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原本,他也只想乘机回来一趟,没成想,张云逸派去送贾宝玉的随行人员,却特意传信给他,说要给甄承嗣过生日。
虽然相信甄士隐的人品,可他一大把年纪,还在为自己奔波,张云逸也不能叫他心寒。
甄士隐无欲无求,本就是自己的儿子,张云逸少不得对这个大儿子多上些心。
张云逸也没多此一举,另外安排马车。
二人一齐上了车,张云逸便询问起了各处的事宜。
“江南地界的报社已然铺陈开来,招募来的人手也都安排的七七八八了,除了报社,另有河道衙门那边的三艘铁甲舰,也安排了几个机灵的进去,跟着学习些操控的技巧。”
这年头通信不便,书信又难免留下痕迹,许多事情不能留下把柄。
故而,往来书信上说的,大多都颇为隐晦,许多事,还得当面询问。
虽然去年招募了不少灾民,可相较于整个大夏来说,还是难以全面铺开。
报社方面,张云逸主要集中在江南地界,其余地方打算徐徐图之。
这本就是去年商量好的,只是在河道衙门那边的蒸汽铁甲舰,做了些补充。
张云逸点了点头道:“江南那边还在其次,津门那边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津门是以后的重心,一切进展顺利,报社全部做了替换,造船厂也安排了些人手进去,曲苑杂坛前阵子已然开张营业,反响不错。”
甄士隐有些不解道:“造船厂不是天工院的吗?怎么还要私下安排人手?”
“是天工院的不假,但造船厂关系重大,不但对内需要抓手,对外,也要防着有人偷技术。”
这只是一方面,张云逸虽然对眼下的日子颇为享受,可伴君如伴虎,倘若真有个万一,也要事先准备好出海的船只。
他不可能在津门造船厂盯着,也只能交给信得过的下属。
不过,他不想让甄士隐担心,并未过多解释。
说着便岔开话头,问道:“宝玉他们也到了吧?”
“到了!那蒋玉菡确实名满天下,津门官员,以及本地士绅,无不闻风而至。”
甄士隐说完,又补充道:“周尚书正好也在那里巡视,组建五城兵马司,不但官面上帮了不少忙,开业也去捧了场。”
津门不但是贸易的集散地,也是张云逸给自己预留的一道生命线。
可是,因为京津铁路以及地理位置,皇帝也格外重视。
刑部的改革不是一蹴而就,少不得要先行试点,除了京师,津门便是首当其冲,更是安排周显祖亲自赶赴津门,监督具体事务。
“这里头有他的股份,去捧场自然理所应当。”
张云逸顿了顿道:“五城兵马司可安排了人手?”
对于周显祖去曲苑杂坛捧场,张云逸并不意外,他更关心五城兵马司的情况。
“倒是安排了一些,只是,这事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打招呼,只能走招募的路线,从普通皂吏做起,恐怕未必有多大的效果。”
这年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虽说是用人之际,可想在五城兵马司出人头地,至少也得有个秀才、举人的功名,招募的灾民,认字的都不算多。
想要从皂吏平步青云,即便有张云逸暗中帮衬,也不大可能。
对此,张云逸胸有成竹,点了点头道:“若可堪一用,以后想方设法也得提拔一二,不行也就是一步闲棋,不过这是眼下的情况,以后可就未必了!”
说到这,他又笑了笑,话锋一转道:“事在人为嘛!眼下皇上大力发展仙学,若这里头出一两个可用之人,安排他们去仙学里镀个金,未必不能获得重用。”
科举是读书,仙学难道就不是?
套用某部电视剧里的话,圣贤的书是给人看的,不是拿来做事的。
相反,仙学虽然不教授律法,可教授的某些知识,对于刑侦、断案,可能更有帮助。
况且,正如他所说,事在人为,眼下仙学的话语权,虽然只局限于天工院,可难保以后情况没有改变。
二人一路交谈,不知不觉马车已然进了宁国府。
早已翘首以盼的封氏和抱着甄承嗣的香菱,不等甄士隐下车,便连忙迎了上来。
“老爷!”
“爹!~”
“呵呵!怎么还哭上了!”
甄士隐笑着走下马车,冲着封氏点了点头,又欣慰的看向香菱,一把将甄承嗣接过。
虽大半年没见,小家伙倒也不认生,不一会,便被逗得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离京大半年,自有一番离情,张云逸该问的,路上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且甄士隐这次回来,也不会着急离开。
张云逸一路也不打扰,默默陪着来到了依山之榭。
……
第632章 一个响屁引发的悲哀
“不过是寻常生日,怎么还惊动了老太太?”
“应该的,应该的!知道你行事低调,就没让凤丫头她们过来添乱了。”
张云逸只想借着甄承嗣的生日,自家人热闹热闹。
可如今元春、迎春已然过门,少不得也要一并过来。
荣国府如今全指着张云逸,而北静王闹事以后,贾母对他更是心服口服,听闻不敢懈怠,带着荣国府和薛家的两位太太,一起赶了过来。
“让老太太和太太、姨太太们破费了。”
好在宁国府家大业大,多贾母几个,也不是问题。
张云逸笑着接过众人递上的贺礼,客套了一句,将贾母一行迎入花厅。
因是家宴,也没那么多虚礼,张云逸也没太刻意招呼贾母一行,只陪着甄士隐在另一桌小酌。
而甄承嗣做为主角,少不得被众人众星拱月似的围着,说些场面上的漂亮话。
当然,一并被捧上天的,还有张子安,只是他才两岁出头,不一会便被奶妈带下去休息了。
张云逸有些现代的育儿常识,知道孩子不能照顾的太过精细,素日也不太拘着,加上营养方面跟得上,看着倒有五六岁的样子。
两个孩子如今主要是邢岫烟在带,才四周岁的甄承嗣虽然还是个小萝卜头,举手投足倒也有模有样。
不过,毕竟是小孩子,难免有些人来疯,加上又知道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满场乱跑,看得香菱直摇头。
“爹!酱鹿肉!”
