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众女跟着起哄,探春却轻咬下唇,颇为不合群的开口道:“四妹妹年纪小,也少有参与,逸大哥快说说你的看法吧!”
张云逸已然打好了腹稿,一本正经侃侃而谈道:“这世间女子都是依靠男人,也不缺许仙一个……况且,许仙若是样样出众,能为白素贞遮风挡雨,岂非要叫许仙传而非白蛇传?志怪故事向来不缺市场,白蛇传可比一个文弱书生有噱头的多了……”
可不是嘛!
前世,许仙、宁采臣、董永,可是并称三杰。
妖、鬼、仙,都敢睡,还敢笑他们不丈夫?
不过,心底的真心话,太过下三路,自己的人设不能丢,当然不可能跟一众金钗坦言敬佩之情,反倒是这样一说,高大上了不少。
众女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逸大哥果然见识非凡!竟然还懂得利用噱头,引人入胜。”薛宝琴第一个回过神来,,她深有感触,拍手赞叹道,“谁不想做白素贞那样的女子?只可惜……”
商业胡吹嘛!张云逸又岂会不懂?
于是笑道:“妹妹们哪个不是惊才绝艳,巾帼不让须眉?倘若不是困顿后宅,必然能够出人头地,也不知要羞煞多少我辈男儿!”
他略一停顿,继续道:“所以,我才开办了一间戏园子,专门把妹妹们改编的新戏传遍大江南北,好叫外头的人都知道,妹妹们的才情!”
也不知是阳光房内热的,还是听了他这番话的缘故,众女脸上隐隐泛着红光,若有所思。
邢岫烟看见众人的表情,不由低下头,心下暗道,这也算是知人善用的一种吗?
别人不清楚,她却是心知肚明,这戏园子是知人善用,给她父亲安排的。
而其余或明或暗,与张云逸有关系匪浅的,却各个信以为真,惊喜道:“这戏园子竟是为了我们而开?”
林黛玉和探春则略带迟疑道:“白蛇传不是已经出书了吗?”
“那是自然!”
虽然被人质疑,张云逸却临危不乱,信誓旦旦道:“书毕竟受众有限,反倒不如改编成戏文,雅俗共赏!”
事情都有两面性,他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只顾着树立形象,倒是没顾得上众人的反应。
眼看着,元春、宝钗、迎春几个,一个个的眼神拉丝,就要遮掩不住了。
心下焦急,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尤氏扭腰摆臀往阳光房而来。
刚才便奇怪,尤氏说好了先一步过来招呼,进来却没看到人。
这会子正好借机打岔,他指着尤氏道:“刚才我倒是忘了问,大嫂子前面叫我,说是要过来招呼,怎地这么久才来?”
他这么一问,众人顿时为之一滞。
迎春瞒不住事,看向惜春欲言又止。
而惜春则是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元春年纪稍长,连忙打起了圆场道:“逸兄弟来的时候大嫂子才走,许是前头临时有什么事吧!”
被这么一打岔,众女也收回了目光。
张云逸不由松了口气,好整以暇的暗自寻思,等尤氏进来如何编个借口开溜。
嘴上不忘打起铺垫道:“大嫂子走的这般急,该不会是衙门有什么事吧?”
说着,向众女欠了欠身,又道:“让妹妹们见笑了,如今就是想偷个懒,都难啊!”
一旁的薛宝琴眨巴着眼睛,笑道:“常听姐姐们说,逸大哥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莫非这也是算到的?”
张云逸前一句还是怀疑的口吻,后一句倒是把事情坐实了,为的就是不动声色,潜移默化,给自己开溜铺垫。
可薛宝琴这么一问,他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甚至,都不敢搭话了。
幸而尤氏离得不算远,张云逸这边假意踌躇,她已经推门进来。
正担心她开口说出什么不咸不淡的话来,却见尤氏递过一卷书册道:“前头来了个举子,说是打长安来的,看了报纸上招贤纳士的榜文,要入仙学,还非得来见你。门房通报,他说让把这个给你看了,定然会见他一面!”
