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381章

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正是因为对于张云逸深信不疑,见元春的事情,都牵扯出了这层不知道的隐秘,她便也放心的询问起了秦可卿的事情。

  不料,张云逸却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

  林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嬉笑道:“怎么?逸大哥莫非是心虚了?”

  “逝者已矣,又牵扯长辈,若非担心妹妹多想,我也不愿多说!”

  张云逸故作姿态,叹了口气道:“当年工部贪腐事发,舅舅和珍表哥也深陷其中,虽秦家惨遭灭门,他们却唯恐留下秦氏这个尾巴,我也是恰逢其会,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极力作保,奈何舅舅和珍大哥仍旧不放心,他们知道我圣眷正隆,又担心我撂挑子,便……”

  他删繁就简,将贾敬、贾珍意欲逼死秦可卿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林黛玉听得张口结舌。

  这些事情,对于贾母来说,并非什么秘密,可对于深闺中,涉世未深的林黛玉来说,却有些骇人听闻。

  沉默了半晌,方惊疑不定道:“老太太难道就……”

  话说到一半,却声音却戛然而止。

  以林黛玉的聪慧,自然知道,即便贾母知道,可在宁国府和秦可卿之间,恐怕也不难做出取舍,更不可能主持公道。

  刚才,她之所以这么说,何尝不是想给自己找一丝安慰?

  “老太太连尤氏的事情都不想管,又岂会去管秦氏?”

  张云逸看出了她的想法,继续语不惊人道:“原本家丑不可外扬,舅舅家里的事情,我也不该到处去说,可妹妹不是外人,既然说了,也没必要瞒你……”

  张云逸接着又把贾蓉觊觎尤氏,自己因为担心闹出什么人伦惨剧,便让尤氏继续留在府里。

  说罢,方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摇头叹息道:“只是,她不明不白留在府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非如此,老太太又岂会对尤氏和秦氏两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这里有些混淆视听,秦可卿的事情,贾母当初或许知情,但尤氏的情况,她却不可能知道。

  对于张云逸纳尤氏过门,更多的还是迫于形势。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林黛玉觉得,他之所以纳她们为妾,完全是为了保全她们。

  当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的话也并无虚假,只是半真半假,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有所改动。

  他并不担心林黛玉会去求证,秦可卿的事情上他并未说谎,哪怕她去旁敲侧击,也只会得到一样的结果。

  而尤氏,牵扯到人伦,林黛玉若无十足的把握,也不可能去找谁求证。

  “妹妹你也知道,我父母双亡,并无多少亲人,唯有两府之中,还有些关系。虽说在老太太她们看来,尤氏和秦氏,都是外人,甚至,府里的姐妹们,迟早也是一般……”

  他意有所指,把林黛玉也涵盖在了里头,又信誓旦旦道:“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于我而言,尤氏、秦氏也好,园子里的姐妹们也罢,都是我的亲人,除了妹妹之外,她们若是能够有个好的归宿,我自然只会嘱咐,可若是力所能及,却也责无旁贷,还望妹妹体谅!”

  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林黛玉,听了他的后一句,一时情怯道:“逸……逸大哥要做什么,做什么便是,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张云逸深情款款道:“以前,皇命难违,我不敢奢求,如今,总算可以向妹妹表明心迹了,妹妹难道还要拒人千里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张云逸得寸进尺,不等林黛玉说完,便打断道:“今儿晚上说了这么多,却尽是议论旁人,还未曾与妹妹说上一句体己的贴心话,晚上我便不走了,留下来与妹妹促膝长谈,妹妹不会忍心赶我走吧?”

  “这如何使得……”

  “妹妹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还是信不过我?”

  “不是……”林黛玉面露纠结,半晌方红着脸,微微点头道,“那咱们说好了,只促膝长谈……”

  “放心,君子动口不动手,妹妹还信不过我吗?”

