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連續兩道斥責到王子騰手裡時,已經一個月後了。拿到第一份的時候,王子騰還只是微微一笑,看都沒看,認真的收好就沒然後了。
現在王子騰最關心的就是兩件事情,一個從英吉利洋鬼子裡手裡買來的兩艘戰艦,這個事情對於英國人而言簡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情。
英國人與大周的貿易完全是單方面被吊打,茶葉、生絲貿易,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仔細想想,空船從印度過來,然後送上銀子,買走茶葉和生絲,英國人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買賣啊。要不是承受不了打一場的代價,英國人早就上岸去搶了。
令人喜出望外的是,新來的兩廣總督上任之後,立刻聯絡英國人,購買兩艘戰艦,不求是全新的船。
就這麼一個事情,英國商人歡呼雷動,總算見著回頭錢了。當然最先進的戰艦是不會賣的,兩艘五成新的船,換來十船的茶葉,在東印度公司看來,簡直就是大賺特賺的買賣。如果這位新總督不打擊鴉-片走私就更完美了。
王子騰關心的第二件事情是新式火槍,這種武器在剿滅走私鴉-片的過程中,發揮了驚人的威力。儘管只有五百支槍,卻打出了火繩槍好幾倍的效果。現在王子騰需要更多的新式火槍,好組建一支新軍。問題是,王子騰很擔心朝廷的反應,尤其是承輝帝的反應。
所以才給賈璉取信一封,信中沒提火槍的事情,就是單純的想透過賈璉,獲取更多的來自皇帝的資訊。
沒曾想沒等到賈璉的回信,反倒是等來了報復,兩個省的御史都上了王子騰的黑料,結果就等來了一個斥責令。
沒放在心上的王子騰這些日子,每天都到水師的營寨,看水師計程車兵們在洋鬼子的戰船上操練,學習如何操作洋鬼子的戰艦。
作為乙方的東印度公司,為了開啟對華的軍火貿易大門,顯得極為負責。不但派遣了足夠的教官,還貼心的提醒王子騰,再買戰船可有優惠哦。
他們哪裡知道,王子騰已經派了不少工匠在學習並準備山寨,現在唯一難住王子騰的就是火炮的鑄造。
廣東這邊其實不缺鐵,也不缺工匠,但是鑄造大炮的技術,真不是想學就學的,越大的口徑就越難鑄造。
就在王子騰看著水師官兵操練戰船的時候,王義悄悄的走到身後,附耳低語。
王子騰陡然一驚,招呼一聲;“回去。”
一行人策馬飛奔,回到總督衙門。
一位親信幕僚已經等在這裡,見了王子騰上前道:“東翁,京城的訊息來了。”
王子騰看了一眼信使,此刻正躺在地上,大夫正在詳啵±舳酥煌霟釡谕攀沟淖煅e喂。
恢復一點元氣的信使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從胸口摸出一個信封。王子騰接過看一眼火漆上的印,撕開口字取出信,一邊往裡走,一邊看信。回到書房時,王子騰已經看完了信,隨手遞給身邊的親信幕僚;“看看吧!”
幕僚師爺接過後飛快的看完,撓撓下巴道:“事情有點詭異啊。賈府的小公爺可不是蠢貨,不應該啊。”
王子騰笑了笑道:“他要是蠢貨,犬子就該丟路邊,愛誰要拿走。”
師爺有點蒙圈,畢竟對賈璉不熟悉,接觸的太少了。王子騰若有所思後才低聲道:“不應該啊,大煙的買賣算不得什麼大事情,這小子為何如此重視?竟然親自面君彈劾!”
“東翁,想不明白就算了,派人去給他送信,提一提新式火槍的事情,看他的反應如何。至於陛下,在下還是那句話,此時此刻,陛下首先要考慮的還是近在咫尺的東平鐵騎,暫時顧不上東翁。”
第321章 黛玉的猜測
“大家是親戚,那賈璉卻彈劾父親向皇帝表忠心,早知道當初不把熙鳳妹妹嫁給他。”王義在一旁開口,顯示一下存在感。
王子騰聽了這話忍不住皺起眉頭,抬手指著門口:“滾出去,出去不許胡說八道,不然腿給你打斷!”