……
第517章 礼贤下士
听了这话,张云逸反倒好整以暇起来,接过书册,不咸不淡道:“城门口不是设有仙学的接待处……”
原打算矫揉造作一番,再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可话刚说到一半,瞥见展开的书册,声音戛然而止。
他倏然起身,一脸急切道:“可问过姓名?人在哪?没怠慢人家吧?”
“应……应当没有吧?人在前头,我听了门房的通报,也没敢耽搁……”
外客上门,她确实不便出面,只是,并非不敢耽搁,而是见了张云逸的态度,拿这话推诿。
张云逸也不深究,快步往外走,待到了门口,方才反应过来,回身冲着一众金钗道:“妹妹们自便,我有事处理,怕是不能作陪了!”
“正事要紧!”众人见他走的这般急,虽然有些悻悻,却也知道轻重。
待到张云逸走后,方才议论了起来。
史湘云咋舌道:“这人是谁?竟然能让逸大哥这般重视?”
薛宝钗笑道:“大嫂子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个投奔仙学的举子,虽说只是一介举子,可逸大哥礼贤下士,重视些个也属正常!”
薛宝琴接过话茬道:“上回哥哥倒是拿了一份回来,我在邸报上看见招贤纳士的消息,这人想必也是看到了消息,这才不远千里赶来京城。”
林黛玉看向香菱,颇为好奇道:“我看逸大哥盯着那卷书册,眼中好似有光,可看清了是什么书?”
她离的也不算远,原本也可以看见里头的内容,可尤氏说过,来人曾言,张云逸看了必然会见他一面。
故而为了避嫌,便抬眼避开,却正瞥见张云逸的眼中的神采。
香菱做为正儿八经的姨娘,却不必计较这些,加上她本就对诗词痴迷,听闻是举子上门,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什么诗词文章。
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书卷,此刻听到林黛玉询问,喃喃道:“倒是瞥见上头不是诗词文章,好像还画着什么图样!”
她这般一说,众人愈发好奇。
元春有些懊恼道:“也不知道大嫂子看过没有,早知道刚才叫住她问问了。”
惜春撇了撇嘴,呛声道:“香菱既然说上头还有图样,人又是来投效仙学,想必与仙学相关,她哪里看得懂?恐怕问了也白问!”
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众人不免有些尴尬。
薛宝琴却愈发好奇道:“不是说三姐姐的弟弟在仙学念书?也不知里头到底教的什么?”
她虽并未明着询问,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瞥向探春,意思再明显不过。
贾环在仙学不假,可她这个姐姐,却少有过问,无疑是踩到了探春的痛脚。
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刚才各抒己见的时候,薛宝琴非但没有随波逐流,反而一昧讨巧,话里话外,不无奉承。
激发了探春的危机意识,颇有一种前门拒狼,后门进虎的感觉。
好容易逮到了机会,便呛声道:“宝琴妹妹这般好奇,何必拐弯抹角,直接去问逸大哥,岂不省得在这里费尽心思的琢磨?”
元春虽误会了探春火气的源头,却听出了话里的火药味。
一个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一个是干妹妹,她当仁不让,打起了圆场:“外头的大事哪里轮到咱们操心,还是把这出白蛇传排好,方能不辜负逸兄弟一番良苦用心!”
……
张云逸却没想到,自己离去也引发了一场唇枪舌剑。
他倒不是为了开溜,而故作姿态。
尤氏见他这般态度,却是心怀惴惴,小心翼翼道:“这人没什么要紧吧?”
张云逸见她这般模样,又见已然远离的阳光房,便在尤氏葫芦般的底座上狠狠抓了一把,笑道:“再要紧难道还能比嫂子要紧?”
尤氏被他这么一抓,安心了不少,松了口气道:“没耽误你的大事就好!”
“总归要见过人才知道!”
张云逸问道:“对了!他可有自报姓名?”
