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鸟飞
赵俣轻轻抚摸着张纯的后背,说道:“朕非戏爱妃,而是真想赏赐爱妃,爱妃近来立功不少,一直不赏赐,朕岂非赏罚不明?”
张纯坚决不上这个当,她说:“臣妾为官家做任何事,皆心甘情愿,不求赏赐。”
见张纯铁了心不去招惹郑显肃,赵俣也不好再逗张纯,只能边把玩着张纯,边想着如何治理赵宋王朝。
不多时,张纯还是没忍住给郑显肃使了个小绊子,她说:“皇后开宫闱科举,臣妾欲一试,不知官家意下如何?”
赵俣太了解张纯了,以至于她一撅屁股,赵俣就知道她想拉什么屎。
赵俣心说,‘你这是想参加宫闱科举吗?你这是在给朕的皇后上眼药,想用她比刘娥,警告朕别当宋真宗,小心被她架空。’
如果赵俣不了解宋真宗和刘娥的事,没准还真有可能被张纯给忽悠住。
只可惜,赵俣十分清楚,哪怕是在宋真宗晚年,刘娥也并未完全架空宋真宗。当然,那时的刘娥确实在逐渐掌握较大的权力。
但事实就是,因为宋真宗对刘娥极为宠爱,甚至在其执政后期因身体原因主动让刘娥参与政务,刘娥才能凭借其政治才能和宋真宗的信任,逐步介入国家事务。
然而,哪怕是宋真宗的生命末期,他对权力仍有掌控。
例如,当刘娥的权力引起部分大臣担忧时,宋真宗并未完全放任,而是通过遗诏明确规定刘娥听政的前提是宋仁宗“方在冲年”,即成年后需归还权力。这一安排限制了刘娥长期专权的可能性。
此外,赵宋王朝的士大夫集团对皇权的维护也起到了制衡作用,如王曾、鲁宗道等大臣多次反对刘娥越制行为,使其无法效仿武则天称帝。
因此,刘娥的权力源于宋真宗的信任与授权,而非架空皇帝。她在宋真宗晚年扮演了重要的辅政角色,但始终受制于制度与朝臣的约束,未能突破皇后的身份彻底掌控皇权。
可以说,自从武则天称帝以后,女人当皇帝这条路基本上就被堵死了,之后的皇后、太后不论权力多大,都必须得抓住皇帝,才能行使她们的权力。
就这,还得是她们的男人早死的情况下。
而赵俣比郑显肃小四岁,身体也好,不应该活不过郑显肃。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赵俣活着,郑显肃就肯定得在赵俣的镇压下。
退一步说,就算赵俣短命,死在了郑显肃的前面,不还有那句话:“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所以,张纯的谗言,对赵俣根本不管用。
赵俣顺着张纯的话说:“试试也好,以爱妃之才,或夺魁也。”
接着,赵俣主动说道:“若爱妃夺魁,朕连幸爱妃十日,如何?”
张纯眼前一亮!
老实说,虽然赵俣的后宫中肯定卧虎藏龙,其中不乏文学素养极高的人,比如敢举行宫闱科举的郑显肃,可张纯那也是精通历史、熟悉政治的文科高材生,文学素养也不低,关键她还是一个挂逼,在诗词歌赋这方面,她绝对能吊打后宫中的所有人。
这么说吧,哪怕是把当世第一才女,不,是史上第一才女李清照拉过来跟她比试诗词歌赋,张纯都有必胜的把握。
没办法,谁让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拥有近千年、无数代人积累的智慧结晶。
更妙的是,就连同为穿越者的李琳、叶诗韵、麻晓娇、袁倾城都染指不了这个机会。
这么一看,这独宠十日的奖赏,简直就像是为张纯量身打造的一般。
张纯当即就来了精神:“官家莫要骗臣妾!”
赵俣一板脸:“胡闹,君无戏言,朕岂会骗爱妃?”
张纯赶紧求饶:“臣妾知错。”
赵俣象征性地打了张纯的屁股一下,以示惩罚,说道:“下次不可如此。”
不想,赵俣这一巴掌,不仅没能起到小惩大诫的效果,还打得张纯心神一荡。
有点上头了的张纯,像是发春一般应了一声:“诺~!”
察觉到她自己的声音太怪了的张纯,连忙转移话题:“臣妾跟官家赌了。”
赵俣有意教育一下张纯,便说:“既然是赌局,便应有输有赢,爱妃赢了,朕连幸爱妃十日,倘若爱妃输了,又该当如何?”
