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270章

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抱琴正不知所措,却听张云逸低声吩咐道:“我留下来陪她,就不回去了!你把水倒了,若是没地方睡,就在廊下凑合一夜吧!”

  

  拔步床的廊下,本就是贴身丫鬟陪侍的地方。

  只是,如今床上多了个张云逸,抱琴又怎么敢继续睡在这里?

  她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张云逸也不勉强,微微点了点头,抱琴赶忙落荒而逃。

  ……

  清晨,天光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被雨水浇灌的鲜花,虽然倒了一地,却透着勃勃生机,散发着雨后独有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仿佛昨夜的大雨,不仅洗净了尘世的喧嚣与浮躁,更心灵得到了一次难得的洗礼与净化。

  大观楼上的元春,也仿佛被浇灌的鲜花,虽然神情有些倦怠,举止稍显慵懒,却焕发着独特的神采。

  张云逸吊儿郎当的站在闺房之中,张开双臂,在面红耳赤的抱琴伺候下,穿好了衣服,方来到床前,俯身在元春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一只手,却不动声色的摸到枕头下,抓起一方锦帕,偷偷揣进了怀里。

  待将锦帕揣好,他方起身道:“好好歇着,晚上我再过来。”

  元春与王夫人一脉相承,不但丰腴有度,丝毫不亚于乃母,比之薛宝钗也不遑多让。

  虽无宝钗身上的异香,也无外冷内热的异象,可那股子润物细无声的感觉,也足够张云逸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且元春毕竟二十出头,相较于迎春和宝钗而言,相应的承受力也有所提升。

  虽初承恩泽,却也让他酣畅淋漓,颇为尽兴。

  元春闻言,不禁羞不自抑,偷偷看了眼傻愣着的抱琴,却微微点了点头。

  张云逸瞥了眼外面的天色,不再耽误,迈步出门。

  站在楼上东张西望,略微观察了一圈,方行色匆匆的踏着沟壑间的泥泞与水渍,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大观园的东角门。

  ……

第468章 帝王心术

  西苑。

  一座烟雾缭绕的殿宇之中,正庆帝与太子席地而坐。

  “皇儿可知,朕昨日为何没有赏赐张云逸?”

  “请父皇指点!”

  “朕是把赏赐的机会留给你啊!”正庆帝摇头叹道,“这些年,朕也没时间教你为君之道,今日便与你说道说道。”

  “儿臣聆听父皇教诲!”

  “朕这些年虽不曾过问朝事,朝廷却也井井有条,无非是用人和制衡罢了。”

  正庆帝陷入了回忆:“朕当年不过一介藩王,在京城并无根基,又逢义忠贼子作乱,若无这点手段,哪怕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早已被人架空了。”

  “父皇天命所归,那些乱臣贼子又岂敢……”

  “咳咳!”正庆帝咳嗽了两声,冷笑道,“别看那些读书人,整天把天地君亲师挂在嘴边,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咱们架空,好顺着他们的想法治理天下。

  他们要靠咱们博取功名,咱们要靠这些读书人治理天下,自古,君臣博弈,本就是常态,皇儿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正庆帝摇了摇头道:“扶持勋贵武将,对抗文臣,容易尾大不掉,闹出兵乱,动摇国本。锦衣卫和内侍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他们眼界有限,也容易打击异己,祸乱朝纲。朕当年也是别无选择,为了不被架空,也只能往这上面走!”

  正庆帝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

  太子却知道不可一昧装傻充楞,否则皇帝就会怀疑自己是否所托非人了。

  他若有所思道:“父皇的意思莫非是用张云逸来制衡他们?”

  “不错!”正庆帝一脸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天下承平日久,读书人的声量早就大过武勋,你看那些勋贵人家,如今大多弃武从文,便可见一斑。

  张云逸并非科举出身,与文官尿布到一壶,又弄了个仙学,如今虽还不成气候,可只要咱们稍稍倾斜,不愁仙学做不大……”

  说到这,正庆帝抬手捋了捋长须,笑道:“你当那些江南学子真的群情激奋?我看背后未必没人撺掇!”

  太子故作疑惑道:“父皇是说甄家?”

  “呵!他们怕是还没这个脑子!”正庆帝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解道,“陆炳送上来的折子朕看了,原先确实剑指张云逸,未必没有乘着他羽翼未丰,防患未然的想法,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走岔了道!”

  太子背后直冒冷汗,故作镇定道:“既然如此,父皇何不多派些人手彻查此事?”

  “罢了!”正庆帝仰面看了看天,摇头道,“或许是这小子有天助,亦或是朕小看了他,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用得好,就行!”

  太子见正庆帝这副模样,知道他想歪了,不觉松了口气:“父皇圣明,儿臣受教了!”

  正庆帝嗤笑一声:“前阵子,朕让锦衣卫暗中挑动了仙学和江南学子,来了场冲突,如今,种子已经提前埋下,张云逸或许没想过能与他们分庭抗礼,可那些读书人却不容别人染指自己的话语权,这是根本之争,双方势同水火是迟早的……”

  他顿了顿,从蒲团下抓起一张圣旨,扔给太子,方起身道:“朕只是担心,一旦退位,会让有些人以为张云逸没了依仗,正好你今日给他封赏,一来,顺便造一造势,二来也可以施恩于他。

  旨意朕已经拟好,待会儿你让人照着宣读就是。”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朕已经命礼部择日子了,待到今日事了,你就先监国理政,等到了日子,朕也能正式退位休息了!”

