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李冬和林平都聽傻了,這哥們有不知道的事情麼?關鍵這不是瞎扯,有理有據啊。
看著兩位好友目瞪口呆的樣子,賈璉不禁暗暗自得,這點知識在現代根本不值錢,也就是這個世界才能震撼一下外人。
“賈兄家學淵源,平拜服。”林平感慨了一句,只能用家學來解釋了。
這個時代的知識很貴的,林平和李冬這種家庭的孩子,讀書期間接觸的就是四書五經。其他的知識就得等他們做官了才能接觸到。像賈璉這種讀書人,在這個時代就是極少數。
“談不上家學,就是喜歡讀書,讀雜書。在我看來,四書五經是最沒用的書,無論是《夢溪筆談》還是《天工開物》,用處都要遠遠大於《論語》《孟子》,只可惜,朝廷不重視,讀書人搞知識壟斷,抱著所謂的典籍皓首窮經。本質上還是為了做人上人,於國於民,儒家經典並無太大的作用。二位想必不知,儒學在宋以前,經歷過多次危機。”
談到儒學,這兩位可就不虛了,眼神裡燃起鬥志,年輕人誰沒點好勝心啊。
“哦,賈兄不妨仔細說說,我等虛心受教。”李冬躍躍欲試,林平點頭附和。
賈璉看看這兩位好友,決定給他們上上強度:“兩晉南北朝期間,儒學受到了佛學的強烈衝擊,有詩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可見一般。至於北朝,去山西看看龍門石窟,去敦煌看看石窟壁畫就知道當時佛學的鼎盛。若非那幫禿驢做的太過,引起了當權者的警惕,出現了幾次滅佛行為,佛學的發展受到了打擊,還真就不好說勝負如何。至宋,儒學開始思考,一代俊彥糅雜了佛與道,理學誕生了。朱元璋那個土鱉看著理學好用就拿過來,偏偏又要禁《孟子》,眼看反對聲浪太高,便下手刪減《孟子》。意識形態,必須為統治者服務,否則就沒有生存空間。想想春秋時期,百家爭鳴,為何最後儒家獨大呢?不就是董仲舒提出了大一統麼?我必須承認,單單一個大一統理論,就足以令董仲舒的偉大照耀後人。至於理學,被曲解的地方也很多,理學的變種心學,晦澀難懂,離開物質談心性良知,空中閣樓罷了。”
一番話說的李冬和林平這倆聽著目瞪口呆,這人得多狂啊,關鍵狂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賈兄這一番話,出去說就是妖言惑眾啊。”李冬含蓄的提醒了一番。
賈璉笑著搖搖頭:“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認賬了,你們要亂講,我會告你們誹謗。”
林平會心一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聽到,不過也不介意繼續聽賈兄的高論。”
賈璉看看李冬,這位也露出求知慾的眼神,好為人師的毛病發作了,賈璉繼續:“物質決定意識,這是一切的基礎。《管子》有言,倉廩足而知禮儀,說的就是這個。禮,就是意識形態,理學就是本朝意識形態的具體表現。我這套理論,簡單的來講,研究的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我起名為哲學。”
看著兩位好友的反應,賈璉繼續上強度:“國之大事,在祀在戎。理解,權利分神權與世權,絕地通天之後,二者完成了集權。所以,秦始皇才會在玉璽上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李冬聽到這裡聽不下去了,趕緊站起道:“賈兄,不要再說了!”
林平沒聽明白,詫異的問:為何不繼續說呢?”