张纯耍小聪明道:“臣妾若输了,便任由官家处置,可好?”
说完,张纯还大有深意地撩了赵俣一眼。
赵俣心说,‘不论输赢,你都想得到朕,想得美。’
赵俣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将张纯的提议给驳回了:“输赢爱妃皆想得宠,世间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张纯在心中腹诽不已,‘老娘一个黄花大闺女任你随便玩,到头来,还是你吃亏了?皇帝就了不起呗?!’
尽管心中愤愤不平,可嘴上张纯却只敢委委屈屈地说:“那官家意欲何为?”
赵俣知道,张纯着急来自己这里取经,所以提议:“爱妃若不夺魁,朕一年不宠爱妃,如何?”
张纯怒了,“过分了!过分了!!赵俣你太过分了!!!你以为我张纯离不开你对不对?!!!你也太小觑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过男人,不也过来了吗?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呵呵……你以为你是谁!一辈子不跟你睡,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俣知道,身为穿越者,身为上一世被惯坏了的小仙女,张纯肯定不会轻易屈服的。
可对此,赵俣一点都不担心。
这里是北宋,他是男人,还是皇帝,张纯只是他的妃嫔,并且是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而且张纯已经被封建的枷锁牢牢地捆绑住了,身心皆不由她自己,谁占据主导权,谁只能被动服从,一目了然。
‘我吃定你了!’
赵俣倒也不是在欺负张纯,而是赵俣得治一治张纯自大的毛病,不然,她都敢想给自己当妈,这不好好收拾一下她,那她不倒反天罡了?
至于这个一年期限?
这是赵俣定的,赵俣愿意等一年就等一年,不愿意等就不等,甚至就算赵俣现在将张纯给办了,都没问题。
‘朕是皇帝,拥有最终解释权。’
赵俣没催促张纯,就好整以暇地等着张纯在那做心理建设。
得说,赵俣是了解张纯的。
果然,经历过最初的愤怒过后,张纯就开始劝导她自己,‘忍一忍吧,忍一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赵俣只是被那些坏女人给惯坏了,他不是一个坏孩子,我儿子我能不知道吗?算了算了,我这当妈的,总不能跟自己儿子一般见识不是……’
没过多久,最识时务的张纯就讨价还价道:“除非官家保奴家生一子,不然奴家可不跟官家赌,打败那么多人,谈何容易?”
张纯很清醒,连幸十日固然爽,但未必就能怀上孕。
要知道,裴穗被赵俣睡了几十日都不止,肚子里不还是没动静吗?
张纯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跟裴穗一样,是难孕之体。
而且,对于她能不能怀上孕一事,张纯心里一直打鼓。
在张纯看来,麻晓娇那样超常发育的,一看就是容易怀孕的,而她这样“发育不良”的,有可能很难受孕。
在这种情况下,十日真未必够。
这样一来,当然是直接要孩子更保险。
关键,张纯还耍了个小心眼,那就是,她说的是让赵俣保她生一个儿子,她要是生了女儿可不算。
张纯的算盘珠子都蹦到赵俣的脸上了,赵俣哪还能看不透张纯的小伎俩?
不过赵俣也愿意让张纯给自己生儿子。
在赵俣看来,后世的女人,根本不在乎生米煮不煮成熟饭,但她要真是肯给你生孩子,那至少证明她真的付出过。
而只有这样,等将来她们五个知道赵俣也是穿越者时,才能真正对她们造成暴击,不然,她们没准会自我安慰:“就当被狗给咬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种情况可不是赵俣想看到的。
基于此,赵俣的目标之一就是,得让张纯五女至少一人给自己生一个孩子,这她们才能还上欠自己的利息。
所以,赵俣一点都没讨价还价,就答应下来:“善,可也。”
张纯大喜过望!有了赵俣这个承诺,除非她真不能生育,或者赵俣像赵构那样突然就不行了,否则她就等于是预订了赵俣的一个儿子。
而只要张纯能给赵俣生下儿子,她就有上牌桌的筹码,那她在北宋这场政治牌局上就有得玩。
老实说,张纯真没想到,赵俣会答应她这么苛刻的条件,她忍不住去想,‘赵俣这是故意便宜我,还是觉得我根本夺不了魁?’
