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134章

作者:断刃天涯

  李冬和林平都听傻了,这哥们有不知道的事情么?关键这不是瞎扯,有理有据啊。

  看着两位好友目瞪口呆的样子,贾琏不禁暗暗自得,这点知识在现代根本不值钱,也就是这个世界才能震撼一下外人。

  “贾兄家学渊源,平拜服。”林平感慨了一句,只能用家学来解释了。

  这个时代的知识很贵的,林平和李冬这种家庭的孩子,读书期间接触的就是四书五经。其他的知识就得等他们做官了才能接触到。像贾琏这种读书人,在这个时代就是极少数。

  “谈不上家学,就是喜欢读书,读杂书。在我看来,四书五经是最没用的书,无论是《梦溪笔谈》还是《天工开物》,用处都要远远大于《论语》《孟子》,只可惜,朝廷不重视,读书人搞知识垄断,抱着所谓的典籍皓首穷经。本质上还是为了做人上人,于国于民,儒家经典并无太大的作用。二位想必不知,儒学在宋以前,经历过多次危机。”

  谈到儒学,这两位可就不虚了,眼神里燃起斗志,年轻人谁没点好胜心啊。

  “哦,贾兄不妨仔细说说,我等虚心受教。”李冬跃跃欲试,林平点头附和。

  贾琏看看这两位好友,决定给他们上上强度:“两晋南北朝期间,儒学受到了佛学的强烈冲击,有诗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可见一般。至于北朝,去山西看看龙门石窟,去敦煌看看石窟壁画就知道当时佛学的鼎盛。若非那帮秃驴做的太过,引起了当权者的警惕,出现了几次灭佛行为,佛学的发展受到了打击,还真就不好说胜负如何。至宋,儒学开始思考,一代俊彦糅杂了佛与道,理学诞生了。朱元璋那个土鳖看着理学好用就拿过来,偏偏又要禁《孟子》,眼看反对声浪太高,便下手删减《孟子》。意识形态,必须为统治者服务,否则就没有生存空间。想想春秋时期,百家争鸣,为何最后儒家独大呢?不就是董仲舒提出了大一统么?我必须承认,单单一个大一统理论,就足以令董仲舒的伟大照耀后人。至于理学,被曲解的地方也很多,理学的变种心学,晦涩难懂,离开物质谈心性良知,空中阁楼罢了。”

  一番话说的李冬和林平这俩听着目瞪口呆,这人得多狂啊,关键狂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贾兄这一番话,出去说就是妖言惑众啊。”李冬含蓄的提醒了一番。

  贾琏笑着摇摇头:“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账了,你们要乱讲,我会告你们诽谤。”

  林平会心一笑道:“我可什么都没听到,不过也不介意继续听贾兄的高论。”

  贾琏看看李冬,这位也露出求知欲的眼神,好为人师的毛病发作了,贾琏继续:“物质决定意识,这是一切的基础。《管子》有言,仓廪足而知礼仪,说的就是这个。礼,就是意识形态,理学就是本朝意识形态的具体表现。我这套理论,简单的来讲,研究的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我起名为哲学。”

  看着两位好友的反应,贾琏继续上强度:“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理解,权利分神权与世权,绝地通天之后,二者完成了集权。所以,秦始皇才会在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李冬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赶紧站起道:“贾兄,不要再说了!”

  林平没听明白,诧异的问:为何不继续说呢?”

  贾琏幽幽道:“再说容易被看做大逆不道,以后私下里也别说这些吧。”

  “嗯,还是继续说儒学吧。说这个安全。”

  贾琏哈哈大笑道:“对,安全。理学能成为显学,也是由物质决定的。本朝以农耕为本,这就要求把大量人力束缚在土地上。因为生产力不足以担负人力成本,皇权只到县一级。西汉分封,藩王难以控制,主父偃以推恩令化解。董仲舒提出大一统理论,强化并巩固了中央权利,儒家闪亮登场。两汉缓解了藩王的问题后,地方上门阀崛起,并达到了巅峰。王与司马共天下,说的就是这个。隋唐时门阀已经大大弱化,因为文化的关系,依旧掌握了话语权。为此,科举出现了。意在继续弱化门阀,加强中央。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门阀搞出了各种操作,晚唐实际上控制了科举。但这也仅仅是门阀的落日余晖,一场席卷全国的暴动,以及随后长期的战乱,彻底将门阀送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宋朝矫枉过正,武力不足,文化灿烂。奠定了当下士绅管地方,皇权管上层的基础。元朝实行地方包税制度,加速了士绅掌控地方的进程。明朝就是一个缝合怪,朱元璋无人可用,只好继续用儒家,顺便把南宋的伪学捡起来。并划定了考试范围,天下的读书一起卷四书五经。至于本朝,我无话可说。”

