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从天降
“正是。”小兵答,“那曹贼见您骑军出击,便趁机衔尾追击我军。”
“前几次虽也偶有伤亡,但咱们还是击退了他们。可这一次.”
小兵没说完,但麹义却很明白。
军心低落下,兵士们必然战力低下,对付后面追击的曹贼等人就力不从心了。
现在耿武叫自己过去,显然是想利用他手上的骑兵。
如此一来,他大可以戴罪立功的名义,争取一次出击的机会,把自家亲信悄悄送出去。
发觉这是个机会后,麹义对藏在不远处的部将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准备行动,然后扶起那士兵,沉声道:“走,随我去见耿长史!”
麹义翻身跨上战马,心中暗自盘算着计划。
他很清楚,时间不等人,这或许是他和部下们最后的机会,若能成功送出情报,不仅能为自己寻得一条生路,搞不好还能立一大功,然后狠狠的报复一下那个狼心狗肺的耿贼。
且说麹义匆匆而走,来到中军帅旗下面,耿武骑在马上正一脸怒容,见麹义过来,猛地伸剑指道:
“军情紧急,你为何如此磨蹭?莫非心中有鬼,故意拖延避战不成?”
麹义闻言,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抱拳行礼,恭敬道:
“长史息怒,末将闻有贼来袭,刚刚正整顿兵马,以备迎击贼军,故而稍迟一步,还请长史恕罪。”
耿武冷哼一声,显然对他的解释并不满意。但眼下军情紧急,他也无暇多问,只是冷冷道:
“魏县城中的曹贼趁我军撤退之际,屡次袭扰后军,烧我粮草辎重,扰乱军心。”
“汝身为骑督,理应率部出击,击退敌军,稳定军心。此次若再败,休怪我军法无情!”
麹义心中一凛,先顿了顿,随即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地上,立下军令状道:
“长史放心,末将愿率麾下骑兵,拼死一战,定将那曹贼击退,若有闪失,甘愿受军法处置!”
耿武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吧,速速行动!”
麹义领命而去,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他知道,耿武逼自己立下军令状,不止是敲打自己,更是打得一手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自己若是勤勤恳恳的击退了曹军,那自然对他最好不过。
而若是自己有所差池,那人头不保,他正好接收了自家骑兵。
要知道,他麹义骑督的身份,可不是耿武施舍来的,除了冀州各郡拼凑出来的兵马外,其中核心的八百精骑正是他昔日从凉州老家带来,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他岂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于是乎,在回到自己的队伍后,麹义立刻召集亲信部将,低声吩咐道:“计划有变,耿贼逼我出击,此乃天赐良机。”
“待会儿交战之时,你们便寻机脱离队伍,分散行动,速速前往邯沟城,投奔大将军苏曜。切记,万事小心,切莫露出破绽。”
不多时,麹义率骑兵抵达后军战场,只见曹操派出的小股骑兵正如狼似虎地冲击着冀州军后队,冀州军士兵们本就军心不稳,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阵脚大乱,丢盔弃甲者不计其数。
在纷乱的战场上,麹义只见昔日围城战中的老对手夏侯惇位于众骑之中,被人簇拥,全身心的都在指挥追击事宜。
当即,麹义便机不可失的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杀贼,雪前耻,立战功!”
话音一落,麹义是一马当先冲入敌阵,率领自家八百骑精锐直扑夏侯惇而去。
他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左突右刺,曹军不知敌骑归来,一时不备之下,被杀得东倒西歪,骑士们纷纷落马。
在他的带领下,冀州军士气大振,不少之前败逃的战士们都被重新鼓舞,停下了逃跑,回过头来奋勇杀敌,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不断。
“糟了!”
“不好!”
“准备撤退!”