賈璉幽幽道:“再說容易被看做大逆不道,以後私下裡也別說這些吧。”
“嗯,還是繼續說儒學吧。說這個安全。”
賈璉哈哈大笑道:“對,安全。理學能成為顯學,也是由物質決定的。本朝以農耕為本,這就要求把大量人力束縛在土地上。因為生產力不足以擔負人力成本,皇權只到縣一級。西漢分封,藩王難以控制,主父偃以推恩令化解。董仲舒提出大一統理論,強化並鞏固了中央權利,儒家閃亮登場。兩漢緩解了藩王的問題後,地方上門閥崛起,並達到了巔峰。王與司馬共天下,說的就是這個。隋唐時門閥已經大大弱化,因為文化的關係,依舊掌握了話語權。為此,科舉出現了。意在繼續弱化門閥,加強中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門閥搞出了各種操作,晚唐實際上控制了科舉。但這也僅僅是門閥的落日餘暉,一場席捲全國的暴動,以及隨後長期的戰亂,徹底將門閥送進了歷史的垃圾堆。宋朝矯枉過正,武力不足,文化燦爛。奠定了當下士紳管地方,皇權管上層的基礎。元朝實行地方包稅制度,加速了士紳掌控地方的程序。明朝就是一個縫合怪,朱元璋無人可用,只好繼續用儒家,順便把南宋的偽學撿起來。並劃定了考試範圍,天下的讀書一起卷四書五經。至於本朝,我無話可說。”
說到最後的賈璉,乾脆就不說了,本朝沒法說,忌諱太多。
二人聽了這番長篇大論,心馳神往,久久無法平靜。
李冬道:“近期讀了一些史書,盛唐因安史之亂急劇下滑,掙扎百年也不復初唐舊貌,令人扼腕。”林平讀史書不多,跟著點頭道:“有所耳聞,今後確實要多讀史書,賈兄處有書可借否?曾聞有唯書與媳婦不外借者。”
賈璉聽了再次哈哈大笑:“知識不傳播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想借書隨時可來。適才李兄說的盛唐,實際上沒說到點子上。初唐行府兵制,大大節省了中央軍費開支。隨著土地兼併,府兵制敗壞。至開元時行募兵制。問題的本質還是生產力不足,無法支撐唐玄宗的雄心壯志。盛唐疆域廣闊,唐玄宗將財政下放,兵權下放,看似方便管理,實際上埋下了禍根。高仙芝被昭武九姓背刺,兵敗恆羅斯,中央頹勢盡顯,安祿山才有造反的膽子。這裡有個問題,昭武九姓都是些什麼人?”
這題目超綱了,兩人面面相覷,答不上來。
“昭武九姓就是粟特人,一個以商業為生的四處流浪的民族。世界很大,類似的民族在西洋各國還有一個猶-太-人,該民族在西洋也不受待見,人見人欺。這是一個為了財富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民族。”賈璉必須強調一下,免得兩位好友不知道。
猶-太-人嘛,網上大家都看的多了,這裡就強調一下,往大清輸送鴉片的主力,煽動發起鴉片戰爭的罪魁禍首。其他的跟我們關係不大。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林平聽罷,感慨良多。
賈璉笑嘻嘻的招呼二人道:“酒菜備齊,今日不醉不休。”
席間,賈璉問起李冬:“觀政期過後,有何打算?是努力一下考庶吉士入翰林,還是外放為官?”李冬笑著反問:“怎麼,賈兄是吏部尚書?”
賈璉無所謂的笑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別總想著靠自己,有資源不用在外人看來,那叫犯傻。”李冬沉吟片刻道:“到時候再說,沒想好呢。賈兄呢?”
“我?我肯定留在京師附近,錢多事少離家近,這是我做官的最高追求。”
李冬與林平互相看看,異口同聲:“無恥,墮落!”
第190章 洞房昨夜停紅燭
月初八是個大吉的日子,宜婚嫁。
對這一天迫不及待的王熙鳳,昨夜早早睡下,因為太興奮卻睡了個寂寞,根本睡不著。
在各種美好幻想中,凌晨時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早晨被一群婆子帶著丫鬟叫醒,香湯沐浴之後,王熙鳳才清醒了。
王子騰和王子勝都在外為官,家中臨時主持的是一位輩分最高的族叔。
因為賈璉與王氏族人的關係一般,王熙鳳特意求母親出面告誡那位族叔。
謩澮丫玫馁Z璉倒是該吃該喝該睡,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畢竟有發洩渠道。
王熙鳳很漂亮,神妃仙子嘛,性格潑辣霸道的人,往往慕強。
只要自己比她期待的更強大,那一切便都不是問題。男性主導的時候,原著中的賈璉忍無可忍,都敢拿一把寶劍追殺王熙鳳,嚇都給她嚇的魂飛魄散。
當然賈璉沒必要這樣做,如今的賈家並沒有到那個地步,儘管入不敷出,賈璉已經找到了解決之道。只要足夠強,只要能搞到錢,不給王熙鳳拿嫁妝補貼賈家的機會即可。
不識字的王熙鳳和識字的王熙鳳,應該會有變化的。
上一次皮紅掛彩騎馬遊街,那還是狀元及第之日。白馬緩緩的穿過榮寧街時,道路兩旁皮紅掛彩,鞭炮齊鳴。在李冬、林平、賈蓉、夏剛、四位儐相的陪同下,出榮寧街往東,直奔王家而去。
進入王家所在的街道時,鞭炮再次響起,王家也很在意這場婚禮,並不希望姑娘沒過門就被人壓了一頭。
準備充分的賈璉還是遭遇了諸多磨難,前後花了一個時辰才出現在王熙鳳的繡樓下。
看著一路進門後的紅地毯,賈璉忍不住感慨,王家確實有錢。
沒錢才怪了,王子騰在外領兵,光是做後勤補給的買賣,一年掙個幾十萬兩跟玩似的。
實際上王家單單依靠提供物資和處理戰利品的生意,這兩年進賬就是二百萬兩。
還特麼的不用交稅。
三首催妝詩後,貴氣逼人鳳冠霞帔的王熙鳳由兩個丫鬟扶著,八個丫鬟婆子簇擁著出場。
因為蓋頭,賈璉展示看不到王熙鳳的樣子,如果事先沒見過面,開盲盒了這是。
好吧,明清兩朝的很多婚禮,男方事先是見不到女方的,真就是開盲盒。
這個時代,越是出身高的家庭,閨女越是要強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此彰顯高貴。
因為缺少邉樱Y婚的年齡小,生孩子就是在過鬼門關。
被一個粗使婆子揹著上了花轎後,王熙鳳坐穩之際,便悄悄的抬起蓋頭,掀起簾子的一個角落,從縫隙裡悄悄的偷看賈璉。
人群中的賈璉在王熙鳳的眼裡,如同鶴立雞群,格外的顯眼。
想到從今日起便為賈璉婦,王熙鳳激動的渾身微微戰慄,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開始的時候,王家並不看好棄武從文的賈璉,覺得大概又是一個賈赦。那時候的王熙鳳並無選擇,賈家需要王家,王家何嘗不需要賈家呢?
