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她是个没心机的,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可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听在娇杏耳朵里,愈发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不过,设身处地,倘若自己与香菱调换,恐怕也不愿被人搅合,也亏得她居然能忍这么久。
虽说,那蚀骨销魂的滋味,让她欲罢不能,哪怕只能听上一听,也能够聊以自慰。
可终究只是隔靴搔痒,不够踏实,如何比得了身临其境,真刀真枪,来得实在?
也只能拒绝香菱的好意:“哪有妹夫过来,还要跟我招呼的道理……”
香菱只当她是顾及张云逸的感受,连忙抱住张云逸的胳膊,撒娇道:“大爷!姐姐是怕添麻烦,不如您发個话呗!~”
“嗯哼!”张云逸干咳了一声,看着一脸天真的香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香菱早年凄苦,嫂子若是能多陪她说说话也好!”
娇杏有些愕然的看了张云逸一眼,她本意是给张云逸行些方便,可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如果,每每都在香菱屋里过那么一遭,哪里还有精力来找自己?
她一时弄不清,张云逸是另有打算,还是没听清楚言下之意。
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道:“那……那下回妹夫要过来,还请只会我一声……我就去隔壁……”
贾雨村虽然耳提面命,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也就罢了。
倘若张云逸没这个心思,她也断然不敢主动。
只是,终究还是心存寄希,哪怕张云逸真的没有偷腥的意思,是自己想岔了,能够听听响,也是好的。
她这么一说,张云逸诧异的看了过去。
昨夜他经过娇杏房间,明显听到里面有些慌乱,他本就有心让她知难而退,虽不至于震天响,可也不信她一点动静没有听到。
并且,刚才她主动提议不再与香菱同住,无疑也证实了这一点,可偏偏这会子却坚持要住在隔壁,不禁叫张云逸浮想联翩。
因带着些许猜测,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别样的神识意味。
娇杏见他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离,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心下竟然浮现一种被奸视的感觉,她失落的心肝,又忍不住躁动了起来,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情不自禁的干咽了一口,方觉得不妥,连忙遮掩道:“老爷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我,务必要与妹夫坦诚相待……当初,骤然听闻你被弹劾,我们想着倘若事有不遂,好歹能够给二老、香菱和孩子一些保障,这才刻意没有登门,还望妹夫勿怪!”
刚才那眼神她看着正切,可却对自己的好意视而不见。
难免怀疑张云逸是否有所顾虑,原想着半遮半掩,语带双关,给他一些暗示,可说到坦诚相待,终究还是觉得太过羞耻,没忍住,又补了后面一句,加以遮掩。
不过,饶是如此,把两句话说完,她已是面红耳赤,坐立难安了。
娇杏面红耳赤,目光躲闪的模样,落在张云逸眼中,明显是心虚的作态。
当然,她也确实是心虚,只是此心虚非彼心虚,倒是让张云逸误以为她不善说谎。
虽说贾雨村不曾对他掏心掏肺,甚至,于他而言还有些忘恩负义,可他毕竟不似贾家,未曾主动算计过自己,最多也只是避嫌,又有甄士隐的一番话打了圆场。
另外,谷大寿有意替秦王招揽,他人又在江南,冲锋陷阵。
哪怕是娇杏主动,这个时候打她的主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否则,一旦贾雨村立功而返,不但会彻底撕破脸,甚至,就连秦王也会对他颇有微词。
他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到无故四处树敌的地步,连忙撇开不该有的心思,一脸真诚道:“雨村兄考虑周到,嫂子又这般开诚布公,倒叫云逸汗颜!”
娇杏也不知张云逸听懂了没有,可刚才说出那些话,她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这会子,哪里还好意思开口?
香菱却没看出二人各怀鬼胎,娇杏避不登门那会子,她还在温泉山庄。
还是头一回知道,其中的隐情。
见娇杏面红耳赤,只当她出于惭愧,连忙宽慰道:“姐姐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你们又不曾落井下石……哪怕真的有事也没有连累你们的道理,更别说这还是想给咱们留条后路!”
