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水仙庵的知客老尼,看着也就三、四十岁,知道自家主子有曹贼之好,又特意询问了法号,喜儿难免想歪了。
张云逸一看这小子的德性,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抬脚踹在他撩开车帘的手上,气急败坏道:“滚!安心驾车!”
“小的失言……”
喜儿悻悻而缩回了手,在脸上扇了一巴掌,却还心有不甘,小心翼翼试探道:“那……那大爷要去哪?”
“回……”张云逸刚起了个头,声音却戛然而止,略一犹豫道,“去兴隆街贾家吧!”
不得不说,即便是娇杏这样,对丈夫百依百顺的女人,一旦有了奸情,也能编出一大堆谎话。
因担心被香菱窥破奸情,她非但没有按照贾雨村的吩咐在宁府住下,甚至,就连贾雨村交代的话,也只说了一半。
此前,张云逸虽然从娇杏口中得知,其中闹出了误会,亦知道贾雨村心存感激,可还是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一直按兵不动。
而今,尘埃落定,皇帝的旨意都已经下了,便再也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他并未等到散衙返回,来到贾雨村府里时辰尚早。
而娇杏又苦等了几日,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在厢房的堂屋没说两句,便裹着进了里屋。
待到贾雨村散衙回府,看见停在自家前院的马车,顿时苦着张脸,低头来到后院。
正撞见神清气爽的张云逸,一边束着腰带,一边从厢房内出来。
虽说撞见这一幕十分尴尬,可贾雨村却以为,张云逸是在故意敲打自己。
以便提醒自己,今日的任命是怎么得来的。
正寻思如何缓解尴尬,却听张云逸笑道:“雨村兄何时去兵部履职?”
他连忙快步上前,点头哈腰道:“今早旨意才下来,吏部的事情刚刚交接完毕,明儿就去!”
张云逸点了点头,故意云淡风轻道:“对了!铁道警卫队那边早已组建完毕,此前李从文一直推三阻四,如今你既然去了兵部,就尽快把事情办了吧!”
临时决定来贾雨村府邸,娇杏只是顺带,主要还是为了张松渊的调令。
他本就抱着白赚人情的想法,既然贾雨村误会自己为他跑官,自然不可能再画蛇添足,解释其中原委。
结合贾雨村请他过府当晚的情形,以及事后娇杏的话,他不难猜测贾雨村的真实想法。
非但将错就错,还故意摆出一副敲打的模样,就是为了坐实贾雨村内心的猜测。
之所以毫不避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厢房内出来,并捎带着提及李从文,也是这个原因。
贾雨村本就心虚,听了这番话,愈发恭敬了起来。
“是是是!明儿去了兵部,头一件就把逸兄弟的事情办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知逸兄弟还有什么吩咐?不如咱们边吃边谈?”
一方面,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酒桌上增进关系,本就再寻常不过。
另一方面,张云逸举荐之恩,又有这层关系,他自问不敢耽误张云逸的事。
可张云逸还是亲自提了一嘴,做为官场上的老油子,贾雨村少不得陪着小心。
“吃饭就不必了!”张云逸一摆手道,“刚才嫂夫人已经招待过了,听王徽说,他表兄张松渊对火器有所涉猎,就把他调过来吧!”
倒不是张云逸非得故意恶心贾雨村。
一来,越是照顾贾雨村,越是显得心虚。
二来,反正已经将错就错,如果贾雨村一直蒙在鼓里,有了前车之鉴,他都主动卖妻求荣了,难道还会嫌自己做的过了?