王義當即傻眼了,眼珠子半天沒轉,對上父親凌厲的眼神,低頭躲開,雙拳緊握,灰溜溜的出去了。
師爺開口勸慰:“東翁不必介意,大公子還年輕。看事情沒那麼透!”
“年輕個屁,賈璉比他小三四歲呢。看看人家,再看看他,不是親生的早丟海里餵魚了。”王子騰有點怒其不爭的語氣。
“世上總是會有一些特別的人,賈璉就屬於這種,沒法比,也不要去比。不然難受的還是自己。”師爺又安撫了一句。
王子騰雙手捂著臉,使勁的搓了搓,心情很複雜。他難受的是什麼呢?四王八公在都在的時候,王子騰可以說遊刃有餘,四處都可以借力,領兵出征西域可以說達到了人生難得一見的高度,再使點勁就能登頂。多年的呋I帷幄,那個時候的賈家,根本就是王家的附庸。
可是出兵西域幾年回來,一切都變了。賈家出了個另闢蹊徑的賈璉,藉著張廷恩的渠道抱上了皇帝的大腿。四王八公的大好局面,嚴密的結構,突然就缺了賈家這一大塊。別看賈家不如當年了,但一門雙公還是很能唬人的。後續的發展根本就是脫淼囊榜R,看起來有點軟弱的承輝帝,藉著王子騰出徵西域的機會,翻雲覆雨。先拿下了方白衣,後順利的解決了財政問題,從弱勢的一方成為了強勢。趕巧的是,北靜王沒了,一時半會沒能站穩腳跟的小北靜王,也被承輝帝趁機下手,一番拉扯,根基大不如前。
只能說承輝帝太能抓機會了,趁著北靜王年幼不能服眾的機會,充分發揮賈璉的作用,把四王八公給折騰散架了。
關鍵是賈璉這個小卡拉米,趁勢而起,成為了年輕一代官員中最醒目的那個,要文,有狀元之實,恢復戰後鄖陽之功,要武,鄖陽、濟寧兩戰,白蓮教襲擊案,小年夜的李逆案,無一敗績。
僅僅是這些在王子騰看來,還只是個未來之星。這次賈璉出面彈劾王子騰販賣大煙的案子,讓人看到了他另外一面。
成熟老道,多稚茢啵摵菪牡臅r候,即便是王子騰這個姻親,那也是下得去手的,該賣也就賣了。
這才是王子騰高看賈璉的地方,當初賈璉勸說王子騰那會,僅僅是被當作一個使者看待的。
合作?你也配?
後續越來越多的資訊逐漸的獲悉後,王子騰才重新認識了賈璉。哪裡是僅僅“寵臣”兩個字能說清楚的。
“賈璉盯著販賣大煙的事情做文章,倒是將事情的方向帶偏了。彈劾的尺度把握的很到位啊。”師爺在一旁也感慨了一句,小年輕是妖孽啊。
“算了,不提這個了,倒是信中說的第二道斥責令,看似無傷大雅,實則需引起足夠的重視,一旦被人抓到別的把柄,皇帝即便想和稀泥也難。今後做事,還是需要收斂一下,給皇帝的奏摺寫好了沒有,寫好了趕緊讓人送進京。兩廣地方上能用的錢不多,又要打造水師,陛下能理解。”
“希望如此吧,別忘記要新式火銃,從京城跟來的兄弟們說了好幾回了。”
目送師爺出去後,王子騰才自言自語:“安南侯!多少也是個退路!”
嗯,王子騰還是希望能回京城,不求權傾朝野,好歹能頂掉四王之一。可惜了,太祖之後,非李氏親族不封王。
最近京城最勁爆的訊息,就是賈璉彈劾王子騰了,為此,王夫人在賈母面前嘴碎了兩句,被賈母喝斥;“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在賈母這邊吃了癟,晚上在賈政面前抱怨時,賈政衣服都脫了,還是起身穿好道:“婦人之見,你懂什麼?”說完去了趙姨娘那過去,王夫人氣的砸了梳妝盒,身邊的兩個丫鬟也被罵了半個小時。
關於賈璉彈劾王子騰的事情,體現在王熙鳳這裡就是擔心大於憤怒了。這是嫌棄我生女兒麼?也不像啊,沒看他抱著閨女不肯撒手,奶孃都快失業了。晚間睡覺前,王熙鳳還在沉默中擔心賈璉離開,沒想到賈璉脫了往炕上一躺,看著她問:“想啥事情發呆呢?”
