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北静王却十分清楚,如今的形势。
所以,他没有去曲苑杂坛闹事,而是来到荣国府。
他本就对蒋玉菡也势在必得。
偏偏曲苑杂坛又多了那么多条条框框,越是难上手的,越是心里痒痒。
明的不行,自然要来暗的,他这才打算另辟蹊径,从蒋玉菡自身着手。
毕竟,即便是戏子,也不是不能有几个私交。
奈何张云逸又搞起了饥饿营销,过了开业期,便不再安排蒋玉菡出演。
北静王连人都摸不到,更遑论私下搞什么小动作了。
他深知贾宝玉和蒋玉菡的关系,找不到蒋玉菡,便打算从贾宝玉入手。
只是,自打蒋玉菡消失,贾宝玉也不再露面。
这才赶在大婚当日前来。
如同王夫人顾虑的一样,北静王身居高位,被人捧惯了,想到自己给足了面子,已然退而求其次,张云逸也不可能为了贾宝玉,无端招惹自己。
没成想,张云逸非但要替贾宝玉出头,还语带讥讽,嘲笑自己欺软怕硬。
“本王今日只找贾宝玉,与旁人无关!”
北静王目光如炬的看向张云逸,色厉内荏道:“难道你真的要替贾宝玉出头,跟本王作对?”
他虽然并未就此退缩,可语气却有些外强中干。
可贾母关心则乱,已然慌了神,忙息事宁人道:“云逸,你快跟王爷解释解释,宝玉真的不在府里,倘若他真的得罪了王爷,等他好了,再叫他去王府登门赔罪,至于,那个什么琪官……”
听了这话,北静王脸上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
不料,张云逸却不等贾母把话说完,便冷笑道:“呵!王爷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你!”
“怎么?难道不是吗?琪官是我曲苑杂坛的台柱子,何时轮到王爷过来要人?况且,即便要找,也该找我要人才对,怎么还到府里来闹事?”
张云逸一番话,无疑是要把事情扛到自己身上。
王夫人看向张云逸的眸子,都快要滴出水来。
而站在北静王身旁的贾母,看向张云逸的眼中,也满是欣慰。
虽说荣国府上下,已然被张云逸搅得乱了套,甚至,大有鸠占鹊巢的趋势。
贾母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一切,是否值得。
可在这一刻,贾母往日的那些情绪,早已烟消云散。
虽说自家两个儿媳妇的事情,想想都让她觉得难堪。
但他在媳妇身上作威作福不假,可这老爷和爹的职责,却也丝毫不曾推诿,遇到事情,他是真的扛啊!
两个儿子一个都靠不住,她最担心的莫过于贾宝玉,如今见张云逸如此维护,一颗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
贾母甚至生出一种,把家交给张云逸,纵然自己去了,也能够放心的想法。
……
第623章 无心插柳
北静王被张云逸呛得说不出话来。
他胸口起伏,深呼吸了半晌,方才一字一顿道:“你是真的要替贾宝玉那小子出头,跟本王作对?”
“怎么?难道本侯说的还不够清楚?蒋玉菡是我曲苑杂坛的台柱子,身契也在我旗下的产业,王爷要人,我还没怪你多管闲事,你却倒打一耙!”
说到这,他顿了顿,不无挑衅道:“王爷若是觉得我好欺负的,想要抢人,不妨直说。如今陛下正在改革刑部,王爷若是觉得我哪里处置不当,不论是去刑部,还是去陛下跟前,本侯无不奉陪!”
张云逸倒是巴不得他把事情闹大,最好到皇帝那里。
可北静王之所以找上荣国府,本就打算仗势欺人,哪里敢摆上台面?
更何况,皇帝会站在哪头,不言自明,去了也会自讨没趣,他虽因为甄家的关系,在太上皇和甄太妃那里还有些情面,可张云逸在太上皇那里的分量也不低。
只是,被张云逸这样怼脸,他一时间也拉不下脸服软。
只得忿忿然放起了狠话:“好!好!本王记下了!”