權貴之間的聯姻,不僅僅是因為利益關係與門當戶對,還是未來利益交換的潤滑劑。
送親的隊伍提前出發,抬著王熙鳳的嫁妝,拉出去十里地。
不僅僅是王家人,還有四王八公以及其他勳貴的家丁們,也抬著箱粨胶鸵荒_。這些人不是直奔賈家,而是在內城裡兜一圈,最後才去賈家,直接導致整個京師都知道了這場婚姻。
賈璉不知道原本王熙鳳出嫁時的場面,但是他知道,今天王熙鳳的出嫁場面很難有對手。
藉著賈璉的婚禮,四王八公之間儘管有各種暗地裡的齟齬,明面上還是要表現出團結,向世人昭告,不要挑釁,我們很團結,我們很強大。
事實上經歷兩代帝王的努力,勳貴之間的利益之爭越發的激烈,不像往日那般親密。越是這樣,勳貴們越要將團結的一面展示出來,屬於缺什麼就宣傳什麼了。
如同好萊塢的科幻電影,美-帝一次一次的拯救世界。現實是美-帝從全世界不斷吸血而肥一己。影視作品和其他的文藝作品都是取悅自我的工具,千萬別把作品當現實。
如果不是賈府家將們的傾巢而出,百餘鐵騎護送賈璉的場面,很多人已經忘記了,賈家是個啥底子。懂行的人只要看一眼彪悍的氣息就知道,這支鐵騎只要護著賈璉,即便是兩軍陣前,也能護著賈璉殺出危險的境地,在這些人沒死完之前,護其周全。
以文人形象出現的賈璉與殺氣森然的家將組合在一起,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意外的和諧混搭。似乎隨時隨地,賈璉都可以換一身裝束,領著這些百戰將士再上沙場。
儘管這種可能很小了,但誰又敢保證不會再出現呢?
王熙鳳陪嫁的不僅僅是嫁妝,還有幾十號下人,免得進門後身邊沒有得用的人。
滿京城的人都在談論,王家為這場婚禮花了多少錢,才置辦了下了這麼一套嫁妝。
據傳,單單裝金項圈的箱子,就抬了兩個箱子,一個箱子怎麼得也有八十斤吧?
各種數字傳的滿天飛,靠譜的說法是三十萬兩,誇張的說法是百萬兩。
算上京師各路勳貴的半道摻和,贊助的嫁妝,百萬兩也許沒有,五十萬兩不誇張。
賈家為這場婚禮花了多少錢,賈璉也沒有明確數字,只是知道單單是修繕榮國府西北角的一片院落,置辦各種家當,賈敏這個姑姑就砸進來五萬兩。
迎親隊伍回來的途中,走一路撒一路的銅錢。到底撒了多少,據好事者統計,一百筐。
婚禮昏禮,黃昏前迎親隊伍才回到了榮國府,為彰顯對兩家聯姻的重視,也許因為王熙鳳身上穿著的皇后提供的婚服,榮國府中門大開。這個大門以前大開的日子,有賈家先輩們戰場廝殺凱旋之日,也有聖旨降臨之日。
這麼說吧,當初賈璉中狀元,賈府的大門都不帶開啟的。就是這麼高檔!
