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当兵娶婆娘,你混成皇帝? 第54章

作者:满洲里电鳗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是你们!是你们告的密!”

楚惜水猛地挣脱了甲士的钳制,像疯了一样冲着楚云柔的方向嘶吼,声音凄厉而绝望。

被她当众指认,楚云柔的脸色先是一白,但随即就被一种病态的得意所取代。

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叉着腰,一脸尖酸刻薄地冷笑:“没错!就是我们告的密!楚惜水,你还有脸叫?”

“你跟着反贼吃香的喝辣的,当上了将军夫人,就忘了我们这些还在泥里打滚的亲人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反贼的女人!朝廷的钦犯!”

楚云柔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尖利,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

“我告诉你们!官军一进城,我就把什么都说了!这宅子是反贼偏将军赵锋的窝!你们全都是他的女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楚惜水的心里。

楚云柔很猖狂、很畅快!

当初叶芷怡那番指桑骂槐的话,让她埋下了恶毒的种子。

所以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我……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姐姐们啊……”

楚惜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瘫软在地,放声大哭。

她绝望的不是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将陈卿舒她们也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怪你。”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陈卿舒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卿舒的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走吧,是福是祸,我们姐妹一起担着。”

她拉着失魂落魄的楚惜水。

又看了一眼叶芷怡等人,眼神坚定。

几个女人相互搀扶着,在官兵的押解和百姓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了县衙。

县衙大堂。

气氛森严,杀气弥漫。

两排甲士手持长戟,分列左右,威风凛凛。

大堂主位上,一个年轻人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亮银长枪。

他头戴亮银盔,身穿白龙甲。

面如冠玉,却眉宇飞扬,眼神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桀骜与狂傲。

当陈卿舒等人被押进大堂时,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那带队的校尉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恭敬禀报。

“启禀将军!已将反贼赵锋的家眷全部擒获!”

年轻人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这才抬起头。

他的目光扫过堂下那五个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绝色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哦?这就是那个赵锋的女人?”

他放下长枪,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此人,正是大乾军神韩定国之子,素有“小军神”之称的韩破虏!

第57章 三方,态度!

韩破虏一步步走下台阶,身上甲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没有看别人,目光径直落在了为首的陈卿舒身上。

那是一种审视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战利品。

他绕着几个女人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她们面前,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几位夫人,不必惊慌。”

韩破虏开口了,声音清朗,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本将查过你们的底细。你们当中,有县丞之女,有大家闺秀,亦有官宦人家的侍女。说起来,都曾是我大乾的子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悲天悯人起来:“朝纲不振,贼寇四起,致使江山倾覆,尔等女流之辈,身不由己,随波逐流,本将能够理解。如今,我大军奉天子之命,拨乱反正,正是尔等迷途知返,重归朝廷之时。只要尔等忠于大乾,本将可保你们无虞。”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是安抚,也是一种施舍般的招降。

几个女人听完,皆是默不作声。

叶芷怡和林清月等人更是吓得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良久,陈卿舒抬起头,迎着韩破虏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韩破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的玩味瞬间化为冰冷。

他没想到,一个阶下之囚,一个反贼的女人,竟敢如此干脆地回绝他。

“好一个嫁鸡随鸡。”

韩破虏冷笑一声,不再多费口舌,“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本将了。”

他转身走回帅案后,重新坐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将她们先压下去,严加看管!待我父亲攻下历阳,大军汇合之后,再将这些反贼的家眷一并押送回京,交由三法司论处!”

“是!”

甲士们上前,粗暴地将陈卿舒等人押了下去。

望着几女被带走的背影,韩破虏拿起那杆亮银枪,轻轻擦拭着。

口中发出一声轻叹,仿佛是说给身边的校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历阳县。

县衙大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定军将军萧破甲坐在主位上,手中捏着一封信。

目光死死地盯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仿佛要把它看穿。

堂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个血人。

那人正是赵富贵,他浑身是伤,衣衫褴褛,气息微弱。

若不是胸口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军医刚刚为他处理好伤口,灌下了一碗参汤,总算是吊住了一口气。

“将军!此事有诈!”

一名都尉忍不住上前一步,抱拳道,“韩定国何其狡猾!这定是他见劝降不成,又使出的诡计!这信使来路不明,他说的话,万万信不得啊!”

“是啊将军!我们与主力失联,韬光的情况到底如何,谁也不知。万一这是韩定国围点打援之计,引诱我们出城,好在半路设下埋伏,那我军危矣!”

堂下众将议论纷纷,几乎没人相信这封信的内容。

萧破甲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抬起眼,看向堂下那个奄奄一息的赵富贵,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富贵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却被萧破甲抬手制止。

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回答:“小人……赵富贵……是……是赵锋将军的亲卫。”

“赵锋?没听过!何人?”

“是……”

赵富贵将赵锋的履历讲了一遍。

义军来赵家村招募、赵锋搏虎、先登建阳、任命偏将军、掩护陈广撤退...

萧破甲听后,眯起了眼睛,又问:“我问你,你家将军有多少女人?”

这个问题一出,满堂将校都愣住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个?

赵富贵也是一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将军……有五位夫人。大夫人姓陈,二夫人姓叶,还有林夫人、楚夫人和姹紫夫人。”

萧破甲点了点头,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声音变得锐利起来。

“你家将军曾凭一人一枪,于万军之中,取了谁的首级?”

赵富贵精神一振,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和崇拜。

声音也大了几分:“是监军孙宏!我家将军,先登上了建阳城楼后,大杀四方!”

“一枪就挑了那阉人的脑袋!”

“笃!”

萧破甲的手指重重地停在了扶手上。

他不懂什么专业审讯,但多年的经验下来。

屡次三番、颠三倒四的问了这赵富贵好几遍问题。

萧破甲可以确定这人没说谎!

他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信纸拍在桌案上。

虎目扫过堂下众将,声音如洪钟大吕。

“传我将令!”

“全军集结!一个时辰后,出兵!目标,全椒!”

……

全椒县城外,十几里处的一片山坳里。

郑茂和他麾下那八千心思各异的义军,在此地已经驻扎了两天。

这两日,军中早已人心惶惶。

他们的主将赵锋“感染风寒”,一直没有露面。

话是如此。

但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那个年轻的将军,肯定是怕了,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没了主心骨,又得知韩定国的主力就在全椒城内。

这支军队彻底没了战意,所有人都在等着。

等着郑茂这个憨厚的副将,带他们去城下投降,好换条活路。

这也是他们没有早早散伙,引发兵变的原因!

然而,今天一大早,郑茂却一反常态。

他命人吹响了集结号,将八千兵马全部召集到了山坳前的空地上。

有几个屯长和百夫长平日里懒散惯了,磨磨蹭蹭地迟到了片刻。

刚想找借口,却见郑茂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了腰刀。

“军法无情!拖延军令者,斩!”

手起刀落,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原本嘈杂的军阵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郑茂这突如其来的雷霆手段给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