说罢,转身就走。
不料,张云逸却依旧不依不饶,迈步来到荣禧堂前,冲着外头通禀的下人,厉喝道:“怎么?连道贺和闹事的都分不清楚了?什么人都往里头迎?”
荣国府办喜事,北静王上门,下人别说未必知道他是来闹事的,即便知道,也不可能拦着。
张云逸自然十分清楚,这话看似是在喝骂下人,可指桑骂槐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北静王毕竟年轻气盛,憋了一肚子的火,终究还是没忍得住,愤然转身道:“莫要欺人太甚了!”
张云逸一脸无辜道:“王爷这话说的,我何曾欺人太甚?”
他说着,便上前一步,抓着北静王的手腕道:“咱们这就进宫,到陛下跟前理论理论!”
北静王也只是一时没忍住气,哪里肯闹到皇帝面前。
偏偏张云逸力道惊人,他也挣不脱,只得一面去抠张云逸我在腕上的手掌,一面双脚撑地死赖着不走,靴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哧哧’的声响,生生被张云逸拖出了两道划痕。
倘若北静王不知进退,为了一个戏子,闹到皇帝面前,张云逸自然乐得奉陪,可他明显已经退缩,再强行拉他进宫,自己则不占理了。
故而,也只是虚张声势,并未下狠手,拖行了两步,北静王便挣脱了开来。
不过,饶是如此,被拖牲口似的拖拽了一路,北静王也丢人丢大了。
这与他刚进来时候的盛气凌人,也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也让一众看热闹的众人,各个扬眉吐气。
看着北静王灰溜溜的背影,贾母没好气的瞪了贾赦和贾琏父子一眼,没好气道:“你们在外头,也不知道拦着些,若非云逸……”
刚才她也没顾得上,这会子却回过味来。
如果说下人不敢拦着还能够理解,可北静王兴师问罪,贾赦、贾琏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也该拖延一二,并过来通个气,让她有所准备。
至少,不至于热脸贴了冷屁股。
贾琏委屈巴巴的看了眼自家老子,却被贾赦一眼瞪了回去,只得硬着头皮,双手一摊道:“老太太明鉴,王爷只说要找宝玉,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事。”
一旁的贾赦,却理直气壮道:“这不是有惊无险吗?况且,谁知道他跟宝玉是个什么情况?”
北静王要个戏子是为了什么,又为何找上贾宝玉,旁人未必清楚这里头的门道,贾赦却是门清。
他本就不满贾母处处以二房为先,见北静王兴师问罪,便有意看二房笑话。
只是,他没有料到,张云逸居然不惜得罪北静王,也要替二房出头。
没好气的瞪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站在王夫人身旁的邢夫人,却瞥见王夫人,正目光灼灼的看向张云逸,心中不由一凛。
他稍稍迟疑,便一路小跑,来到张云逸跟前,点头哈腰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了,没想到北静王竟是上门找宝玉的茬,没给侯爷添麻烦吧?”
原本还奇怪张云逸为何替贾宝玉出头,看到自家弟媳妇的眼神,又想到张云逸那人尽皆知的嗜好,心下不由恍然大悟。
难怪自家那好面子的弟弟,刚过完年,便嚷嚷着要出家,原来是想眼不见为净。
想到这,又狠狠的瞪了邢夫人一眼。
原本,他瞪眼看向邢夫人,是埋怨她没跟张云逸说清楚,别把大房、二房混为一谈。
这会子,确实埋怨她,不如弟媳妇顶用。
张云逸倒也未曾想过,贾赦心里这么多戏。
他深谙装逼打脸的精髓,云淡风轻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别耽误了正事!”
“对对对!”