知道张云逸这桌人少,小家伙趴在张云逸和甄士隐之间,张开嘴,等着投喂。
张云逸夹了一片鹿肉,喂到他的嘴里。
冲着屁股上一拍,不成想,小家伙竟然‘噗’的一声,放了个响屁。
响屁不臭,可这声音太过嘹亮,加上又在张云逸身边,难免瓜田李下。
张云逸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小家伙丝毫不怵,指着甄士隐反问道:“爷爷不是吃的好好的?”
因过继给了甄家,自然不可能再称呼甄士隐‘姥爷’。
“哈哈哈!”甄士隐开怀大笑。
隔壁桌的贾母笑道:“瞧瞧这孩子,一点儿都不怯场,放个屁都震若声雷,将来必成大器!”
她这番话,顿时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纷纷附和。
唯有坐在她身旁的王夫人,面露戚戚,一脸的惆怅。
人吃五谷杂粮,放屁本是寻常,想当年,贾宝玉何尝不会时不时蹦出两声?
只是,如今误入歧途,恐怕再也放不出这么响的屁了。
说起来,王夫人有此反应,还是张云逸的锅。
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特意在讲述贾宝玉的情况时,含糊其辞,模棱两可。
让王夫人产生了生儿,却育女的忧愁。
想到两个儿子,一个早亡,一个男不男女不女,再看天不怕地不怕的甄承嗣,王夫人心里浑然不是滋味。
这顿饭也吃的索然无味。
一顿饭吃完,香菱拉着甄承嗣,先行告退。
张云逸便让尤氏负责招呼贾母等人,自己则与甄士隐去偏厅交谈。
一旁的薛二太太忙拿胳膊肘,戳了戳薛姨妈。
薛姨妈曾经承诺,待贾宝玉婚事过后,再找张云逸商议。
此前,她没好催促,今儿得了这么个机会,连忙提醒薛姨妈。
薛姨妈给了她一个会意的眼神,起身笑道:“老太太你们在这,我去同香菱那孩子说会话。”
“那你可得早些回来,咱们坐一会就走!”
香菱本就是从薛家出来,薛姨妈去套近乎,也在情理之中。
而知道内情的王夫人和薛二太太,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却是始作俑者。
只是,薛二太太并不知道,她只当薛姨妈拿香菱当借口,却不知道,她是真的拉着香菱说了半天的话。
别说去找张云逸了,就连张云逸的人影都没见着。
待到薛姨妈去而复返,跟着贾母一道返回了荣国府。
薛二太太等不及回家,便急忙问道:“怎么样?这回侯爷怎么说的?”
“唉!~”薛姨妈长吁短叹道,“我是好话说尽了,可云逸却不肯松口,还说……”
说到这,薛姨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说什么?”薛二太太连忙追问。
“他说,两边离的又不远,你既然这么着急,怎么也不亲自上门找他……”
得知张云逸的某种特殊嗜好,这番话,在薛二太太听来,难免有所暗示。
她眼神复杂的瞥了薛姨妈一眼,喃喃自语道:“亲自上门找他?”
“是啊!他本是断然拒绝,我费了半天口舌,却被他这番话,怼得我哑口无言!”
天地良心,薛姨妈并不知道薛二太太偷看了某些不该看的,说这番话并无别的意思。
奈何,薛二太太脑中却浮现了不合时宜的一幕,满脸歉意道:“辛……辛苦嫂子了!”
说到辛苦,她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不料,薛姨妈却不依不饶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事你当面去说,总比我两头传话方便,你觉得呢?”
“容……容我在想想。”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我都肯为了琴丫头忙前忙后,你这个亲娘,怎么还瞻前顾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二太太不免觉得这是薛姨妈的某种暗示,略微迟疑道:“那……那我这就过去找他?”
她心下确实纠结,可更多的还是担心事情败露。
可如果有薛姨妈帮忙遮掩,想来风险会小了许多。
原以为薛姨妈说了这么多,是出自张云逸授意,东府那边网都铺好了,就等着自己就范。
没成想,薛姨妈却没好气道:“且不说我才为了这事碰一鼻子灰,你也不瞅瞅今儿是什么日子,哪里好一而再为了这事找上门去麻烦人家?”
之前,薛姨妈也希望能在香菱那里碰到张云逸,好与他通个气,只是事与愿违,也只得拿这话推诿。
“那嫂子的意思是?”
“你若是没意见,改天我去给你问问,定好了日子,陪你一起过去!”
“陪我一起过去?”薛二太太也不知怎地,脑中竟然蹦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帮人帮到底,多个人多份力,难不成你去了,我还真的不管不问了?”
上一篇:大秦:儿子对比,嬴政酸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