娇杏羞愧的低下了头,轻哼了一声:“嗯!~”
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娇杏的心态本就颇为复杂。
从一介丫鬟,被贾雨村抬到了正妻的位置,一跃成为正经的官太太,对于贾雨村的感激,自不必多说。
故而,哪怕贾雨村叫她献身,也不曾违逆他的心意。
只是,考虑到他一时半会回不来,想着不能一错再错,打算先拖延一阵子,以免越陷越深。
原本,心中那点抗拒已然被昨夜的动静,击得粉碎。
可面对一脸真诚的香菱,又不免心生惭愧。
她心下暗道,贾雨村的吩咐,她也算一丝不苟,做到位了,再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就真的对不起香菱了。
……
第442章 百日宴起
丁酉年,七月初一,万事大吉,百无禁忌。
御书房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这些禄蠹蟊贼,吸血蛀虫,仗着朕的荣宠,不知感恩,居然还趴在朕的身上吸血,既然如此贪得无厌,也别怪朕不念旧情!”
正庆帝冷笑一声:“哼!难怪江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北镇抚司不来禀报,既然不知道是为谁当差,那就干脆别干了!传朕旨意,命陆炳统领南、北镇抚司,严查北镇抚司上下,并立即率队南下,配合贾雨村,倘若查证属实,叫他们吃了多少,都给朕全部吐出来,再把人押来京城受审!”
南镇抚司对内,主要负责锦衣卫内部的法纪、军纪以及军匠档案管理。
北镇抚司对外,负责监视百官,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且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闹出那么大的声势,北镇抚司居然直到奏折抵京,方才来报,现在想来,不是不知道,而是有意为之。
“皇上息怒,身体要紧啊!”谷大寿劝道。
“息怒?”被他这么一说,正庆帝火气更大,“不严惩,朕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方缓缓道:“张爱卿诚不欺我,朕便是再心系万民,也补不上他们这般吸血!”
若是别的事情,正庆帝或许还会对甄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挡了他的成仙之路,却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他确实叮嘱过贾雨村尽快查明情况,可实际的意思,却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原先尚且如此,而今知道以甄家为首的一众贼子,非但走私鸟粪,还有意引导舆论,哪里还压的住火?
说到张云逸,他的气稍微顺了些,冲着一旁的周贤贵道:“你前面提醒朕,今儿是张爱卿儿子的百日宴,朕此前答应过他,这就替朕过去传旨,封他儿子一个五品龙禁尉……”
又添了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赏赐,正庆帝顿了顿,道:“另外,跟他说,莫要再使小性子,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回衙门当差了。”
谷大寿见状,告退道:“那老臣也去讨一杯水酒……”
“去吧!”正庆帝摆了摆手,又叮嘱道,“你顺便去告诉那小子,眼下还不是赏他的时候,待到江南那边事情定了,朕自会补偿,还他一个公道!”
……
“云逸!这里有我和琏二,帮忙知客,你且去后头应酬。”
宁国府前院,贾赦满脸陪笑。
因受了贾政的影响,他那个刚刚起步的交换会,眼看着就要土崩瓦解。
邢夫人又不愿帮忙,正好乘着机会,彰显与张云逸关心亲近。
张云逸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犹豫间,却见庆国公齐远道和吏部侍郎周显祖走了进来。
“怎么还劳动二位亲自前来……”张云逸连忙上前见礼。
“哈哈哈!”庆国公笑道,“正好闲着无事,来讨杯水酒,小友莫要见怪!”
周显祖走近了两步,低声道:“殿下不便亲自前来……”
张云逸面露激动,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放声道:“哪里,哪里!两位能来实在是蓬荜生辉!里面请!”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待到二人迈步过去,方回身看向贾琏道:“这里就麻烦世伯和琏二兄弟了!”
