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宸庭
而在黄盖的领路下,很快就找到了在前方的孙策。
且在孙策的身旁除了韩当、程普外,还有太史慈同样也在。
反倒是周瑜经历了济南一败,痛定思痛,收敛傲气,沉下心留在了寿春继续读书,并没有随行在孙策左右。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孙策扭头一看,发现黄盖居然带着阿斗与李相走了过来,这让孙策眉头一皱,连忙迎了上去,喝道。
“外面风雪甚多,怎么将少主与相弟带到此处,若是受了寒该如何是好?”
黄盖不敢说话,还是李相连忙迎了上去解围道。
“是我与少主要求黄将军带我来寻伯符兄长的,勿怪黄将军。”
孙策连忙往前走了几步,为李相挡了下风雪,然后说道。“相弟欲寻我,遣一小卒来通知就是了,何须离了马车?”
“岂有让兄长拜见愚弟之理?再者父亲屡历风雪为主公平定四方战乱,既为国士侯之子,又怎会惧这些许风雪?”李相答道。
孙策一怔,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道。
“相弟好志气,为兄愚钝,未能继承老师衣钵,相弟可得多加把劲,勿堕了老师的威名才是。”
顿了顿,停了笑声的孙策不忘提醒道。
“不过相弟终究年纪甚幼,若感到体寒不适,宜速速返回马车,不可与我等武夫这般勉强。”
“伯符兄长放心。”
李相应了句,然后又问了问阿斗可有什么不适,阿斗也跟着摇了摇头。
虽说阿斗生在了扬州,但终究是作为幽州人刘备的子嗣,再加上那一身圆润的体态,耐寒能力实在比李相都要强上不少。
随即,李相向孙策问及了状况如何。
孙策的眉头微皱,也知李相的聪慧之名,不可将之视若一般稚童,便细细地向李相解释了一番。
这风雪来得太急,恰好将车队困在了前后都不及城池的路上。
更为糟糕的是,随着大雪渐渐掩埋地面,上空又有厚重的积云,一时就连方向都难以分辨。
再兼之孙策等人对于豫州的地形不算熟悉,结果便是迷路了,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派遣斥候散到周边探路。
只是陆续回禀的斥候也没有什么收获,这雪反倒是一直下了个不停。
雪若是继续这样持续地下,不仅仅是李相所乘的马车难行,就连车队所携带的一应粮草辎重都同样难行。
更为棘手的是,孙策若是选择就地扎营暂缓行军,也担心这持续的降雪是否会形成雪灾,将没有足够遮挡的车队困在这里造成严重损失。
“雪灾?”
李相闻言,渐渐明了孙策的担忧,然后问道。
“伯符兄长,我等前往汝阳之事,不知可曾遣人提前告知父亲?”
“若是父亲知悉我等行踪,以父亲之能必提前洞悉天象将会降雪,料想派遣到此处接应我等的人手已在路上了。”
“如此一来,一动就不如一静了。”
看着尙不及十岁的李相这般井井有条地梳理分析,与李相接触不多的太史慈忍不住面露惊诧之色,低声赞叹道。
“这般年岁就有这等见解,莫不是生而知之?”
反倒是程普觉得理所当然地说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相公子那可是侯爷嫡子,有这般才能不足为奇。”
“此言有失偏颇,诸多先贤之子有几人能胜于先贤,诸多先贤之父又有几人比及先贤?”
太史慈反问了一句后,接着说道。
“依我之见,相公子年少而有这般见解,除了早慧,必然也是勤奋好学之人。”
而在太史慈与程普低声讨论之时,孙策反倒是面露了几分尴尬地答道。
“据我所知,主公似乎是准备给老师一个惊喜,所以并未提前告知老师此事。”
“这……”
李相倒没想到自己印象中那个温和又不乏威严的伯父,居然还有这般小孩子心性的时候。
‘真不成熟……’
李相在心中不自觉地浮现了这个念头,又连忙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敬,然后思索了起来,喃喃道。
“父亲不知,那可就有些棘手了。”
“即便伯父沿途也会令锦衣司密切关注我等的行踪,锦衣司在意识到我等被风雪困在半路,必然会紧急通报父亲。”
“可等此事被父亲得知,再遣人来接应,这必然会耗费相当长的时间……”
说到这里,李相抬头看了眼在风雪中站在周围戒备的士卒。
李相清楚这风雪再大,孙策都必然能保证自己与阿斗、曦儿还有孙仁的安危,但随行护卫的将士必然会因风雪而受到不少损伤。
这是自小就受李基影响,对百姓与士卒都尤为重视的李相所不愿看到的。
“唉!”
李相叹息了一声,道。
“可恨我既未学会父亲那般观天象,又未能明地利,否则辅佐伯符兄长摆脱这风雪之困又有何难?”
孙策闻言,劝慰道。“相弟无须自责,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就连字都还没有识全,更别说通晓天时地利……”
就在这时,风雪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沧桑的声音,带着几分嘲笑。
“好一个黄口小儿,怎生开口就欲通晓天时地利?”
第780章 左慈
“谁?!”
孙策先是一惊,下意识将阿斗与李相护在身后之余,手掌按在了腰间古锭刀刀柄之余,大喝出声。
尽管由于风雪原因,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但孙策在周边可是时刻都安排了斥候。
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却是越过了诸多斥候,骤然出现在这里,这如何能不让孙策万分的戒备且诧异。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风雪之中迅速地靠近。
只见来者一身青色葛布衣,行走在这寒风刺骨的大雪中,脚步却轻快异常,不少雪花沾在他的发须之上,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他的须发黑中间白,还是本是一片乌黑。
“道人?!”