一语惊醒梦中人,贾母这才记起还没拜堂,一面忙不迭的连声附和,一面把张云逸重新迎入了荣禧堂。
而跟着贾赦过来看热闹的史家兄弟,却乘机冲着史家两位太太,连连使眼色。
若非当着众人的面,贾母恨不得让张云逸跟王夫人一起受礼,好把贾宝玉这个便宜儿子给做实了。
不过,饶是碍于众人在场,还是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因有了此前的一幕,她这般做法,众人非但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荣国府的一众太太、奶奶,以及薛姨妈,自不必多说。
她们心知肚明,张云逸为何替贾宝玉出头,无非是看在王夫人的情面。
虽然对王夫人不无艳羡,可推此即彼,张云逸能够如此对王夫人,她们何尝不感同身受?
甚至,就连薛家二太太,看向张云逸的眼神,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毕竟,北静王上门时的态度,以及贾母的表现,她们可都看在眼里。
而荣国府和薛家都是阴盛阳衰,这年头男主外、女主内,已经深入人心。
若非张云逸,即便荣国府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只怕也难以善了。
站在夏金桂身边的宝蟾,不时拿眼偷瞄。
而躲进屏风后的一种姐妹们,纷纷出来,看向张云逸的眼神,也不由多了几分别样的神采。
林黛玉更是喃喃自语,念念有词道:“这就是担当吗?”
……
第624章 本性难移
“送入洞房!”
随着,一声吆喝,拜堂结束。
夏金桂与抱着大公鸡的宝蟾,被下人领着,进入了荣禧堂后楼。
贾宝玉在荣国府,虽有怡红院、绮霰斋等好几处住所,可要么位于园子里,要么在前院,不便婚后居住。
而荣禧堂后楼,共有二十余间房舍,又与王夫人的院子临近,做为小夫妻二人的小院,再合适不过。
按照习俗,代替贾宝玉拜堂的大公鸡,要一直养在新房,等到贾宝玉回家。
不过,公鸡虽养在洞房,有代替新郎之意,却只是个吉祥物。
掀盖头之类的自然不能胜任。
夏金桂刚进了新房,便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往床沿上重重一坐,骂骂咧咧道:“什么狗屁国公府,衔玉而生的公子,娘真是瞎了眼,把我嫁给这么一个软蛋,没本事还敢跟人争风吃醋,跟个戏子纠缠不清也就罢了,居然被吓得连成婚都不敢露面!”
贾宝玉染疾,自然不可能瞒着夏家。
原先,夏金桂虽然憋了一肚子气,却并未多想,可今日碰上北静王上门,却不得不怀疑贾宝玉是否真的病了。
空穴来风,必有因。
堂堂北静王既然找上门,必然有其原因,偏偏贾母虽口口声声贾宝玉患病,却不在家中养病。
宝蟾本就在下轿时出了岔子,这会子更不敢惹祸上身,自顾自的把大公鸡装进了竹笼。
既然要养到贾宝玉回家,自然不可能散养,否则,鸡飞狗跳,婚房岂非乱了套。
奈何这只公鸡,被束缚久了,刚进了笼子便撒起欢来,扑扇着翅膀,又蹦又跳,还‘咯咯’的直叫个不停。
夏金桂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见了撒欢的公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猛然从床上站起,来到鸡笼旁,一脚便将个鸡笼踢飞,还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害姑奶奶跟这畜生住一个屋,又臭又吵,快把它给我扔了!”
宝蟾这下慌了神,连忙劝道:“姑娘!这可不成啊!”
“怎么不成?他能跟个戏子在外头快活,凭什么让姑奶奶独守空房,受这畜生的气?”
“姑娘,太太之前可是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府上的大姑娘给了侯爷做小,那可是姑爷的亲姐姐。今儿的情况您也听见了,侯爷这个时候还在前头呢,可不能由着性子……”
夏金桂的性格,宝蟾自然清楚,只得抬出张云逸这尊大佛来镇场子。
夏金桂色厉内荏道:“那又怎么样?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何况,本就是他们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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