其實賈璉知道王熙鳳想的啥,但自己不能主動去解釋,就得王熙鳳來問。
王熙鳳果然沒忍得住,坐在炕頭看著賈璉道:“都怪桂香和平兒不爭氣,爺若是想兒子,不妨多收幾個姨娘。”
賈璉騰的坐起,王熙鳳嚇往後一仰,又被拽回來按住,一陣連續的疼,這是屁股上捱了好幾個巴掌。
打完之後,賈璉才道:“想啥呢?這家只能你做當家娘子,誰來都不好使。”
王熙鳳抬頭,眼睛含淚;“那爺還彈劾大伯?”賈璉抬手又是啪的一下:“胡思亂想,這事跟你也說不明白,總之對賈家王家都有好處。”
毫無疑問,王熙鳳沒明白啥意思,不過很忙她就用不上腦子了。
今天的賈璉特別的用力,很快王熙鳳就神神叨叨的叫喚。要個兒子那地方不行之類的聽不懂的話。
被折騰到下半夜的王熙鳳沒能早起,醒來時看見平兒問一句:“啥時辰了,二爺呢?”
“都晌午了,二爺早去衙門了,小姐今天臉色真好看。”平兒不動聲色的誇一句,王熙鳳坐起要下炕,疼的哎喲一聲。
平兒看著王熙鳳齜牙咧嘴的下炕,伸手扶一下的時候,忍不住問一句:“惹二爺生氣,被收拾慘了吧!”
王熙鳳倒是沒特別生氣,輕輕的擰一下平兒的臉道;“小蹄子,這叫恩愛!”
看著王熙鳳走路都打晃,平兒心裡不免泛酸:【嗓子都喊啞了還嘴硬!】
晚上不好好休息的人,上班註定要摸魚睡覺的。研發司也好,五城兵馬司也罷,都是賈璉的一言堂。
賈大人為國為民辛苦操勞,上班睡覺怎麼了?
掛就是好用啊,無論多麼勞累,好好睡一覺滿血復活。又能蠢蠢欲動了。
提前下班,計劃回去玩老婆的賈璉被林如海的長隨給堵住了:“老爺說了,請二爺下班去家裡敘話。”
“我提前下班你都能堵到?”賈璉頗為費解,長隨笑道:“表少爺每日提前半個時辰下值,人盡皆知,小的特意提前來此等候。”
賈璉……。我上班摸魚,下班早退的訊息傳開了?嗯,好事啊!加大宣傳力度吧。
林如海家裡,黛玉正圍著弟弟轉,家裡的情況變的越來越好,小姑娘每天都面帶笑容,哪來的眼淚便宜賈寶玉。
還沒出月子的賈敏自然不能見客,黛玉出來迎接,順便顯擺一下懷裡的弟弟:“看,小弟!”
賈璉一點都不帶上心的,掃了一眼道:“兒子哪有閨女好?”黛玉把弟弟遞給奶孃,不快的哼哼兩聲:“你這是嫉妒我有弟弟!”
無語的翻了翻眼珠子,賈璉岔開話題:“二嬸那邊最近消停沒有?”
黛玉提起這個頓時也露出不快:“二舅去找過父親,說起寶玉如何聰慧,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幼學瓊林等書都讀完了,最近開始學論語,應該又是一個讀書種子。父親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沒接話茬。”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賈璉也好,賈珠也罷,對比賈寶玉都太過耀眼了。父母健在的黛玉,哪裡會看的上這麼個廢物點心。即便看上了,林如海和賈敏都不能接受這門親事。賈敏嫁給林如海,那叫高攀,林黛玉要嫁給寶玉,那是下嫁。
賈家所謂的外戚身份,並不是加分項,反而是減分的地方。科舉做官才算是主流的正確價值觀。
賈璉和黛玉湊一塊,總能聊的起來,這主要是賈璉見識廣,黛玉說啥都不會掉地上。即便是四書五經,賈璉全本能背誦的掛,黛玉也比不了。
“對了,父親找璉哥,商量點啥事情?”黛玉好奇的問起來,聰明的黛玉最近發現,朝堂才是最好玩的地方。跟人鬥,可太有趣了。
這不是說黛玉好鬥,實在是朝廷裡的鬥爭,每次在一邊旁聽,都能感受到長腦子的快樂。當然也是林如海寵出來的。
“這我上哪知道?我也是臨時被叫來的。”賈璉大概能猜到,這會說不合適。
“猜一猜唄!你先別說,我先猜。嗯,一個是璉哥彈劾王子騰的事情,一個是內閣增補的事情。父親擔心賈家與王家關係惡化,由此引發莫測之變化。再者,父親對入閣很在意,嘴上說無所謂,妹妹早看出來了,內閣大臣啊,誰不想呢?”黛玉不帶遮掩的點評,搞的賈璉沒法接了。
賈璉只能點頭附和:“林妹妹真聰明,我也是這麼想的。”
黛玉得意的昂著下巴哼一聲:“可惜,我不是男兒身!”