  

  张云逸嘴上说着不动手,却丝毫没有手软,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绕过她的膝弯,打横将林黛玉抱起,倏然起身道:“咱们去妹妹的闺房里慢慢聊,待会儿,妹妹累了,也好直接睡下。”

  说罢,也不等林黛玉答应,便昂首阔步,步入了林黛玉的香闺。

  待撩开帐幔,将个双眸微翕,睫毛颤抖的林黛玉,缓缓放躺在床上。

  羞不自抑的林黛玉,方颤抖着睁开眼,红头胀脸,目光躲闪的瞄了张云逸一眼,艰难的抬起手,指着房中的圆桌,声若蚊吶似的,颤声道:“逸……逸大哥,咱们去桌旁坐着说……”

  她话说了一半,张云逸却已然俯身而下,堵住了林黛玉的出声筒。

  屋内顿时一片陷入了沉默……

  半晌,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传出林黛玉惊慌失措的声音:“嗯!~逸……逸大哥言而无信……说好了促膝而谈……”

  “我哪里言而无信?咱们现在不正是膝盖对着膝盖?”

  “逸大哥强词夺理,这是什么促膝而谈……”林黛玉含娇带嗔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好!便依妹妹之言……”

  话音未落,就听林黛玉传出一声闷哼,“呃……不……要……”

  只断断续续说出三个字,却再也没了后续。

  ……

  不得不说,林黛玉的私家宅院,与她的气质颇为相合。

  清雅脱俗,超逸绝尘,粉墙黛瓦的院墙,环绕在回廊四周,透过雕花镂空的牖户,隐约可见迤逦蜿蜒。

  园内的琼花异草虽不繁茂,却显然经过精心打理,幽香弥漫,沁人心脾。

  张云逸轻轻推开牖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叩开了紧闭的门扉。

  林黛玉奉上的花茶,澄澈如玉,甘甜可口,亦如云蒸霞蔚缕缕热气升腾而起。

  也不知品茗了多久,他方意犹未尽,抬起头,抹了抹唇角。

  心下暗道,不愧是绛珠仙子转世,至于,是不是心理作祟,他也模棱两可。

  ……

第656章 魏国公

  九月初八。

  金銮殿上。

  万隆帝正襟危坐,一脸享受的,聆听着群臣的歌功颂德。

  “水利兴修功不朽,灌溉民间万顷田。”

  “陛下登基才将一年,便肃贪弊,明律法,广施德政,普惠万民,如今更是天降祥瑞,赐下水泵,辅以灌溉,实乃陛下之福,万民之幸啊!”

  ……

  待群臣好一通吹嘘过后。

  他方环视群臣,沉声道:“朕自登基以来,日夜勤政,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日之成就,非朕一人之功,亦是诸位爱卿辅佐社稷有功。”

  “陛下圣明!”

  群臣众口一词,又是一通歌功颂德。

  待到词穷,万隆帝方摆手道:“散了吧!张爱卿随朕去御书房!”

  “是!”

  张云逸连忙答应一声,在群臣艳羡的目光中,含胸缩背,跟着跟着圣驾,一路来到了御书房。

  万隆帝在龙椅上落了坐,方笑容可掬道:“此次爱卿居功至伟,想要什么赏赐?”

  张云逸谦虚道:“都是陛下福泽庇佑,臣不过是做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再自谦了!”

  万隆帝笑道:“仙学和天工院那边,交给旁人,朕不放心,朕记得父皇曾经许你一个国公,朕就替父皇兑现了这个承诺吧!”

  张云逸连忙谢恩道:“臣何德何能,蒙陛下如此厚爱,唯有鞠躬尽瘁,以报皇恩!”

  “行了!起来吧!朕回头与内阁商议一下,旨意明天就到,你且回去等着吧!”

  做戏做全套,万隆帝倒也没有提前,让内阁拟定好赏赐的旨意。

  “是!”张云逸应了一声,转而又道,“正值陛下登基一年,又天降水泵这等祥瑞,可谓双喜临门,臣也凑了个热闹,新纳了一房妾室,日子就定在后天……”

  说到这,他转向夏守忠道:“夏公公若是得空,不妨赏脸喝杯喜酒。”

  原以为,找太医给薛蟠问诊,便可把话带到皇帝耳中。

  没想到,近来皇帝辍朝有增无减。

  张云逸想来,薛家毕竟只是寻常皇商,太医即便知道,也未必会有多上心,更不会在皇帝面前多嘴多舌,也只得借着纳妾的由头,自己亲自上阵。

  万隆帝微微一愣,转而笑道:“好一个双喜临门,朕便成全了你,后天再让守忠去你府上传旨!”

