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从天降
谋士魏攸便首先站出来安抚:
“胜败乃兵家常事。”
“高柳虽破,但贼人仍在关外。”
“有太行与燕山阻隔,并州的贼人想入我幽燕谈何容易?”
“只要守住居庸关与卢龙塞等山关城塞,贼兵就是寸步难进。”
魏攸的话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赞同,于是乎在关羽破代郡后不久,刘虞便下令收缩防线,放弃了全部关外领地,龟缩回燕山以南,全力防守。
与此同时,刘虞还再次紧急动员,发动各地官府动员民兵,并且与关内乌桓人结盟,又拉起了数万大军,很快补上了大败的损失。
这就是幽州,大汉边疆重地的战争潜力。
而这个方案也很快就见到了成效。
纵使是集关张徐晃等诸人之才,也不得不被那险峻的居庸关所阻。
在雄关天险面前,任你何等名将也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堆伤亡,硬啃这个骨头。
张飞一度不信邪,自请担任先锋,率领汉军将士们发起了数次进攻。
但是果然,居庸关的城墙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壁,张飞所率的先锋部队在敌方密集的箭矢、滚石和檑木的攻击下,一次次铩羽而归。
这就是自先秦以来,华夏民族为抵御草原游牧入侵而历经鲜血打造的坚固防线。
如今,苏曜大军自并州而起,席卷塞外,欲从北方南下进攻幽冀,居庸关就成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道巨大阻碍。
“二哥!”
“今日为何休战?”
“你莫非是怕了他们不成?”
张飞顶着染血的铁盔,满脸怒容地闯进关羽的营帐,大声的质问。
他不服气,非常的不服气。
此地守将不过无名之辈,面对他的叫骂脸都不敢来露,只知龟缩墙后作那妇人之态。
然而,就这种无胆鼠辈,竟能凭借着这居庸关让他手下所向无敌的大军屡屡受挫,张飞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本来他都准备在今日不计代价的强攻了,然而关羽却给他一把按住,说什么暂且休战,顿时把满腔热血的张飞气的火冒三丈。
“二哥,俺真不明白,平日里你也是胆识过人,为何如今却如此瞻前顾后!”
张飞双目圆睁,怒视着关羽:
“俺们一路征战,哪次不是勇往直前,何曾怕过什么艰难险阻?这小小的居庸关,难道还能成为俺们的绊脚石不成?”
“三弟休要冲动。”
关羽略感无奈:
“我准你进攻,乃是为作试探。”
“如今几番下来,很显然,敌军守卫森严,轮换充分,关内守兵数量与军械都颇为充足,若再一味强攻,不过是白白送命,徒增伤亡罢了。”
“伤亡那又如何?”
张飞重重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桌子:
“俺就不信,这世上能有攻不破的城池!”
“二哥之前也见了,俺手下的弟兄们,那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只要豁出性命,还怕拿不下这小小的居庸关了?”
“三弟莫要胡言。”
关羽长出口气,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大将军一向爱惜兵士性命,怎忍见我等精兵在这关城前损耗殆尽?”
“此次出征,我等肩负着苏大将军的重托,切不可因一时之勇,而误了大事。”
眼见关羽搬出大将军来,张飞怒哼一声,暂且作罢。
想到往日跟大将军一路攻城拔寨,那真是势如破竹。
这次他根本没想到,等大将军不在了,他们攻个这破关竟如此艰难。
“既不让攻,那这城又总不能自己挪开。”
“那二哥你说,大将军命咱们攻刘虞,咱们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在这耗着吧!”
“耗着也未尝不可啊。”关羽说。
“啊?”
“二哥你说什么?!”
张飞惊呼一声,像见鬼一样看着关羽。
而关羽则是一抚胡须,解释道:
“三弟莫非是忘了,大将军指挥幽冀之战,非我一军。”
“我们的目标是进攻刘虞,给其压力,迫其归降。”
“如今我部破高柳,大败其四万援军,幽州震动,大军驻于关下。”
“现在,是该其他人发力的时候了。”
幽州郡守府,十二月末。
“刘使君,祸事了,祸事了呀!”
谋士齐周急匆匆地冲进府中,上报紧急军情:
“南皮失守,渤海沦陷,公孙瓒与太史慈合兵一处,正向我幽州杀来。”
“他们的目标似是,似是我辽西卢龙塞呀!”
“什么?你说什么???”
桌案前,与众幕僚议事的刘虞猛一抬头,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手中酒盏悄然滑落,骨碌碌的滚到一旁。
这一下子,比起之前代郡沦陷,四万大军惨败的时候,议事众人终于慌了神色。
他们不是脸色惨白,就是面色如土,或浑身颤抖,或东张西望。
危急,大危机,这真是末日将至啊!