  说到最后的贾琏,干脆就不说了,本朝没法说,忌讳太多。

  二人听了这番长篇大论,心驰神往,久久无法平静。

  李冬道:“近期读了一些史书,盛唐因安史之乱急剧下滑,挣扎百年也不复初唐旧貌,令人扼腕。”林平读史书不多,跟着点头道:“有所耳闻,今后确实要多读史书,贾兄处有书可借否?曾闻有唯书与媳妇不外借者。”

  贾琏听了再次哈哈大笑:“知识不传播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想借书随时可来。适才李兄说的盛唐,实际上没说到点子上。初唐行府兵制,大大节省了中央军费开支。随着土地兼并,府兵制败坏。至开元时行募兵制。问题的本质还是生产力不足,无法支撑唐玄宗的雄心壮志。盛唐疆域广阔,唐玄宗将财政下放,兵权下放,看似方便管理,实际上埋下了祸根。高仙芝被昭武九姓背刺,兵败恒罗斯,中央颓势尽显,安禄山才有造反的胆子。这里有个问题,昭武九姓都是些什么人?”

  这题目超纲了,两人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昭武九姓就是粟特人,一个以商业为生的四处流浪的民族。世界很大,类似的民族在西洋各国还有一个犹-太-人,该民族在西洋也不受待见,人见人欺。这是一个为了财富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民族。”贾琏必须强调一下,免得两位好友不知道。

  犹-太-人嘛,网上大家都看的多了,这里就强调一下,往大清输送鸦片的主力,煽动发起鸦片战争的罪魁祸首。其他的跟我们关系不大。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林平听罢,感慨良多。

  贾琏笑嘻嘻的招呼二人道:“酒菜备齐,今日不醉不休。”

  席间,贾琏问起李冬:“观政期过后,有何打算?是努力一下考庶吉士入翰林,还是外放为官?”李冬笑着反问:“怎么,贾兄是吏部尚书?”

  贾琏无所谓的笑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别总想着靠自己,有资源不用在外人看来,那叫犯傻。”李冬沉吟片刻道:“到时候再说,没想好呢。贾兄呢?”

  “我?我肯定留在京师附近,钱多事少离家近,这是我做官的最高追求。”

  李冬与林平互相看看,异口同声:“无耻,堕落!”

第190章 洞房昨夜停红烛

  月初八是个大吉的日子,宜婚嫁。

  对这一天迫不及待的王熙凤,昨夜早早睡下,因为太兴奋却睡了个寂寞,根本睡不着。

  在各种美好幻想中,凌晨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早晨被一群婆子带着丫鬟叫醒,香汤沐浴之后,王熙凤才清醒了。

  王子腾和王子胜都在外为官,家中临时主持的是一位辈分最高的族叔。

  因为贾琏与王氏族人的关系一般,王熙凤特意求母亲出面告诫那位族叔。

  谋划已久的贾琏倒是该吃该喝该睡,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毕竟有发泄渠道。

  王熙凤很漂亮,神妃仙子嘛,性格泼辣霸道的人,往往慕强。

  只要自己比她期待的更强大,那一切便都不是问题。男性主导的时候,原著中的贾琏忍无可忍,都敢拿一把宝剑追杀王熙凤,吓都给她吓的魂飞魄散。

  当然贾琏没必要这样做,如今的贾家并没有到那个地步,尽管入不敷出,贾琏已经找到了解决之道。只要足够强,只要能搞到钱,不给王熙凤拿嫁妆补贴贾家的机会即可。

  不识字的王熙凤和识字的王熙凤,应该会有变化的。

  上一次皮红挂彩骑马游街,那还是状元及第之日。白马缓缓的穿过荣宁街时,道路两旁皮红挂彩,鞭炮齐鸣。在李冬、林平、贾蓉、夏刚、四位傧相的陪同下,出荣宁街往东,直奔王家而去。