夏侯惇见敌援军到来,知自家兵少,不敢久战,于是一边下令撤军,一边提刀上前,力战麹义以亲自断后。
两人刀兵相交,你来我往,大战十数合一时难分高下。
夏侯惇力大无穷,每一刀砍下都带着千钧之势,呼啸的风声似要将空气撕裂。
麹义则枪法精湛,身形灵动,凭借着多年征战磨砺出的战斗技巧,巧妙地化解着夏侯惇的一次次强攻,在刀光的间隙中寻机刺出,寒光闪烁间,令夏侯惇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战场局势因两人的交锋陷入僵持,曹军虽接到撤退命令,但见主将与敌将酣战,一时不敢贸然撤离,只能在周围结成防御阵型,紧张地关注着战局。
冀州军则士气大振,在麹义的鼓舞下,如潮水般向曹军反扑,试图扩大战果,双方士兵绞杀在一起,杀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整个战场仿若陷入了无间炼狱。
最终,还是夏侯惇找了个机会,在双马交错的间隙猛地大刀一推,摆脱麹义后掩兵遁走,为这场战斗画上了短暂的休止符。
眼曹军败走,麹义也未深追,他当即收拢兵马,回返中军复命,留下一地劫后余生的冀州军战士们。
战场上硝烟尚未散尽,血腥气浓郁的让人几欲作呕,但这都阻挡不了众人的欢呼。
小到普通兵士,大到主帅耿武,都为这场胜利而欢欣鼓舞。
这场难得的胜利挽救了士气,耿武当即下令重赏有功之士,还特意给他们发了本日足额的粮草,不受配给节制之苦。
一时间,冀州军阵营是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在欢庆这场难得的胜利。
“咱们还是很强的嘛!”
“是啊是啊,保持这股劲儿,何愁不能扭转战局!”
“没错没错!”
士兵们的议论纷纷,一扫阴霾,纷纷憧憬未来。
大将军苏曜到底人马不多,他们只要齐心协力,未尝不可再创佳绩嘛。
见军心可用,耿武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抓紧时间鼓舞士气,做好来日直面苏曜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万众欢庆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到,之前一直跟在麹义身边的几个亲兵早已已趁着双方交战的混乱,悄悄离队,绕个大圈直奔北方而去。
“哦?你家将军也要归降?”
“啊?”
麹义亲兵们一脸懵逼:
“大将军您说也???”
那是这样的。
且说邯沟城中,苏曜见到麹义亲信递上的书信后嘴角忍不住挂起了一丝笑意。
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就在今天早上刚刚赶到这里的时候,苏曜还以为接下来会有场恶战。
毕竟,敌军还有近二十万之众的兵力,对比他这点人,虽然己方单兵战力很强,但那也绝不是光靠莽就能打的了的。
为此,苏曜是厉兵粟马,要求赵云和典韦紧急加强城防,准备以邯沟为要塞,狠狠给韩馥的大军放放血,然后再和自己的后军主力与曹操等友军一同,痛击贼军,争取彻底解决掉冀州这股最大的野战力量。
然而,局势的发展比他想象中的有趣的多。
不得不说,苏曜还是忽略了威望和士气造成的影响。
游戏里,受到系统设定的限制还有延长游戏时间的考量,后期的敌人就算不是些死战不退的精锐,那往往也得历经数场恶战才会出现大规模溃逃或投降的情况。
更甚至,在某些游戏中,还会出现自己明明泰山压顶,但那弹丸之地的小势力非但不投降,反而在损失全部兵力后还敢口出狂言,在和平协议中要己方割地赔款的情况。
为此,苏曜不得不忍着恶心,在垃圾时间里一个个将其平推拿下或赐予核平。
不过现实显然并非游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脑子,会为自家前途着想。
当苏曜那如雷霆般的赫赫威名随着一次次胜仗传遍四方时,冀州军内部早已人心惶惶。
尤其是在粮草被烧加至战场接连受挫之后,虽然这二十万大军并未伤筋动骨,但将士们对前途已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麹义的归降自然也就不是唯一,甚至他都排不到第一个去。
“什么?!”
“这,张兄?孙兄?孟兄?你们怎么都在啊?!”
就在麹义的亲兵还没搞明白状况的时候,苏曜一拍手,不一会儿,这小小的房间中就出现了一个个来自冀州军的熟人。
他们来自不同的将领,有的是因为粮草被烧,军心涣散,觉得大势已去;有的则是因为对韩馥的不满,认为他无能且刚愎自用,继续跟随他只会自取灭亡;还有的则是纯粹被苏曜的威名所震慑,觉得与其顽抗到底,不如早早投降,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和富贵。
这其中,最让众人震撼的当属为首的那个张姓小校,那人乃是中郎将张郃的从弟——张望!