孙策瞬间将古锭刀拔了出来,周遭包括太史慈、黄盖、程普以及一众士卒也纷纷拔出兵器对准着来者。
尤其是在被李基平定了黄巾不久的豫州,于这漫天风雪中的不速之客却是个道人,这不得不让孙策等人怀疑来者与太平道的干系。
“诸位居士何须紧张?贫道天柱山乌角先生左慈,在此有礼了。”
左慈朝着众人行了一礼,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着孙策身后的阿斗与李相。
孙策一见,整个人更是怒气勃发。
向来孙策便不喜这什么佛道之人,更遑论这左慈的出现尤为怪异玄乎,隐隐像是冲着阿斗与李相而来。
这让孙策甚至没有与左慈多说一句的意思,即刻下令道。
“大胆妖道,左右,给我拿下此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当即,黄盖亲自率领着十余甲士便朝着左慈围了上来。
“列位何故生怒?这豫州之地好不容易停了战乱,何必又起杀机?”
左慈叹息着摇了摇头,整个人看似没有什么举动,往后退了数步,身形就像是迅速被风雪所完全掩盖了下去。
黄盖率领的十余甲士冲了上去,左右找寻,却愣是找不到半点踪迹。
孙策见状,眉头微凝,一手握着古锭刀,一手却是下意识地往后抓住着李相的肩膀之余,道。
“子义,此人甚是诡异,不知用的是什么障眼法,请与我时刻护住少主与相弟,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伯符放心。”
太史慈当即往孙策靠了一步,也学着孙策那样一手搭在了阿斗的肩膀之余,开口道。
“得罪了,少主,请见谅。”
阿斗倒是不在乎这等旁枝末节,只是不自觉地离李相更近上一些,手掌抓着李相的衣角,问道。
“大兄,那道人莫不是走了?”
“不知。”
李相面无惧色,眼眸左右扫视着,也在寻找着左慈的踪迹。
孙策沉声地安抚着。
“少主与相弟莫怕,那些妖道所用的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障眼法,只要我等不中了其的调虎离山之计,奈何不了我等。”
什么神鬼之说,且不说孙策本就不信,更重要的是孙策曾马踏被无数倭人视若圣地的邪马台国皇宫。
更是见那被无数倭人奉若神明的卑弥呼女王,在与老师的赌斗中被活生生地晒死。
自此,孙策对于所谓的神鬼之说便彻底没了敬畏之心。
这自称左慈的道人出现得诡异,但在孙策看来,仅担心此人的目标会是阿斗与李相,所以不敢妄动罢了。
“这位伯符将军似有几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下一刻,左慈的身影在孙策的另一个方向出现,让孙策的眉头为之一拧。
旋即,孙策再度抬手朝着左慈的方向一挥。
程普当即也率领着十余甲士朝着左慈围了上去。
只是,就如同是此前黄盖的结果一般无二,等程普冲了上去,左慈却是转瞬间就隐入风雪不见。
数息后,左慈再度换了一个方向。
孙策又让韩当也率兵包了上去,结果依然没有变化,左慈就这么众目睽睽地轻易隐入风雪。
这一次,左慈出现在了第四个方向,神色如常地看着孙策,开口道。
“贫道不过是机缘巧合地路过此处,即便如今豫州将被划入刘皇叔治下,但贫道所走的乃是大汉官道,贫道也是一汉人,伯符将军何故这般喊打喊杀的。”
“路过?”
孙策冷笑一声,自然不可能会相信这来历不明的道人说辞,厉声喝道。
“汝意欲何为?今日若不能道个清楚,可勿怪吾记住汝名,然后他日率兵将整个天柱山都烧个干干净净。”
这杀意四逸的一句话,惊得似是雪花都不自觉地绕开着孙策。
左慈的脸色尽管没有丝毫变化,但心中不免也泛起着嘀咕,意识到这孙策还当真有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
更何况天柱山位于扬州庐江郡,孙策想要调兵焚了天柱山,还当不是什么信口雌黄的事情。
这让左慈暗暗后悔平日里介绍身份之时,连带着将修行地点也顺带道明的习惯。
‘该自称在南华山修行才是,让这孙策去找一找南华那厮的晦气。’
左慈暗自嘀咕着,然后开口道。
“信或不信,在乎将军之心,与贫道何干?只是贫道本见诸位居士受困于风雪之中,欲为引路前往可躲避风雪之处。”
“既然如此,那便作罢了。”
说着,左慈再度做出了缓缓后退,欲隐于风雪的姿态。
只是,出乎左慈预料的是孙策与一众将士始终保持戒备姿态,无一人似有半分开口挽留的意思。
就在左慈感到了几分进退两难之际,在孙策身后的李相往旁站了一步,小小的身体在层层保护中露了出来,遥遥行礼,道。
“这位道长所言知周遭可避风雪之处,可真?”
“相弟?!”
孙策见状,语气有些急促地想要阻止李相。
只是李相何尝不清楚左慈观之似乎别有用心,其言行举止亦多有可疑诡异之处,但左慈有一言却是打动了李相。
风雪交迫之间,将士们需要一处能够避寒躲避风雪的地方。
否则……
李相回想起适才看到一些将士们的手掌在风雪中被冻得红肿,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发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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