不过一时半会张纯也没心情去猜赵俣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见赵俣答应得这么痛快,张纯顿时就感觉她价要低了,所以又蹬鼻子上脸道:“评比之日,官家须亲至……”
张纯本想让赵俣来给她打气助威的,可话到嘴边,张纯才意识到,她要是这么说的话,就会显得她很贪心,这没准会引起赵俣的反感。
于是,张纯语气一转,说道:“有官家坐镇,宫闱科举方可公平公正,不然,臣妾若夺魁,恐有人不服,徇私舞弊。”
这不是什么大事,赵俣也愿意凑这个热闹,所以就答应下来。
接下来,赵俣抱着张纯,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张纯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一回到家,张纯就对李师师说:“你明日去给我找宫闱科举的备考书籍,要全,切不可偷懒。”
李师师有些好奇:“娘娘要这些作甚?”
张纯意气风发地说:“你家娘娘我,要横扫宫闱科举,当第一届女状元……”
……
第99章 建中元年
…
过了年,也就是1100年,赵宋王朝正式改年号“建中”。
老实说,赵俣不喜欢这个年号,“建中”,听谐音,有点“贱种”的意思。
好在,这注定了只是一年多的过渡年号,赵俣只要忍到向太后过世,就可以把它给换掉,然后彻底开启真正属于自己的统治时期。
蔡卞很效率。
年前,包括司马光在内的那十三个人,就被蔡卞定了罪,铁证如山。
从这十三个人家,仅金银就查抄了近千万贯,田产查抄到了多达一百多万亩,有些人家,甚至就连家仆都是人人锦衣金带,其中一人家里更是抄出来了三十几个没奈何(也就是五十斤一个的银球,甚至还有五十斤一个的金球)。
拿到这个结果之后,赵俣将清单扔到了一直在为司马光等人辩解的大臣面前,质问:“这便是尔等所言的君子,一心为我大宋?”
面对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谁敢再为司马光等人辩解?
其实,说老实话,司马光真有点冤枉。
他家抄出来的钱财田产并不算特别多。
但架不住他的亲族仗着他的权势,横征暴敛,积攒了大量的财富。
关键,蔡卞将司马光和另外赵俣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二个大贪官一块查,他们的财富总和加到一起,可不触目惊心吗?
蔡卞当即请求,加大治理贪腐的力度。
很显然,新党这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清算旧党。
在赵俣看来,赵宋王朝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冗军的问题,而是冗官的问题。
为防止武将专权,从赵匡胤时期起,赵宋王朝就推行“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文官的地位被拔得极高,导致官僚队伍恶性膨胀。
像赵匡胤时期,赵宋王朝全国上下一共就只有两三千个官员。当时,官僚体系精简,中央设三省六部,地方以州县二级制为主,也能治理天下。
到了赵光义时期,官员的数量就翻了一倍。而且,科举每科录取人数从赵匡胤时的十到三十人增至二百到三百人,整整翻了十倍,开后世“恩科”先河。
到了宋真宗时期,这每科录取人数就涨到了约五百人。
到了现在,每科录取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人。
其实,科举的问题还不算大。
真正的问题是,中高级官员可荫子孙、亲属,如宰相可荫十人,导致“一人入仕,子孙亲族俱可得官”。
为了安置冗余官员,从宋真宗时起又设“提举宫观”等虚职,当时此类闲官就已经占官员总数的百分之十。
这些积累下来,到了宋真宗时期,赵宋王朝的官员就达到了一万两千多人。
到了宋仁宗时期,又翻了近一倍,赵宋王朝的官员高达两万一千多人。
宋神宗时期,进一步达到了两万四千多人。
而到了现在,由于党争等因素,官员已经快四万了。
——新旧党争中,每一方上台都大规模清洗异己、安插亲信。例如:新党执政时,旧党官员被贬或闲置,但保留俸禄。
现如今,赵宋王朝官员的俸禄占财政支出的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赵宋王朝收上来多少税收,能扛得住这个财政黑洞的消耗?
为弥补财政缺口,之前朝廷只能加重赋税(如“方田均税法”被扭曲为敛财工具),激化社会矛盾。
更让人无语的是,官员的数量翻了几十倍,工作效率反而变得更低下了。
现在是,官员实际职务(差遣)与本官品级脱节,形成“有官无权”或“有权无官”的怪象。
这导致官员互相推诿、因循守旧,没有多少人干正事。
苏轼给赵俣上的奏章中就严厉批评这种现象,称之:“今之官吏,不敢行一事……”
还有就是,寒门士子通过科举入仕的机会被挤压,大量有才之士因党争或荫补制度无法晋升,寒门士子入仕受阻,“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的科举理想破灭,而荫补官员占据高位,形成“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的虚假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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