且说张郃本是冀州军司马,在昔日救驾有功,升中郎将后就是韩馥麾下实力最强的大将之一,光手中私兵部曲就有六千之数,远非麹义这个只有八百骑的校尉可比。
如今,见到在这苏曜的房间中,一个个冀州军中高级将领的亲信们齐聚一堂,房中诸人们的脸色那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显然,他们都是各凭本事,悄悄跑出来的
第846章 绝处逢生,天命在苏(合章K)
“好家伙,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些人都是来投降的?”
“俺还没热身,他们咋就不中了嘞?”
邯沟,县衙议事厅外,汉军兵士们是议论纷纷。
显然,没几个人能料到,这不到一天的功夫里,呼呼啦啦的来了这么大一波人要来归降他们。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意犹未尽,也有人与有荣焉。
“大将军威武霸气,横扫四方,那是无人能挡,他们识趣来降,自是明智之举。”
“倘若他们今日不降,来日与咱们大将军刀兵相见,那必死无葬身之地也!”
“没错没错!”
“哈哈哈哈!”
——“咳咳.”
外间的议论悄悄飘入了死寂的厅内,引得众使者面面相觑,尴尬不已,谁都不好意思率先发言。
张望见此轻咳两声,上前一步,打破沉默道:
“大将军,我家兄长张郃,久仰您的威名,自昔日救驾之役一别后常常念叨您的名号,渴望能有再次并肩作战的机会。”
“然而,却不曾想世事无常,韩馥举兵造反,再与大将军相见竟然已是分属两方。”
说着,张望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家兄长身为汉将,食君之禄,本应尽忠职守,但奈何韩馥篡逆,裹挟我军,兄长空有报国之志,却被困于不义之军,每日长吁短叹,苦于无力挣脱。”
“如今大将军北上讨逆,声威赫赫,连战连捷,贼兵军心浮动,肝胆俱颤,家兄也终于觅得良机,遣我前来向大将军投诚。”
“我等在那韩贼军中筹备良久,如今麾下已有六千忠勇之士。”
“这些人皆对大将军心驰神往,对朝廷忠心不二,我等枕戈待旦,只等大将军一声令下,便会阵前倒戈,为大将军破敌!”
张望说罢,从怀中郑重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高高举起,呈到苏曜面前,言辞恳切道:
“大将军,此乃家兄的亲笔书信,详述了军中部署与他的投诚之意,还望大将军明鉴。”
苏曜接过书信,缓缓展开,目光在那一行行字迹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此人刚才那番什么身在韩营,心在汉的说辞,苏曜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对于冀州军的几位大将和主要角色,在开战前苏曜也是做过了解的。
韩馥新到冀州不久,除了长史耿武和赵浮、程奂这三个亲信外,张郃可以说是冀州大将之首。
这一切自然都是因为当日张郃救驾有功,作为最早响应勤王,且有战绩的冀州军将领得到的嘉奖。
也因此,张郃的部曲,韩馥是很难干涉的。
故而,在冀州军里,对于张郃,韩馥是频频拉拢,但这同样也可以表示,张郃若真是早有心投顺,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
不过知道归知道,苏曜也没打算戳破他们冠冕堂皇的把戏。
毕竟,不管是游戏的设置也好,还是现实的背景也罢,张郃的这个行为苏曜都可以理解。
因为在这个时代,皇权的影响并不如后世深刻,多少有那么点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的残留影响。
郡国官吏视太守如国君,地方官兵效忠的对象首先是自己的直属长官那属于是普遍现象,此乃地方分离割据的现实土壤。
反倒是后世那刘虞深得民心,公孙瓒还敢公开翻脸那才是少数中的少数,其人的野心也就可见一斑了。
如此念头在苏曜心中一闪而过,他脸上依然挂着平时那冷淡的表情,在看过信后嘴角稍稍带起一点弧度,将书信轻轻放在案几之上,说:
“张郃将军的诚意,本将军已了然于心。”
苏曜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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