贾琏毕竟帮忙知过客,远比贾赦这老小子靠谱,所以他主要是委托贾琏。
贾赦顿时喜上眉梢,应声不迭道:“交给我,你尽管放心!”
虽说圈子不同,可京城的消息传得极快,想必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交换会便会趋之若鹜。
另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定还能通过这次的机会,给自己的交换会,添砖加瓦,也未可知。
他这边正自得其乐,一旁的贾琏却开口道:“这里交给儿子便好,老爷要么先歇着?”
贾琏也是好意,一来,张云逸临走前有过暗示;二来,贾赦素来油瓶倒了都不扶,便当他是在张云逸面前做做表面功夫。
贾赦却没好气道:“歇什么歇?今儿什么架势,你看不出来?没有老子,就凭你能镇得住?滚一边凉快去!”
贾琏讨了個没趣,悻悻而到了阴凉处,躲起了清闲,他看着贾赦跑前跑后,与来人交头接耳,怔怔出神。
不过,随即便有些释然。
贾政弹劾张云逸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自家老子这般献殷勤,无非是担心被二房牵连。
他心下暗自嗤笑,贾赦瞎操心,王熙凤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张云逸的种,有了这层根深蒂固的关系,又怎么会受二房连累?
正想着有的没的,忽见史鼐、史鼎走了进来。
他连忙快步上前。
史鼐、史鼎二人看见贾赦父子二人,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探究道:“大兄和琏二也在啊?”
“废话!云逸有事我怎么能不来?”贾赦脸色不悦道,“老二是老二,我是我!你们不也来了吗?”
“对对对!大兄说的是!”二人笑的有些尴尬。
贾赦不耐烦道:“云逸这会子正在陪庆国公和周侍郎,怕是没功夫见你们,叫琏二带伱们先去偏厅吧!”
史鼐、史鼎相视一眼,问道:“老太太和云丫头他们……你两个弟妹来了……”
提起贾母,贾赦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贾政自己搅合了元春的婚事,老太太却找他追回那十万两银子。
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服软,坦言是贾政自己不争气,迎春把位置让了,能多在张云逸那里赚一笔银子有什么错,直接把贾母怼了个哑口无言。
冲着后院指了指道:“在后头呢!”
贾母这次没敢摆架子,亲自带着一家子女眷登门道贺。
不过,她虽然没摆架子,张云逸却摆起了谱,只让尤氏将人迎入后院,便不闻不问。
史家兄弟见状,也不再与贾赦纠缠,一面拉着自家婆娘跟着贾琏往里面走,一面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回头千万记得跟云丫头说清楚了,靠人不如靠己,大姑娘怕是指望不上了。”
贾母当初许诺,让史湘云随元春一并过门,偏偏贾政背后捅刀子,这婚事十有八九要泡汤,他们又岂能不担心,会连累到湘云?
待到行至二门前,又与自家婆娘对视了一眼,看着二人双双步入后院,方跟着贾琏进了花厅。
……
第443章 花开两朵
宁府,后院偏厅。
荣国府一众女眷齐聚一堂。
可在场的除了迎春和薛家母女,无一不是表情尴尬,甚至有些沮丧。
其中,元春和探春表现的尤为突出。
荣国府内,传的沸沸扬扬,哪怕没人敢在她们面前嚼舌根,可身边的丫鬟,却也有家人。
原先,她们还抱着侥幸心理。
可今日跟着贾母登门,连尤氏都没在偏厅作陪,只派了几个丫鬟,在偏厅伺候茶水。
如此情形,叫邢、王两位夫人也神思不属,时不时的对视一眼。
二人虽与张云逸交情匪浅,可见他对众人不假辞色,难免心怀惴惴。
林黛玉一双眸子,在宝钗脸上打了个转,见她若有所觉的撇过头,不动声色把目光移向偏厅大门。
正见,尤氏招呼着史家两位婶子走了进来。
待互相见了礼,邢夫人自恃与尤氏相熟,忍不住一脸探究的,询问道:“云逸怎么这么久也没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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