  进入王家所在的街道时,鞭炮再次响起,王家也很在意这场婚礼,并不希望姑娘没过门就被人压了一头。

  准备充分的贾琏还是遭遇了诸多磨难,前后花了一个时辰才出现在王熙凤的绣楼下。

  看着一路进门后的红地毯,贾琏忍不住感慨,王家确实有钱。

  没钱才怪了,王子腾在外领兵,光是做后勤补给的买卖,一年挣個几十万两跟玩似的。

  实际上王家单单依靠提供物资和处理战利品的生意,这两年进账就是二百万两。

  还特么的不用交税。

  三首催妆诗后,贵气逼人凤冠霞帔的王熙凤由两个丫鬟扶着,八个丫鬟婆子簇拥着出场。

  因为盖头,贾琏展示看不到王熙凤的样子,如果事先没见过面,开盲盒了这是。

  好吧,明清两朝的很多婚礼,男方事先是见不到女方的,真就是开盲盒。

  这个时代,越是出身高的家庭,闺女越是要强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此彰显高贵。

  因为缺少运动,结婚的年龄小,生孩子就是在过鬼门关。

  被一个粗使婆子背着上了花轿后,王熙凤坐稳之际,便悄悄的抬起盖头,掀起帘子的一个角落,从缝隙里悄悄的偷看贾琏。

  人群中的贾琏在王熙凤的眼里,如同鹤立鸡群,格外的显眼。

  想到从今日起便为贾琏妇,王熙凤激动的浑身微微战栗,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开始的时候,王家并不看好弃武从文的贾琏,觉得大概又是一个贾赦。那时候的王熙凤并无选择,贾家需要王家,王家何尝不需要贾家呢?

  权贵之间的联姻,不仅仅是因为利益关系与门当户对,还是未来利益交换的润滑剂。

  送亲的队伍提前出发,抬着王熙凤的嫁妆,拉出去十里地。

  不仅仅是王家人,还有四王八公以及其他勋贵的家丁们,也抬着箱笼掺和一脚。这些人不是直奔贾家,而是在内城里兜一圈,最后才去贾家,直接导致整个京师都知道了这场婚姻。

  贾琏不知道原本王熙凤出嫁时的场面,但是他知道,今天王熙凤的出嫁场面很难有对手。

  借着贾琏的婚礼,四王八公之间尽管有各种暗地里的龃龉,明面上还是要表现出团结,向世人昭告,不要挑衅,我们很团结,我们很强大。

  事实上经历两代帝王的努力,勋贵之间的利益之争越发的激烈,不像往日那般亲密。越是这样,勋贵们越要将团结的一面展示出来,属于缺什么就宣传什么了。

  如同好莱坞的科幻电影,美-帝一次一次的拯救世界。现实是美-帝从全世界不断吸血而肥一己。影视作品和其他的文艺作品都是取悦自我的工具,千万别把作品当现实。

  如果不是贾府家将们的倾巢而出,百余铁骑护送贾琏的场面,很多人已经忘记了,贾家是个啥底子。懂行的人只要看一眼彪悍的气息就知道,这支铁骑只要护着贾琏,即便是两军阵前,也能护着贾琏杀出危险的境地,在这些人没死完之前,护其周全。

  以文人形象出现的贾琏与杀气森然的家将组合在一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意外的和谐混搭。似乎随时随地,贾琏都可以换一身装束,领着这些百战将士再上沙场。

  尽管这种可能很小了,但谁又敢保证不会再出现呢?

  王熙凤陪嫁的不仅仅是嫁妆,还有几十号下人,免得进门后身边没有得用的人。

  满京城的人都在谈论,王家为这场婚礼花了多少钱,才置办了下了这么一套嫁妆。

  据传,单单装金项圈的箱子,就抬了两个箱子,一个箱子怎么得也有八十斤吧?

  各种数字传的满天飞,靠谱的说法是三十万两,夸张的说法是百万两。

  算上京师各路勋贵的半道掺和,赞助的嫁妆,百万两也许没有,五十万两不夸张。

  贾家为这场婚礼花了多少钱,贾琏也没有明确数字,只是知道单单是修缮荣国府西北角的一片院落,置办各种家当,贾敏这个姑姑就砸进来五万两。

  迎亲队伍回来的途中,走一路撒一路的铜钱。到底撒了多少,据好事者统计,一百筐。

  婚礼昏礼,黄昏前迎亲队伍才回到了荣国府,为彰显对两家联姻的重视,也许因为王熙凤身上穿着的皇后提供的婚服,荣国府中门大开。这个大门以前大开的日子,有贾家先辈们战场厮杀凯旋之日,也有圣旨降临之日。

  这么说吧,当初贾琏中状元,贾府的大门都不带打开的。就是这么高档!