  说着,他又看向夏守忠道:“既然爱卿盛情难却,你也不必急着回来复命。”

  “谢陛下隆恩!”

  “去吧!”

  待张云逸退下,夏守忠方问道:“太上皇当初将敕造的宁国府赐予张大人,陛下是打算沿用宁国公的封号,还是……”

  “父皇是父皇!”万隆帝脱口而出,转而略一沉吟,面露一丝玩味道,“不过是改个匾额的事情,便封他一个魏国公,你立即去着户部,加紧赶制!”

  “这……魏国公这个封号……”夏守忠有些迟疑道。

  “怎么?你莫非还有什么话说?”

  “老奴不敢!只是……坊间那些流言……”

  “他年纪轻轻便封了国公,难免行事骄纵,朕也是敲打他一下,你记得……”

  “是!老奴立即去办!”

  ……

  “魏国公?”

  隔天,正在接旨的张云逸,听到这个封号,不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帝这是要把他曹贼之好给坐实了啊!

  他心下暗自腹诽,却听夏守忠催促道:“魏国公,还不快快接旨!”

  “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

  张云逸接过圣旨,夏守忠却压低声音道:“清者自清,国公爷的事,陛下心中有数,陛下知道你忠于国事,断不会听信外头的谣言!”

  张云逸心中一凛,知道夏守忠不会无的放矢,多半是皇帝的敲打。

  

  “多谢公公提点!”

  他虽听出了夏守忠话里的深意,却顺水推舟道:“对了!有一事一直想要告诉公公,上次承蒙公公赏脸,给了三粒药丸,不想,那薛家兄弟吃了竟然昏迷……”

  他乘着给夏守忠塞银票的机会,将薛蟠的情况,以及纳妾的缘由,大致说了一遍,方又道:“小心无大错,虽说并非因为那药所致,却也是个导火索,公公那侄儿,也得好生请大夫查一查才好!”

  “你怎么也不早说!”夏守忠脱口而出,方察觉自己失态,忙又解释道,“不瞒魏国公,似杂家这等无根之人,却也希望百年之后……”

  太监虽不能延续香火,可古人迷信,谁也不愿百年之后,无人祭奠。

  故而,太监除了热衷黄白之物,对于认干儿子,也十分热衷。

  只是,做太监做到夏守忠这种层次,却也不满足于,只认同样无法留后的太监。

  而家族里也不无觊觎他钱财的族人,说是侄儿,与儿子也无异。

  所以,他表现的这般关切,倒也不担心露了痕迹,引起张云逸的怀疑。

  张云逸虽心知肚明,却也不可能戳破,反而顺着他的话头,一脸惭愧道:“夏公公见谅,实在是近来诸事繁多,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好在亡羊补牢,未为迟也。”

  夏守忠也知道,一昧埋怨,反而露了痕迹。

  只是,他此刻心急如焚,面对热情招呼的张云逸,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喝什么喜酒?

  忙借口开溜道:“牌匾既然已经重新装好,杂家就不耽搁了!”

  张云逸却故意挽留道:“这会子时辰尚早,公公喝杯水酒,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回去再请太医,也来得及……”

  夏守忠也陪着演戏道:“陛下虽格外开恩,准我喝杯喜酒再回去复命,可毕竟不好耽搁太久,还望魏国公见谅,容我开个小差,再帮忙遮掩些个,杂家感激不尽……”

  张云逸把戏做足,也不再坚持,叹道:“罢了!既然如此,这顿酒就先行记下,改天再单独宴请公公!”

  “好说,好说!”

  张云逸一路将夏守忠送出了府,见他翻身上马,方松了口气,冲着夏守忠略一拱手。

  而夏守忠待离开牌匾的魏国公府,方片刻不敢耽搁,立即快马加鞭,赶回了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