賈璉趕緊阿諛奉承:“對對,林妹妹蘭心蕙質,巾幗不讓鬚眉!賈璉佩服,五體投地的佩服。”
林如海進門,看見兩人聊的正好,女兒開心的大眼睛眯成縫,被釣成了翹嘴,心裡咯噔一下,以後這閨女還怎麼找婆家?
“哼哼哼!”林如海重重的幾聲,驚動了兩人後,這才邁步上堂。
黛玉從椅子上哧溜下來,快步上前:“父親回來了,父親辛苦了!”指揮丫鬟伺候林如海入內更衣。
林如海給賈璉點點頭,快步入內,以後還是少讓這廝登門。時間長了,這小白菜保不住。
換了衣服的林如海出來,看著一身官服的賈璉玉樹臨風的站著,看看補子,四品啊!林如海心情不那麼美好。
“去書房說話!”林如海收攏情緒,開啟正題。賈璉跟上,黛玉也跟進書房,林如海想攆走她,又怕欲蓋彌彰,回頭閨女鬧騰,不好收拾。
女兒奴太可憐了,老父親的心誰懂啊?
書房內落座後,黛玉熟練的找位子旁聽。
林如海也不避著她,非常直接:“怎麼想起來彈劾王子騰?找的罪名也是不疼不癢的。陛下那裡可不好糊弄,別弄巧成拙了。”
賈璉心裡默默的嘆息,就知道林如海會這麼問,實在是這個時代的人,無法理解煙毒之害啊。
解釋不清楚,就換個角度唄。
“王子騰在廣州幹了不少事情,得罪了不少人,陛下本就有敲打之心。加之,大煙的長期危害非常嚴重,不盡早控制,假以時日,必危及社稷。恰逢此前梁次輔上了王子騰的黑材料,侄兒用此事攪混水。陛下能借機二次敲打王子騰,使之不敢怠慢,侄兒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何樂不為?”
賈璉的回答,明顯超出了林如海的預料,所以他聽完後微微頷首:“原來如此,陛下與你配合唱雙簧呢。如今朝臣們更多的是在猜測,你在混淆視聽,用一個不大的罪名給王子騰脫罪。不少人已經將你算成王子騰一黨了。還有一些人認為,你是在找藉口切割!”
賈璉聽罷忍不住失聲而笑:“即便沒這個事情,賈家王家,在別人的眼裡早就是一黨之徒。至於說切割的,純屬覺得我年幼無知,經驗不足。被人小看了,這是好事啊。說起來,侄兒還挺喜歡勳貴出身,倖進之臣的名聲。”
林如海聽著連連搖頭,覺得賈璉的思維異於常人,別人避之不及的東西,他壓根不在乎。
也不是說賈璉比林如海看的更深,而是林如海更加珍惜羽毛。林如海怎麼會看不出來,承輝帝的強勢,賈璉完全不必在於物議呢?說再多,也傷不到賈璉一根毫毛。不過林如海還是提醒一句;“當心三人成虎!”
“嗯,這倒是,真要見事不妙,侄兒會自請外放的。”
林如海稍稍思索:“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你在京城待著,確實礙了很多人的眼。”說著林如海又換個話題:“內閣增補的事情,你怎麼看?”