即便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一旦贾雨村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哪怕他今日不曾登门,甚至断了与娇杏的关系,贾雨村也不可能对他心怀感激。
左右已经成了定局,不如遵从本心,还能图个心里畅快。
至于张松渊的调令,口说无凭,真到了翻脸的时候,贾雨村既掏不出证据,而铁道警卫队又不惹眼,说是下放也不为过。
除非是皇帝要动他,否则,张云逸还真不当回事。
可如果皇帝真的有了动他的心思,那么把这股力量掌握在手里,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
第588章 触景伤情
“爷!老太太差人过来传讯,说是过两天就是二太太生辰,特意请你过去热闹热闹……”
张云逸刚到家,尤氏便上来禀报。
“呵!~想热闹何必这么麻烦?”张云逸嗤笑一声,“如今宝玉的婚期都定下了,大姑娘和二姑娘也没必要拖着了!”
“可不是嘛!”尤氏附和道,“我看不如双……三喜临门,摆在一起办了算了!”
虽说并无明确的规定,可一般嫁娶,还是会按照长幼排序。
去年年底,张云逸便有过让元春和迎春过门的想法,只是贾母推脱要等贾政回来。
如今,贾政非但早已回京,还避世去了道观。
也就是他最近没抽的出时间,这才没顾得上。
不过,提起王夫人生辰,他倒是又想起了探春。
探春生辰是三月初二,与王夫人只隔了一天,又到了及笄之年,不如把探春的后顾之忧,也一并解决了。
于是,摆了摆手道:“罢了!毕竟是二太太生辰,倒也没必要非得抢了她的风头!”
虽然,以如今的形势,想纳探春为妾,不必那么麻烦,可那样一来,无异于会让探春产生不必要的怀疑。
做戏做全套,倒也不妨顺着探春的思路去办。
他也没回会芳园,干脆把晚饭端来前院,又叫了赖大和贾琏过来,询问了一番前因后果。
之所以捎带上贾琏,还得从贾宝玉问名合八字说起。
如今的荣国府里,遍布他的眼线,贾母让贾琏去打听李从文的案情,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他。
虽然不清楚贾母打听的具体用意,可对于胸有成竹的张云逸来说,非但不是坏事,还是个杀鸡儆猴,敲打贾母的好几回。
故而,他也就放任贾母,去打听李从文的案子。
今日,案子刚刚尘埃落定,贾母就上赶着给王夫人操办生辰,不得不惹张云逸遐想。
毕竟,站在贾母的角度,王夫人可谓是他与荣国府不可或缺的纽带。
待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得知非但自己猜测不错,贾母还特意请了赵姨娘列席。
张云逸反而不急了。
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此前,探春便有意让赵姨娘把窗户纸捅破,如今有了这现成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果然,当晚他假意让金钏,给各院的姑娘们送些小玩意,金钏一回来,便急着禀报,探春带了话过来,让他务必抽空参加王夫人的生辰。
虽然知道探春有了安排,他却也没有坐享其成,又分别找到王夫人和赵姨娘,做了额外的补充,另将邢夫人传来,耳提面命一番。
待将方方面面安排妥当,又提前请好了休沐,转过天,也到了三月初一。
家丑不可外扬,贾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还指望王夫人伏低做小,给家里挣些苦劳,自然不便请外客上门。
故而,就连贾家几房旁支都没请,除了借住在荣国府的薛家两位太太,实在不便排除在外,和最主要的张云逸,余者一概未请,只关起门来,自己热闹。
因是王夫人生辰,贾母也没倚老卖老,把地点定在荣庆堂,而是,一大早便带着邢夫人等人,来到了王夫人的荣禧堂。
她倒是没忘了正事,少不得提前将打听到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对王夫人和盘托出,并面授机宜。
既是为儿子铺路,又能名正言顺,找补心里的念想,王夫人自然不会故作矜持,推三阻四。
只瞒住了张云逸私下的盘算,便顺着贾母的意思,还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
待接受了元春、宝玉并一众晚辈,磕头祝贺,又与薛姨妈等人闲话了一会儿,直到中午的饭菜上桌,张云逸方姗姗来迟。
红楼里,如贾宝玉之类的生辰,平辈之间,尚且还要磕个头,说上两句祝贺词。
更遑论还是名义上的晚辈?
