了,似乎有很驚人的發現。
這說明什麼,說明在軍事方面,嶽齊是認可賈璉並願意配合的。
“兩位大人,稍安勿躁,依我之見,陛下自有聖斷。”賈璉不動聲色的提醒兩位,承輝帝的做事風格。
看似承輝帝願意納諫,實則他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所謂的納諫,那是合他的意。
先來一步的眾人各自去方便不提,嶽齊拿著一副輿圖回來,內侍及時搬來桌子展開。
賈璉與嶽齊站在地圖前,這才是軍事行家的習慣。
兩個對著地圖沉默不語,面露思索之色,林如海與寧克方便回來,見兩人還是對著地圖不說話,絲毫沒有商議的意思便靠上來一起看地圖。
終於賈璉抬頭了,嶽齊也抬頭看他,兩人對視數秒,嶽齊道:“請!”
賈璉並不謙讓,指著地圖道:“御馬監與九門鎮守軍防備京城足夠了,三大營整軍備戰。儘快摸清楚山海關方向的情況!”
嶽齊也不管其他兩人有沒有聽懂,很自然的附和:“是這個道理!三大營做好隨時出擊準備,神機營該如何使用?”
兩人都是行家,他們的做派,很快把內閣諸位都吸引了過來,一群人圍觀時,承輝帝回來了,見此一幕也愣住了。
第363章 定策,緊急出征
“先別管神機營,現在是四月初,找龍禁尉瞭解一下過去四個月漠南是否發生了白災。”盯著地圖的賈璉頭也不抬,整個人陷入了特殊狀態中。
在場眾人懵逼的表情根本無法掩飾,唯一能聽懂的嶽齊“嘶”了一聲,扭頭低吼:“還不快去。”
什麼情況,還敢使喚閣老?被瞪了一眼的潘季馴有點惱火,但還是很自覺的轉身去找人,迎面看見承輝帝,得到一個噤聲的手勢。
承輝帝扭頭交代內侍,慢慢的走上前來旁觀,賈璉還在自言自語:“如果有白災,山海關一線就不必擔心了。就算李逆是傻子,草原的土司們也沒那個時間來浪費。訊息傳遞需要時間,嗯,為了保證牲口的耐力,日行百里算極限麼?”
嶽齊有長期的與草原部落打交道的經驗,聞此言快速的給出答案:“百里是極限了,我們最多還有六七日的時間。”
賈璉一直趴著的身子直起來:“六七天足夠了!南苑大營應立刻北上,強化居庸關、喜峰口等長城一線的關隘防禦。”
嶽齊皺著眉頭:“如果對方先出動後釋出訊息,恐怕大軍已經到了居庸關。一旦有失,十萬精銳破關而入。”
“現在也只能寄望於守軍了,現在想想,李逆發為何把訊息發往張家口與山海關,意圖很明顯了,擾亂思路,讓我軍處處設防,處處薄弱。”
嶽齊道:“東平王不會輕易表態,李逆沒那麼大的本錢打動他。東平王應該也接到了訊息,沒通報京城是為了觀望,等機會增加談判的本錢。”
賈璉輕蔑的冷笑道:“關外割據為王麼?想的美!灤州方面抽調一部分力量,補強山海關即可,做個樣子給他看看就行。”
話音剛落,承輝帝開口道:“諸位愛卿看明白了?”
眾人被驚醒,趕緊衝皇帝抱手見禮,孔照帶頭道:“臣等看明白了李逆居心,接下來針對性部署,爭議無存。”
承輝帝微微頷首,滿意的點點頭,果然還是要看專業人士,嶽齊與賈璉一到,迷霧立刻散去,一切都能看清楚。
“賈璉,總結一下!”承輝帝決定給賈璉一個閃光的機會。
賈璉卻笑著往後退一步:“微臣年幼,還是讓嶽大人來總結。”
承輝帝沒強求,點點頭:“也好,嶽卿給大家總結!”