賈璉不假思索道:“群臣無論支援還是反對,奏摺到了陛下跟前,一律六中。陛下拿根胡蘿蔔吊著,意在進退自如。依我之見,此事不到年底,難有結果,姑父還是當著沒這個事情就好。不爭,才是最大的爭。”
第322章 開窗理論
對於賈璉的判斷,林如海信了一大半。當初皇帝丟擲內閣增補的魚餌,釣的多少人成了翹嘴。
如此美味的魚餌,林如海差點沒忍住咬上去。承輝帝還特意把沒有動作的林如海叫去,暗示了一番。
現在林如海初步整頓了督察院之後,事情卻遲遲沒有下文。
看似這個夏天事情很多,人心很煩躁,實則一直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老了,還沒一個小年輕看的明白。”林如海忍不住自嘲,黛玉在旁道:“父親不必洩氣,眼下的內閣陛下並不滿意。父親總憲督察院時間也不長,沒必要如此心急。時間拖個一年半載的,反倒對父親更為有利。”
林如海聽罷頗為詫異:“何出此言?”黛玉道:“陛下最終目的是要有能做事的臣子在合適的位子上。這點看看此前的張、孫、李三相便知。父親只需安於本職,有了成績自然能入陛下法眼。倒是那些上躥下跳的人,陛下未必能看的上。”
林如海聽了沒有表態,而是先看看賈璉,見他笑而不語,忍不住問:“璉哥兒以為如何?”
賈璉微微沉吟後開口道;“陛下如何想的固然很重要,但是內閣在滿朝文武中應該是個什麼樣子,更為重要。”
林如海聽懂了,微微頷首以示認可,黛玉沒聽懂,東張西望的,沒人解釋她也不問。
賈璉回家後,黛玉才走到林如海跟前請教:“父親,璉哥說的我沒聽懂。”
林如海寵愛的摸頭殺,語氣和藹的解釋:“你不懂是正常的。本朝內閣的形式,延續自前明,但又有所不同。太祖當初削弱了內閣的權力,形成一個法理上君權無限,實際操作中君權、內閣、勳貴三者之間的平衡。這麼做的原因,那個時候開國勳貴的權勢佔了絕對上風,前明以文馭武格局不在,甚至內閣制度都是太祖以個人權威推上去的。”
“太上皇年間,內閣權力大漲,在太上皇的縱容下,甚至一度壓制了勳貴。當時的政壇,大體上是文官擠壓勳貴的權力空間。當今登基後,延續了此前的格局,文官步步緊逼,勳貴則死死的抓住兵權以抗衡。看似下風,實則旗鼓相當,或者說勳貴的後裔們失去了血性。因為李逆一案,勳貴集團的力量再次被嚴重的削弱。如果形成內閣一家獨大的局面,假以時日必定難以改變。這也並不符合皇權的利益。”
見黛玉聽的認真,林如海欣慰的繼續:“內閣增補大概是會過的,但,文官很難獨佔兩個增補名額,至少要分出去一個給軍方。具體是誰,看陛下的意思。總之今後無論內閣如何變化,都少不了軍方的一席之地。自秦漢以來,君權與臣權之間的爭奪就一直存在。大體上開國之君憑藉個人威望,都能掌握全域性,越往後傳,君權越弱。以為臣權,包括了天下士大夫以及勳貴。生長於深宮的守成之君,幾乎沒有機會去培養個人威望。”
聽到此刻的黛玉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抬頭看著林如海問:“今上呢?”
林如海微微搖頭,沉吟一番:“總的來說,氣吆币姷膹姡问侄我矊僖涣鳌=裆系腔詠恚日D了內閣,接著整頓財政,整頓勳貴,如今又要整頓吏治了。今上所為,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好辦的事情,但卻有驚無險的都挺過來了。本朝有此明君,中興有望。”
嗯,這評價就很高了。至少比太上皇要高,有點直追太祖的意思。
“那璉哥呢?父親覺得他如何?”黛玉的問題很突然,林如海頓時陷入了思索狀,好一陣才搖頭:“我看不懂,他的招法總是似是而非。很多時候覺得他太過魯莽了,但結果總是能還算不錯。當初賈家迫於皇權的壓力,放棄的兵權,現在又漸漸的能觸及了。很不簡單!”
父女二人的議論,賈璉自然是不知道的。
時間進入七月後,第一件大事就是由內閣建議,陛下認可的預算制度執行細則出臺了,刊印之後傳往全國,明年一月起,正式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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