  王熙凤是被十六人的轿子抬着,从大门进的荣国府,当初王夫人嫁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这份待遇。大门一开,不仅仅是抬了王熙凤一手,抬贾琏才是贾母最真实的目的。

  从今日起,确立一个荣国府的标杆人物,以前是贾政,如今随着贾琏成家,必须换人了。

  实际上此前贾琏人住在东跨院,撑起的却是荣禧堂的门楣,为此贾琏付出了一箭之伤。

  要不是贾琏生生的扛着,荣国府因为贾珠,宁国府因为贾珍,都会声望大跌。

  婚礼仪式设在荣禧堂,这是贾府最庄严的地方。流程走完之后,王熙凤被送往荣禧堂西北方向的院落,那里将是今后王熙凤的老巢。

  贾琏被迫留下,今天他是主角儿。贾府大摆宴席,荣宁街也摆开了流水席,是个本地居民都能来免费吃喝,与荣宁街居民沾亲带故的,也能跟着掺和一下。

  这场婚礼的盛大,在国公这个级别来说,达到了最鼎盛的档次。

  值得贾琏庆幸的秋天的气候宜人,穿行于酒席之间的贾琏,喝了一肚子的水。

  嗯,酒壶是自备的,别人是往酒里兑水,贾琏是往水里兑酒。

  几位傧相暗暗表示学废了,尤其是婚期定在明年的贾蓉,更是暗自窃喜。

  在“状元郎海量”的赞誉声中,贾琏熬到夜里九点才得以脱身。

  今天见过的人太多了,多到贾琏差点没能记住每一个人。多亏有挂啊。

  冯紫英,卫若兰,这两人贾琏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冯紫英这个神秘人物,似乎于秦可卿有关联。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对吧?

  西北这片院落,贾琏前日便搬了进来,如今也算熟门熟路的进院子,撵走了还要接着闹的李冬、贾蓉等人后,贾琏一眼看见桂香正在门口站着。

  面色微微一凝,贾琏径直过去问:“今日,没人给你委屈受着吧?”

  当着一干下人的面,贾琏的声音不低,本家下人还好,王家下人们脸色全变了。

  桂香有点勾着的胸膛挺了起来,低声道:“今日是爷的好日子,不可为婢子动怒。”

  贾琏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却冲着王熙凤陪嫁过来的一个看似为首的妇人招手。

  这妇人赶紧上前见礼道:“婢子见过二爷,贺二爷大喜,婢子是林之孝家的。”

  贾琏沉吟片刻,林之孝么?将来管银库的管家,与贾琏很贴心,还是王子胜的义子。

  义子么,这关系,贾琏不敢深想。

  贾琏对林之孝家的丢下一句话:“今后见了她,要叫桂香姨娘,别弄错了。”

  这也许是与王熙凤之间的第一次交手,贾琏果断的生生的抬桂香一手。

  转头贾琏对桂香道:“从东跨院跟来的下人,以后都在你跟前伺候着。你住的那个院子,你说了算。”这话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贾琏可不是原著中的软蛋,必须硬起来。

  但凡贾琏软一点,桂香就会被王家陪嫁的下人欺负死。

  要是连桂香都护不住,贾琏还有何威望可言?

  也许贾赦和贾珍这样的人会想,区区一个姨娘,不值当的。

  贾琏一句话,所有下人,不论是贾家王家的出身,轰然应诺。

  以最强硬的姿态,彰显自身在这个家庭的地位后,贾琏才信步入内。

  正房的卧室内,王熙凤从贾琏进门的那一刻起,飞快的回到床上,盖好盖头,平儿在一旁拿着热毛巾道:“小姐,嘴擦一擦,还有油水呢。”

  嗯,王熙凤可不会亏待自己,乖乖的饿一天。

  至于桂香嘛,王熙凤其实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陪嫁过来的下人们会做好一切的。

  一个丫鬟进来,在平儿的耳边低语后,平儿果断的转告了王熙凤。

  盖着头的王熙凤发出有点沉闷的声音:“知道了!”

  无论如何,他才是当家人,尽管有那么一点点不开心,王熙凤也没往多了想。

  进门的贾琏先看到了平儿,烛光下的平儿亭亭玉立,格外的娇艳,此刻乖巧的站在王熙凤身边。屋内还有两个婆子,四个丫鬟,在等着最后的流程执行完毕。

  接过银秤杆,挑起盖头的一刻,都说女人出嫁这一天最美,贾琏信了。

  这张含羞带俏的脸庞,令贾琏瞬间失神,飘荡了几秒才恢复一些。

  贾琏说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自今日始,生同裘,死同穴。”

  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却是王熙凤心里最动听的情话。活着睡一起,死了埋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