嶽齊眼睛一亮,眼神微微躁動,立刻深呼吸平靜之後,抬手指著輿圖:“陛下,各位閣老,現階段情報不足,無法判斷草原各部以李逆為傀儡,還是服從李逆號令。根據以往經驗,草原各部素來互不統屬,相互攻伐,所以多半為後者。白災之後為求生,暫時抱團,以李逆為首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這種情況下,只要各部稍有挫折,便會生出自保的心思。草原進入中原劫掠求生,只有三條途徑,遼東、居庸關、張家口。”
簡單明瞭的開局後,嶽齊停頓了一下,方便各位皇帝與各位閣臣的消化。
打仗這種事情,文臣對著地圖比劃,其實就是在盲人摸象。不懂具體的山川地形,談指揮作戰就是在找輸。
這也就是為何開國將帥們每每戰前到一線勘察地形,做到心裡有數。
嶽齊久在三邊,對地形有足夠的瞭解,儘管他其實挺詫異,賈璉為何也能熟悉三邊地形,也許是家傳學問吧。
這一點是兩人能默契交流的根本前提,換個不懂地形的人來,看地圖交流就是在雞同鴨講。
“看圖,先說遼東。東平王麾下不算東平鐵騎,至少三萬步騎,這是三代人積累的結果。關外的總兵們,多半也是聽他調遣的。”
說著嶽齊再次停頓,眾人這時候都聽懂了,不就是早就互相勾搭,成為一個利益體麼。說打仗不懂,說這個都是行家啊。
“東平王不可能讓漠南的騎兵入境肆意劫掠,因為白災的緣故,草原各部也沒時間與之糾纏。通報訊息的目的,是給他一個訊號,有機會要抓住。遼東因此可以排除,接著就是居庸關以及長城各隘口,這一帶距離京師最近,突破一點便可蜂擁而入。所以,有限的兵力優先補強這一線。最後就是張家口、大同一線,當地駐軍堅守一個月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一帶的地形,一旦沒有提前準備,適合草原騎兵四處劫掠。”
承輝帝聽到此處,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朝廷騎兵不足,罪在穆家(東平王)。”
寧克在一旁沒忍住,咳嗽一聲道:“陛下,微臣以為,張家口、大同二鎮武備鬆弛,罪莫大焉。”
賈璉無語的看看寧克,你倒是敢說真話。在場的哪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養馬比養人開銷大多了。賈璉在張家口待過一段時間,知道當地總兵麾下騎兵一營定額是三千,實際上只有一千。原因,還要原因麼?朝廷撥款不足,養不起唄。即便養得起,把錢裝口袋裡不香麼?承平日久太正常了。賈璉在那邊待過都沒有去揭穿人家,你倒好,還想附帶傷害對吧?
賈璉果斷的開口中斷寧克的魔法前搖:“大戰在即,不是討論責任的時候。如要論責,大同鎮的責任誰來承擔?”
寧克聽懂了賈璉的意思,脖子一梗想爭辯,畢竟他是前任山西巡撫嘛,大同軍鎮有問題,他肯定是有領導責任的。
“好了,不要爭了!嶽卿繼續!”承輝帝打斷了寧克,這位愛卿直是直了,不分場合嘛。
也不知道寧克是不是在演戲,反正他悄悄的眼神不善的看了賈璉一眼,落在眾人的視線中。
“陛下,各位閣老,經與賈大人溝通,確定了一個基本的應對方略。南苑大營增援北線,神機營、西山大營同時北上,如居庸關外敵蹤不見,則繼續往西北方向至懷來-宣化,從側翼增援張家口一線。微臣說完了!”講是講完了,嶽齊欲言又止,最終閉嘴。
承輝帝看到他的表情變化也沒追問,嶽齊大概是擔心京城的防禦,覺得留下一個通州大營,一旦有事可以及時增援京城足夠了。
“賈璉,有何補充?”承輝帝調轉目標。
“原則上嶽大人的戰略沒問題,微臣就一個問題,神機營目前兵力八千出頭,略顯不足。其次,與西山大營之間缺乏協同訓練,兩軍一起行動,如何指揮,必須確定主次。最後,誰來率部增援懷來宣化一線。根據之前的推斷,李逆很可能先出兵後傳信,最遲三日之後,敵軍可至宣大一線。微臣建議,即刻急報張家口守軍,放棄城池,撤往大同。”
賈璉這個建議說完,寧克又急了,大聲喝道:“賈璉,怎麼可以放棄張家口?你這是畏戰,是誤國。”
賈璉倒是沒生氣,笑著反問一句:“寧大人去過張家口麼?”
寧克頓了一下:“當然去過,怎麼了?”
賈璉嘆息道:“張家口駐軍滿額全員不過步騎八千,城牆高不過二丈且無護城河!這還是本朝重建之後修的城牆!”
寧克頓住了,賈璉是比較含蓄的,沒有說修好之後,從未再加高修繕過,這城牆能堅守多久?滿員是八千,實際上呢?五千有麼?