原因嘛,自然也很简单。
在座众人都知道,幽州,作为汉地抵御胡虏的重地,其防线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其山关城塞全部在北方,领地以南则是一马平川的平原。
在平时,防御匈奴与鲜卑和乌桓等草原异族的时候,这片平原那可以说是幽州的宝贝,这片腹地平原的存在给了幽州极大的纵深和人力与财富基础。
但是,与此相对的,幽州也就很难抵御自南向北的攻击。
尤其是当下,为了防御辽东成廉刘备等人与北方的关羽张飞等人,他们将几乎全部兵力都投入燕山北方的关隘防线中去,把背后的腹地交给了盟友韩馥来保卫。
如今,韩馥自顾不暇,公孙瓒破南皮,不但彻底在南方撕开了他们的防御缺口,还再次增兵,直指卢龙塞。
“阻止他,必须要阻止他们!”
魏攸急促道:
“公孙瓒在辽西故旧甚广,若让他到了辽西,卢龙塞被前后夹击必破无疑。”
“届时,十万胡贼随辽东军入关,我幽州亡矣,天下亡矣!”
第834章 满堂皆惊,名将说客登门
“必须阻止他们没错,但咱们哪里还能调兵呢?”
刘虞脸色煞白,来回踱步:
“如今燕山防线兵力紧张,居庸关和卢龙塞都有强敌需要防御,总不能把幽州城最后的这一万多人派出去吧?”
“这可是咱们的压舱石,一旦有失,幽州城也就不用再守了。”刘虞的声音中带着丝绝望。
“征兵,紧急征兵!”
程绪急促道:
“使君,趁着还有时间,咱们当立刻再从附近郡县紧急抽调人力。”
“如今正是冬季农闲时期,还有大把农夫可用。”
“什么?你难道要让我派农夫去对抗公孙瓒的精兵吗?”
刘虞大惊失色。
心中直呼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即便是不擅长军事作战的刘虞也能看得出来,自己之所以开战以来打的这么被动,那就是手中兵将能力太弱,根本无法在野战中战胜朝廷的大军。
他们的兵力,据城死守还算可以,但若是出城野战,那简直就是去送死,动不动就是一个惨案。
因此,公孙瓒的军队一突进来,刘虞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即便渤海距离辽西还有渔阳和右北平两郡阻隔,但南方那么大一片平原,公孙瓒完全可以绕过不管,直冲卢龙塞城下。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使君,不能放弃啊!”
程绪焦急说:
“那些农夫出城野战也许不行,但是让他们上墙防守,问题应是不大。”
“咱们就用这些人来把城中还有关隘上经过训练的战士替换出去,以精锐对精锐,前去拦截公孙瓒。”
“如此就算不能剿灭他们,总之只要拼死拦住,不让他去辽西威胁卢龙塞就好了嘛。”
刘虞听着程绪的话,眉头紧皱,心中天人交战。
他深知如今局势危急,若不采取措施,幽州必亡,但让农夫上城防守,精锐出城拦截公孙瓒,这其中风险实在太大。
就说调集精兵,除了城中的万余后备军外,其余各关隘距离幽州的远近各有不同,等他征发命令过去,再进行军士轮换,一来一回要花多少时间?
公孙瓒能给他这个机会吗?
“此权宜之计也。”魏攸叹了口气,说“但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该如何抉择,全看使君的了。”
刘虞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利弊。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幽州的存亡,万千百姓的性命,此刻都系于他的这一决定。
良久,刘虞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罢了,就依你二人所言。”
“程绪,我命你即刻派人前往附近郡县征召农夫,务必晓以利害,让他们尽快赶来幽州城。”
“魏攸,你则去安排城中及各关隘的精锐士卒轮换事宜,动作要快,不可有丝毫懈怠!”
“诺!”程绪和魏攸同时抱拳领命,匆匆离去执行任务。
每个人都面色沉重,他们知道这是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就在这时,就在两人刚刚踏出议事厅的大门时,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二人面前:
“刘使君,莫非您就真打算就这么把最后的家底都给赔进去吗?”
“那白马将军何许人也?幽州谁人不识?如此风雨漂泊之时你派战士们去送死,就不怕他们临阵倒戈吗?”
“什么?!”
“来者何人??”
程绪和魏攸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陌生来客,不知郡府中何曾有如此人物。
那是一位身披黑色大氅、面容刚毅的老者。
其目光如炬,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郡守府中的卫兵在他面前竟也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他们不但没有拦下这个陌生来者,反而那亲兵队长还亲自给他引路,将其带到了议事堂的门前。
真是邪了门也。
而听到门口吵闹,刘虞诧异抬头,只一眼,他就目光一凝,惊呼出声:
“义真公?竟是义真公吗?!”
“义真公怎会在此?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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