尤氏仔细回忆了一下,回道:“好像姓王,字良甫……”
张云逸闻言,又在尤氏的臀上拍了一掌,笑道:“嫂子安排下人端茶,拿最好的茶,我亲自去门口接人!”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前院而去。
因生活的并非前世熟知的朝代,他也没遇到过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故而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没想到无心插柳,却也有意外的收获。
原先他还不敢确信,而今听到了名字,方能确认。
说起来,这位王徽、王良甫可是个大拿,手中这测书卷,大概就是流传后世的那本‘新制诸器图说’的雏形了。
这本书里的蒸汽机,虽然已经被他提前造了出来,可却比法国人设计出的雏形,还早了五十年,更遑论瓦特改良的蒸汽机了。
若只是如此,张云逸也不至于如此激动。
里面除了蒸汽机,还有自行车,以及后世耳熟能详的珍妮纺纱车的雏形。
一方面,从王良甫的出现,也可以让他从侧面判断,自己所处的年代。
另一方面,前世这个时候,牛顿都还没有出生,更不可能有什么牛顿三定律,传到大夏朝。
而这对于张云逸却不是问题,他理论知识不缺,更不缺发展的眼光,唯独缺少机械制造上的经验,配合上这种技术大拿,可谓相辅相成,如虎添翼。
正求贤若渴的他,遇到这样的大拿,叫他怎么能不激动?
尤氏愕然的看了眼他的背影,连忙快步直奔前厅,安排去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一个举子登门求见,门房肯帮忙通报,已然是仁至义尽,不可能擅自做主,把人迎进府里。
张云逸赶到门房,果然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风尘仆仆的中年儒生。
门房看见张云逸亲自前来,不由为之一惊,连忙上前行礼:“大……大爷怎么来了!”
“可是侯爷当面?”
张云逸身穿便服,王良甫原先也不敢确认,可听见门房称呼,连忙弯腰作揖道:“学生王良甫……”
他也不是迂腐之人,虽说张云逸看着比他小了许多,可既然打定主意要入仙学,当着祭酒的面,自然要以学生自居。
张云逸一把拨开挡在面前的门房,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一把托住王良甫的胳膊,道:“先生千里迢迢赶来,张某有失远迎,还请莫要多礼!”
他摆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一面拉着王良甫往里头走,一面热情道:“先生大才,能画出这么多精巧的器械,以后必然大有作为,快莫要拘束,随我去厅里说话。”
他若是记得没错,这王徽一家子都是人才,父亲在私塾教书,精通算学。
而他的舅舅张鉴,不但同样精于此道,善于改造兵器,王徽对于奇淫技巧的兴趣,大多来自于其舅。
且张鉴还精于用兵,正好还能补足自己某方面的欠缺。
他一面热情招呼,一面心下打定主意,要效仿荣国府对待贾雨村一般,与王良甫舅舅家里连宗。
这样的人才,他自然要深度绑定,同根同源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
第518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先生一路辛苦,喝杯茶暖暖身子。”
“祭酒大人切莫这般称呼,实在折煞学生了。”
“你这书我刚才看了,当得起这一声。”
张云逸一抬手阻止了王徽继续谦让,待他喝了一口茶,方关切道:“观先生风尘仆仆,是走陆路进京的吧?”
“大人观察细致入微,学生确实走的陆路。”
王徽走的是陆路,其实早该进京。
只是,他原本设计的图样,并未整理成册,思来想去,又耽误了半月,重新整理誊写,这才拖到今日。
“可有家人陪同?若是有不妨也一并请进来。”
“并未家人陪同,学生乃是正庆三年的举人,这条路每三年就要走一次。”
说到这,他不无感慨道:“母亲辛苦半生,只盼能看到学生高中,奈何学生驽钝,蹉跎多年未能高中,实在有负母亲期望。”
“先生大才,即便不走科举这条路,亦能建功立业,令堂总有封诰霞帔的时候!”
王徽眼中闪过一抹忧伤,摇了摇头道:“看不到了,学生中举不久,母亲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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