“百姓無辜啊!”寧克頓足,沒等賈璉回答他,嶽齊已經先接過話:“不出意外,富戶已經先跑了,留下的普通百姓,唉……!”
賈璉表情沉重,聽懂了嶽齊隱藏的資訊,【興亡百姓苦,古往今來莫不如是,即便沒有軍令,守軍估計先跑一步,不會留下死守的。】
同時賈璉對寧克的表演生出一種厭惡感,如果是真的就是他的性格,倒也罷了,如果是演的,就太虛偽了,今後要保持距離了。
【你要做出與我關係不睦的想法可以理解,一次就行了嘛,不看時候的麼?】
承輝帝非常果斷的一揮手:“現在不是爭議的時候,嶽卿賈卿的計劃已經很完備了,京城有九門鎮守軍和御馬監,加上通州答應隨時可以增援。防務可謂萬無一失。孔相,擬旨吧!”
軍國大事孔照這個首輔表現的地方居然不多,這讓他有點小難堪,不過很快就丟一邊了,顧不上了。
筆墨快速的準備好,孔照親自紙筆,承輝帝口述,孔照執筆,一道聖旨快速寫就,孔照摸出印來蓋上,承輝帝接著用印,手續快速辦完。
“賈璉,接旨!”承輝帝語氣凝重,賈璉單膝下跪,雙手舉起接過聖旨後起身道:“陛下,時間緊迫,微臣……。”
承輝帝擺手打斷他:“趕緊的,別廢話了!有任何不服,出示金牌,先斬後奏。”
眾人聽著猛然瞪圓了眼睛,皇帝的話裡透露出了不得了的資訊,賈璉這狗日的身上有金牌。皇帝與裘世安之外的所有人,後脊樑都是一涼,冷汗控制不住的往外冒。人在乾清宮,皇帝在跟前還好,不在跟前的時候,狗日的賈璉亮出金牌來,弄死個把大臣,最多被關兩年。
賈璉拿著聖旨一抱手,快速出了大殿,出了西華門與後來的一干家將匯合後,快速的交代張三等人,讓他們回去聚眾後前往神機營等候。
交代完畢,賈璉策馬直奔神機營,身邊僅四個家將跟著。
時間是凌晨兩點,收起懷錶的賈璉輕輕一夾馬腹,胯下戰馬小步快跑。
清脆的馬蹄聲打破死寂的夜晚,神機營的營地很快出現在視線中,昏暗的燈辉谝鼓恢袚u曳,塔樓上計程車兵瞌睡被驅散,瞪圓了眼睛。
營門外,賈璉勒馬,翻身下馬後舉起手裡的聖旨:“聖旨到,速請神機營統制出迎。”
值班計程車兵看清楚來人,按照規矩也不開門,只是收回對著賈璉的槍口,招呼同伴快速傳信,自個解釋一句;“小公爺,抱歉,不能開門。”
“談何抱歉,軍中行軍法,我是不懂軍法的人麼?”賈璉還能笑出來,也算是不錯了。
寧靜的賈府被一陣騷動打破了安靜,榮寧街的多處住戶家門開啟,扛著甲冑,掛刀背功的家將牽馬出門,簡單的交代家人幾句,快速的前往榮國府門口集合。寧國府那邊也被驚動,沒一會焦大也出來了,牽著兩匹馬,其中一馬背上有套甲冑。
王熙鳳等人也被驚醒了,出來一問情況,得知賈璉緊急出征,只有讓人帶口信回來的訊息時,全都面帶擔憂。
上軟轎至大門外,東西二府的家將全都到齊了。賈母已經先到一步,王夫人跟著也到了,賈赦家政賈珍賈蓉也都出現。
這個時候二府近三百家將,各帶兩匹馬,刀弓齊備,賈家的軍事實力最集中的一次展現。
比起主人們的擔心,家將們倒是各自興奮雀躍,總算是又有一次機會,可以賣命博功名了。
家將們當然也怕死,比起怕死,他們更怕沒機會改變命摺�
住在榮寧街,日復一日的消磨,看不到任何機會的日子,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最大的煎熬。
家將們集合完畢,賈母扶杖上前:“每戶二百兩出征銀子,現在就發。鏈哥兒活著回來,再賞三百兩。”
張三帶頭抬手狠狠地捶了下胸口,整齊的悶聲後,張三道:“我等死絕之前,絕不讓二爺傷一根毫毛。”
………………
咚咚咚,沉悶的擊鼓聲驚醒了營內的每一個士兵,也驚動了靠近城南那邊的家屬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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