王熙鳳是被十六人的轎子抬著,從大門進的榮國府,當初王夫人嫁進門的時候,並沒有這份待遇。大門一開,不僅僅是抬了王熙鳳一手,抬賈璉才是賈母最真實的目的。
從今日起,確立一個榮國府的標杆人物,以前是賈政,如今隨著賈璉成家,必須換人了。
實際上此前賈璉人住在東跨院,撐起的卻是榮禧堂的門楣,為此賈璉付出了一箭之傷。
要不是賈璉生生的扛著,榮國府因為賈珠,寧國府因為賈珍,都會聲望大跌。
婚禮儀式設在榮禧堂,這是賈府最莊嚴的地方。流程走完之後,王熙鳳被送往榮禧堂西北方向的院落,那裡將是今後王熙鳳的老巢。
賈璉被迫留下,今天他是主角兒。賈府大擺宴席,榮寧街也擺開了流水席,是個本地居民都能來免費吃喝,與榮寧街居民沾親帶故的,也能跟著摻和一下。
這場婚禮的盛大,在國公這個級別來說,達到了最鼎盛的檔次。
值得賈璉慶幸的秋天的氣候宜人,穿行於酒席之間的賈璉,喝了一肚子的水。
嗯,酒壺是自備的,別人是往酒裡兌水,賈璉是往水裡兌酒。
幾位儐相暗暗表示學廢了,尤其是婚期定在明年的賈蓉,更是暗自竊喜。
在“狀元郎海量”的讚譽聲中,賈璉熬到夜裡九點才得以脫身。
今天見過的人太多了,多到賈璉差點沒能記住每一個人。多虧有掛啊。
馮紫英,衛若蘭,這兩人賈璉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尤其是馮紫英這個神秘人物,似乎於秦可卿有關聯。神武將軍馮唐之子對吧?
西北這片院落,賈璉前日便搬了進來,如今也算熟門熟路的進院子,攆走了還要接著鬧的李冬、賈蓉等人後,賈璉一眼看見桂香正在門口站著。
面色微微一凝,賈璉徑直過去問:“今日,沒人給你委屈受著吧?”
當著一干下人的面,賈璉的聲音不低,本家下人還好,王家下人們臉色全變了。
桂香有點勾著的胸膛挺了起來,低聲道:“今日是爺的好日子,不可為婢子動怒。”
賈璉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卻衝著王熙鳳陪嫁過來的一個看似為首的婦人招手。
這婦人趕緊上前見禮道:“婢子見過二爺,賀二爺大喜,婢子是林之孝家的。”
賈璉沉吟片刻,林之孝麼?將來管銀庫的管家,與賈璉很貼心,還是王子勝的義子。
義子麼,這關係,賈璉不敢深想。
賈璉對林之孝家的丟下一句話:“今後見了她,要叫桂香姨娘,別弄錯了。”
這也許是與王熙鳳之間的第一次交手,賈璉果斷的生生的抬桂香一手。
轉頭賈璉對桂香道:“從東跨院跟來的下人,以後都在你跟前伺候著。你住的那個院子,你說了算。”這話是當著眾人的面說的,賈璉可不是原著中的軟蛋,必須硬起來。
但凡賈璉軟一點,桂香就會被王家陪嫁的下人欺負死。
要是連桂香都護不住,賈璉還有何威望可言?
也許賈赦和賈珍這樣的人會想,區區一個姨娘,不值當的。
賈璉一句話,所有下人,不論是賈家王家的出身,轟然應諾。
以最強硬的姿態,彰顯自身在這個家庭的地位後,賈璉才信步入內。
正房的臥室內,王熙鳳從賈璉進門的那一刻起,飛快的回到床上,蓋好蓋頭,平兒在一旁拿著熱毛巾道:“小姐,嘴擦一擦,還有油水呢。”
嗯,王熙鳳可不會虧待自己,乖乖的餓一天。
至於桂香嘛,王熙鳳其實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陪嫁過來的下人們會做好一切的。
一個丫鬟進來,在平兒的耳邊低語後,平兒果斷的轉告了王熙鳳。
蓋著頭的王熙鳳發出有點沉悶的聲音:“知道了!”
無論如何,他才是當家人,儘管有那麼一點點不開心,王熙鳳也沒往多了想。
進門的賈璉先看到了平兒,燭光下的平兒亭亭玉立,格外的嬌豔,此刻乖巧的站在王熙鳳身邊。屋內還有兩個婆子,四個丫鬟,在等著最後的流程執行完畢。
接過銀秤桿,挑起蓋頭的一刻,都說女人出嫁這一天最美,賈璉信了。
這張含羞帶俏的臉龐,令賈璉瞬間失神,飄蕩了幾秒才恢復一些。
賈璉說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自今日始,生同裘,死同穴。”
沒有華麗的辭藻,但卻是王熙鳳心裡最動聽的情話。活著睡一起,死了埋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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