只是,张云逸虽也不是没跪过,可那都是在王夫人背后,当面也罢,当众也好,却还从未有过。
嗯……
最多也就是邢夫人、薛姨妈,以及王熙凤和李纨等几个有限的几个人,私下见过那么几回。
这也是他故意晚来的原因,为的就是与贾琏、宝玉,以及众金钗们错开,免得特立独行,太过显眼。
不过,话虽如此,样子活自然还得做一做。
他这边刚摆出了个架势,那边王夫人连声:“不敢!”
贾母和邢夫人、薛姨妈等一众人等,连声附和。
张云逸也就顺水推舟,顺势止住了势头,倒是让一旁好事,等着看热闹的王熙凤颇为扫兴。
张云逸抬头正好瞥见她不怀好意的目光,回了一个要你好看的眼神。
王熙凤丝毫不怵,反而冲他挑衅的努了努嘴,笑道:“头也没磕,这礼可不能轻了!”
因是临时起意,张云逸自然不可能提前准备。
不过,到了他如今的地位,宁国府库房里,倒也不难倒腾出几件应景的贺礼。
想到送贾政去紫霄观时,那福如东海的话来,他特意挑选了一件翠玉雕刻着福如东海,并刻画海山的玉盘。
虽说送给王夫人不如送给贾政应景,可为免糟蹋了自己的心意,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件玉盘虽价值不菲,寓意也算恰当,可王夫人看了,却不免心有戚戚。
她眼看着就要四十的人了,每过一次生日,便老了一岁,偏偏张云逸只顾着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没考虑到她的感受,又送了这么个玩意。
只当,张云逸嫌弃她年纪大了,不免有些触景伤情。
其实,王夫人也是不明就里,有些妄自菲薄了。
古代虽比不得现代,有诸多保养的手段,可对于养尊处优,身娇肉贵的王夫人和薛姨妈来说,却还远远谈不上老。
并且,这也得因人而异。
拿晚唐时的薛涛来说,四十好几的年纪,还与写出西厢记原型莺莺传的风流才子元稹,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甚至,为了飞书寄情,还制作出了闻名于世的薛涛笺。
而薛涛生于兵荒马乱的晚唐,一生遭遇坎坷,一度沦为家妓,更谈不上养尊处优,保养得当。
王夫人虽比之薛姨妈稍逊,可毕竟同为姐妹,多少也沾染了些许抗衰老的基因。
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备受滋润,而张云逸的心理年龄,远远大于实际年龄,倒也没觉得面对王夫人有什么违和。
几家欢喜几家愁,王夫人感伤,添坐末位的赵姨娘和王熙凤,却喜气盈腮。
而张云逸虽看出王夫人兴致缺缺,可荣国府仰着他的鼻息,对于王夫人本身也只是见猎心喜。
另外,日久见人心,当着一众金钗的面,他也没必要多做解释。
待将福如东海的玉盘递给迎上前的王熙凤,他方转头与贾母、邢夫人、薛姨妈等人见了礼。
才转头向一众金钗打了个罗圈揖,迈步加入了一众姐妹的交谈。
……
第589章 众矢之的
“在这里摆张凳子吧!”
张云逸对众女有意无意让开的位置,视而不见,却挤到了惜春旁边。
席间,他与众女说了些不咸不淡的闲话,又讲了两个笑话。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摸了摸惜春的脑袋,温声道:“上月是表哥太忙,你去的时候没抽出时间,待这个月你去的时候,再教你那西洋画法!”
惜春闻言,那绷着的小脸略微松弛了一些,转而又嘟着个嘴道:“番邦的画法有什么好学的……”
“不一样,西洋画虽有形无神,可画个图样什么的,却是十分方便,你学好了,还能帮表哥画个图样什么的。”
周宣虽是在拍马屁,却也让张云逸在这个没有相机的时代,感受到了些许前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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