  父子二人一边交谈,一边出了大殿,在一众侍卫宫人的簇拥下,来到铁轨铺设处。

  “皇上驾到!”

  西苑铁轨前,跪满了一地。

  “五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正庆帝一抬手道,“谷大寿,礼部可择好日子了?”

  人群中的张云逸猛然抬起了头,别人不知道,他却明白这日子代表了什么。

  当然,皇帝既然吩咐谷大寿择日子,他想必也清楚内情。

  “回皇上!臣已经同钦天监商议过了,下月初八便是吉日!”

  “好!”正庆帝开门见山道,“朕已经决定,下月初八便退位于太子,从今日开始,就由太子监国。”

  此言一出,下头顿时一片愕然,嘈杂声响起。

  正庆帝略一蹙眉,周贤贵连忙扯着嗓子道:“肃静!”

  “皇儿!就由伱来主持,带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吧!”

  “儿臣遵旨!”

  太子领了命,也不说话,只举起双手拍了拍。

  随着一声汽笛声响起,那横亘在群臣和皇帝之间的火车,缓缓启动。

  待到展示完毕,太子方才清了清嗓子,掷地有声道:“不以牛马牲畜之力,便可推动万斤,如今惊天地泣鬼神,不是仙民之法,还能是什么?以后谁还敢质疑仙民之法,便是诽谤父皇,即便父皇宅心仁厚,本太子也断然不能容许!”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的,顿时也面面相觑。

  一朝一天子一朝臣,更遑论张云逸能够扶摇直上,完全是因为正庆帝的私欲。

  虽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太子这种态度,大概率是正庆帝授意。

  

  可百善孝为先,太子今日当众表态,以后也不大可能出尔反尔。

  原以为到此便以打住,没成想,太子居然又掏出一封圣旨,交给一旁的夏守忠。

  “张爱卿何在!”

  “臣在!”

  太子冲着夏守忠点了点头,后者扯着公鸭嗓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监国召曰……”

  听着这不伦不类的圣旨,张云逸喜不自禁。

  爵位提升二阶倒还罢了,毕竟他以后的日子还长,哪怕现在没能受封侯爵,也是迟早的事。

  最关键的是提了仙学的品级,将其与国子监并列为四品衙门。

  这才是他最为看重的。

  古代皇朝鼎立之后,为何大多总是重文轻武?

  无非是掌握了科举这個晋升的渠道。

  只有掌握晋升渠道,才能掌握话语权。

  天下定鼎,难以获得军功,读书也就成了唯一的晋升渠道,这才是读书人掌握话语权的根本。

  汉朝时候奉行举孝廉的制度,所以汉墓最是丰厚。

  到了三国时期,曹操推行九品中正制,这一情况便立即有所改变,究其原因,不外如是。

  如果能够从科举之外,掌握另一条晋升的渠道,他的话语权自然也水涨船高。

  他如此想,下头也不乏看出门道之人。

  看向他的眼神,羡慕嫉妒恨,不一而足。

  张云逸接过圣旨:“臣谢过皇上、殿下隆恩!”

  “爱卿还需勤勉,尽快将京城通往津门的铁路铺设起来!”

  “是!臣必定恪尽职守!”

  “好了!起来吧!”

  ……

第469章 不约而同

  江南,锦衣卫大牢。

  此刻,也正在宣读圣旨。

  衣衫褴褛病恹恹的贾政,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臣,叩谢陛下隆恩!”

  对于贾政来说,被罢官着实比杀了他还难受。

  当然,他也只敢在脑子里想一想,真要他在人头落地和罢官中选择,他也没那个胆子赴死。

  步履蹒跚的走出大牢,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得以重见天日,他不禁长出一口气。

  “老爷!”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呼喊。

  他眯着眼,待适应了室外的亮度,方才发现牢房前,站着三、四个荣府下人。

  看见来人,贾政脸上非但没有喜悦,反倒面露纠结道:“你……你们怎么来了?老太太也知道了?”

  原来这几人并非他带去浙江的下人,而是从荣国府派来的。

  几人相视一眼,回道:“是!回老爷,老太太被褫夺了诰命封号,大老爷也被降了爵,得知消息,特命小的们来接老爷回京!”

  听了这话,贾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他这段时间,在牢中担惊受怕,忍饥挨饿的,身体本就已经在奔溃的边缘。

  如今重见天日,心神刚松了下来,又听闻家中噩耗,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几人眼疾手快,连忙将贾政扶住,又伸手在他鼻尖探了探。

  方松了口气,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忙道:“快!你快去找大夫!我送老爷先回客栈,这若是出了岔子,逸大爷怪罪下来,咱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贾母虽然挂心儿子,可如今的荣国府,早已经面目全非。

  没有张云逸点头,贾母也只能在自己院子,那一亩三分地,还能使唤的动,出了院子连个下人,都未必调动的了,更别说派人来江南接贾政了。

  张云逸这么安排,当然不是好心。

  一方面,是防止贾政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另一方面,也是掌握他的行踪。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贾政毕竟是元春和探春的父亲,倘若皇帝要他死,张云逸还能顺水推舟,自己却不方便动手。

  杀不方便动手,这口气他又咽不下去,也唯有在他回京的时候,当面给他点颜色看看,好恶心一下贾政,以解心中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